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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和丁月华同时诧异,狄青道:“三千步兵还有一员大将,姐夫,这果然是大礼。”
丁月华奇道:“展大哥,你又是如何将他们诱到那里的?”
展昭笑,眼睛里透出怪异的神色道:“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两位舅爷的功劳。”
丁月华失笑:“原来不止二哥,连大哥也在此地!怪不得呢,有二哥在再奇怪的事也不稀奇了。”
原来,展昭当日在一筹莫展时写去书信让丁兆惠前来相助。岂不知,丁氏双侠正在云居寺探望沾尘大师。丁兆惠得了展昭的书信后和丁兆兰,沾尘大师一商量,三人便都一起来了。
却说这厢儿,展昭笑着望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小将,这个上次见到还默默无名的小兵一跃成为令西夏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再到如今连李元昊都头痛不已的人物。他只觉得眼前这人虽外显淳朴,实则却将所有的锋芒敛藏于内,假以时日一定会打磨出连他自己都意料不到的光华。一时心下百感交集,倍觉欣慰。其实展昭自是不知昨夜情形,如若他当时也同白玉堂一样在现场见识狄青战场上雄风,他定然不会想到假以时日此话。
狄青望了望帐内一片狼藉,奇怪道:“姐姐姐夫,你们在找什么吗?”
丁月华道:“不找了,李元昊生性狡诈,也许他不会将兵书置于此地。”
“兵书?”狄青这才明白过来。打量一下周围道:“姐姐,我们这次来本就怕你出事寻你而来,既然你没有事,那我就先行撤走了。”
丁月华不由地感慨道:“狄青,你竟只是为了找我而来的!不过,你不是大伤在身吗?怎么就来了?”
狄青道:“我听说你出了事儿,又听说白大哥和月影姐姐因外出寻你也被抓住了,所以一着急便擅自一人前来。不过,我寻了好久就是没有白大哥和月影姐姐的消息。”
丁月华听着不禁想,这个弟弟可当真没白交,何必还去计较什么时候结拜的又是怎么结拜的呢。转念一想似乎又想起什么来,不禁又皱眉道:“青儿,到底是谁跟你说我和白五哥他们出了事的?”
狄青道:“自然是丁将军。”
丁月华急切地道:“青儿,白五哥他们应该不曾来过,或者他们也出了事儿了。而丁将军,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小心提防他——我就是被他所骗了。”
狄青呆了呆,好久才喃喃自语道:“原来——果真是这样?”
丁月华道:“怎么你也怀疑过他吗?”
狄青道:“此前没有,可是来此地的时候越想越不对劲。而且白大哥和月影姐姐也并未来营中,所以我料想这其中必定有诈。”
丁月华点点头,又道:“对了青儿,那外面的火一定是你的杰作啦?”
狄青摇头道:“是,也不是。那东头营门里的火确实是我为引开人而放的,不过那西头的就不是我所为了。”
丁月华望着展昭道:“那奇怪了,难不成是二哥?”
展昭眉眼间渗出笑意道:“你不是刚说有兆惠兄在,再奇怪的事也不奇怪了吗?”
丁月华见着展昭神色,知此事跟自己猜想约摸已八九不离十。便又道:“对了,五哥既然不曾来过,我猜想或许是出了什么事了。青儿,我给我联络到我大哥和二哥的方式,你们务必要找到五哥和月影。”
狄青点了点头道:“嗯,姐姐不说青儿也一定会去找的,不过姐姐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吗?”
