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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木蓝本想说,我有。转念,就她那个犟脾气,打死她估计也不会用他一分钱的。
于是,他笑说:“有一位免费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眼。”
“免费的?”康聿容正想说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可一对上他那对笑盈盈的眼睛,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他笑问:“没错是我。请问,我这个免费的老师,合不合你的眼呢?”
她嘴角微动:“那样,你岂不是太辛苦?”
他不答反问:“你怕不怕辛苦?”
她摇头:“不怕。”
“我也不怕。”
康聿容微愣,清眸慢慢移动,触上他温柔的眉目,脸一热,目光躲开。
“那个我不,我怕我不行。”她说话都结巴了。
柯木蓝真怕她的退缩,往前一凑,两手就伸过去,她的右手就被他下意识的合在手心里。
他目光沉沉:“我保证,你一定行。”
这是他的第二次保证。
音色不重,却如同一股真气注入到她的血脉里,全身蔓延,让她有了顺着他走下去的力量。
他双手紧握着她的手,他看着她,她回视着他,一室无语胜似有声。
也许是气氛太过静谧,也许是他的掌心太热,她竟蓦地冒出一个想法,能得到他一生的保证该多好啊。
一念突起,她赫然一惊。
康聿容你昏头了,瞎想些什么?
她心里越发的乱了起来,慌乱之间,她挣脱掉他的手,站起来匆匆撂下一句:“衣服好了,我先回去了。”
柯木蓝没有追,没有拦,放她走了。
他不知道她心里的秘密,看她绯红的脸,只以为她是害羞了。看着自己的手,嘴角的笑浪,一圈一圈的,不断的漾开。
柯木蓝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就搬回来了一大摞的书。
虽然柯木蓝的“我保证”和上次一样的给力,但是,当付诸于行动后,康聿容才知道什么叫寸步难行。
康聿容一点基础都没有,虽说会不少单词和一些句子,但真要认真起来,她的那些发音统统的不准,说的稍微快点,结果就是中国人听不懂,英国人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康聿容一度很沮丧,撂了挑子不干了:“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根本就是不学英语的料。”
柯木蓝不放弃,耐心的说:“学习本来就是循循渐进的事儿,你这才学了几天啊,哪有那么快就出效果的?还有,你太心急了,人一着急起来就容易烦躁,一烦躁反而什么都学不进去了。我们中国人不是常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所以,别着急,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康聿容信心不足,毫无生气的嘟囔了一句:“但愿吧。”
柯木蓝笑:“相信我,一定可以的。”他顿了一下,又说:“其实,这次不怪你,要怪也该是怪我。”
康聿容看他:“是我太笨了,关你什么事儿啊?”
柯木蓝说:“不是你笨,是我这个老师做的不合格。我忘了,万事都该从基础做起。就像我们盖房子,就该先把地基打实了,再一层一层的往起垒。
你可以说是初次接触英语,没有一点的基础。因为你会说一些单词和句子,所以我就忽略了这一点,直接给你讲起了句型句式,你学起来自然费力多了。
这样,从今天开始我们一步一步的来,就从那二十六个字母开始学,学写学读。”
康聿容低着头没吭气。
柯木蓝叫她:“聿容!”
她看了他一眼:“我感觉这对我来说太难了,我”
柯木蓝问:“聿容,你有梦想吗?”
有!
没结婚时,她的梦想就是,像哥哥弟弟那样走进学校好好学习。
结婚了,学习的事儿泡汤了,她就一心想着讨好公婆和丈夫,教育好孩子。
离婚了,孜然一身,温饱刚刚勉强解决,学习的事儿自然不敢想。
老实说,对学习的那种渴望,她一直都有,所以柯木蓝提起的时候,虽然不敢有那样的想法,心里还是热热的。只是英语这座“山”太高了,她想她很难跨过去。
她的眼睛微眯,嘴角微翘。
他不懂她的意思,却看出了她的变化。
柯木蓝没有追着逼问她,而是说了个题外话,他说:“聿容,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讲故事?”康聿容不解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讲什么故事?
柯木蓝看着她笑,点着头说:“对,给你讲个小故事。要不要听?”
康聿容眨巴眨巴眼睛,点头如捣蒜:“要听。”
第59章 两女生嫌隙()
柯木蓝的声音响起。
“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吃不惯这里的饮食,水土不服腹泻不止,三天两头的跑医院,一度把自己搞的是病病殃殃起不了床。
如果只是饮食上的不适应,倒也让我丧失不掉信心,曾让我一蹶不振的是我的学业。”
“学业?”康聿容的眼睛瞪了起来。
柯木蓝眉毛一挑:“不相信?”
