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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两人各自端着碗,各自慢慢喝着。
“慢点喝。”包拯一边看着他喝着粥,一边轻拍他的臂膀,眼神中充满了温软地湿意。
萧敌烈喝完,总算觉得肠胃内舒服多了。抬眸又望了望他眼前的包拯及他身侧站立着的那位公孙先生。公孙先生此时的神情跟包拯亦然,还有左右两侧站着那四个身着便装的校尉个个也动情动容,每个人望着他都像是望着自己离失已久的亲人。终于,包拯缓缓回转了身回到了原先坐的案几前。
喝完,萧敌烈忽然又将目光转向穆雪衣,却见她原本是在看着自己的。可当两人视线一经碰触,穆雪衣却又将目光移开。萧敌烈望了望她身边的那个男子,只见此人面目跟丁兆兰几乎可算是完全一样,只是行事举止及眉梢眼角的神态却大相径庭。丁兆兰在萧敌烈心中向来是沉稳笃定的样子,而这人却是一脸的潇洒不羁。那人见萧敌烈看向自己,扬了扬眉冲他一笑,却似那笑容中夹杂着一丝挑衅之意。
众人正于眼神交际间,却见厅外进来了两人,原来正是白玉堂和丁兆兰,两人大步阔首,行来像是携着风。
“大人。”白玉堂匆匆向包拯见礼。
丁兆兰却是满面凄苦地一忽儿望望穆雪衣,一忽儿望望萧敌烈,面目晦涩难辩,像是为二人的遭际感叹,又像是终于如释重负的样子,眸中也几乎凝出一丝泪意。最后他走到穆雪衣面前,亲密地揽了揽她的肩,目中一幅哥哥对妹妹的十足疼惜之情无可避免。萧敌烈此时方觉得有些释然,原来那个青衣人揽着穆雪衣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这二人神态亲密,穆雪衣也完全不像对耶律宗真一般对他有抗拒之感,料想此二人关系定然非同一般。而那青衣人一派潇洒,他心里虽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两人立在一处还真如一对璧人。可是,如今却见不但那青衣人对穆雪衣甚是亲密,连丁兆兰都对他作一幅坦荡的亲密举止,想来,这几人的关系应该兄妹关系了。萧敌烈忽然想起,既然此人跟丁兆兰一模一样,那便应是丁兆蕙。丁氏双侠近日在宋夏边境的声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他正思绪游离间,却忽然听到耶律宗真的声音森冷而又散漫地响起:“好了,人都到齐了吧?说吧,包拯你来辽国究竟是所为何事?”
“耶律宗真,白某今日才算明白,原来当日祭典你处心积虑早已预谋让我们为你所用,为的就是利用我们来击败的萧耨斤和耶律重元等人。”白玉堂一幅气势汹汹的样子。
耶律宗真斜倚在椅子上,手中玩弄着手中的剑鞘,抬眸轻瞄了众人一眼,又懒散地笑道:“你们?白玉堂,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白玉堂正待要回嘴,却见包拯伸手示意阻拦:“白少侠且勿焦躁,所有事情待本府逐一查明逐一核对,本府自会还你们所有人一个公道。”
“公道?”耶律宗真大笑道:“哈哈哈,可笑!包拯,你如今这是坐堂审判审到我辽国来了吗?”
包拯神色如常,完全没有被耶律宗真的气势所压,只道:“本府眼中,是非对错不论地域不分国界,不看品级阶位。”
耶律宗真看着他,仿佛是看着他平生所遇最为荒诞的一个人,并轻蔑地道:“包拯,你以为这里还是南朝?没错,朕是听人说赵祯都忌你三分,可是你别以为人人都是赵祯,赵祯能买你的帐朕可不会。”
站在穆雪衣身边的那个青衣人站出来道:“耶律宗真,既然如今我们都在你地盘上,那你可敢跟我们对质?”
耶律宗真道:“你都说了这是在朕的地盘上,那么朕又有何不敢?今日朕倒也想听听你们究竟知道些什么?又知道多少?”
包拯道:“好,如此,丁兆兰你可将当日细节再次回忆一番。”
丁兆兰道:“是,大人。当日舍妹被绑在铁架上,展昭却怎么都打不开铁索。铁架下,浓烟滚滚,舍妹却无法逃生,展昭决意陪她赴死,尔后,两人被生生炸成碎片。”
包拯道:“丁兆兰,你可是说此二人已经死了?”
“不,我当时一心以为舍妹他们确实已经死了。可是,后来左思右想那日的情形,却始终觉得事有蹊跷。”
耶律宗真忍不住插言道:“丁兆兰,你当日可是亲眼见着你妹妹被生生炸毁的,怎么今日又发现什么了?”
丁兆兰道:“不,当日我并没有亲眼见着。”
耶律宗真神情一震,稍微立起身道:“哦,这话怎么说?”
丁兆兰道:“当日,我和白玉堂扑向那铁架的时候,却见浓烟滚滚,我们完全看不清面前的一切,紧接着我们被炸药震到远处,所以我们实际上都没有亲眼见到也无法确认那被炸死的二人究竟是不是真是舍妹和展昭。”
“朕怎么越听越不明白。”
却见韩彰忽然站出来道:“狗皇帝,此事就由你韩爷爷我来解释吧。当日,浓烟滚滚,遮蔽了所有人的眼睛。而我之前在木叶山当日月华受害之地查得那块地的特别之处。”
包拯道:“有何特别之处?”
