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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良，你不明白，当年若不是我对霜儿不冷不热，让她以为我在怪她，恨她，她又怎会以死来向我谢罪呢？是我害了她，是我亲手杀死了她。”
声音透着后悔与沉痛的绝望，正是太后发出来的。
萧齐全身一僵，惊得无法动弹，欲推门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
他当然听得出这个声音，午夜梦回之际，这个声音总在自己耳边响起，让他彻夜难眠：
你这个孽子，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克死了她，她的债你来还，她的恨你来偿，我要把对她的恨全惩罚在你身上，我不会让好过的。
永远都不会让你好过的。
可为什么如今他听到的却是这样子的话语？
第184章 翩翩飞如雁2（）
“太后，您别自责了，您与霜儿妹妹的感情旁人虽无法理解，可萱良从小便与你们素识，又怎会不知你和霜儿妹妹之间的情感，当年楚大将军是何等的爱慕霜儿妹妹，还不是被她拒绝了，这全是因为您啊，普天之下，霜儿妹妹心里的人，唯有太后您啊！”
“不，她爱先皇，她为了保住与先皇的孩子，她来求我，她宁愿一死，也要保住那个孩子，霜儿她，根本就是爱着先皇的。”
想到那个女子为了誓死保护她与先皇的孩子，太后的声音透着些许激动。
“太后，您怎么就不曾想过，您虽贵为皇后，可在宫里势单力薄，若没有子嗣，您以后依靠谁？谁来照顾您，您忘了吗？她的孩子就是您的孩子啊！”
皇太后闻言，想起曾经她们说过的话，轻轻道：
“是啊，我们曾经说好，无论谁生了小孩，都要认做彼此做娘亲，可我毕竟对不起霜儿，我不但没照顾好她的孩子，反而对齐儿他不理不顾，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其它皇子们的欺负，更让他在民间流浪了那么多年，我这个母后当得太失败了，难怪齐儿现在那么恨我，只可惜，这辈子，我再也听不到齐儿叫我一声母后了！”
“好啦，太后娘娘别再伤心了，若不是您一手操控，皇上又怎么可能那么安稳的登上帝位，您为皇上的名字加个缚字，还不就是为了将皇上绑在自个身边吗？您不是不想照顾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罢了，毕竟他是霜儿和先皇的孩子啊，看到皇上，难免便会想起霜儿！”
皇太后望着良太妃，欣慰地道：
“萱良，这些年，若不是因为哀家放不下齐儿那孩子，还有你的陪伴，不然我真的早就随着霜儿去了。”
“还跟妹妹说这些，想起当年咱们还有霜儿三人一起嘻戏的时候，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就这么多年了，。。。”
里头太后与良太妃的声音渐渐消散于耳。。。
萧齐啷呛的转过身，这么多年，他心里一直恨着的人，竟是自己的母后，这二十多年，他竟恨了一个一直默默爱着自己的人！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母后。。。”
良久，萧齐喃喃的喊着，声音沙哑，沉重。。。！
韩烟自书房一路逛到花园，无非也就是些亭台楼阁，假山溪湖罢了，建筑宏伟，无不显示着这个王朝的鼎盛。
不过这些对韩烟却也勾不起多大的兴致，逛了这一路，倒把她累得有些全身酸疼起来。
正欲转身往清幽小苑的方向走，忽然见到前面不远处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盯着自己瞧，她一身粉色绣裙，肩上披着一件厚厚的粉色袭衣，将她整个人衬得清灵粉嫩，唇红齿白，如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般，尤其是她那双眸子，乌黑透彻如琉璃，此时正望着自己好奇地打量着。
韩烟在心中叹了叹气，这萧齐果真是艳福不浅啊，宫里宫外，皆是美女如云！
第185章 翩翩飞如雁3（）
望着对面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轻轻一笑，韩烟启唇问道：
“怎么，小姑娘，你也是来找我麻烦的吗？”
对面的少女闻言，顿时一脸无辜，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偏着脑袋有些不解的望着韩烟，她清清脆脆的嗓音传来：
“你自己都已经那么麻烦了，我为什么还要找你麻烦？”
韩烟被她的回答当下不禁惹得哑然失笑，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自己如今的确是够麻烦的，连走个路有时候都得让人扶着。
韩烟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有趣极了，不禁又问：
“那你是后宫的嫔妃吗？”
看她的年纪最多也超不了十六岁，倒没想到这么小小年纪便到这宫中当上嫔妃了。
却见她有些腼腆的低了低头，随轻轻望着自己道：
“奴婢只是个采女，不是嫔妃。”
韩烟见她这般可爱的模样，倒是十分讨喜，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韩烟一抬首，便对上那双如琉璃般的星眸，她明媚的脸上满是赞叹，韩烟道：
