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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林氏和谢长安带着一众丫头婆子浩浩荡荡去了青山寺上香,而此时谢老太太屋中——
“林家把人领回去了?”谢老太太低头抿了一口茶,觉得有些冷了,不由得蹙起眉来。
“林家已经把他们软禁在自己的院子里,就看林谦会不会偷偷回去看他们了。”荣安侯想起这一堆事情就觉得头疼,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且等几日吧,如果林谦真的连自己的父母也不管了,宁儿看得上这种人那也是个傻的,真的嫁到高门大户里去,不过几年就要给人连皮带骨也吞了个干净。”
“母亲说的是。”
“当初你说要与燕郡王府定亲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宁儿那个软弱的性子进了这样的高门大户,若顶上婆婆也是个温柔和善的也就罢了,偏偏燕郡王妃那可是个远近闻名的泼辣货,她尚在闺中的时候就没少听说她时常欺负庶妹,顶撞继母,若不是仗着自己皇家血脉,又是个有了封号的郡主,就凭她那名声,燕郡王何敢娶她?宁儿自小温和怯懦,断不如安儿坚毅果决,这门亲事,安儿原就比她更适合……”
“母亲……”荣安侯打断她,“先不说长幼有序,宁儿可是燕清岚自己看中的,指天立誓地说非宁儿不娶,燕郡王本也是看中了宁儿,宁儿性子温柔又肯退让,与燕郡王妃不至于后院相争,惹得燕清岚分心……”
“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谁能想到宁儿自小温柔无甚主见,竟然能做出这样大胆忤逆的事情!我看,就是你们平时宠溺太过……”
“母亲……也不定是宁儿自己……唉,或者是林谦掳走了她……”
“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但凡是出门,身边丫头婆子哪次不是安排上十多个跟着伺候,若非她自己愿意,林谦如何能甩开十几个下人将她掳走?好,退一万步来说,真的是林谦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了她,那也要有单独见她的机会吧,她为什么会去见林谦?是不是宁儿落了什么把柄在林谦手里?”
“这……”
“再者说,真的把宁儿找回来了,谁能保证林谦那腌臜东西没有趁机玷污宁儿,宁儿还是完璧之身?若宁儿不是,又该怎么办?真的能把她送到燕郡王府去,叫我们两家结亲不成反成仇吗?”
“母亲……我……”
“不管宁儿能不能找回来,安儿都替她嫁定了,万一宁儿的事情走漏了风声,嫁过去的是安儿,我们也有说法,嫁过去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怎么着我们荣安侯府也对得起这门亲事了!”
“老太太,奴婢有事要报。”门外传来二等丫头秋蝉恭恭敬敬的声音。
桂妈妈看了谢老太太一眼,谢老太太点点头,桂妈妈这才上前去将门打开。
秋蝉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冲桂妈妈使了个眼色,桂妈妈登时明白,看了看门外,放在荣安侯与谢老太太谈话时候下人们都被谴退,此时也并没有耳报神在这里听墙角。于是又将门关上。
秋蝉见门关上了,这才急急地冲谢老太太行了一礼道:“老太太,侯爷,林家三爷和三夫人昨儿半夜给人救走,林家三房的财物被发现竟是一早就转移了,林家老太太现正大发雷霆……还有……”
“还有什么?!”谢老太太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还有就是……现在外面漫天流言……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你快说啊!”谢老太太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说是谢家小姐半月前就已经失踪,外头有说小姐是被人掳走的,也有人说……说小姐是自己不检点和人私奔了!”
“啊!”谢老太太闻言,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随即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母亲!”
“老太太!”
听完下人的汇报,燕郡王妃差点捏碎了茶盏:“你说,谢家小姐半月前就失踪了?”
下人顶着燕郡王妃杀人似的目光,只觉得背脊发冷,但也是老老实实说了:“如今只是传言,谢家并没有回应。”
“都道无风不起浪,她谢长宁一个闺中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传出这样的传言!”燕郡王妃咬牙切齿,转头又冲自己的儿子道,“你看看,这就是你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姑娘!”
世子燕清岚叹了口气,温和地道:“母亲莫急,无妨让儿子先去问问荣安侯,或许当中有什么隐情呢?长宁是连皇后都赞誉有加的好姑娘,儿子相信她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的……”
“哼,最好是如此!”
竹影摇扣青石子,小径蜿蜒向云深。
青山寺本非同光寺那样的皇家大寺,但因着地处清幽,僧人各个连同门前洒扫的小僧童子亦皆有脱俗隐世之风,倒也颇受京中贵人们的青睐。
像是林氏这样喜好风雅的,更是时不时要上青山寺来奉香散心。
“眼见着这青山寺倒也无甚特别,堂殿阁楼不如南方精致。”谢长安百无聊赖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懒洋洋道。
林氏无奈地点点她的额头:“你这个碎女子,小小年纪的懂个什么?这里又不是同光寺那样用来接待天子贵人的地方,人家正儿八经山中修行,哪儿能在俗事上贪图奢靡?”
