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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想进宫当我皇阿玛的女人?”
“当你皇阿玛的女人有什么不好的?”我好笑地反问。
我不愿意当,并不代表当皇帝的女人不好,如果当皇帝的女人不好,会有那么多姑娘削尖了脑袋想挤上乾清宫的那张龙床么?你之蜜糖,我之毒药,不过是大家的价值观和选择不一样而已。
想起选秀女前和十四阿哥打的赌,我嘿嘿笑了笑,揶揄道:“是不是看我不但过了初选,还跟着进了三选,十四爷打赌输了心里不服气?放心,就算将来有被皇上临幸的一天,我也不会委屈咱们尊贵的十四爷喊我一声额——”
双肩陡地一疼,还没出口的“娘”字卡在喉间,十四阿哥瞬间狂怒的神情把我吓呆了。
“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的肩膀被十四阿哥紧紧握住,那凶狠的力道恨不得要把我的肩胛骨捏个粉碎。
“亏我还在为你的处境心急,我觉得自己简直愚蠢得可以!你很高兴能当我皇阿玛的女人?很好,你想去就去,我不管你了!”
我尚未来得及开口替自己辩解,只感到施加在肩头的重力骤然一松,十四阿哥丢下我,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
我想出声唤住他,却因为他方才焚燃至极的怒火而胆怯了。
十四阿哥走远的背影消失在宫道的尽头,我背靠在冰冷的宫墙上,抬手遮住双眼,竭力压制住眼底不断涌起的酸涩。
入宫为妃,我也不想啊
第64章 储秀(4)()
“笔直往前走,步子放稳。很好,转身——回来,继续走——跟着我做,帕子不要甩得太高,两肩摆平,不要歪”
倏地,腰间冷不防被身旁的人用手肘使劲顶了一下。“啊!”我惊叫一声,脚踝猛地向外一拐,一屁股结结实实地跌坐在地上。
周围笑声顿起,其他在一边旁观的秀女们见状,纷纷举起手里的帕子掩嘴而笑。
教秀女们踩“寸子”的赵嬷嬷诧异地回过身,瞧见跌得四脚朝天,姿势可笑的我,好气又好笑之余,无奈地摇摇头。
我尴尬地傻笑了两声,摸摸鼻子,赶紧支起胳膊,从地上爬起来。我这一跌,娱乐效果无限呐
“好了,换后面的姑娘。”赵嬷嬷拍拍手,召唤下一班秀女上前练习踩“寸子”。
“你不要紧吧,珣玉?”芸柔担心地走过来扶我。
“没事,嬷嬷在叫人了,你快过去吧。”以前当洗衣宫女的时候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想不到还能有再派上用场的一天。“你自己小心点。”瞥了一眼对面那群以钮祜禄氏为中心分立两边的秀女,我小声叮嘱芸柔。明枪不好躲,暗箭更难防啊
我站到一边,正好看见刚才赐予我机会娱乐大众的徐婕儿走到钮祜禄氏的身边,侧身在钮祜禄氏耳边嘀咕了句什么,就见钮祜禄氏周身站着的那几名秀女交头接耳的,突然又窃笑起来。徐婕儿也是笑着,两只大大的眼睛挑衅地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而素来冷艳傲然的钮祜禄氏则是嘴角轻勾,扬起一抹淡漠的冷笑。
唉,我说钮祜禄家的姑娘,我前几天不小心把一杯凉白开水翻在您的身上,是我的不对,可您是出身世家望族的人,大人大量,犯得着指使你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这么想着法儿地整我吗?
上次是明告状,这次是放冷枪,下次是什么?好吧,有来无往,非礼也。我闲闲地回以微笑,感谢她们赋予我娱乐大众的宝贵机会。
对面的钮祜禄氏脸色蓦地一沉,朝身旁的徐婕儿使了个别有深意的眼色,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中庭里,赵嬷嬷做着踩“寸子”的示范动作,领着身后的一班秀女一步一步向前走,就在她们经过钮祜禄氏面前时,徐婕儿的右脚悄悄伸了出来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过来,芸柔走在最外面她们这次要暗算的人是芸柔!
“芸柔,小心!”我一边大喊,一边整个人扑了过去。我皮厚肉粗,怎么摔都没关系,芸柔娇娇弱弱的,摔一下可不得了!
所有的事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芸柔的惊声呼叫穿透耳膜,背上一股重力压下,痛得我眉头紧皱。
“珣玉!珣玉!”身上的重量移开,我被人翻过身子,扶着站起来,芸柔张皇失措的容颜映入眼帘。
突然的重量压得我一时有点缓不过劲儿,我揉揉腰背,正想叫芸柔别为我担心,就听到徐婕儿悠然风凉道:“哟——都见血了呢。”
我一看,芸柔的手腕擦破了皮,正流着血,腕上的玉镯子磕在地砖上,碎了。
满腔的怒火倏地蹿了上来,熊炙燃烧,远远盖过背部的疼痛。我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瞪向那几个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女人。
有仇冲着我来,欺负不相干的人算什么东西!为虎作伥,欺人太甚!钮祜禄氏家世显赫,我惹不起,你徐婕儿一个户部六品主事的女儿,我还怕你了?就算今天把我当场轰出储秀宫,我也认了!