丁月华望望展昭道:“我和展大哥还准备往兴庆再走一遭。”
展昭见自己心思未说,丁月华便已完全了然,心下甚为宽慰,道:“是,我想趁李元昊未归之时立马动身。”
丁月华道:“展大哥,无论如何,让我陪着你去。”
展昭不假思索点头道:“好。”便抓了她的手对狄青道:“狄青,此处风险重重不宜久留,你自己也一切保重。”
狄青点了点头道:“好,保重。”
说罢,两人闪身而出。
狄青望着两人的背影,凝怔了一会,心下终于欣慰他们能重逢,却又为他们前途忧心忡忡。正要出门之际,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像是被什么莫名的东西羁绊住一样,茫然地站立了一会,左右细看,恍然瞥见前面的几案上放着一本册子。接着,身体又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他朝那案几走去。
走到那案几前,见那本册子上面画着一些奇怪图形。他本识字少,对于图形却有异常的敏感度,再加手也像迫不及待地不等他细想反应一般,早已自动不由自主地往那本册子伸过去。
那本册子就放在最显眼处,想来刚才曾被展昭和丁月华拿在手里反复研看过最后却又弃置于一旁。其实这是一本普通不起眼的册子,纸业有些老旧。狄青拿起匆匆翻看了几眼,见里面画着各种让人不明白的东西,有些是圆形,圆形外还有各种形状的东西。有的是长方形,正方形。随意又翻开一张图是一条直线,直线两边又有些密密麻麻圆形尖形的东西。
看了几页,狄青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伸手意欲搁置而去却又迟迟放弃不下。却听帘门外随他而来的牛三水压低声音在催道:“狄指挥,我们该走了。”
“是该走了。”狄青这才想起若再拖延时间,自己必然便出不去了,于是便将那册子揣入自己怀里,随身而出。
营帐外,火势虽已不再冲天,但要浇灭依然需要一定的时间,狄青便趁着这杂乱之时带着牛三水离去。
营门外,没藏讹旁紧紧盯着来往奔走的士兵及马匹。忽然又见一匹奔马飞出,马上同样骑着两个人。没藏讹旁身后的小兵们个个都觉得骇然,这个情形他们刚才见过一次,同样是身穿蓝衣布袍头戴面具的张超身后趴着的一个西夏小兵的打扮的人。而今,再重复一次同样的情景那算怎么回事?谁都在心里疑问,谁都觉得诡异,只道自己眼睛出了问题或是心里作祟。
有些大胆的西夏兵纷纷枕戈待旦的样子,有些已提起戈戟纷纷欲往前冲。却见没藏讹旁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出动的样子。
那些士兵纷纷不解,眼睁睁地看着那匹奔马远去。
好久,其中一个没藏讹旁的心腹上前道:“将军,那张超分明是有鬼,将军为何——”
没藏讹旁瞪了瞪鹰狼一般的目光对着自己手下众人道:“你们可听好了,今夜之事除了我之外,万不可再向任何人提及,否则——”他的刀忽然狠狠地挥动了一下,营寨里的木门被他砍了一角。“你们就会如同它一样。”
那些士兵原一直跟随在没藏讹旁身边,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他们并不能明白没藏讹旁的葫芦里究竟藏了什么药,却异常齐声道:“是。”
第86章 相见欢()
荒凉凄寂的山道上,积雪比平常地方深厚了很多,马再也无法疾速前行了。
“月华,为什么你这么确定野利遇乞就能帮我们?”
丁月华将自己放野利遇乞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道:“我当初放他是皆有私心及目的的,希望他能帮我也不过是走投无路,抱着赌一把的打算,却没想到他果真愿意帮我。”
展昭摇摇头道:“野利遇乞——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不清楚你所想。但他是恩怨分明的人,也许他助你——只是为报你当日之恩。”
丁月华沉重地点了点头道:“论私心我现在是真希望李元昊能放过于他。可是于公,他总是不容于大宋的死敌。”
马速又再次放缓了些,展昭沉默了片刻,又道:“不要自责了,李元昊心中容不下野利遇乞,杀掉他只是迟早的事情,你所做的也不过是将一切提前而已。”
丁月华听着展昭的劝慰,心下对于野利遇乞帮了自己一事释然不少。
两人行了一阵,展昭又道:“对了,此次两位舅爷可算是了了一番自己的雄心抱负。”
丁月华幽幽地道:“沙场征战是两位哥哥从小的夙愿,可惜,父亲当年很是忌讳让两个哥哥从军。而母亲也曾让他们发过誓言,此生不沾染朝廷之事。”
展昭愕然:“原来竟有这种事情?”说着,恍然想起丁氏兄弟两人只肯只身上阵而不愿穿上护甲铁衣,想来正是这个原因。也恍然明白为何丁家的湛卢剑只传给女儿而不是其中任何一个儿子。
“也许父亲明里不说,但内里早已看透朝廷对他的压制已暗自心寒了。再加上那时正逢安平之世,父亲不过是想让我们安稳罢了。”
“月华。”展昭忽然停下了马,两个人瞬而下了马来,携手并进。
“怎么啦展大哥?”
展昭苦笑,停顿下脚步道:“岳父对两位丁兄都尚且如此,可见对你更是怜爱百倍,可惜——如今我给你的生活却跟岳父的夙愿背道而驰。”
丁月华知道,这是展昭心底最大的痛处,他对她总是觉得无尽的歉疚。心里乍然柔光漫现,抛下了所有的怨,柔声道:“不是的,展大哥,你不懂,对我来说我的安稳不是亭台小楼也不是相伴日出斜阳共看花开花谢,而是你在我身边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前路多少凄风苦雨都是安稳。我不求别的,只要不管前面是什么,你都肯让我陪在你身边跟你一起承受。”
“我会的,我答应你一定会。”此时,纵是任百炼钢也化为了绕指柔。展昭心里一阵痛楚一阵欢欣相互交织,动情地将自己心爱的妻子紧紧揽在怀抱里。
“不食言吗?”
“绝不食言。”
“走吧,展大哥。”
“好。”展昭一手牵着她,一手牵着马而行。天地间虽是一片冰天雪地,但这样的静谧安好令两人忘却寒冷,只觉一片暖意融融,如果能永远这样行走在如斯静好的岁月里,该有多好!
天,又渐渐飘起了硕大的雪花。前行的路似乎越来越难,但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马儿唯有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