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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却对对方所想都似了然于胸。
公孙策正这么想着,却听包拯道:“你们都下去吧。”转头,又面向公孙策道:“先生,你也下去。”
公孙策听闻便起身向庞太师作揖告辞,却见庞籍依然一副淡然于方外的模样并没有搭理他,只得悻悻地走出去。
堂上,只剩下包拯和庞籍两个人了。
包拯终于开口对庞籍道:“如今只剩你我二人,太师可说了。”
庞籍略整了整身上的装束,再挪了挪身体,依然面色如常。端坐着长长叹了一声道:“唉,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此话要从哪里说起呢?”庞籍抬了抬头想了想,仿佛问的话是问自己。他的声音满是悲寒苦戾,叹息声似乎还悠悠地回荡在堂上,令只剩了两人的大堂更显森然。“好,那么便从五年前说起吧:当时,丁正将军的威名天下间皆晓,皇上更因其威慑力震住了辽国将士,辽国一时安然无扰。便又派丁正将军前往党项镇守边境之地,期许浇灭李元昊熊熊野心。丁正镇守一年之际,一日,老夫突然接到密信,信里的内容是丁将军和李元昊有暗通款曲之嫌,老夫当时向皇上禀明此事,皇上便立马下令丁正暗中返回京中向老夫交代此事。后来丁正接到密令后便急速回京。当时,老夫席间酒宴相款,谁想,几句话下去,丁正便明了老夫之疑。可叹丁正行事过于偏激,宴席间,他竟用湛卢剑割下自己头颅。。。。。。”庞籍说到此处,声音凝噎了一般。“当时,他对老夫道:‘青山耿耿,其忠悃悃。’让老夫给他捎去自己的头颅向圣上明志。而后,老夫命人将丁正的尸身悄悄放还丁家。
皇上后来也彻查出那写信之人才是李元昊放于宋军之中的奸细,为了挑拨老夫和丁正的关系,费了不少心机。皇上顿时痛悔当时被老夫言语蒙蔽,也痛心丁正行为太过刚毅偏激令我大宋痛失如此国之柱石。后来,皇上为了稳定军心及浇灭辽国和党项人的雄心,只宣告丁正乃是告老还乡。直到事情过了一段时间才向天下宣告丁将军死于疟疾而亡。当时,丁家两儿尚算年幼,老夫并未在意,此事便算草草告一段落。谁想后来,丁氏双侠名气日盛,老夫也隐约得知他们一直暗中调查父亲之死。老夫心中惶惑,便设下一计。”
包拯面色铁黑道:“那计便是如何行一石二鸟之计,让他们鹬蚌相争,朝廷再从中渔翁得利?”
庞籍道:“党项拓跋氏,契丹耶律氏再加嫡脉襄阳王致使整个朝廷看似无忧,实则陷入内忧外患的状况。”
包拯道:“而当时尚算羽翼未丰的襄阳王便是你欲除去的第一个目标?”
庞籍并不否认,只道:“当年随圣上去了永县的还有老夫,老夫深知李揖暨对圣上衷心不疑,便早暗中拉拢了李揖暨为手下门人。说什么和妃子有染,不过是老夫的权宜之计。”说着,眼睛望向包拯身后牌匾上正大光明的四个字。“展护卫跟随包大人也有不少日子了吧?”
包拯震了一震,面露惊愕之色。“太师何意无故说起展护卫?”
庞籍道:“当年老夫听闻襄阳王暗中收拢了不少江湖之士,便也一心想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包大人可还记得当日耀武楼之事?”
包拯道:“自然记得。”
庞籍道:“当日耀武楼之事看似随意而发,实则却是苦心积虑所致。老夫听闻李揖暨所言江湖中有为世人称颂为南侠之人,此人急公好义,好抱不平。老夫有意招纳,可老夫多番借他人之手试探,却深知此人绝不会被名利所缚。便设下一局,由你来引出他。”
庞太师一脸平静,包拯的却是满脸震惊。包拯道:“原来当日那些想杀本府的杀手是你故意而布下的?原因不过就是为诱展护卫入庙堂?”
庞籍道:“也是天助老夫,你们俩可谓是惺惺相惜。老夫见时机成熟,便偕同李揖暨一步一步诱了他进了耀武楼,一步一步引了他穿了这身护卫服。”
包拯闭了闭目,那一幕幕立马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当时展昭被赐封为御猫时脸上那种屈辱却又不能推却的神情,当时皇上赐封展昭为御前护卫,却在展昭的推却下令他可以借调开封府,展昭才答应了下来。。。。。。
“原来你竟然早在几年前就设下此局了?”
庞籍摇头道:“不,当时老夫还尚无精妙之局,亦不过是想走一步算一步罢了。当时将李揖暨推入王府也只是为密切监视襄阳王的一举一动而已。”
包拯道:“后来呢?”
