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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心吧。”
没想到高盛一反常态,不但没有奋起反驳,反而点点头说:“我算知道了,你跟杜明兖算是彻底完了,不然你也不会不给我和可儿一点机会。”
这是什么逻辑,我皱着眉头看他,他把护照仍在我身上说:“我也该回美国了。你这也没什么事了,跟我一起去吧。”
“去美国?”
曾经我印象中的美国是我最后的学生时代,无忧无虑的时光。那个时候我没有那么多操心的事情,每天不挂科,吃好玩好最重要。我想一匹回归草原的野马,自由、不羁,从不会瞻前顾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后来回国后,美国是高盛的代名词,他在美国所以那个异国他乡似乎跟我还有很多藕断丝连的地方。
再后来,夏威夷有我和杜明兖并肩战斗的回忆,他救了我,我一心一意为了让他渡过难关;在芝加哥,陪他去面试,学校轻松的气氛,我们之间没有身份的阻隔,就是两个普通人一样。
“是啊,你看你整天在家里挺尸,无所事事的。”高盛劝道,“你这么颓,没准换个环境会换个心情呢,省着我跟爸妈还担心你。”
“不去。”我一口回绝,“图一什么啊。”
“你瞧你现在的状态,反正你们俩都分手了,你也没啥留恋的了。”
“嘿,我还不行跌倒了躺会儿啊。”我懒懒的回答。
“成,那我可没工夫陪你耗着。”他也不勉强,“你就在这继续烦常乐吧,我不管你了。”
“不送。”我翻个白眼。
本来这几天我一个人在家蹉跎还挺自在,逃避着外面的纷扰。结果他非要点破我隐藏的心事,我也坐不住了,心烦意乱。心里那条紧绷的弦,被他挑断了,我无法安然逃避。
我约了常乐去老邪酒吧喝酒,心里藏着一个巨大的气球,里面都是悲伤和痛苦,如今气球越吹越大,我怕气球突然炸了,想靠酒精再裹上一层。
在酒吧,老邪说好久没见到我了,也没有信,以为我消失了。前阵子一直在避世,忙于逃避绯闻,然后又专注的解决问题、逃避问题,如今绕不过去自己心里的坎,只好灰溜溜的来讨酒。
老邪在吧台里,八卦的问:“怎么样啊最近?”
“还行吧。”我敷衍道。
他似乎看破了我的心思,装作无意的说:“哎,自己惹得事情,跪碎了膝盖也要强忍着说自己过得好。”
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一个人喝闷酒。常乐来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两轮,她关切的问我:“怎么样啊你,我都不敢问你。我看网上都在传杜明兖和张可儿分手的事,你看到了吗?”
“分手?”我有两天没上网,这明星八卦还真是瞬息万变。算了,既然我决定躲了,他跟谁好跟谁分手,和我都没有关系。
常乐问:“刚才高盛跟我说他要回美国了,你去吗?”
我摇摇头:“我不去。不过他提醒我了,我想去别的城市,不想在北京,想找个地方重新开始。”
她愁容不展:“我听说你跟杜明兖分手了,真的吗?因为那个张可儿吗?”
“嗯,算也不算吧。”我摆摆手说,“我累了,想休息。可能折腾不动了吧。”
她没有继续追问:“如果你想好了,就走吧。”她和我碰了一杯,“不过我觉得在你离开前,应该好好跟杜明兖说再见。”
我没回答,不想去说,我怕我去了就不想走了。
她太了解我,继续劝道:“杜明兖要去念书,怎么8月也得去美国了。等到那时候,你就没机会跟他好好道别了。你一直说自己成熟,连道别的勇气都没有,哪里成熟。”
我辩解:“感情面前没有成年人和未成年人。”
她语重心长的说:“你少废话。虽然刚开始我不看好你们俩,但是这段时间我也看出来了,他对你很好,为你做了那么多,怎么都值得你好好地道别。”
“我走,是因为我不想看他的背影。你能明白吗,无论我们还有没有联系,我知道他也在这座城市,我并不觉得他离我很远。可是他去读书了,在地球那边,我们天各一方,就真的够不到了。我不想,所以我要先走。”
她说:“我算看出来了,我以为你经过这件事情能振作起来,起码不怂了。但是天生怂,怂一生。”
老邪过来搭腔:“之前那小孩也来过一两回,一个人坐着喝闷酒,也不说话。我知道他想问什么,就念叨念叨说你最近挺好,每天不务正业在家呆着,他说那就好。”
我漠然:“所以呢?”
