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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坡路走着累,她便缓慢向山顶漫步,身边偶尔行驶过几辆豪华的私家车,在这盘山路上飞快消逝,只留下掠过的风声。
霍家的大门是镂空的铁艺,院落里的情况一览无余,阮阮站在大门外,偷偷的看着门里的一切,小燕呢穿得像一个圆球,拖着地上一辆小小的三轮车,车座上绑着一个咬着奶嘴的蒙奇奇,在月光灯光交错的草坪上来来回回的溜达,时不时的发现自己丢弃的小玩具还要捡起翻看,再扔出老远。
阮阮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手中的包装袋被抱的哗啦作响。
于笑围着披肩出来叫回去了呢呢,小燕呢把车子一推,笑意盈盈的跟着于笑跑了进去。
佣人阿青从别墅出来收拾起草坪上被小姑娘遗弃的玩具,巫阮阮轻轻喊了一句,“阿青!”
阿青抬了抬头,四处张望,又继续低下头。
“阿青!我在大门这里。”阮阮再次喊道。
017:他是比夜风还凉的男人()
阿青回头看了一眼别墅,把单车推到一边,小跑到门口,惊讶不已,“少……阮阮姐,你怎么来啦,少爷说下个月才给你看呢呢啊。”
“我知道,阿青,我想呢呢,我都一个星期没看到呢呢了,你能不能把呢呢给我抱出来?”
阿青紧张的回头去张望,为难的摆手,“不行啊阮阮姐,呢呢在老妇人怀里呢,于小姐也在,怎么抱出来啊,你还是先回去吧,少爷马上就回来。”
“阿青,求求你了,就趁霍霆还没回来,让我看看呢呢,我给她买了蒙奇奇,你就说带她出来玩,她和你很亲的,会听话的。”
“呢呢和我亲有什么用啊阮阮姐,老妇人和于小姐和我不亲啊,我就这么抱着孩子出来那还得了。”阿青看着阮阮怀里的蒙奇奇,为难的直跺脚,“你快走吧,等下于小姐看见你,又要欺负你,这个款式昨天少爷已经买回来了,呢呢都抱着睡一晚了。”
阮阮满眼哀求的看着阿青,纤细的手指按在镂空大门上,手心的温度都跟着降下来。
“这个不一样,这是妈妈买给她的,不然,你帮我这个蒙奇奇给她好不好?”
阿青也急的眼泪含在眼圈,平日里阮阮对她很好,买了新奇的东西总会同她一起分享,买了好吃的东西也总不忘分出一小块塞进她的围裙口袋里,可是巫阮阮再好,她也不是霍家能做主的人,“阮阮姐,这蒙奇奇也太大了,我怎么拿进去,你要让我给你拿些小东西,我偷偷帮你带进去就是了。”
小东西?她来的时候没买小东西,阮阮快速的摸遍身上的口袋,在包里翻出两块童瞳给她的进口糖果,“这个,阿青,糖果可以吧,很好吃的,你和呢呢一人一块。”
阿青接过糖果揣进围裙里,“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会都给呢呢的,我进去了阮阮姐,天黑了你小心下山。”说完便小跑回去。
巫阮阮恋恋不舍的看着别墅里暖黄的灯光,还有楼上漆黑的卧室窗,抱着蒙奇奇离开。
早知道,她就多带些糖果来。
走了将近半小时的山路,到现在都没休息一下,她穿的很多,额头出了细密的汗珠,几缕短发服帖着,阮阮觉得身体很累,看到路边的高树旁有块圆滑的大石,便将蒙奇奇放在脚边,坐下休息一会。
背后的山间吹着萧瑟的风,她忽然听到隐隐的尾喉声,由远及近,那种张狂的咆哮,她再熟悉不过,多少夜里,她就是听着这样的嘶鸣声,抱着呢呢等待霍霆打开自家的大门。
白色的法拉利飞快驶入她的视线,像毫无预警的危险,突如其来闯到眼前,遂不及防的心脏猛跳,随后,它带着张狂的吼叫和寒凉的晚风从她面前呼啸而过。
巫阮阮拂了拂被风掀起的短发,轻轻叹气。
路灯下车里一闪而过的人影,比这夜还要冷。
“呲--”长长的刹车音,继而是尾喉温温吞吞的声响,她眼睁睁的看着它又倒回到自己的身边,停下。
车门打开。
018:你是我的谁?()
霍霆身着白色的休闲裤,大腿笔直修长,深灰色的长款休闲毛衣敞着衣襟,内里的V领纯白T恤隐隐露着锁骨,他下车甩上车门,抱着肩膀倚在车上,倨傲的微仰着头,性感而散漫,如此瓷白而清俊的男子,偏偏却喜欢面覆寒霜。
巫阮阮眨着眼,时光恍如隔世,别说她从未连着一个星期没有见过呢呢,自从和霍霆在一起,也从没有这么久不见他,心里隐隐泛酸。
霍霆歪着头,淡漠的打量着她,视线触及她脚下的蒙奇奇,眉头几不可察的蹙起,“巫阮阮,谁许你来看呢呢?”
巫阮阮的睫毛闪了闪,缓声道,“我等不到一个月,我想她,我要重新和你谈条件。”
“可我不想和你谈。”
“你没有权利限制我和我女儿相处的时间。”
霍霆微微扬起嘴角,不屑的轻笑,“我是没有权利,可我有能力,你能怎么样?起诉我吗?”
