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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扯开一抹幽冷笑容,覆在她耳畔,耳语似地轻话,“我指的不是‘喜欢’,而是‘爱’,你究竟有没有可能爱上我?”
范莲红唇微启,被他这几句暧昧唐突的话吓得瞠目结舌,张口无言。
冉采乔深沉的眸锁住她愕然瞠大的眼,瞬间俯首,在范莲还来不及意会之际,伸出舌尖,调皮又带戏谑地舔舐着她菱角似的樱红唇瓣。
“嗯,不错的味道,难怪你要害怕独守空围了。”他眼眸闪了闪,露出一抹讪笑。
范莲一双杏眸被逼出了水气,眼底更蕴藏着怒火,但她却只能冷冷地瞪视他,一张秀丽小脸红白交错。
“你再不走,我真的要喊人了。”即使是毁了声誉她也不管了,说什么她也不要再让这个登徒子玩弄。
冉采乔俊俏的脸上立刻绽开了一弯诡笑,“你可以尽量喊。尽量叫,也可以不顾自己的颜面。但是范老爷呢?你是范家独生女,这事若是传扬出去,难做人的可不只你一个而已。”
他虽松开她,却更加放肆地笑出声,“至于我呢?反正这辈子没什么成就了,再被扣上个探花贼的恶名也无所谓。不过你说,我名字里有个‘采’字,刚好来你这株莲花,是不是上天注定、月老成全……
冉采乔咧开大嘴,递给她一个暧昧的微笑。
“你……你简直是痴人说梦!”范莲因这句话羞得无地自容。
他忍不住发噱,眯起一时闪亮的深透瞳眸,“就当我是痴人说梦吧,但我喜欢上你是事实,总不能因为我是你的下人,就得憋在心底什么话都不能说,那可是会憋出病来的。”
他靠近她,暧昧不明地又问:“如果我病了,你会来照顾我吗?”
范莲一咬牙,“走……你走……我又不认识你,你何苦这么对待我?”
她难以应对,转身拔腿就逃,哪知道冉采乔动作更快,他一手拦住她的腰,从腰间抽出条布尺套住她。
范莲觉得好像有条类似软布的东西扣在她腰间,让她动弹不得。
“别动,我正在为你量身。”他板起脸色,并从袖口甩出一本小册,看了下布尺上的数字便抄录进去。
范莲不解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五位姑奶奶要我为你量身制作一件中秋夜好出府游街的衣裳,裁缝师傅明天就要,本来这事得劳驾春儿,偏偏她告假,时间紧追,我只好自个儿来了。”
他耸耸肩,又拉近她一点,转而将布尺圈上她的手臂,量起她的臂宽。
除了她爹外,从没一个男人这么靠近过她,更甭说是如此近的触摸,范莲一阵脸红耳热,完全不知如何应对了。
“五位姑奶奶的尺寸全都在我手上,目前就只差你一个,赶快量身我还得送到裁缝师傅那儿。”他的口吻突然公事公办了起来,布尺一松,又绕上她的臀部。
“裁……裁缝师傅应该自己来量吧?”她挣扎地说。
“没办法,人家生意好,分身乏术。”他扬眉低笑,没说出这是他的诡计。
“别碰我——”女人身段的尺寸可说是秘密,怎能让男人随便知道,再这么下去,她全身上下岂不要被他全碰光了?
她范莲就算再笨,可也不是傻瓜啊。
“你凭什么帮我量衣,姨娘们又为什么要你来替我决定出游服的样式?你窨在搞什么鬼?”她拚命与他找出一段距离,语气急促又不屑。
“哟哟哟……现在说话开始大声了?好现象。”冉来乔扬唇大笑,以一种非常做人的语气说:“姑奶奶们之所以会分派给我这种工作,无疑是对我的信任,满意我给她们打理的一切事务,你何不也来试试我的能力呢?”
“才不——”
说时迟那时快,冉采乔又跨近一步,这回将布尺置于她滑嫩如凝脂的玉肩上,度量的同时手指头皮似有若无地磨蹭她的肩头,由他指尖发出的热力熨伤了她的肌肤,令她浑身燥热了起来。
“你……你放手……”她的嗓音颤抖如风中飞絮,就快要站不住脚了。
“莲儿,你身材比例匀称,凹凸有致,现在得让我量量这儿,看看女人的最傲人处,你得几分?”
“不——”
范莲嘶喊出的嗓音顿成七零八落,他却无意罢手,布尺旋即滑向她的胸前,两手一拢,在她的玉峰上顿住。
“呃……”她倒抽了口气。浑身僵直。
冉采乔却佯装看不见刻度.放肆低下脑袋,将鼻子塞进她双峰间,汲取柔软磬雅的体香,手拿着的布尺恶意地上下滑动.逗弄着她顶端两蕊俏丽的乳蕾,使它们更为坚挺。
她急得快哭了,若再不喝止这个狂徒,那她当真是一辈子都完了。
“你……你到底好了没……”她不停深呼吸,试着以最平静的语气对他说话。
他轻声低笑,扬起眉凝望了她一眼,“行了。”
瞬间抽回布尺,他后退两步,“说真的,我还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若不是因为这事不得再耽搁,得赶紧办妥,我还想与你多聊一会儿。”
“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给我滚出去!”这时候,范莲的泪水就像脱了匣般止不住地汩汩泄下,泪湿衣襟。
“别哭别哭,我走就是了,你好好睡,没事的话想想我吧。”冉采乔乘其不备,贴近她的耳畔,邪诡一笑,“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会想我吗?嗯?”