“是吗？我倒觉得小主您笑起来肯定比我好看。”
只见她忙摇了摇手，偏着小脑袋道：
“姐姐笑起来才真的好看，姐姐的眼睛也好漂亮，紫色的，就像是一个紫色的宝石。”
闻言，韩烟微微苦涩一笑，若是她知道了自己这双紫色的眼睛来历，大概就不会觉得好看了吧！
“姐姐，你怎么了？”
望着她有些担忧的眸子，韩烟轻轻摇了摇头，道：
“没事。”
随即试探性的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
只见她顿时有些拘谨，刚才少女天真烂漫的笑容微微一僵，对着自己恭敬地道：
“奴婢知道，您是清幽小苑的小主，韩烟韩姑娘。”
韩烟见她拘谨的样子，顿有些不适，自己倒十分喜欢刚才她天真无邪的模样。
“你陪我到那边坐坐可好？”
“奴婢遵旨。”
见她点头，韩烟往前边不远处的休息椅走去，随转过头望着后边一脸拘谨的小姑娘道：
“刚才还叫我姐姐来着，这会怎么又自称奴婢了，你好歹是皇上的采女，而我可是实实在在的草莽民女，若要说奴婢，该我自称奴婢才是了，我比你长几岁，你便唤我姐姐吧，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抬起眸子，望着韩烟先是有些不确定，见她一脸真诚笑意，随即咧嘴笑了开来，道：
“我叫连如雁，宫里的人都叫我如采女，家里人都是唤我阿如的，姐姐唤我阿如可好？”
“连如雁，阿如，果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呢！”
两人一说一笑间已来到椅子边坐下，韩烟道：
“阿如，你进宫多久了？”
“回姐姐，有三年了，奴婢是皇上登基那年进宫的。”
“你都叫我姐姐了，怎么还自称奴婢？”
韩烟见她一口一个奴婢，装作有些不悦的板起脸。
“奴婢，奴，妹妹不敢了。”
阿如连忙改口，可在宫中卑微谨慎三年，这称呼倒也一下难改。
韩烟这才笑了起来，她问：
“那阿如你想当嫔妃吗？”
第186章 翩翩飞如雁4（）
“那阿如你想当嫔妃吗？”
这后宫的女子个个都想当上嫔妃，飞上枝头做凤凰，倒不知眼前这位天真可爱的阿如小姑娘是不是也有如此想法？
只见她有点懊恼的撇了撇嘴，道：
“回姐姐，阿如有些想，又有些不想。”
“此话怎讲？”
阿如解释道：
“当上嫔妃可以再不受人欺负，这便是想，可俗话说，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于一身，树大招风，当上了嫔妃，倒又容易引来祸端，这便是不想，所以阿如一切都看天命，才不想去和后宫那些女人争风吃醋呢！”
韩烟一笑，倒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道理想得确实透彻。
见韩烟笑，阿如也跟着笑了起来。
韩烟看着她一脸无邪，天真烂漫的样子，倒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就连她笑起来，脸颊上也有两个深深的梨涡，让她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位叫阿如的小采女了。
“烟儿旁边的那个人是谁？”
不远处的廊道上，萧齐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笑得一脸灿烂的韩烟出神，他有多久没见过她如此明媚动人的笑容了？
“回陛下，那是如采女，进宫三年了，是临河县县令的千金。”
“传旨，赏她黄金五十两，锦锻十匹。”
一旁的李公公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帝王，只见他望着坐在花园里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子出神，随即点头称是。
让韩姑娘一笑，便得如此丰厚的奖赏，皇上这般痴情，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自此后，清幽小苑便多了位常客！
阿如三天两头的便往韩烟这跑，几个姑娘除了韩烟稍长一些，其它三个倒是差不多大，很容易便聊到一起去，尤其是阿如天真烂漫的性子，惹得小容小月俩经常笑得合不扰嘴。
萧齐还是一样，无论怎么忙，到用晚膳的时间切绝对会出现在清幽小苑里，见他一来，阿如她们三个小丫头便规矩的退了出去。
天气越来越冷了，韩烟心口犯痛的时间越来越频繁，将她折磨得愈发憔悴清瘦。。。
“烟儿姐姐，这是什么花啊？”
阿如仿若星子般的眸子，忽闪忽闪，望着石桌上的那盆紫玉菊满是好奇。
韩烟摆弄着眼前这盆紫玉菊，苍白近乎得透明的肤色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像是一张白纸。
“它叫紫玉菊，是一种罕见的花种，阿如，你看，它紫色的花瓣在阳光照耀下既透明又闪着星光，是不是很像一块玉？”
“嗯，真好看！”
“阿如，你知道紫玉菊的花语是什么吗？”
阿如望着韩烟，俏丽的脸上满是茫然，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烟儿姐姐，它的花语是什么？”
良久，韩烟眼底闪过一抹苦涩，轻轻道：
“是思念，它代表着永远的思念！”
阿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