“我可以起诉。”
霍霆收起笑容,盯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那你就永远都不想见到她。”
巫阮阮眼底的雾气一下子涌上来,盛着一汪浅浅的水,瞪着眼睛看他,微风吹过,碎发拂进眼泪,她一眨,便落下泪来,滚烫的泪珠在冬夜瞬间凉透。
霍霆是聪明的人,他懂他所威胁的,是她是最大的弱点,她怕再也见不到呢呢,她没有钱财人力,去和霍家斗。她抬手快速抹掉眼泪,眼里还铺着细碎的水晶,嘴角却荡开一抹微笑,“我怎么会起诉你,说说而已,我下个月再来就是了。”
她站起来,拎起地上的蒙奇奇,“我不去看呢呢,这个你帮我给她吧,好歹我做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又要爬山,看在我也很辛苦的面子上,给她,好不好?”
霍霆斜睨着她手里的娃娃,伸出一只手,接过来,手腕一扬,蒙奇奇顺着巫阮阮身后的山坡滚了下去,“不好。”
阮阮惋惜的看着几百块的娃娃滚进黑漆漆的山里,咬着下唇不说话,浅浅的吸了口气,“不好就不好,干嘛扔掉……”
“看着烦。”
阮阮心酸,“再见。”转身朝山下走。
霍霆伸出手臂,拉住她的大衣领口,在巫阮阮的惊呼中将人拉回面前,巫阮阮挣着自己的衣领,不解的看他,“怎么了?”
“你只想呢呢吗?”他揪起阮阮胸前的衣襟,将她拉近,微醺的酒气传入阮阮的鼻息。
“你喝酒了?”巫阮阮震惊不已,“你喝酒了还开这么快的车?这样很危险的霍霆,你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你要对家人负责!”
“两个。”他生硬的辩解。
阮阮内心苦笑,一时之间忘记了,霍霆是不认她肚子里的喃喃的。
“就是半个,也不该喝酒开车。”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霍霆冷眼看着她,面露不悦。
“我谁也不是,所以我可以走了吗?”阮阮拍了拍他紧紧抓着自己前襟的苍白手指。
霍霆猛的一提,将她拉的更近一分,“我问你,你只想呢呢吗?”
019:你想我,不敢说?()
他眼里的冷漠忽然幻化成缱绻的深情,像个小孩子一样讨问她。
好久以前,霍霆也曾带着微醺的酒气,站在她的寝室楼外,紧紧拉着她的手腕,逼问着,"你说你只是想看我画画?我问你,巫阮阮,你每天跟在我的身后,只是为了看我画画吗?"
巫阮阮难过的看着眼前的霍霆,想到曾经的相爱,只剩一地的心酸。
"你怎么不回答?你想我,不敢说。"霍霆语气咄咄。
"我……"阮阮话未及口,霍霆便捧着她的脸霸道靠近过来,她瞪大眼睛,无法对如此近距离的霍霆对准焦距,大脑一片空白。
霍霆也不知道自己想听的到底是哪一个答案,只是每一种可能的回答,都会像凌迟的刀子,搅在他的耳里。
他弓着身体,因为得不到答案的愤怒好似一把撩人的大火,将他的气息焚烧得完全紊乱,心跳也疯狂起来,巫阮阮被唇上传来的撕裂疼痛惊醒,用力的挣脱他的桎梏,她熟悉的人,她熟悉的温度,她熟悉的呼吸,唯独这强硬的力道,分外陌生。
她的拳头砸向他的胸口,"霍霆!"
霍霆闷哼一声抬起头,淡粉的唇色渐渐呈现灰败的紫,指节分明的手掌还牢牢扣着她的后脑,捧着她的侧脸,唇边荡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巫阮阮,你离了婚就变成笨蛋了?想看呢呢,直接跑去霍家怎么行,我说不让你见,谁让你见了,谁就得滚,你得讨好我,才有可能。"
阮阮舔了舔嘴角的血珠,别过头。
霍霆的手掌轻轻滑过她的脖颈,扣住她的喉咙,不给她呼吸的权利,"嗯?讨好我,会不会?"
巫阮阮又气又恨,身上微微发颤,"如果你有需要,就回家,你已经有美丽的妻子在等你。"
霍霆捏着她下巴的手慢慢收紧,抬起她的头,令她正视自己,指尖揩去她嘴上的血珠,目光灼灼,声音轻柔,"疼吗?"
突如其来的温柔令阮阮诧异,她眼前一片酸涩,直直的望着霍霆,暴戾的时候可怖无比,温柔的时候,又绵如云端。
阮阮不言语,他想更靠近,可是阮阮圆滚滚的肚子让他不得不微微弯曲着身体才可与她额头相抵,他笃定的低语,“巫阮阮,你想我,我知道,你一定想我。”
巫阮阮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可是当她面对霍霆突然坦露的感情,面对他还可能对自己留有一丝丝残余的爱,哪怕不完美,不完整,哪怕像宿醉,醒后追悔与疼痛,她仍是舍不得在这一刻推开。
他是霍霆啊,就是这个清俊的男人,曾用他身上这件毛衣,将自己裹进怀里,那么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耳垂,他的声音像羽毛一样钻进她的耳朵里,他说,小阮阮,我怎么会这么爱你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