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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一表歉意才是。”
荣安侯府。
这厢谢长安好生安抚过喜极而泣的林氏并谢长宁之后,抬头便见着身子愈发佝偻的谢老太太,速来刚强的谢老太太苍老的脸上挂着颤颤巍巍的泪,谢长安心头一酸,一时泪目,忙不迭地上前跪倒在谢老太太跟前,重重磕了个响头,“祖母,安儿不孝,让祖母担忧了!”
谢老太太忙伸手扶谢长安,又喜又怒,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这个死丫头,非把祖母吓死不可!”话落,忍不住拿着拐杖作势要打谢长安,却下不去手,只心有余悸道:“回来就好,安儿,下回可不许这么吓祖母……祖母这把老骨头,如何惊得起吓!”
谢长安拭去眼角的泪,扶着谢老太太在一旁坐下,笑道:“祖母说得是,安儿再不敢这般莽撞,只是那日情急……所幸无事,祖母便莫要怨责安儿了。”
“安儿,你与那安郡王到底去了何处,为何发动如此多的人却找不见你二人?”
倾力搜寻他二人之事,谢长安在路上略有耳闻,勾唇一笑,只神秘道:“祖母,我二人为人所救,但其人深隐山林,不欲外人打扰,我二人应了那人不能有所透露……总归安儿回了府,如此便是不幸中的大幸。”
谢老太太将信将疑,林氏与谢长宁面面相觑,而后林氏开口道:“莫怪遍寻不见你二人……回来便好,回来便好!”清泪一时又扑簌而下,顾不得在一旁的谢老太太,哽咽道:“安儿,往日是娘的不是……”
不待林氏表露心声,青霜的声音由远及近,“老夫人,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忠亲王妃和燕世子此时正在会客厅,说是前来下聘!”
谢长安一顿,“下聘?”
“今日原是忠亲王府与燕郡王府下聘之日。”
谢长安颔首,眉眼带笑道:“如此母亲便先去忙吧,我先陪着祖母和姐姐说话,待晚些时候再去寻了母亲。”
这厢翘首以盼的忠亲王妃与燕清岚见只林氏一人而来,不免失落,但却欢喜不减。许是同病相怜,林氏与忠亲王妃一见着面便约好了似的喜极而泣,半晌说不出话来。叫燕清岚心内感慨。
待林氏与忠亲王妃止住泪之后,燕清岚神情严肃地立于二人跟前,深深地作了一揖,认真道:“王妃,谢夫人,此前因家母莽撞,累了安郡王与谢二小姐,家母心中有愧,羞于见二位,命我先行代其一表歉意,待日后家母会亲自登门致歉。王妃,谢夫人,是家母莽撞,还请二位宽宏!”
“燕世子,回去说与你母亲,此事并不全因着你母亲,无碍的,总归人回来就好,待日后得了空,我们姐妹三人再好生说说话。”
久未露面的荣安候猝不及防地出现,却不是在会客厅,而是在谢长安的屋外,踌躇着不敢推门而入,还是青霜出屋方才见着,忙道:“老夫人,大小姐,小姐,老爷来了。”话落,忙将门打开,迎了荣安候进屋。
来不及阻止青霜的荣安候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抬眼见着谢长安却不知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是向谢老太太问安,叫谢长安与谢长安好笑不已,只强憋着不看神色颇为不自然的荣安候。
谢老太太斜昵一眼荣安候,颇为恨铁不成钢道:“你朝我这老婆子问安作甚,想问安儿便问,怎么的一把年纪还如此忸怩,得亏你还是一府之主,禁卫军统领,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不得笑话!”
恢复生气的谢老太太如往日般犀利,一番话训得荣安候面色发红,不自然地轻咳两声,这才拿眼看向谢长安,眼见谢长安形容消瘦,眉宇间疲惫不堪,不免心疼,犹豫半晌,“回来就好,这些时日便好生歇歇。”
谢长安盈盈一笑,“安儿谨遵父亲叮咛。”
荣安候逃也似的走后,谢老太太无奈地轻哼一声,颇为嫌弃道:“年纪愈大怎愈发别扭?安儿,你不见时你父亲日日关在书房,不知偷摸着流了多少泪,现在倒好,你回来了,你父亲连句话都不会说!”