庞籍道:“后来,老夫得知丁氏双侠一直在追查丁正之事,便合同李揖暨让他务必使襄阳王相信湛卢剑里藏有万把兵戎之地的地图。果然,襄阳王入了圈套,一步步将丁氏双侠诱进王府。”
包拯道:“想必当年李抑暨失职一事根本是莫须有的,而本府当年欲重审此案,却隐约传出李抑暨跟后宫妃子有染一事也是圣上不惜以宫闱秘闻丑事让本府闭口不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襄阳王又怎能料到自己不过是螳螂而已。”
庞籍道:“很多事情人算不如天算,我们部署好一切,万没料定半路杀出了个欧阳春。所幸,欧阳春的出现只能说是天佑我大宋。若不是他,襄阳王必不会如此之快就缴获,而我们也势必再费一些周章。”
包拯道:“想来欧阳春并未中毒是李揖暨私下给他换过了药。”
庞籍道:“不错。不止是欧阳春,甚至包括丁月影之事李揖暨所为的。当时,襄阳王因钟爱丁月影动了放丁氏双侠之心,李抑暨生怕事情败露,更为了能让丁氏一门跟襄阳王的敌意更深,便杀了丁月影。”
包拯道:“事已至此,此时的丁氏双侠已对襄阳王恨之入骨,更是将丁正之死笃定归咎于襄阳王。你见嫁祸已然成功,便有心放丁氏双侠出府以利用他们来日再对襄阳王进行报复,所以让丁氏双侠亲眼见自己的妹妹死于王府之中?”
庞籍道:“没错,襄阳王暗中练兵已令老夫日夜难安,老夫正如你所说的这么打算,岂料后来欧阳春来了,展昭来了,五鼠来了,丁月华来了。。。。。。哈哈哈,天佑我大宋,天佑我大宋啊!”
“展护卫他们每次面临穷途末路却最终都能安然脱困,想必都是李揖暨故意放他们一马?包括云居寺一战,李揖暨算准时机,故意让魏忠彦带出了襄阳王府最为精锐的几千兵马,经这一役,襄阳王便是不缴也尽失羽翼了,而最让你不安的是襄阳王的那四千精兵尽折,从此你便可高枕无忧了。”
庞籍道:“李抑暨对展护卫等人知之甚深,自然把握得住分寸。再说当时朝廷的兵马都在边关,且如果兴师动众问罪于当时还羽翼未丰的襄阳王,不免有师出无名之嫌。老夫和李揖暨也不过都是走一步算一步,却没想到欧阳春引出展护卫牵出云居寺实在是帮了朝廷的大忙。当然,连老夫都未料想到此事竟能如此顺利。”
包拯道:“午夜梦回,你至今对丁正之死耿耿于怀。于是,暗中招纳了韩彰的师兄将丁正的头颅送回丁正墓穴,以期许黄泉路上丁正不致永远成身首异处之孤魂向你索债?而当时展护卫和丁月华都有所误会,只以为裴松生的头颅下地才令丁全惶惑致傻,如今想来,当时的情形必定是裴松生恰巧手托丁正头颅往下钻的那一幕被丁全看到这才致使丁全吓傻。”
庞籍道:“丁全如何变傻老夫不知,只是老夫这么做,不过是让自己良心安心些罢了。”
“啪。”惊堂木又一阵轰然响起,响声回彻在大堂上余音久久不能散去。“你错了,你以为独揽下所有罪责本府便能不知。李揖暨只对皇上一人尽忠,岂会愿意听命于你?当日前往云居寺援助的那些各地守将,又岂是你这个太师能擅自借调的?有道是将在外君命都尚且不受,更何况是你,丁正又岂能因你而回又岂能因你而自刎明志?当年若不是皇上对功高盖世的丁正早存了芥蒂之心,又岂能真的相信对大宋立下赫赫战功的丁正会跟李元昊暗通款曲之说?”
“啪。”庞籍重重地将手拍在椅子两旁的扶手上,身子顿时从椅子上站起,大声喝止包拯再说下去。“包拯,老夫领了所有罪责,目的何在,意义何在,你非要老夫说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吗?”
包拯长嗟:“所言是,盗跖之语不能为非。所言非,尧舜之语不能为是。本府堂前,是是非非对对错错从不容许有一丝差池。”
庞籍厉声相驳:“有道是君即为天。包拯,枉你饱读诗书竟不知三纲五常?”
气氛顿时凝住,两人因激烈的交锋都面红耳赤,包拯却没有反驳。
庞籍最终也敛住所有的怒意,回复此前的平静:“包大人,党项人的狼子野心你可知晓?”
包拯道:“李元昊野心赫赫,尤其这几年来不断对外出战,扩大势力。而今,更是已经自行称帝,时不时犯我大宋国土,天下还有谁人会不知他野心。”
庞籍道:“眼看党项拓跋氏日益盛起,且势头不下于契丹。皇上已经等不起,李元昊已经称帝了,且时而以试探性为目的屡屡犯宋,若然再放任襄阳王羽翼日丰,届时他和拓跋氏内外夹击,势必将陷大宋于水火之中。包拯,你为人太过刚正无私,你这股正气放于平常百姓自是好事,可是如今你应要懂得变通。”
包拯拂袖道:“本府为人之本向来是非分明不容一丝置喙,这一点不劳太师费心提点。”
庞籍道:“那你要如何?难道你真要告之天下皇上当年因摄于功高震主的丁正之威而将他强行打压?你要让天下百姓皆在心底嘲笑于皇上?还是你要另立新君?这新君又会是谁?皇上膝下尚无子嗣,莫非你要重振皇帝一脉?”庞籍面色重新变得平静,也许他最艰难的挣扎已经过去,想开了反而放开了一切。“何况,丁月影之事确实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