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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惜她,不让她受病魔的折磨。
“世子,夜已深了,您该就寝了。”燕清岚的仆人李才福走了过来。
燕清岚一向温文尔雅,从未见他火急火燎,但今日,脸上不免添了几丝愁绪,语带担忧地问道:“阿福,长宁病了,不知道情况如何,你且去打探打探。”
李才福点头应承道:“世子原是在担心谢家大小姐啊!您放心,明天我就去打探。”
翌日清晨,李才福就上荣安侯府打探去了。
丫鬟莺鸣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夫人,外头来了个自称是燕世子的家仆的人,说是想要知道大小姐病情如何了。”
林氏听得一脸茫然,宁儿还没找到呢怎么说她生病了?当家主母,有哪个是蠢的,此事蹊跷,林氏心下计量,便知荣安侯肯定瞒着他做了不少事,思及此,林氏起身去寻荣安侯。
一见荣安侯,林氏径直道:“老爷,刚才燕郡王府的人过来问我们家宁儿的病情如何,这倒是是怎么一回事?”
事已至此,荣安侯也不怕林氏坏了事,实话实说道:“我放了消息出去,说是谢家失踪的是安儿,而宁儿为此担忧并一病不起。”
林氏一听,一脸的不可置信,不知是愤怒,还是心痛,质问道:“为何要说安儿失踪?!”
荣安侯面色一滞,继而脸上闪过一丝厉色,沉声说道:“夫人,安儿迟早要消失的,如今只能让安儿换皮剔骨,成为宁儿了。”
“消失……”林氏听到这两个字眼,两眼一抹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林氏醒来的时候,莺鸣在床边守着,见林氏醒来,欣喜道:“夫人,您醒啦!”
林氏双唇微干,莺鸣见状将她扶起,端了一杯温水喂林氏喝了些。
就在这时,谢长安的贴身丫鬟青霜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着急地喊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眼见青霜小脸苍白,气息不稳,当即问道:“青霜,何事慌张?”
青霜顾不得喘气,强说道:“老爷和小姐在会客厅吵架,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林氏一惊,急急忙忙的下了床,赶了过去。
还未到会客厅,林氏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心下一急,加快了脚步,不意外地看见一地的狼藉。
林氏瞧见剑拔弩张的父女二人,不顾地上的碎渣,慌忙走到谢长安的身旁,柔声问道:“安儿,这是怎么了?”
荣安候闻言,在旁冷哼一声,背过手不看林氏二人。
谢长安抬眼看着林氏,讽刺一笑,说道:“爹要让我成为谢长宁,让谢长安消失!我就不明白了,谢长宁是你们的女儿,我谢长安就不是吗?亲手杀了我,你们于心何忍?!”
谢长安岂能不怨,亲生父亲散播流言毁她名声,不就是要将她赶上绝路,好顺理成章地让她成谢长宁,同样是女儿,为何谢长宁的错要她来承担?还是以谢长安消失的代价,偏心,也该有个度!
荣安候不怒自威,不容拒绝地说道:“事关荣安侯府的安危,身为荣安侯府的小姐,你必须接受。”
荣安候见谢长安伤心不已的模样,如何能不心痛,为了顾全大局,他也只能做这个坏人,谢长安要怨就怨他吧。
冷冰冰的话,好似利箭,谢长安的心被逐渐破碎,谢长安惨然一笑,冷声说道:“当初生下我,就为了今天这一遭?”谢长安气极,口不择言,再如何,荣安候也不可能知道会发生这事。
林氏拉着谢长安的手,哭着说道:“安儿,你听娘说,你爹也是是迫不得已,如今荣安侯府岌岌可危,若不是无计可施,你爹断然不会这样做的。”
林氏不知道什么话能抚慰谢长安的心,只能告诉谢长安,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他们也不愿意牺牲她,他们的心和她一样痛!
谢长安不知道林氏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如今的她满腹的委屈,心痛,不知道如何自处。
谢长安毅然决然地抽出林氏握着的手,冷笑道:“你们都是道理,只有我谢长安是个错误的,挥之既去,招之即来,你们好狠的心呐!”
“安儿,我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手心手背都是肉,娘也不希望你过得这么痛苦!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爹娘也是没有法子了……”林氏声泪俱下,她自知他们亏欠谢长安太多了,如今还硬逼谢长安舍弃自我,当真是剜心的痛。
林氏的泪,也落在谢长安的心上,撕裂般的疼痛,可一想起要磨灭自己的存在,谢长安不由得愤恨交加,冷声道:“这些,我已经听腻了,总归是我谢长安命如草芥!”
“安儿……”
第十章 一招苦肉计()
谢长安将自己关在房里,不想见人,只想自己安静地呆着。
想起来京的路上,她曾给谢老太太说,只要不是要她的命,她就且忍着为他们办事,可是,要谢长安消失,不等于就是要了谢长安的命吗?顶着谢长宁的脸,她便再也不会谢长安了。
谢长安想不明白,自幼便对自己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如今她长大成人了,却要剥夺她未来的人生,何其残忍!
