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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钰面露厌恶,谢长安轻蹙眉头,“这欧阳菲倒有几分本事……”
寇涟漪却是不依了,“哼,什么本事,不过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不是我胡言乱语,那欧阳菲虽是待字闺中,谁知是否还清白?眼见二九年华却无人求娶,想来便是因着这遭了。”
“涟漪,你也二八年华,可是有什么心思?”谢长安瞥了眼萧钰,兀自继续开口,“若是有中意之人,你便说与姐姐,姐姐帮你瞧瞧,不叫旁人将你欺了去。”
没有意料到谢长安会如此直白地问询自己,寇涟漪先是一怔,而后俏脸娇羞,不知是想起了谁,心乱如麻之间余光瞥见有恃无恐的萧钰,狡黠一笑,落落大方地承认,“姐姐何须再问,早些时候涟漪便说了,非萧钰哥哥不嫁,自然要从一而终!”得意地一挑眉,好似期盼看见萧钰着急的模样。
不过却大失所望,萧钰不为所动,只分外贴心地替谢长安捏着肩颈,一本正经地开口,“若是如此,我劝你早日回头是岸,你也瞧见了,我已有了长安,自然不会再生出旁的心思,你莫要误了自己。”
谢长安从善如流,抬眼看了严肃的萧钰,轻咬下唇,面露些许难色,一时纠结了起来,眼底情绪翻涌,半晌后却是敛了纷杂的情绪,认真道:“涟漪,若是你不嫌弃,不若……”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生怕谢长安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方才得意洋洋的寇涟漪立时慌了,忙道:“姐姐莫要再说了,我只是胡乱说的,我一早便不喜欢王爷了,更没有旁的心思,姐姐千万莫要胡思乱想!”寇涟漪着急不已,急忙抓住谢长安的手,双目紧盯着,忽地口不择言起来,“我真的不喜欢王爷了,王爷还有长安姐姐好呢!嗯,我喜欢长安姐姐!”
萧钰动作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寇涟漪,分明是警告的目光,而后泠然地宣誓主权,“长安是我的妻。”言外之意便是你喜欢何人皆可,但谢长安却不可,因着谢长安乃是他的专属,有他一人的喜爱便够了!
“哼!”寇涟漪挑衅地看了眼萧钰,却是挽上谢长安的手,“长安姐姐,我想辰儿了,也想王妃了,咱们去忠亲王府吧!”
瞧着暗自较劲的两人,谢长安苦笑不得,却是点头答应了,叫寇涟漪好一阵欢喜,傲娇地看了眼萧钰便挽着谢长安往外去。临了,谢长安转头给了萧钰一个眼色,萧钰会意,却仍是委屈的,兀自朝寇涟漪暗哼了两声便跟上了,转瞬心底又起了别的心思。
胡闹归胡闹,寇涟漪亦是个懂事的,不忘叮嘱谢长安,“长安姐姐,还是得小心些那欧阳菲,谁知她又会失去什么下作的手段,可莫要让她钻了空子!”
“你且放心,我会注意的。”既然明知其目的,谢长安自然不会平白让人讨了好,这安郡王府岂是那么好进的?
眼见便是忠亲王府,谢长安冷不丁开口,“涟漪,你瞧着大哥如何?”
“什么?”寇涟漪一怔,忽地没由来地娇羞了起来,少见的嗔怪,“长安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涟漪了?怎的这会便想着将涟漪往外推?”语气委屈,却是不恼。
谢长安莞尔一笑,美眸流转,“这如何是往外推?分明是往家里推。”
“长安姐姐!”寇涟漪俏脸羞红,被一袭耀目的红衣衬得愈发娇俏,恰似西天燃烧的云彩,绚丽多姿,叫人可望而不可即。
恰逢萧元正要出府,却见着谢长安几人就在府外,忙顿下脚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情绪异样的寇涟漪吸引了目光,却是再移不开眼,温润的眸子里神采奕奕。
谢长安二人见状,也不打扰,便先往府内去了,也不知萧若辰闹腾不闹腾,生怕累着忠亲王妃。萧钰却是叹气,离了寇涟漪,还有萧若辰,这俩人怕不是来讨债的吧,怎的成日就知道来与他争抢长安……暗自叹了口气,大哥可要加把劲,小弟我的幸福靠大哥了!
“你盯着我作甚?”
“我……是萧某一时唐突,还请郡主莫要见怪。”
“哼,见怪,十分见怪!”
“那该如何是好?”
“真是个憨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 长安有喜()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漫步在萧条的小径之上,入眼皆是枯萎败落,萧钰不由感叹了起来。
寇涟漪却是不认同,“此言差矣,怎的会无花呢?”伸手一指仍是光秃秃的梅树,“再过阵子,这梅花便要开了,肯定不比那菊花差!”
萧钰抬头看了眼头头是道的寇涟漪,白眼一翻,毫不掩饰的敌意“你怎的不去找我大哥,我大哥肯定想你想得夜不能寐,你快些去看看吧,长安由我陪着便好!”
