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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冰冷的如同千年万年的寒冰一般狠狠的扎进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此刻,他只觉得,身上越发冷,心头也跟着越发痛,伤口传来的一阵阵剧痛让他忍不住的颤抖着身子。
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冷然烟明明应该高兴,可一点开心的念头都没有,无奈的叹息一声,或许,就同刚刚说的那样,她会忘记之前,只当做他是生命的一个过客。
杀了他,发生过的事也不会重新改写,更加不会让念儿变好,这一生的痛苦,仿佛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好了。
既然这一切都无力回天,为什么自己不能洒脱一些,忘记这让人痛苦的恨意,最起码自己心中也好受一些。
江云墨气若游丝,脸色苍白如雪,因为剧痛让他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俊美的脸庞满是孤寂,嘴角带着凄凉的笑,声音几乎听不清,“对不起,烟儿,之前是我做错了,可我知道错了,我想让你原谅我,不管怎么样,若是我死了,才能让你原谅,那我愿意,我很开心……咳咳…”
话未说完,他控制不住的猛烈咳嗽,鲜红色的血液从嘴里喷涌,地上洁白的羊毛地毯几乎都被染成了红色,煞是刺眼。
他此时,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状态,若是换做常人,恐怕早以气绝,可他究竟是凭着不甘心与惊人的自制力撑着最后一口气,身子沉重的要命,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怎么也不松开。
冷然烟颤抖的手紧紧的攥着,硬是狠狠的将他甩开,冷冷道,“你别白费力气了,你现在的后悔对于你我来说,已经太迟太迟了,你从一开始便从未有一丝珍惜我,而我恰好也没喜欢过你,不必再庸人自扰了,没有意义…”
江云墨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接近昏迷,张嘴说的每一句话,都再消耗着他的生命,“之前发生过的,我无法挽回,可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烟儿,我求你……”
冷然烟浑身一震,他这种自持清高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将求字挂在嘴边。
他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了,却还是想抓住她的裙摆,冷然烟立刻后退几步,看着他抬头,那一眼包含着各种情绪的眼神。
痛,怨,哀,都挂在脸上,可嘴角的暖意,才是让她内心沉重的东西。
良久,房屋内一片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儿在醒目的刺激着她。
几乎染红了整个房间,他的身子依旧在不停的流血,是那样让人害怕,恐惧,触目惊心。
如果让血一直流,他真的必死无疑!
起初,她是想杀掉他,然后让门口的丫鬟进来,趁机打晕丫鬟后,在用丫鬟的身份逃出去。
只是,没想到,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她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是,她可能心软了……
不仅没有预想的那样决绝的将他杀死,不给他一句辩解的机会,可是现在,她不仅没有杀掉,甚至和他纠缠了这么久,更加可怕的是她心软了。
深吸一口气,将内心对自己优柔寡断的恨意缓解了几分,就把这次,当做她最后的仁慈把。
她闭上双眼,攥紧他胸口上的匕首,用力一拔,鲜红的血液划成一个弧度,喷射在她脸上,还带着几分炙热。
睁开眼睛,快速用银针将身上的止血穴位封闭,在将他扶起来,靠在床榻一边,用身上的布条将他的伤口紧紧的包扎好。随后在费力气的将他扔在床榻上。
等到这一切完成以后,她已经累到气喘吁吁,颓废的坐在地上,看着他眉宇间念儿浅浅的影子,苍白的面色让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努力敛去眸中的仁慈,现在她该做的已经做完了,能不能活的下去,就不关她的事了,她所有对他的怜悯,在这一刻已经用完了。
低头看看身上一身的血迹,她迅速将衣服脱下来,走到衣柜前,允许拿出一件玄色长衫,换上以后,她随意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将头发绾在头顶。
正要打算离开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骚动来,丫鬟门的惊声尖叫越来越近,在停止的那一刻,门被用力的打开。
外面的亮光刺眼,冷然烟下意识遮住了脸,等到适应了一些后,待看去门口,数十名侍卫自己惨死在地上。
从亮光中走进来的一袭白色长袍的南宫楚禾,玉冠高束墨黑的长发,他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与恐怖。
他身后依旧有打斗声,泓尘与飞渡两人正拼命抵抗更多侍卫。
南宫楚禾看清楚了娇小的身影,瞬间,目光变的温和,看到她一副男装,轻笑了一声,暖意在嘴角勾着,“烟儿,过我这儿来。”
冷然烟先是一阵诧异,心中顿时升腾起几分雀跃,立刻走过去,带着疑问道,“南宫,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早在刚刚,他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心中顿时一紧,可血腥味儿并不是从她身上传来,不禁松了一口气,若是对方敢伤害烟儿,他觉不会放过那个人!