她摇着头,不相信。能在这儿留学,还在有名的医院上班,怎么可能是个笨学生。
柯木蓝轻轻一笑,说:“我曾经确实也是各个老师眼里不可多得的好学生,老师们提起的时候都是笑意盈盈,满面春风。
英文和法文,我是几岁就开始学了,老师常年的赞许,一度让我认为即便来到英国,我的英文同样也会挥发自如。
可谁知道,在第一天上课,我回答老师问题的时候,刚念完,教室里就是一片哄堂大笑。
一个英国的男生嘲笑说:“你们觉不觉得,他这中国式的发音,带着浓浓的塑胶味?”
男生的话,自然又引起了一片哄笑。
我的发音或许称不上完美,但也绝不像那个男生说的那么烂。
我也知道那男生对所有的外国人都有着浓烈的偏见,他也是故意把嘲笑放大几十倍,但那时还是让我备受打击。
或许我一直得到的都是赞许、羡慕、甚至是崇拜吧。所以,别人轻易的一句贬低,就把我刺成了重伤,让我灰心丧气。
从小到大,第一次从心底里冒出了一种厌学的想法,想着,要不干脆回去算了。”
康聿容问:“你没有回去,是谁改变了你吗?”
柯木蓝的头微微一点,说:“是一个建筑工人。”
她皱起眉头:“建筑工人?”这让她感到太意外了。
他说:“有天实在不愿意待在教室里,我就逃课了。从学校跑出来,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就走到一片工地。
那是个夏天,有着四十来度的高温,烈日当空,建筑工们挥汗如雨。
我大概是太过无聊了,就问了其中一个工人很无聊的问题,我问他:你在做什么?
那个工人给了我一个看白痴一样的一瞥,用咬着烟的嘴巴,含糊的说了句:砌砖。
我想他说的很对,在他眼里这工作无非就是一种程序,他只是机械化的重复着。
我又往前走了走,故意的又问了一个工人:你在做什么?
那人没有抬头,凉凉淡淡的说:赚薪水。
虽然工作一样,可这人与刚才那样的回答大不相同。他把工作当成了一种谋生的手段,他的目标就是吃喝拉撒睡,这是人性的本能,也是实用主义人生观的代表。”
这次,康聿容主动问:“那第三个人怎么说?”
柯木蓝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你怎么知道还有第三个人?”
抿唇一笑,她说:“虽然这两个人说的都对,但他们答案过于简单,这么简单的东西,我想还无法抹平你内心深处的那抹创伤吧?”
柯木蓝笑开了:“两个人给了我两个不同的答案,我就想听听第三个人会怎么说,于是我继续向前走。
走到第三个人面前,我问:你在做什么?
那人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的,却给了我个灿烂的笑,他说:我在建造世界上最有特色的房子。”
康聿容顿了一下,好一会儿脸上浮出一层类似于崇拜的亮光:“这个人的想法还真是奇怪,那么枯燥,那么苦的活儿,在他眼里却像诗一样的美。”
“老实说,我当时也被他的话惊了一下。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块反骨吧,我反驳他,甚至是用那种不屑的语气对他说,说的那么好听,你只是在垒砖而已。”
“那人怎么说?”
她的急切,惹得柯木蓝笑。
他说:“那人笑了笑说:如果你认为这只是垒砖,那它就是只是垒砖;如果你把它看成是堆砌梦想的台阶,那它就是你通往梦想的台阶。关键是,你怎么看。
后来我还发现,别的工人都把破损的砖头统统丢掉,而他却拼拼凑凑物尽其用。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丢掉岂不更轻松?
他说,丢掉或许会轻松一些。但如果辛苦一些,费费力把它们拼凑起来,它们照样也还是完整的一块砖。把它们利用起来,不仅减少了浪费,说不定哪天还会助你一臂之力。
那人的话,让我突然明白,不同心理素质和精神层次的人,对待事物会有不同的认识。就像他们三人,明明做着相同的工作,却反映了迥然不同的人生追求。
第三个人的梦想是鲜明而又美丽的,虽然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是如果他现在是一名著名的建筑师,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从那次之后,我对任何的嘲弄就不在意了。不但如此,我还要感谢那些藐视我的人,因为他们觉醒了我的自尊。”
男人立在灯下,那一头毛绒又松软的黑发在橘黄灯晕的折射下发着金灿灿的光,侧影清俊翩然。
感觉到了身侧的那对目光,男人缓缓侧眸。
康聿容一碰到他那对吸引人的眼眸,瞬间心虚的低下了头,可是她却闹不懂,自己为什么心虚。
良久,她说:“你绕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