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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关系里,别说言语交流,恐怕肢体接触也是在所难免的吧?如果这样的话,在你父亲眼里岂不都暧昧不清了?所以,我说他的思想太过守旧了。
别说国外,就是在咱们中国,任何学校,任何工作的地方,都是男女混合的,难道你要一辈子不与你的男同学男同事交流?这恐怕不现实。所以我认为你父亲的话过于武断。
和同学,和同事,和朋友,互帮互助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我也经常求助房东太太,房东太太也没少叫我帮忙,小凯茜、还有楼下的李小姐和莎莉小姐,作为邻居我们也是你帮我我帮你的,难道我们都暧昧不清了?
所以,我和你作为朋友,互帮互助,偶尔的关心一下对方,我不认为我们暧昧不清,我们明朗很清。”
半晌,康聿容才把柯木蓝的话消化完。
她问:“我们是朋友?”
他挑眉反问:“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她说:“是。”这还是她提出来的。
“既然是朋友,那你帮帮我我帮帮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
“那不就结了?俗话说,身正不怕影斜。只要我们站得直,做的正,你父亲的猜疑自然就会不攻自破。”
柯木蓝没继续往下说,看着她思忖的少许,最后还是说出了想说的话:“身为子女,遵从父母没有错,但别让父母禁锢了你所有的思想,那样你会盲从,会失去自我。你说,我说的对吗?”
康聿容点点头。
“既然认为我对的对,那就听我的,现在什么都别想,只想如何把英文学好,如何去考取一所好的学校。等你成为强者的时候,你就有了话语权。任何人,甚至你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才会接纳你的意见和想法。”
“嗯。”
康聿容沉郁的脸色,和缓了不少。
柯木蓝知道,那道枷锁在她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不是凭借他的三言两语就能一下子跳出来的。但至少,她已有所松动。
柯木蓝见好就收,没有在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立即转换了话题。
他说:“我饿了,帮我弄点吃的吧?我下午还要上班。”
康聿容这才想起来,她还没准备午饭呢。再也顾不得别的,立即跑进了厨房。
柯木蓝望着她的背影,重重的吐了口气。
虽然他不善言辞少言寡语,但他不是个傻子,他对她什么心思,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
不敢言明不是在意她的身份,她胆怯且又敏感,怕剖白之后,她只是一味的退缩,到时候,他连待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实说,刚才他自己都为自己捏了把汗,真怕哪说不好了,反而弄巧成拙。
康聿容父亲的言词让他很反感,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直白的去批判和驳斥。只能隐晦的去揭露他的不足。
还好他把自己摆在了单纯的朋友位置,否则她又怎么可能这么快的放下心里的包袱,让她和自己坦然的相处呢?
只是,自己这个“朋友”的位置还要摆多久呢?
那一吻之后,一直在找机会表明心迹,现在看来,还得再等等了。
离柯木蓝上班没多长时间了,康聿容只是简单的做了两份儿西红柿鸡蛋面。
饭间,为了分散康聿容的注意力,柯木蓝的话格外的多,医院里的趣事儿,小凯茜的琐事,还有她学习上的事儿,反正就是不停的说。
临走的时候,怕她想些有的没的,给她留了一大堆的家庭作业。
康聿容被他布置的作业,惊得是目瞪口呆。
或许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可自己说出口的话,哪能自己再收回来?把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他抵唇一咳,有些赖皮的说:“英语这东西就该,多读、多写、多念、多练。你必须完成,回来我是要检查的。完不成,明天加倍。”
话一说完,柯木蓝也不看康聿容是什么样的神情,就转身逃似的离开了。
第61章 苦心终不负()
有点可爱!
康聿容望着柯木蓝离去的方向,眼睛睁的浑圆又亮澄,懵懵然的脑袋里,冒出了刚才的想法。
他很好!
康聿容又想。
几次三番,她最尴尬难堪命悬一线的时候,都是他及时解救;三番几次,她死如死灰放弃生命的时候,都是他耐心疏导。
这样的男人,在情感上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依赖。
康聿容不说,但她知道,她依附他的付出,贪恋他的温柔。
可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哪怕她走进了大学,拿到了学历,也并不代表自己能够与他比肩。
她是个结过婚的女人;她是被丈夫休了的女人。
单单这些,足以让她自惭形秽,与他无法匹配。
她想过逃开,想过离他远远的,可残酷的现实让她胆怯了。
因为,她现在离开他,除了寸步难行,就是死路一条。
她想活。
她该怎么选?