范莲立刻回开他邪亮的目光,咬着唇道:“你作梦——”
“唉,好吧,作作香艳的美梦似乎也不赖。”一抹笑痕深勾在他唇角,冉来乔低首尽纳她晕红的娇颜。
这一靠近,,可又让她吓得送退数步,怔愕地瞪着他,心口一阵抽搐,两滴豆大的泪珠又这么含在眼眶内,眼看就要坠下。
“哎呀,别那么怕我啊!”他无奈地往上膘了膘眼,嘴角扬了抹嗤笑,攫住她惊疑的眸不放。
“你赶紧走……”她连声音都抖得让人心疼。
冉采乔呼地吐口气,眼底带了抹不同于他外貌轻率的精锐,“小姐,你是不是很少出门?”
范莲不解其意,始终不敢做出任何反应。
“别把自己保护得太好,偶尔出去外头晃晃,看看人生百态,你就不会这么拘束。要不你也可以站在阁楼顶着看云海,当发现自己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也会释然许多。”他扯扯嘴,双瞳流泛着异于平日的神采,“千万别因为让我碰了几个根本没什么的地方就想不开啊!我最受不了就是你们这种没事就穷嚷嚷的女人了。”
见她仍是面带惊悚地站着,冉采乔只好摊摊手,喟叹了声,“算了算了,我是该走了。”
“等等”
就在他走出房门时,范莲却想到了什么,突然喊住他。
他闻声,立刻探进脑袋,咧嘴一笑,“你能理解我的话中意了?所以想与我长谈一番,好改变自己脑中那迂腐的陈旧观念?”
范莲紧张地摇摇头,才欲开口便被他的话吓住,要说的话语强在喉头,半晌也挤不出来。
“不是?”他抓抓脑门,双目突然一亮,渐露荡肆神色,“要不就是你能体会我的好处,想留我下来温存温存罗?”
“你作梦——”她胳膊一缩,骂得一点威吓力也没。
“我说小姐,你就不会换换词吗?老是作梦作梦的,我冉采乔没那么贪睡。不如这么着,以后你就骂我‘死鬼’或‘杀千刀’怎么样?”他眸光顿敛,又回复嘻皮笑脸的德行。
“死鬼……杀千刀……”她哺哺念出口,根本不明白这是那些粗汉村妇们私底下的亲密称谓。
“嗯,就是这么,没借。”他漆黑的眼底探人丝丝玩味。
范莲直摇头,“不,好难听……”
“难听?”冉来乔挑挑双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若是由你这位高贵的大小姐嘴里喊出来,确实是不怎么……不怎么优雅啦,要不改个称呼好了,你说什么好呢?”
她瞪着他,单纯得不知道他正在戏弄她的天真。
“既然你也想不出来,就‘亲密爱人’罗?”冉采乔嘻嘻一笑。故作羞郝的表情中满是挪揄。
“啊!”她吃了一惊,双腮蓦然翻红。
“哈……瞧你紧张的,一张小脸红得像烧虾,喊我爱人真这么难吗?”他得寸进尺地戏弄她。
“别说了!”范莲捂住耳朵,眼眶又蓄满了水气。
“别哭、别哭……我不说就是了。”他皱着一双剑眉,受不了她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个性。
眼泪虽不值钱,也不能说流就流吧。
“我只想问你,你……会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吗?”她抽噎着,说出了喊住他的原因。
“这……你说咧?”他呵呵一笑,故意逗弄她。
她心头一急,急忙喊道:“你不能——”
“算了,我冉采乔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个口不择言的家伙。再说即便我说了,有几个人会信啊?所以大小姐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对她眨眨眼,在她错愕之际,他已闪身不见了。
范莲挽着衣襟,心有余悸地将门立即上闩,但挥之不去的始终是他那张玩世不恭又带点邪谑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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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姐,您瞧这衣裳如何,美吧?”
春儿急匆匆地奔进范莲的闺房,将刚刚才从裁缝师傅手里拿到的新衣摆在桌上,拉着近日直躲在内室不肯出来的小姐过来欣赏。
“什么衣裳?春儿,你别拉我啊。”
范莲被她拉出了内室,当瞧见桌上那件非常亮眼又新潮的出游服时,顿时双眼一亮。
“我就说小乔子有眼光,不但小姐这件漂亮,就连五位夫人的新衣也都非常适合她们哦。”
春儿敬佩的口吻直让范莲不解。“小乔子?”范莲心底突然浮出一张嬉笑又俊魁的脸孔。多日来极力压抑下的思潮又止不住地往上疾冲,差点让她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