第65章 储秀(5)()
愤怒的火焰烧得我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大脑渐渐挣脱理智的掌控,以暴治暴是我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在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几将绷裂之时,有人扣住了我的手腕。
芸柔凝视着我,面色有些发白,脸上的神情却是异常镇定,她抓着我的手又紧了紧,然后转头缓声对赵嬷嬷说道:“嬷嬷,我走路没留神,不小心摔了,擦破了点皮,能让珣玉陪我回屋子里去上点药吗?”
见赵嬷嬷点头应允,芸柔又对我说:“珣玉,我们走吧。”
芸柔有意平息事端,这是每一个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的。在这样的情势下,倘若我仍然执意要当面争个是非曲直才肯罢休的话,难堪的人反而是芸柔。
可以,不就是忍么?我再忍一次就是了。
我和芸柔离开前庭,相互搀扶着走回房,后院寂静无人,冷冷清清的,更衬托出我们两人相依为命的凄惨境地。我扶芸柔进屋在床边坐下,赶忙取来白布和药膏处理她腕间的伤口。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宫女,我做不到顺从谦卑,当官家小姐,我也学不会温良婉约,我这人呐,只要火气一上来,就能冲动得什么都顾不得了。刚才幸好有芸柔及时拉住我,徐婕儿不过是个小喽罗,没有钮祜禄氏那尊大神在背后撑腰,她敢那么横行霸道么?我要是真把徐婕儿怎么样了,钮祜禄氏岂能放过我?到时候,别说我自己,连带我身边的人也会一块儿跟着我“有罪连坐”,芸柔跌的那一跤就是钮祜禄氏给我的下马威,而这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抱歉,连累你了”一想到芸柔遭受的飞来横祸皆因我而起,我感到愧疚极了。
“珣玉,这能不怪你。”芸柔展颜轻柔一笑,伸出右手的中指在我的鼻尖上抹了一下。“你瞧你,鼻子都弄脏了,还有这儿
听芸柔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芸柔腮边也同样脏了一大块,我动手去替她擦,可是沾在她脸上的污渍偏偏顽固得很,越用手去擦,反倒越擦成了个大花脸。
我和芸柔你看我,我看你,相互对望了一会儿,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原来,经过前院里的一番折腾,整齐的发髻乱了,发上的花钿子歪了,干净的衣裳也脏了,还沾了一脸的灰泥,就像两只刚在地上打过滚的小花猫似的。
“你说进宫选个秀女把自己弄成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呀”我越想越觉得好笑,张开手脚,什么也不管了,舒坦地往后一倒,仰躺在床上。
“是呀,到底是为了什么”芸柔浅笑着叹息,索性拆下头发上的钗钿,散开长发,与我一同躺倒在床上。
我侧过身,与芸柔俩俩相视,彼此又不禁莞尔。
既然回来了,谁都不会傻到再白白地送上门让人去整,我和芸柔干脆也不回前头去了,就这样并肩躺在床上,东拉西扯地闲聊着,过了好久才起床梳洗,把一身脏衣服给换了。
夕阳的余晖倚窗而入,在前院上完课的秀女们陆续回屋,庭院里的沉寂安宁逐渐被噪动的人声取代,这时,屋外忽然有人敲门。
我与芸柔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会是谁?示意芸柔不要出声,我起身去开门。
我打开门,一见是住在隔壁的璟姗,惊讶之余,更多的是重重的困惑。
佟佳璟姗,满洲八大姓之首——佟佳氏,“佟半朝”家的姑娘。佟家出权臣,更出后妃,按辈份算起来,已故的孝懿皇后佟佳氏和如今的六宫之首佟贵妃,是她的亲姑姑,再往上一辈人算,康熙皇帝的生母孝康章皇后是她的姑婆。
我和璟姗素无冤仇,却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她来干什么?她想干什么?一个钮祜禄氏已经让我印象深刻到终身难忘,眼下又来个佟佳氏,她们这些出自世家名门的贵族小姐,我现在一照面就觉得心里直发毛。
璟姗见我来应门,于是说道:“方才散课的时候,嬷嬷说明个儿是大花朝,放一天,用不着到前头去了。”
我一怔,傻乎乎地反问了两个字:“真的?”
璟姗愣愣地端看了我好一会儿,大大的杏眼眨了眨,“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当然是真的啦,我又不是那个缺心眼儿的徐婕儿,让人拿来当枪使,还——”
不等璟姗说完,我抓住她的胳膊,赶忙拉她进屋,飞快关上门。这院子里住的都是秀女,隔墙有耳啊,虽然我知道“佟半朝”家的人也许根本就不在乎
“听到又怎么样,她们还能吃了我不成?”璟姗笑得更乐,天不怕,地不怕。
果然呐,佟家的人说话就是有底气。进了宫,选了秀女,我才明白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什么尚书、侍郎的,比起那些豪门世族来,不过是土豆堆里的小芝麻。难怪徐婕儿和其他一些出身较低的秀女一进宫就急于拉帮结派,找靠山,玩合纵连横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