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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还你的!我打了你,现在我帮你打回来!”
“来福?……我……”
“大哥,谁都可以说月娘,单单就是你……你没有资格,没有立场,你不能说!”
“你是我亲哥啊!她再不堪,她也是你亲弟妹啊!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不会痛吗?”
“你把我放哪了,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林来福说着又向自己扇了两巴掌,“啪啪……”
“我恨,我恨我自己!这两巴掌是替月娘打的,我把她交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禽兽!我以为你们可以改变她,没想到,没想到啊……”
“禽兽?你说我是禽兽?”
林来实似乎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没有!事实告诉他,他绝没有幻听。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禽兽!你能耐,你能挣钱,家里都靠你养!可你照顾过娘一天吗?”
“你老婆孩子往家里一丢,你看过他们几眼?”
“不是我帮着你养大的?娘不是我帮着你孝顺的?我是禽兽?那你是什么!你是禽兽他弟!禽兽不如!”
“你……”
林来福无法反驳林来实的话,因为这些话,确实是真的!
他从十三岁离开,到现在二十年了,二十年!他在这个家的日子屈指可数。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对你们还不够好吗?我为这个家付出的还不多吗?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知足?好?”
林来实一副见鬼的样子,“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
“这些年,你特别不待见我们了是吧!我觉得我们是累赘早就不想管了是吧!”
“可我让你管了吗?我他妈有手有脚你不管我,我会饿死吗?”
“是,你是帮我娶媳妇修房子,可难道没有你,我就娶不上媳妇了吗?”
“可你看看,你给我娶的什么媳妇?你问过我的意思吗?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问过我愿意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撕开那层遮羞布,每个人都不是那么无私,一旦恶念暴涨,就再也辖制不住这头猛兽。
林来福听着林来实的话,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心里,让他鲜血淋漓。
是了,他自作多情!呵,这么多年,他手上多少鲜血,他自己都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坏事!
花楼那样的地方,他压抑,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他压抑!
他每一次想离开,想重新开始,离开那个深渊,可他离开了,家里怎么办!所以他忍,忍!忍着忍着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原来这么多年他就是一个笑话,他所作的一切,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啪!”
林来实还要再说,他几乎是破罐子破摔,既然已经跟林来福怂上了,恨不得把这些年心里的积怨都给爆发出来!
可秦氏不能让他这样,“够了!你够了!”
“你还要怎么样?你这个没良心的,忘恩负义的东西!小叔这么多年为我们,你还不知足,你还要怎么样?”
秦氏是个闷葫芦,她能忍!
年轻的时候,别人给秦氏说林来实,那会秦氏是不同意的!秦氏的母亲素有贤名,虽然秦氏生的普通,却也有人上门求娶,只是当时秦氏她爹,看上了林来福出的聘礼。
秦氏她爹有个好媳妇,可秦氏她爹却不是个省油的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又是个嫌贫爱富的,就想把自己闺女卖个高价,可惜秦氏貌丑,价起不来。
可正巧遇上林来福想给林来实说门亲,唯一的要求就是对方品性好!因为他们家情况特殊,上无公爹,婆母也是个苦命的!所以嫁到他们家的女人就得能扛得起家里的一切。
林来福能挣钱,秦氏又贤惠,多匹配啊!
虽然秦氏不同意,因为她要嫁的不是能干能挣能管事的林来福,而是那个跟她爹一样的林来实啊!
她不愿意,可他爹愿意!她娘也劝她,所以她同意了。
这么多年,她知道林来实不待见她,嫌弃她丑,嫌弃她不懂风情!可家里过日子,把活计收拾的下地就行了,怎么就要弄那么些虚的呢!
秦氏她忍,因为既然她选择了,她就会忍!
这么多年,这是秦氏第一次动手,她也许私下对林来实嘶吼过,在孩子们面前对林来实冷漠过,可动手,是第一次!
“你有能耐你自己养活一家老小,你既然受了他的恩,还哪来的这么多怨气!你这是不惜福,作孽啊!”
“你这是作孽啊!”
“呜呜呜……”
秦氏说完就捂着脸哭,她都替林来实没脸!能说出那样的话,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
“你也嫌弃我?”
林来实冷笑一声,“我就知道!我嫌弃你,你也嫌弃我呢!我没能耐,我养活不了你们,我不配当个男人,是不是?”
“那你也找别人去啊!你也出去跟男人鬼混去啊!”
“你出去看看,看你倒贴,那些男人要不要你!”