“那是娘没有到过泉州府,泉州府可以说是百步一佛寺,也有许多道馆神祠,甚至还有海外来的传教士,香火兴盛,晨钟连响可击浪……”
“娘的安儿极喜欢佛寺,看来咱们谢家马上要出一位脱俗的居士了。”林氏笑道。
谢长安被林氏这样调侃,也不住脸皮发红,低低嘟囔了两声。
“太太!”前去安排落脚院子的莺鸣突然急匆匆地回来了。
林氏有些疑惑:“不是让你去安排食宿,怎生这么快就回来了?”
莺鸣缓了缓气,脸上因为急跑还潮红未退:“这会子寺里上下都没得空闲,是忠亲王妃带着她家小公子来散心,结果小丫头们没看好,把小公子给弄丢了,现在寺里能派的人手都派出去找了……”
林氏一听,皱眉道:“如此,我理当去拜见忠亲王妃,说几句宽慰的话才是,咱们家也带了些人手,能帮忙的便也都去吧。”
正说着,林氏又突然似想到什么,转头对谢长安道:“安儿,你一贯不爱这样的问候寒暄,便带着丫头婆子去寺后头的桃林去逛逛吧,寺中桃花一向开得早,如今正是灿若红云的景致……”
“是,母亲。”谢长安乖巧地带着四个小丫头并一个婆子往桃林去。
其实谢长安知道林氏这是不愿意她去见忠亲王妃,别说林氏这样的高门贵妇,就是门第低一些的,也不乐意将女儿带到忠亲王妃面前,并非是忠亲王妃刻薄,也非是忠亲王一家不得圣心,相反的,忠亲王妃是京中出了名的宽和温柔,忠亲王更是当今圣上同母胞弟,真正的兄弟同心,燕郡王这样的死忠近臣跟忠亲王一比也要退让一射之地。
命妇们怕的不是忠亲王夫妇二人,而是他们家最小的嫡子萧钰。
萧钰八岁那年不慎从御花园的假山上跌落,伤到了脑子,至今也有一十六岁,却仍是孩童心智,试问全京城的贵女,有哪一个愿意嫁给这样一辈子长不大的男子?
第六章 解救萧钰()
眼见着萧钰已经过了十六岁生日,忠亲王妃也开始为萧钰的婚事发愁,门户太低的妄想着攀龙附凤,忠亲王妃断然看不上,可门户高一些的在这以女为贵的京城有哪些人家愿意顶着世人的口水把女儿嫁给一个傻子?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林氏听得是忠亲王妃,便要她避之远之了。
沉浸在思绪里的谢长安不自觉在后山越走越远,身边的丫头婆子好几次想开口,却又害怕谢长安冷冽的斥责又老老实实低着头闷不做声地跟着。
谢长安和谢长宁不同,谢长安个性强硬,杀伐果决,轻易不能招惹,就连林氏待她也必须顺着毛捋。
“有人吗——有人吗——”
不知从哪儿传来的一阵带着哭腔的叫喊声把谢长安从思绪里拉了出来,谢长安眉头一皱,便要寻着声音找去,身旁的丫头梨白见状也顾不得被训斥,连忙劝到:“小姐不可,万一是什么歹人还了得?”
“何至于此,万一有人在求救,岂能见死不救?先去看看再说。”谢长安攥紧了腰上的佩剑,直直大步而去。
“哎呀小姐!”梨白一跺脚,眼见谢长安不管不顾也不听劝,也只能招呼着其他人一同跟上。
谢长安寻声四下环望,那声音似乎快要失了力气,渐渐弱了下来,谢长安心下一紧,正胡走徘徊之间,突然找到了声音的来处。
竟然是一方掩在拱形巨石下的深坑,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
谢长安听着喊声已经停止,想必是对方已经没了力气,连忙高声问道:“你还好吗?”
坑底人听得有人来了,立刻强振作起精神,哭道:“我,我还好,救救我……”
近了听才发觉竟是个很清亮的少年声音,深坑灰暗却是看不清脸,谢长安也不是那种没有警惕之心的人,听得少年哭着求救,也还是先问了一句:“先告诉我你是谁?”
少年似乎傻了一下,没想到谢长安不急着救他会先问他的名字,却还是乖乖地回答了:“这位姐姐,我不是坏人,我叫萧钰,我娘是忠亲王妃。”
居然就是那个走丢的忠亲王府小公子萧钰?!
身后的婆子一听,顿时也不敢耽搁,连忙解下自己和另外几个丫头的汗巾子牢牢打成一条长绳,将一头丢入坑中,几个人合力将萧钰拉了上来。
萧钰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喘气,脸上的泪痕混着尘土,看起来十分脏乱,谢长安想起他的遭遇,也觉得他可怜,拿出帕子稍稍给他擦了擦。
“你如何会掉到那里头去?”谢长安柔声问道。
萧钰十分乖巧地给谢长安道了声谢,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