青霜端着食盒,在门外叫道:“小姐,我给您送了晚膳,您多少吃点吧!”
谢长安心乱如麻,哪有心思吃饭,冷声说道:“端走。”
青霜着急,她知道谢长安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说不吃便不吃,可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谢长安不吃饭,她也是做不到的,硬着头皮说道:“小姐,您好歹吃点吧……身子要紧!”
谢长安本就心烦,不曾想连一个丫鬟都不听她的,即便她知青霜也是为着她好,仍是冷言道:“青霜,你倒是越发的没规矩了!怎的,我的话都不听了?”
青霜闻言,自知惹得谢长安不爽快,心惊不已,只得告罪道:“奴婢知罪,请小姐息怒。”
正当青霜不知所措时,谢老太太来了,拄着拐杖,由妈妈扶着,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青霜惊喜地唤道:“老太*好!”
老祖宗一来,青霜便知不担心了,老祖宗的话,自家小姐就没有不听的。
谢老太太见状便知谢长安还未吃饭,直接伸手拍门,翡翠手镯跟着一下一下地打在房门上,一边叫着:“安儿!”
听到谢老太太的声音,谢长安自知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了,起身将门打开。
谢老太太进屋,青霜跟着将饭菜摆上桌,便悄声退出去了。
房间里的谢长安和谢老太太对着饭菜,相顾无言。
谢老太太知谢长安性子倔,当先拿起筷子,说道:“安儿,陪祖母吃饭吧,咱们祖孙已经很久没单独吃饭了。”
在福建的时候,都是谢长安陪着谢老太太吃饭,祖孙俩其乐融融,自来了京城,都是一家子人一起吃饭,自是没那么自在。
谢老太太见谢长安不动筷,当即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安儿,你不吃,祖母也不吃!”
谢长安一向孝顺,岂能让谢老太太跟着自己不吃饭,当即拿起筷子,给谢老太太夹了菜,说道:“祖母,一起吃吧。”
待二人吃饱后,谢老太太跟谢长安说起今日之事,谢长安闻言心里堵得慌,低着头不吭声,谢老太太深知谢长安的性子,让她成为谢长宁,怕是不容易了。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谢长安的软肋,谢老太太自然拿捏得住。
谢老太太毫无预兆地站起身,随即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一脸哀求地看着谢长安。
谢长安大惊,当即起身要将谢老太太扶起,谢老太太自是不愿,谢长安顺势跪下,将自己养大成人的祖母竟跪在自己的面前,谢长安揪心不已!
谢老太太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谢长安,老泪纵横道:“安儿……祖母知道安儿心中有怨,可是,这事关乎荣安侯府的安危……祖母无法,只能做出这这般决定,安儿,你也知道祖母最是疼你了,定是不会害你的!”
谢长安看着苦苦哀求的谢老太太,从未有一刻像此时,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谢老太太的苍老,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越发佝偻的身子,谢长安不答话,再次想将谢老太太扶起。
谢老太太挣掉谢长安的手,坚决地说道:“安儿,你要是不答应……祖母就长跪不起!”
谢长安揪心的疼,一时没忍住落了泪,哽咽道:“祖母,您起来吧……”
谢老太太闻言,枯瘦的手紧抓着谢长安的肩膀,满是期待地问道:“安儿这是答应祖母了吗?”谢老太太许是跪久了,脸上出现难忍的神色,气息也不大顺畅了。
谢长安落着泪,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说道:“祖母,安儿答应您就便是……”话落,伸手将谢老太太扶起,伺候她坐在椅子上,拿出手帕将谢老太太脸上的泪拭去,而后跪坐在地上,帮谢老太太揉着膝盖。
看着不言不语,却依然为自己揉膝盖的谢长安,谢老太太心内越发酸涩,他们亏欠谢长安的太多了,只是……谢老太太不后悔!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日后谢长安定会过得舒心如意。
此时的谢长安,心空一片,茫然地望着前方,不知来处,不知归路。
谢长宁,谢长安,以后可就合二为一了,安宁……这名字真真是取得好,用她谢长安换来荣安侯府的安宁,自然是值当的!
良久,谢老太太开口道:“安儿,你定要相信祖母是为着你好,你知道的,祖母最是疼你了。”
苍老的声音直击谢长安的心扉,她岂会怀疑谢老太太对她的心意,只是她不敢想,在祖母的心中,是她重要,还是荣安侯府重要?罢了罢了……多想无益,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长夜寂寥,清冷的月光洒落,衬得屋内越发的冷清,谢长安直挺地坐在了铜镜前,望着自己的脸发呆,素手轻抚脸颊,谢长安心知,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