他眸光变的有些复杂,随后淡笑道,“不管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她在他视线内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忽略一切,目光里只有她,旁人与他无关。
冷然烟表情变的有些不太自然,不过千言万语,出口只成了最简单的,“南宫,谢谢,谢谢你来这儿救我。”
南宫清冷的声音划过一丝无奈,淡然的说道,“在我面前,不必要说谢谢!”
第113章 念儿,别走…()
可在心中,真正想说的是:你的事,无论多危险,我都心甘情愿。
稍等片刻后,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低声道,“这儿有他们应付着,我先带你离开吧。”
冷然烟点点头,眼神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屋子内,垂眸,掩饰着心中那一份说不出的情绪。
南宫楚禾看的清楚,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可现在他们必须要先离开这儿,他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肢,脚尖点地,一瞬间,两人便都腾空了起来。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靠近南宫楚禾,那种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她下意识靠近南宫楚禾,却让南宫楚禾不经意的一个回眸看到她衣襟领口,嫩白接近胸前的地方,有着欢爱过后的痕迹。
一瞬间,内心犹如一条带着毒刺的藤蔓,狠狠的拴着他的心脏,顿时强烈的嫉妒心几乎要将他吞噬了,内心升腾起一丝怒意,抓着他腰间的手骤然收紧。
“嗯……”冷然烟猝不及防,闷哼一声,侧目柔声道,“南宫,你怎么了?”
南宫楚禾骤然惊醒,俊美的脸庞出现了一丝凌乱之色,垂眸,带着几分抱歉,“对不起。”
冷然烟摇头,眸中带着一丝探究,淡然道,“南宫,若是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
南宫楚禾看了她一眼自始至终也没在说过一句话。
南宫楚禾只害怕,那答案可以将他吞噬。
从何时开始,他对她便产生了异样的感情,这感情虽然来的不够热烈,可却如同细水长流的暖意,在不经意之间,便填满了他的心。
他想保护她,永远将他护在身后,永远不让她受到伤害。
他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对任何一个女子动情了,因为情这种东西,太过伤人,太过刻骨铭心。
原本这一世,想要守护的女子却辜负了他。
他身负国家,她嫁人为妇,虽然其中多了数不尽的苦衷,可更多的还是身不由主,她现在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之间,在无可能。
那时,便知道,只有做到心如止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可世事难料,或许真的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他会遇见她,且无可逃避的对她产生了感情。
她的笑容,就像是吹风吹过杨柳,就像身处花田,让人如沐春风,甚至可以治愈着他的伤口。
起初,他只觉得自己是太久不接触女人,才会导致这样的想法,可是在一段时间后,才慢慢的明白,这并不是那种简单的感情,是那种深入骨髓情感。
她很坚强,总是有种坚韧不拔的力量充斥在她的四周,就算经历过再大的苦难,也不会停在原地,而是一个人默默的坚持着走下去。
他一眼深邃,让冷然烟悄悄的低下头,她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只不过,现在她是一具残缺的身体,真的配不上他,他值得这个世界最好的女人作为陪伴。
南宫楚禾虽然看上去清冷,少了几分***,却是最让人感觉安稳,踏实,偶尔的举动更加暖人心房,可是,这辈子,她已经无法再接收任何一个人的感情了。
在自己眼里,她是一个让自己都讨厌的女人,这辈子辜负了太多人,没办法一一去回报。
她是孤儿,或许天生便缺乏了一些安全感,并且从小流浪,受到的伤害太多,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个保护色,同时也拒绝自己付出。
这个世界上,只有念儿才是她的一切,是她的软肋,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才是她这辈子最终的牵挂。
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心,即使是有那么一个人,在与念儿之间,她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念儿。
这样的她,真的无法接受别人的好。
风有些凉,吹乱了她的思绪,安慰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
楚禾山庄内,空气中隐约透露着一抹沉重的气氛。
宛心殿内,丫鬟哭的歇斯底里,眼眶红肿,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抽泣道,“公子,姑娘,奴婢真的罪该万死,小公子的病越发严重了。”
冷然烟浑身一怔,心中涌起巨大的波浪,“到底怎么了?”
南宫楚禾大惊失色,立刻走到床榻边,坐在一旁,轻轻抓起念儿的手腕,神色骤然一变,看着念儿苍白的模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念儿的病,是怎么可能在一瞬间恶化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与冷然烟一同走到床榻边的丫鬟一脸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