“安儿,你父亲不说,心里头的高兴不必我这个老婆子少,你莫要错怪他。”
又闲话了几句,见谢长安疲惫不堪,谢老太太亦是不忍再多说,只道:“安儿你好生休息,祖母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话落起身往外去,顺带招呼上谢长宁,“你送了我回屋子。”
谢长宁先是一怔,转头对上谢长安带笑的眼眸,忙跟上搀着谢老太太,“祖母,宁儿搀着您,您慢些走。”临出屋前,谢长宁回眸一笑,叫天地失了颜色。
耳根子终于清静,青霜伺候谢长安上床榻之后,谢长安沾枕便睡,看得青霜心疼不已,忙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周全地吩咐一干仆从莫要吵着谢长安,自己则在屋外守着。
忠亲王府。
忠亲王妃依了萧钰,前脚刚出屋忙活下聘之事,萧元后脚便进了屋,“钰儿!”大踏步走到萧钰床榻前,心头翻涌,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最后只化作一句,“钰儿,你回来了。”话落,忙别过头,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泪。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萧元此时是已到欢喜处的喜极而泣。
萧钰勉力睁开双眼,朦胧中瞧见形容形销骨立的萧元,心头又是温暖又是愧疚,费力地伸手握住萧元的手,方觉粗糙不已,不由心头一酸,张口道:“大哥,你受累了……”旁的话,却是再说不出口。
萧元紧握萧钰的手,笑着摇头,“钰儿你回来便好!”瞧见萧钰双唇干裂,小心地扶起萧钰喂了水,“钰儿,可要用些东西?”复又小心地扶着萧钰躺下,尽量不去碰触萧钰还未痊愈的伤口,以及旧伤复又的右腿,心疼不已。
萧钰摇头,瞧着贴心照顾自己的萧元,忽地一笑,勉力打趣道:“大哥,待我好了,一定好生给你相看个嫂子,以报答大哥的大恩大德。”
“又在说什么胡话。”萧元无奈地瞪了眼萧钰,矮下身子坐在一旁,“钰儿,你与谢二小姐掉落在何处,为何我们遍寻不见?只寻得些身外之物。”
萧钰略一思忖道:“大哥,我与长安说好,只道是遇着一隐世高人救了我二人,但那高人不欲遭人烦扰,因着不便多说……若是娘问起,我便如此说。”
“若是大哥问起?”
“若是大哥问起,想来还有许多可说之言。”顿了顿,萧钰看了眼萧元,娓娓道来,“那日我与那匪人并未落入崖底,而是被立在峭壁树干挂住,随后落下的长安好巧不巧地打落那匪人,与我挂在同一处,因着怕树干受不住,长安便循着树干往悬崖缝隙而去,所幸找到一处落脚地点,并费力地将我带了过去。”
“那会背上这一道口子疼得厉害,又因着失血过多,我便晕了过去,再醒来背上已上好药,且包扎好了,可是长安不在,后来方知她是出去找路了,但却无功而返。”
“峭壁拦腰,且因着我右腿受了冲撞,寸步难行,上不去亦是下不来,一时无措,长安只得弃了原先的法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尘埃落定()
融安侯府。
眼见八月十五近在眼前,府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青霜,随我去上房。”谢长安抬脚往屋外去,瞥了一眼随处可见的红灯笼,红剪纸,勾唇一笑,眼底却有抹不去的担忧,脚下的不止不知觉地快了些。
谢长安回来之后,谢老太太精神头十足,终于是不必缠绵病榻,只是一夕苍老的面容却是无法恢复,见着比往日越发沧桑,但却乐呵许多,周身凌厉的气势亦是去了几分,叫上房的下人如或大赦。
“祖母,安儿来看您了。”谢长安笑着走至谢老太太跟前,亲热地挨着谢老太太走下,瞥见桌上的葡萄晶莹欲滴,忙摘了一颗仔细地剥去皮,送至谢老太太嘴边,“祖母快尝尝,这葡萄可甜?”
“再甜也没有安儿的小嘴甜。”谢老太太四小非笑的看了眼谢长安,沧桑的眸子依然透彻,“安儿,此处就我们祖孙二人,可莫要再拐弯抹角……今日来,可是为着萧钰?”
谢长安兀自剥了颗葡萄放入嘴里,细细品尝之后方才笑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安儿还未说什么,祖母便心如明镜,如此安儿便不再藏着掖着了,只望祖母莫要笑话安儿不矜持才是。”
谢老太太斜昵谢长安一眼,“你是祖母一手带大的,祖母怎会不知你的秉性?”顿了顿,“罢了,安儿,你无须再说,祖母只与你说一句,你与萧钰的婚事,祖母无心插手,若是还怕出什么岔子,你便去寻了你父亲,与他说这是我的意思。”
“父亲?”谢长安心内不免胡思乱想,忽地苦涩一笑,“到底是侯府的掌家人……”
“安儿,祖母前几日方说过,莫要错怪你的父亲,他到底是心疼你的!你父亲想你嫁与那燕世子,原是为着你好,并非是为着攀附于谁。”谢老太太起身,拉着谢长安往外走去,走得极慢,“安儿,你父亲不曾偏袒于你姐姐,你母亲如今已是改过自新,如今,可是你想要的和和乐乐的一家人?”
一场秋雨一场寒,灼热的夏日逐渐退去,张扬的绿叶肉眼可见地幻化为金黄,不消多久,便随风而逝,装点硕果之后逐渐萧条的土地。
“父亲。”
谢长安扣门之后推门而入,抬眼便见着荣安候疲惫地微眯着双眼,抬手轻揉太阳穴,却再见着她之后,慌忙放下手,轻咳两声,正了正神色,依然是巍然如山的模样,平静的神色之下隐约可见的不自然,“安儿……”
带上门之后,谢长安款款走至书案前,“父亲,若是疲乏,便歇会吧。”亲自斟了杯茶递与荣安侯,“便趁这当口,父亲可否听安儿说两句话?”
荣安侯手一顿,而后急忙接过,“安儿有何事便说,为父听着。”轻嘬一口茶,莫名觉得此茶甚好,好过往日他喝过的种种。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