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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急了,说你不陪我去,我会死的。
赖皮周歉意的看我一眼,狠狠地抽了口烟。
“我也是没办法,我爸死的早,妈也被气得住院了,她老人家本来就有高血压,现在……”
说到这赖皮周没再说下去,满脸愧疚,时而又变得愤怒。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咋整。
我就说没事,你把你朋友的地址给我,我自己去找,总不能在这等死吧。
“你一个人行吗?”他有些犹豫。
我一咬牙,说不行也得行,就算前面是油锅我也得往下跳,要不然坐着等死?
“小宇,我真是对不住你啊!你看我家里这事……”赖皮周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摆摆手,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让他赶紧把地址给我。
他也没再矫情,在纸上刷刷的写了一个地址给我,说他朋友叫马亮,如果我找到他朋友,就说我是老周的侄儿,他朋友自然会帮我,不过让我小心他这人。
至于怎么个小心法,赖皮周没说,只是让我能忍则忍,他这朋友脾气不好。
我应了声,低头看赖皮周给我的地址。
他这朋友住在陕西落山县湾梁村。
当晚和赖皮周喝了一次酒,第二天一大早的我就坐飞机出发了。
从这儿没有直达陕西的飞机,我只能飞到西安转大巴,等到了县城,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赶了一天的路,我打算在县城里歇息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去村子里找马亮,不然大半夜到了村子我还真不知道去哪儿住。
小县城的条件并不是很好,很多都是民房自己改造成旅社。
开了间单人房,我拿着钥匙就上楼了。
这房子也不知道多久没装修过,走道两旁的墙壁都有些脱皮,不少地方都被人用尖锐的利器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图案,还有写字的,什么某某某我爱你,某某妇科医院优惠大酬宾,学生打折。
一打开门,就能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像是很久都没人住过。
六十块的单间就特么的配备了一张床和一个三叶吊扇,电视机还是很老式的那种插闭路线的,收不了几个台。
赶了一天的路,身上全都是灰尘,大热天的出了不少汗,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我就打算去厕所洗个热水澡。
好在这旅社是全天提供热水的,不然我真要骂娘。
正洗着头,我突然感觉水有点冷,不到半分钟这水就变得冰冷刺骨,厕所里的温度也在急剧下降,冻得我浑身直哆嗦。
“妈的,什么破地方!洗个澡都没热水。”我骂了一声,想赶紧随便洗洗就出去了。
闭着眼睛冲着头上的泡沫,虽然我看不到,可却能感觉到有个人就站在我旁边,静静地看着我洗澡。
这种感觉很真实,就像是你闭上眼睛装睡,有人把手放在你眼皮上晃,你虽然看不到,可是感觉得到。
妈的,不会又碰到那种东西了吧?
我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惊恐地发现地板上除了我的影子以外,还多出了一道黑影,就站在我的后边。
我心猛地一缩,然后缓缓转过头。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突然闪了两下,然后熄灭了。
周围顿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紧接着,我感觉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从背后贴了上来,双手环抱住我的腰……
第8章 命悬一线()
尼玛,真的碰上那玩意了!
我不停地咽口水,也没敢往回看,怕一扭头就看到一张恐怖的脸。
我没回头,不过背后却传来一声声幽怨的笑声,搂着我腰的双手也越发的紧了,那长长的发丝顺着我的脖子掉落在胸膛上,像无数条细小的毒蛇在身上游走。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关掉水,然后向外走。
可刚往前走出一步,那双手却硬把我往后拉,强迫我整个背部贴在墙壁上,挤压之下我呼吸都有些困难。
卧槽,这脏东西不会是想把我拖进墙壁里吧?
我低下头想去扳开她的手,可看到这双手时我傻眼了。
这双手很瘦,上边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枯树枝似的,惨白的如同石灰,每一根指头上都长满了黄豆大小的水痘,不,这不是水痘。
准确的来说是一颗颗肉瘤,这肉瘤是透明的,每一颗肉瘤里都有一根黑色的细线,仔细看会发现这细线是一条条蠕动的虫子。
莫名的,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抱着我的女人不会就是我的良配吧?
