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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余小姐说的那么义正言辞,安某先谢过了。”安佐突然站起来,对我深深鞠了一躬。
虽然听出他话里有几分嘲讽意味,我还是赶紧阻止了他。
安佐留了西郊那栋房子的地址给我,向南把他送了出去。他回来时,我们都是一脸严肃,俨然一副要办正经事的架势。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嗯,是很奇怪,他知道我们要找凶手以后,好像并没有那么期待。”向南眯起眼睛,分析道。
我捏着下巴,“嗯……没错!以他之前的表现可以看出,他对路司琪的感情远远超出了自己,这就证明为了路司琪他可以付出一切,除非是我判断错误,否则他绝不会这么淡定。”
“那……琬琬,我们还去吗?”向南指了指桌上的纸条,那上面留有凶杀案现场的地址。
“去!当然去!”我坚定道。
“但是,越锦冥什么时候回来?”
“冥哥近期不会回来,地府有很繁重的公务要处理……”向南很抱歉地盯着我。
有时候真的很容易忘记,那只鬼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他永远都有比我更重要的事。
“你怕吗?”我问他。
向南摇摇头,“不怕!琬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好!不成功便成仁。”我伸出手掌,迎向空中。
向南怔了一下,半天才理解出我的意思,在我掌心一击,“我一直会保护你,无论在哪!”
中午,做了一个香菇肉丝和青椒炒蛋,一盘红烧肉,又煲了一锅玉米排骨汤。向南吃的很香,他一直嚷嚷着我的手艺很棒,如果越锦冥知道他先一步吃了我做的菜,会罚他抄净神咒一千遍……
其实,我从很早开始就学会了妈妈做菜的手艺,虽然做不到如她一般神乎其技,却也能模仿个三三两两。
吃罢午餐,我们便开始准备去西郊的行程,我把自己那多年前淘来的男装换上,戴了一顶短发,并在口袋里装了一瓶防狼喷雾。
当我穿着那一身男士休闲装出现在向南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流出来了。
“你……”他指着我,上下打量,“琬琬?”
“嗯!”我吸了吸鼻子,嘴巴上方粘着的小胡子貌似有些掉下来了。
向南一下子帮我扯掉,痛的我直呼哎哟……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向南将自己的车开过来,载着我往西郊开去。他这辆破车,发动机一打开就咣当直响,活像个拉砖的拖拉机。
快要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车子忽然“呲溜”一声,抛锚了……
“额……”向南歉意地询问我,“琬琬,要不咱们先下车走两步?”
我看了一眼手表,拆开一颗棒棒糖,塞进嘴里,环顾四周后,对他使了个眼色,“走!”
向南拿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眼看就要夏天了,他捂着满是口袋的外套,衣服被塞的鼓鼓的,像个企鹅。
根据地址,我们顺利找到了那栋老宅。
生锈的铁门紧闭着,上面还留有警戒线的痕迹,铁锁看起来腐烂不堪,仿佛一砸就断。向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铁锤,毫不犹豫地砸向铁锁!
“砰!”
震耳欲聋的噪音,我的心猛地一颤。
“停停停!你也明目张胆了吧,这可是私闯民宅。”
第56章 最恐惧的东西()
“那你说怎么办?”向南眉头紧皱。
“钥匙给我!”我伸手。
“什么钥匙?”向南不明所以。
我“啧”了一下,“你上次不是有一个万能钥匙吗?”
“……可我试了,不管用。”
“兴许是你太丑了,像我这种大美女,应该很容易就能打开。”我白了他一眼。
向南无语,摸了摸口袋,把钥匙递到我掌心。阳光下,那枚银色钥匙看起来分外耀眼,上面镶嵌的黑宝石,似乎价值不菲。
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对准锁孔插了进去。幸运的是,它很容易便进去了,而不幸的是,我差点把钥匙扭断,锁依然没有打开。
“妈的!”我怒骂一声,一手拍在铁门上!
手指不小心碰到锋利的铁皮,划了一个小口子,鲜血轻轻流了出来。
“琬琬,你流血了。”向南见此,慌乱的摸着口袋,不知道在找什么。
而此时,我的注意力从手上的血迹,转移到面前那扇突然消失的铁门。
只见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阵漆黑的雾气,之前的一切,全都被这雾气遮盖了。我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拉了拉向南的衣服。
“这……”向南也被这一幕惊呆了,“这是……鬼门结界!”
鬼门结界?地府吗?
良久,我收回视线,正想问向南那是什么,却发现他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我。
“……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摇摇头,一把抓住我被划破的手,伸向那片黑乎乎的雾气里,凉嗖嗖的感觉蔓延在手掌,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闭上眼睛!