“大哥!……”林来福上前护住秦氏,手放在秦氏的肩上,似乎是安慰,又对着林来实说,“这是大嫂!你怎么跟大嫂这样说话!”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烦,真的很烦!”
“你……你们!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收起你们那副怜悯失望的样子!我是个人,是个男人!我不需要你们这样!”
林来实心底更介意的是林来福每每护着秦氏,并且两人都是那一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样子!
可到底是谁不懂事,一个是自己的弟弟,一个是自己的媳妇,总这样,一副懒得多说,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
林家两兄弟掰扯的热闹,可林秀不打算陪着他们继续耗!
“来实叔,来福叔!秦婶子,你们这吵半天,月娘婶子该不高兴了!”
“月娘婶子是来指认真凶的,不是听你们多不容易的!”
“大伙说是吧!”
“再说,来实说你再不容易,你也儿女齐全,夫妻健在,可月娘婶子却是跟来福叔阴阳两隔啊!”
“以后狗子也没娘了,来实叔,说起来,你是不是应该对狗子负责,应该还月娘婶子一个公道!”
“又或者,你应该一命抵一命,换来福叔一句原谅!”
林秀快速的说出这段,几乎是不给人任何插口的机会,而后冷笑的看着面前的三人!
“原谅?我需要他的原谅?”
“林来福,你说,到底是谁杀了月娘!”
林来实基本上已经把秦氏和林来福归为一类人,把自己放在他们的对立面,完全失去理智。
林来福一双利眼盯着林来实,似乎要把他看穿。
“你盯着我做什么!你告诉大家,你十五晚上回来以后,到底做了什么!”
“呵,让大家也看看,老实的来福到底是个什么真面目!”
“我这个禽兽,到底比不比得过你这个禽兽不如!”
林来福听完林来实的话,心里某个地方破碎不堪,他放开了秦氏,抬头仰天,而后冷笑,似乎是嘲笑自己,也似乎是嘲笑他人!
“对!是我杀了月娘!”
仰头说完这句,林来福就盯着面前的林秀,“我是杀了她!我掐死了她!我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可我竟然一直忍了这么久!”
“我都不敢相信我自己,等我终于做了这件事,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林来福这番话,引得底下纷纷咬耳私语。
“天啦!怎么会这样!来福是不是疯了!”
“都说来福家的红杏出墙啊!这是被逼疯的,也是个可怜人啊!”
“可怜个什么!那是杀人,人命啊!”
“真是不可思议,这都是些什么!”
……
站在族庙上方的林付州听着林秀挑拨林氏两兄弟的时候,就觉得不好!果然,林秀指认林来实奸污,而林来实却指认林来福是凶手!
可更令他也没想到的是,林来福会当众承认!
林付州看着落日西下,突然一阵萧瑟的风吹来,他突然就明白了林秀的那句话!
“听!你只需要听完,真相就会出现!”
林付州混乱了,过去,现在,混合在一起,让他分不清,眼前一片迷茫!
“林来福,杀人偿命,你可知道你到底是在做什么,说什么!”
林付州开口,他很想知道林来福的想法,就像当初,他知道那个女人可能是被冤枉的,可他还是执意杀死他!
他现在非常想知道,林来福明知故犯,又是为什么!
林来福没想到问这句话的是族长林付州,回过身来,轻笑,“我当然知道!”
然后又看向地上面目全非的月娘的尸首,“我恨她,也恨自己!”
“我不在乎她偷多少人,不在乎她花多少银子!更不在乎她为多少男人落胎……”
这惊世骇俗的话,停在众人的耳朵里,再看林来福的时候,简直就觉得林来福是魔鬼!
这些都不在乎,他还在乎什么呢!几乎人人心里都问出了这句!
林来福似乎是听到了,慢慢的走近,“我在乎谨守本分!”
林来福的整个青春期是在花楼度过的,花娘给她灌输的真理便是,你在一个什么位置上,就得做一个什么位置的人该做的事!
譬如花姐是收钱陪人的,那么花姐们收了银子,就绝对不能拒绝客人!
譬如他是花娘救的,花娘的一切要求,他都要服从!
所以无论这些人做什么是因为谨守本分,一旦离开这个身份,这些谨守本分做下的事情,是与她其他身份无关的!
所以月娘是花姐,可林来福不会嫌弃她,因为那是她身不由己!
可她既然从良嫁人,跟他林来福生儿育女,就应该谨守为人妻为人母的本分!
哪怕他们貌合神离,可至少她要守她出墙的本分,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