自己装傻不提,她想,那些过往和不堪,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淡化。
岂料,父亲简简单单的一封信,又把她的不堪赤果果的摆在了她的面前,也摆在了他的面前。
柯木蓝说的对。
她现在是弱者,没有主动权,没有话语权
有的只是,丈夫的羞辱、父亲的训斥、兄长的轻视、别人的嘲讽有的只是被动、挨打的份。
柯木蓝说得对。
她只有成为强者了,才有反驳的资格,对抗的资格,甚至蔑视的资格。
也只有成为强者了,她才有逃离依附他的资格。
她要成为强者!
从那天开始,康聿容完全进入了疯魔的状态。
早晨起的比鸡都早,晚上不到一两点,绝不离开书桌一步。
洗衣做饭,拖地洗碗单词句子绝不离口。就是蹲在马桶上,也是念念有词。
别说白天了,就是晚上做个梦,嘴里也是叽里咕噜个不停。
她现在不光勤奋,关键还认真。
以前,遇到不会的不懂的,她都不好意思说,每次都是柯木蓝上赶子的追问。如今,不懂就问不懂就问,柯木蓝讲一遍不明白,直接问;再讲一遍还不会,继续问,非得问的明明白白了才罢休。
口语一直是她的弊端。
为了把口语练好,一向薄脸皮,易害羞的她,把脸皮一撕,扔了,不要了。一有时间就跑到大街上,不管男女老少,逮着谁就和谁“交谈”。
一开始,别人还以为是哪家精神病医院没锁好门,让她给跑出来了,人家都吵着要报警了。
还好她的反应还算敏捷,当路人听了她的解释,知道她只是在练习英文后。唉,还真有不少的好心人热情的与她对话练习,耐心好的,还指出她的错误帮她纠正。
这样的好人,不仅提高了她的口语能力,还增强了她的胆量,注足了她的信心。
康聿容这种“鬼上身”的改变,惊得柯木蓝的下巴都快掉了。
不过,他还没自恋到,她的改变是他那天的三言两语起了化学反应。
肯定是什么触动了她。
是什么?他不清楚。
不管是什么吧,她的改变是朝着好的方向前进的,这就够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她,配合她。
柯木蓝的支持与配合,可不止是溜溜嘴放空炮。
从康聿容打了鸡血那天起,除了上班睡觉,他是分分秒秒的陪在她的左右,只要她把眸轻轻一转,准能看见。
日升日落,冬去春来,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曾说过,康聿容的第二位贵人艾伦太太曾帮过她两次。
第二年的初夏,在艾伦太太的帮助下,康聿容申请到了一所学校。
明天就是考试的时间,忙活了一年多,是骡子是马明天就见分晓了。
康聿容很紧张,洗碗的时候,盘啊碗啊打碎了好几个。
柯木蓝其实也挺紧张的,可为了缓解康聿容的压力,他故意摆出一副松缓的姿态,舒朗的和她聊着闲天。
他斜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她问:“你想学什么专业?”
“专业?”康聿容擦着碗的手一顿,扬眉看他,没明白这个“专业”是什么意思。
柯木蓝看懂了她的颜色,往简单处说:“也就是,进了学校你想学什么?”
想学什么?康聿容迷糊了。
想了好一会儿,她说:“画画吧。”
柯木蓝问:“喜欢画画?”
康聿容实话实说:“倒也不是多喜欢,只是不知道大学里都有什么,所以你猛地一问,把我给问住了。”
她抿了下唇,又说:“说学画画。是因为我们去xx大学找江先生的时候,那个要给我画像的外国女人,她说她学的是画画,我就想大学里可能会有这项吧。”她停了一下,说:“其实,我真的是一点方向都没有。你读过这里的学校,你觉得我适合读什么?”
柯木蓝笑了笑,思索片刻问:“喜欢孩子吗?”
“喜欢啊。”她脱口而出。
一想到儿子,她的嘴角不自主的向上翘,可又一下子想到对他的亏欠,嘴角立刻又耷拉了下来。
柯木蓝低了头,刚好错过她脸上起伏的神情。
他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喜欢孩子,也看得出,你对孩子有着十足的细腻与耐性,就试试幼儿教育。”
“为什么读这个?”
“这个专业,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学起来比较容易。最主要的是,毕业后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回国,找工作都更容易些。”
“好!”
他的爽快让他愉悦起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这么信任我?”
“我一直都信任你,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话音刚落,康聿容就怔了,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心里只懊恼,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让它瞎秃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