然后,我感觉到身边的人把我推了进去……
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推了进去……
“喂!你干嘛?”
睁开眼,眼前换了一副场景。四周遍布着废墟,仿佛置身在幻境里,每一次呼吸,空气里都会荡起轻微的涟漪。
“琬琬……”向南的神情有些难看。
“这是什么地方?”我呆愣愣地回头,问他。
“这里是你的地盘。”
“什么?什么我的地盘?”我感到莫名其妙。
向南警惕地望向四周,“这里有镜仙作怪,我们必须收服它。”
“镜仙是什么?和我有关系吗?”
“镜仙,擅长反应人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以此来吸取人们心中的怨气。但是它们的口味很挑剔,一般人无法达到它们的要求。”向南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金钱剑,“也许是你的血吸引了它!”
“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我低声重复他的话,忽然感到很不妙。
仔细看来,这应该是一片建筑在森林中的废墟。这些破旧的,甚至连门窗都没有的房屋,在我看来是那么眼熟,而我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它们好像只存在于最深处的记忆里。
我和向南沿着路往前走,这地方像个迷宫,很容易便会找不到原点。向南一边挥舞着金钱剑,一边查看罗盘,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寻找阴气上。
我提醒向南要紧跟着我,可等我转过头,刚才他的位置,早已没了人影!
“向南!”我大叫一声,没有人回应,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隐约间,好像听到了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那么遥远,却又近在耳边。
我抱紧了自己的胳膊,空气里冷嗖嗖的,它引出我的紧张。
漆黑的枯树枝张牙舞爪,仿佛每一颗树上面都长着眼睛和嘴巴,它们正盯着我,阴森诡异地笑。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听到旁边那栋旧房子里有响动。我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这房子和其他房子没什么两样,都是破旧的仿佛被拆过似的。
透过那没有玻璃的窗户,我看到小时候的自己,站在一个年轻女人身边。
“咣!”一只碗打翻在地,“我”双手被烫红,却不敢哭,小小身板趴在地上,哆嗦着去捡碎瓷片。
年轻女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低声呢喃。
“你怎么这么不像话,琬琬这么小,你让她做这些?”男人的身影出现,他瞪着眼睛怒骂年轻女人,女人把孩子递给他,哭着跑远。
男人放下婴儿,蹲下身去扶“我”,他和善的笑着,说:“琬琬,疼吗?”
“我”摇了摇头,但当他不小心触碰到手时,还是痛哼了一声。
“琬琬,爸爸以后会保护你,不会再有人欺负我家琬琬了。”男人抱住“我”,眼角有泪溢出。
我的心一下又一下地抽痛着。
“琬琬。”爸爸的声音近在耳边。
再抬眸时,房子里的画面就消失了。
我深吁了口气,这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琬琬。”
爸爸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我惊诧地回过头,就看到爸爸微笑着站在我身后,他穿着一件浅灰色衬衫长裤,依旧是出事之前的样子。
“爸!”我不敢置信。
“怎么了傻姑娘,不认识爸爸了?”爸爸温和地笑着。
“爸!”我一个哭腔上来,泪水止不住涌出眼眶。
“傻姑娘,别哭了。”爸爸抬起手,用衣袖擦过我的眼泪,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手掌中的寒意隔着衣服也无法忽视。
我怔了一下。
“爸,这些年琬琬好想你。”
“呵呵!我的傻姑娘,长大了。”爸爸骄傲的说,“现在比老爸长得都高。”
“爸,你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一家人好久都没有一起吃过饭了,这几年,我跟妈妈学了好多菜呢。”
“是吗?那爸爸倒要尝尝,琬琬做的菜,味道一定很棒!”
“爸,你不是最不喜欢我做的饭吗?十二岁那年,我做了一锅粥,你说你不会再让我学做饭的。”
“哦!爸爸是说着玩的,琬琬还真信了?”爸爸始终笑呵呵地接我的话,而我的脸色却变了。
“我十二岁那年,爸爸做了一锅粥,我承诺以后一定不会再让爸爸做饭,因为那个太难以下咽了。”我笑了笑,看着面前这个惟妙惟肖的父亲,“您忘记了吗?还是说,镜仙的资料查的不够准确?”
“琬琬,你在说什么?”
我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口袋里,那里有我提前备好的防身工具。
“你的演技还差了点。”我不屑地说。
“爸爸”的表情瞬间变了,随后一溜烟儿,再没有了他的影子。
我攥紧了手里的防狼喷雾,狂跳的心始终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