“他说他要巡回演出了,最后一站之后隔两天就要去美国了。他怕你不见他,也怕不能跟你好好说再见。”老邪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看你,还没人家孩子勇敢。”
“是啊,他很勇敢,一般人都没他敢于舍弃。”我收起消极的情绪,嫣然一笑,“没机会了,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很快就去上海报道。”
老邪摇头叹气,常乐看着我没说话。
第二天,高盛前脚走,后脚我带着行李,谁也没说,一个人悄悄逃离了北京。
第104章 每次告别都是新的开始(一)()
七月的风懒懒的吹过我的头发,不知不觉头发已经长到齐肩。我随意将头发扎起来,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烟雾。我站在灯红酒绿的衡山路,看着来来往往摇摇晃晃的人,仿若世外。
人生一路都在拼命奔跑,有的地方终究是要离开,而离开的一刻就是踏进下一个阶段的开始。我看着桥下奔驰的车流,每个人都在奔波,为了自己曾经的选择拼命努力,有人做对了,有人做错了,这些胸有成竹、后悔莫及、惊喜万分组成了生活。
“咦,高兴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时一个男孩举着一瓶啤酒,靠在我身边的栏杆上问,“里面太闷了吗?”
“没,出来抽根烟。”我左手两根手指夹着烟,在他面前晃了晃。今日我们去提案,为了庆祝这段时间的努力,所以结束后直接来了衡山路喝酒。他叫阿铭,是我的后辈,有丰富的工作经验,这次比稿是由他负责。他穿着西裤,衬衣噎在裤腰中,口子开了两个,领带已经被摘下。
如今的我抽起烟来很熟练,俨然是个老烟枪,还记得第一次他见到我抽烟时意外的表情。
他摊摊手,向我讨了一根烟,顺手将自己手中的啤酒瓶塞进我手里,我举起来毫不客气的干了一大口。
“很少见到你这样的女孩,抽烟喝酒一个不落,平时话不多,开会又侃侃而谈,很像个有故事的女人。”阿铭感慨道,“有时候看满办公室有一半都是男孩,可依然阴气很重。大老爷们一个个扭扭捏捏,倒是高兴姐你来了多了份阳刚之气。”
我瞪了他一眼,他眯着眼睛笑起来。他个子不高,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线,脸颊会有两条浅浅的缝,很像小猫。
阿铭继续说:“高兴姐,咱也算一起上过战场了,就是自己人。由你给我们当策略,我觉得这个项目稳稳的。对了,这家酒吧是我一哥们跟我一起开的,没事欢迎你常来。”
“酒吧不错,除了价格黑心,没什么不好的。”我开玩笑道。
阿铭怨声载道:“高兴姐,我们也是小本经营。你看咱们这个行业,挣钱这么费劲,谁不干点副业养活自己啊,可比不得你。”
我纳闷:“我怎么了?”
他冲我左手的手腕努了努嘴:“我们可带不起十几万的表。”
我笑了下,不自觉的晃了晃手腕,这表是最早杜明兖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一直舍不得带,总想着还给他。走的那天,在屋里走来走去,总想带点念想,最后就翻出来这块表。
我转了个话题:“不过也换个角度,过去我可没这么多闲暇时间,也没什么夜生活。你应该庆幸,咱们算行业里清闲的了。干了这一行,还能体验每天按时下班的待遇,你得烧香了。”
他苦笑着说:“哪啊,就是这两天你赶上了。阿康哪有下班的时候啊,那还不是金主爸爸们睡了我才敢合上电脑啊。我就不说了,我那个哥们是也算是同行,专门负责一些演唱会啊活动的。现在夏天,赶上什么音乐节,天天忙得不着家,他老婆都要闹离婚了。也就是你,做策略,没那么大压力。”
我笑着耸耸肩:“好好好,怨妇似的。我没让你降价,你也不能强迫我来消费。”
“别,你来,我请。”阿铭赔笑道,“以后在公司还要靠你呢。”他的谄媚我很受用,本来就需要点拨他,这恩惠总要给他一个方式报答。
我们聊了一会儿,抽完烟回到酒吧里。里面空间狭窄,音乐声震耳欲聋,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震出来。酒吧里面还带一个小舞池,说是酒吧也像夜店。
今天去比稿的还有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小芬胖乎乎的很可爱,我总喜欢带着她,爱笑,手快,干活利落,积极主动。她见我进来,连忙拍拍身边的空座位,声嘶力竭的招呼我:“高兴姐,坐这里!”
我坐在那,听他们相互打情骂俏。因为公司不大,一共就两个团队十几个人,所以大家彼此都关系很要好。
身旁小芬一直在聚精会神的看手机,不喝酒也不搭话,自己看的神采奕奕。“你看什么呢?”我好奇的凑过去问。
这一问,算是正中小芬下怀,她似乎等我问她很久了。她把手机推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兴奋地晃着:“高兴姐,听说你之前跟杜子轩合作过。我是杜子轩的铁粉,他是我的本命!你看,他又更新微博了,他头发都长回去了。不过我们轩轩什么发型都好看,360度无死角的好看。”
我看手机,杜明兖更新了微博,发出他排练的照片。他的头发确实长了,机会和我们初见时一模一样。我笑了下,将手机退回去,可小芬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一晚上不停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