想到她全身上下都是这种密密麻麻的类似疱疹的肉瘤,我就一阵反胃。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转过头去看她的脸,想看看她是不是满身都是肉瘤。
这一转,正好对上了一张惨白的脸。
她整个身体都埋在墙壁里,只有一个脑袋和两只手从墙壁里探出来。
她的脸有些浮肿,铁青铁青的,眼睛没有黑色的眼球,全都是眼白,她的脸皮像是泡在酸菜坛子里的泡菜,皱巴巴的拉拢下来,嘴微张,舌头黑漆漆的,牙齿也没几颗。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张开嘴巴也忘了尖叫。
她发出一声怪异而阴森的叫声,伸出舌头朝着我脸舔了一口,滑腻腻的,把我恶心的够呛。
而我的身体也被她越勒越紧,不停地往墙壁里拉。我本能的用手去扳开她的手,可无论我怎么使劲都搬不动,她那瘦小的手就像两把铁钳似的。
我能清楚的听到骨头被挤压发出的咯咯声,如果在这样下去,我内脏肯定会被她给挤出血。
意识在慢慢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当我认为自己快死的时候,耳边猛地传来一声厉喝。
“滚!”
是一道很好听的女声。
随着这厉喝声响起,搂住我腰上的那双手猛地一颤,接着我身体轻了许多。
紧接着我感觉到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掌贴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抹了一把我的脸,然后就消失了,只留下一阵很熟悉的香味,有点像茉莉花的味道。
头顶的日光灯也再次亮了起来。
好半响我才回过神来,傻愣愣的看着身后的墙壁。
想要我命的女鬼已经不见了,墙壁上只留下一滩暗红色的水渍。
如果不是我看到肚子上还留下十道深深的指甲划痕,我都以为刚才那是梦。
我没敢在待在厕所,赶紧冲回房间穿好衣服,就往楼下跑。
我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房间不干净,要是再待下去我真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如果不是那一声厉喝,指不定我刚才就已经交代了。
我到楼下大堂的时候那旅社老板在对着电视打哈欠,见我下楼就问我怎么不睡。
我寻思着这老板应该知道点什么,见周围没别人,我就拐着弯的问他:“老板你这地方不干净啊!”
他打了个哈欠,疑惑的说不可能啊,每天都搞卫生的。
我知道他会错意,就直接了当的说我刚才看到脏东西了。
那老板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声音高了几分,说不可能,大晚上的让我不要瞎说。
虽然他嘴上极力否认,可在我说到有脏东西的时候,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慌乱和惊恐骗不了我。
瞬间我就恼了,把衣服撩起来,指着肚子上十道抓伤的痕迹给他看。
“我瞎说?老子要不是命大差点就交代了!”
看到那十道抓痕的时候,老板眼珠子明显瞪圆了,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胖嘟嘟的脸上挤出一道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小哥你别开玩笑了,我看你是找小姐干那事的时候被抓伤的吧。
“你他妈眼瞎,这是人抓伤的吗?”我肚子上这伤口黑漆漆的,伤口周围皮有点向外翻,很痒,隐约还有一股臭味。
不等老板说完,我就说老板你再不说实话,信不信只要有客人进来我就跟他说你这儿死过人,我看你生意还怎么做。
其实我也只是吓唬他,我哪有这闲工夫破坏他生意。
问这么多我无非是想搞明白一个事情,今晚碰到的脏东西是本就在这旅社的,还是一直跟着我的。
不搞清楚这事,我走到哪儿都不安宁,上厕所拉泡屎我都害怕坑里伸出来一只手。
胖老板见我大声吼,他也慌了,陪着笑脸拉着我,说哥们你别喊,你这样喊我还怎么做生意啊。
说完他赶紧拉着我坐下,给我递烟。
抽了两口烟之后,他才点头,说这儿之前是死过人。
他这儿开了五年的旅社,第二年的时候有一对情侣来这住,住了有十天左右,退房的时候只看到那个男的。
后来过了将近有三个多月,这个男的再次来的时候是被警方带来指认现场的。
好像是因为吵架,这男的把女的杀了,埋在墙壁里。
后来胖老板也找高人做过法事,可好像没啥用,来住的客人都反映半夜会听到女人的哭声。
之后胖老板就把那间房给封了起来,一直没开放,本来想留来放杂物的,可他也害怕,没敢进去。
说完他疑惑的嘀咕,“小兄弟你不应该碰到才对啊,那女人死在304,你住在305,而且305之前都有人住,可这么多年来都没出过事。”
等我掏出钥匙一看,我差点没把胖老板弄死。
这钥匙上用白色的双面胶贴着,用蓝色的圆珠笔写着304。
那老板脸上都冒汗了,对着我一个劲摆手,想要解释,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看样子他也不知道这钥匙怎么会到我手上的。
是意外?还是故意安排好的?我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真是我点背?
我小时候听老人说过,说快死的人身上阴气重,无论走到哪儿都能碰到脏东西,你躲都躲不开。
我也没回楼上,就在大厅里坐了一宿,那胖老板也陪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