谢长安眉头轻蹙,微带愠怒,“萧钰,莫要胡说。”萧钰忙噤声,却仍是不甘示弱地越过谢长安看向寇涟漪。
寇涟漪倒是个洒脱的,不恼怒于萧钰的“狗急了跳墙”,兀自言笑晏晏,忽地不知想起何事,欢快地转头看向谢长安,“长安姐姐,先前时候听闻你剑术了得,一直未曾亲眼见着,不若今日便让我大开眼界吧!”举起手里的鞭子一晃,“让我这长鞭也好生领教一番。”
萧钰原是要开口阻止的,却想着谢长安往日甚是喜欢舞剑,且自己也想在领略一番谢长安的风姿,便吩咐了天青去取了凤鸣剑和自己的玉萧来,不忘提醒,“长安,小心些,莫要伤着了。”
谢长安颔首,寇涟漪却是欣然应下,“放心放心,便是伤着我自己,我也不会伤着长安姐姐的!”
一袭热情似火的红衣,一袭温润圣洁的白衣,一根如蛇一般的长鞭,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立于干枯灰暗的梅树之下,叫寂寂无声的梅林平添了别样风采。忽地一阵清风起,青丝散乱,长鞭猎猎生风,宝剑破空而来,那一鞭一剑已然交缠于半空中。
目光紧随着那抹翩跹的白衣,萧钰指腹划过玉箫,温润不待半分寒凉,而后置于唇边,优扬的萧声迎风而起,时而如环佩叮咚般清脆,时而如惊涛拍岸般浑厚,与曲折飞舞的长鞭相合,与寒光凛冽的宝剑相辅,一招一式,行云流水。
“不想萧钰哥哥还有这等本事,这笛声确实好听得紧,改日还请萧钰哥哥不计前嫌好生教导涟漪一番!”寇涟漪分神说话,险些被谢长安的剑锋伤到,谢长安忙收了一招,出声嘱咐,“涟漪,可要小心些了。”
萧钰虽不懂剑术,但见谢长安舞得多了,便知今日谢长安是让着寇涟漪的,大抵是许久未曾活络筋骨,不忍这般早便失去对手。思及此,萧钰心底莫名黯然,若是他也会些武功,到不叫谢长安一时技痒是无人相伴……
正想得入神,却听得寇涟漪惊呼一声,萧钰忙抬头,却见被长鞭一追,登时身子不稳,朝自己跌来。顾不得多想,萧钰扔了玉箫飞身而上,方才堪堪垫于谢长安身下,不觉额上已是一头冷汗。
“长安姐姐,你没事吧?涟漪不是故意的!”寇涟漪心惊不已,一边扶起谢长安,一边着急地解释着,面上却是自责,“都是涟漪不好,好端端的非要比试做什么!”抬眼瞧见萧钰担忧的眼神,心下愈发愧疚,一抿唇,难得主动在萧钰跟前认错,“萧钰哥哥,是涟漪的错,你要打我骂我都好……”
萧钰虽担心,却没失了分寸,眼见谢长安无甚大碍,并不责备寇涟漪,反而安慰了起来,“你不必自责,以你的本事伤不了长安的。”话落,疑惑地转头看向面色有些苍白的谢长安,“长安,可是身子不舒服?”关心则乱,方才想起要唤了大夫来,抬头却不见青霜踪影,梨白见状,忙道:“王爷,青霜去请李大夫了。”
二人小心地搀着谢长安往屋里去,方才听谢长安开口,“无碍的,方才没由来的一阵晕眩才失了神,这会已然是好了,你二人不必这番如临大敌的模样。”
萧钰看了眼谢长安明显苍白的脸,清亮的眸子满是担忧,薄唇紧抿,并未说话,只是面色严肃,搀着谢长安的手愈发用力,生怕谢长安再跌落于地。
寇涟漪则是自责不已,“都怪我,成日瞎折腾,瞎胡闹,否则长安姐姐就不会……”
“涟漪,莫要自责,这如何能怪你?是我身子有恙却不自知,总归是要晕这么一回的。”谢长安勾唇一笑,却并无半分嘲笑之意,“你那鞭子还不到伤我的火候,莫要自责了。”
谢长安回屋卧于榻上,李大夫匆匆赶来,并不多说,当下便凝神把脉,不多时面色便温和了下来,叫萧钰放心不少,心里隐有猜测……
“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只是日子尚浅,脉象弱些,过些时日便好了。”
萧钰面上一喜,忙俯身于塌前,紧握谢长安尚在锦被之外的纤纤玉手,“长安,长安你有喜了!我又当当爹了!”忽地不知想起了什么,萧钰昏了头一般,转身看向李大夫,“李大夫,这胎可是个姑娘?”
李大夫哭笑不得,“王爷,这日子尚浅,如何也看不出是少爷还是小姐……”
萧钰暗自焦心,不知觉中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可千万是个姑娘,若再来一个兔崽子,我非揍他不可!”惹得李大夫哑然失笑,旁人都盼着小少爷,偏生这安郡王如此不待见,当真是异于常人啊。
呆愣了一会的寇涟漪小心地走到塌前,怯生生地不敢碰谢长安,声音都放轻了,只余那双耀若星辰的眸子,“长安姐姐,你要给辰儿添弟弟妹妹了吗?”
谢长安莞尔一笑,还未答话,萧钰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插了进来,“不是什么弟弟,肯定是个妹妹,香香软软的小面团,可不是那臭烘烘的坏小子可以比的!”
“弟弟妹妹都好,只要是长安姐姐生的都好……涟漪都没有兄长,也没有弟妹,说来都有点羡慕辰儿了。”素来欢脱的寇涟漪怅然若失。
谢长安不免心疼,轻握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