韩彰道:“那块地表面上跟其他地方并无不同,但实际上却相当于房间里的一处暗格,不但能掀开,里面还有一个暗道,而这个暗道甚至可以连通到宫中的一处地方。”
包拯道:“什么地方?”
韩彰道:“狗皇帝原先那个萧贵妃的宫里的一处密室。”
耶律宗真听到这里,明显神色有异,但尽量藏着不表露出来,只道:“不错,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包拯道:“韩二侠接着说。”
韩彰道:“是,那里不但连通着密室,还机关重重。我在里面查探得,这块地面甚至还能快速翻转。依我所想如若在下面绑上两人,再设置跟地面完全一样的场面,在须臾间再加上障眼法将人调包也是不无可能的事。”
耶律宗真道:“不错,朕倒是忘了你这只刨地老鼠,只可惜这只是你一人凭猜测所想而已。”
韩彰勃然大怒道:“耶律宗真,有种的你别敢做不敢认。”
包拯喝道:“韩二侠,你且退下。辽圣主说的是,你这移花接木之说全凭你猜测,这当不得真,也做不得数。”
“大人——”韩彰大急。
包拯道:“退下。”
“是。”韩彰无奈只得躬身而退。
包拯又道:“丁兆兰。”
“在。”
“你接着说当日情况。”
“是,当日祭坛典礼无故爆炸之后,耶律宗真责问萧耨斤为何连一个无辜女子也不放过,却被萧孝先抢先答话。而萧耨斤最后却说:‘错了,全错了’之话。我当时因伤心过度不明其意也未深究,直到前几天才仔细想起此事并产生怀疑。”原来之前丁兆兰因伤心过度,一直刻意避免想起当日之事,且加上去了宋夏边境一直忙于抗敌无暇而想。前几日包拯去了延州跟几人说起遇上萧敌烈之事,丁兆兰才又回想起当日祭天时的情形,这才越想越觉事情不对劲。
包拯道:“错了,全错了。你可知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丁兆兰道:“我以为,萧耨斤这句话是说她中了耶律宗真的计,当时月华并非在她手中,而是在耶律宗真手中。”
耶律宗真忽然抚掌击节道:“不错,丁兆兰你确实非常聪明,怪不得在宋夏边境一直呼风唤雨的。只是这件事又是只凭你猜想吗?”
丁兆兰道:“并非猜想。当日,月华是由耶律喜孙带出来的,我们原先一直以为耶律喜孙是太后的人,可没想到的是耶律喜孙看似是太后的人,衷心于太后,可实际上却早已暗中投靠了你。二弟,此事不妨由你来说。”
第123章 忆岁月()
耶律宗真面色一变,身体差点直立起来,幸好他还算警觉,很快便又装回淡定。丁兆蕙继续道:“大人,耶律喜孙已将所有事都招供。他说他这些年名为萧耨斤宫中内人,而实际上早已被耶律宗真所买,一心为耶律宗真做事。当日,舍妹月华一直在耶律宗真手里,耶律喜孙却强将责任推到萧耨斤身上,更是一手谋划了让我大哥亲眼见到舍妹死于萧耨斤手中的事实,好让我大哥和白玉堂等人为他所用。”
丁兆兰道:“没错,那日他们带出月华前,耶律喜孙故意偷偷跟萧耨斤说着什么,稍后便将月华带出。我当时一直以为耶律喜孙在萧耨斤面前说的是月华之事,而今想来也许根本跟舍妹无关。”
丁兆蕙道:“确实根本无关,此事我昨夜已跟耶律喜孙查证过,耶律喜孙为了让大哥他们相信他是萧耨斤的心腹,故意做出这样的假象让他们误会。而后,他带出舍妹,便是为了让大哥他们更加肯定舍妹一直在萧耨斤手中。大哥和玉堂他们误以为舍妹死后一心站在耶律宗真身边,所以,耶律宗真此举根本就是为了博取大哥他们的帮助。”
包拯摇摇头道:“不,你说错了。”
“错了?”丁兆蕙茫然不解。
包拯道:“丁大侠,韩二侠徐三侠蒋四侠白五侠固然功夫高强,却终究是寡不敌众,耶律宗真如若只为招揽你们,不必如此花费心机。”
丁兆蕙不解道:“那大人意思是——”
“欧阳姑娘。”包拯眸光濯濯看向耶律宗真。
原本耶律宗真的脑袋一直低垂,手一直在抚弄他自身携带着的短刀的刀鞘,仿似周围一切都跟他无关。听得包拯这话之后,却不禁抬起头来。
丁兆兰道:“不错,单单是我们几个的话确实不需要你费如此大的力气。”
包拯道:“如若本府所料不错,辽圣主所做一切事情只为拉拢欧阳姑娘。有了欧阳姑娘的帮忙,圣主没有兵权却也等于拥有大辽国所有的兵权。”
耶律宗真终于缓缓起身,望着包拯道:“今日朕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做南朝第一神判。不错,包拯,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