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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到来,因此并不畏惧。
挖到一株雪忧草放入竹筐,沈馨高兴的说道:“要是能挖到棵三叶青就更好了,师父老人家一定高兴。”
沈馨在雪地里努力寻找,半天都没有找到三叶青倒是挖了不少芍药。她看看太阳已经落至山腰,时间过得真快,又该回去了。
“小家伙们,我得回去了,明天再来。”她对着一只距离很近的松鼠说道,跟它摆了摆手就转身走了,她不知道那小家伙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但她已经习惯这样跟它们交流。
她在温泉边洗了把脸,无意中抬头看见数十具尸体躺在前面林地里,鲜血染红了大片的白雪,沈馨吓得一声尖叫后转身就跑。跑出很远后才缓下脚步来喘气,她摸着胸口揣揣跳动的小心脏边回头张望了几下,暗想这么多年她都从未见过陌生人,怎么会有人进来这里呢?
脚下忽的一个不留神磕绊到什么,接着整个人倾斜连着竹筐一起打了几个滚一直滚到了个热乎乎的东西身上,与之来了个迎面拥抱。
“啊!”
沈馨又是一阵尖叫急忙松手,那东西倒没什么反应,待她看仔细后才发现原来是个人,而且是个英俊的美少年。
“喂,喂……你醒醒啊,没死吧?”
沈馨推了推少年的身体,见他胸口流了很多血浸染了褐色外衣,脸色非常惨白,于是一把脉才发现此人中了毒,情况有点严重。
她轻轻拨开少年胸前的外衣,拿出两个玉瓶子,从中倒出些止血药粉给他洒在伤口处,又将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塞入他口中。
“你这人运气真好,要不是遇见我,不到半个时辰你就要去见阎王咯,现在你至少还能活个两天三天的样子。”沈馨琢磨起来,看他的样子不像似凶神恶煞之徒,而且着装和刚才的那些人一样,只不过这个少年比较特别一点,身上好像透着股贵气,沈馨很好奇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她将地上散乱的药材收进竹筐背在左肩膀上,地上这个人嘛总不能见死不救,还是将他带回去让师父医治吧。
主意打定,沈馨使足了气力将少年拉起,原本以为能办得到的事情结果两个人一起又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这么沉啊,吃石头长大的吗?看样子我只能用架子拖你回去了。”
沈馨用挖药工具砍了几根粗壮的枝丫用绳子将其捆绑住,然后将少年拖拽到架子上,就这样顺着山间雪地一路拉到了那头毛驴前。
“阿大,你个懒驴还在睡觉,快点回家了。”
第12章 银针泄草毒()
拖回院子里时,少年被这一路的颠簸震的咳嗽不止,但仍然无法睁开眼睛。听到喊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地上躺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于是看了看沈馨。
“师父,我在林中挖药,看到有人中毒瘫倒在地上很是痛苦的样子,于是就将他带了回来让师父您给瞧瞧看。”沈馨一双大眼灵动扑闪,很认真的回答完。
老人家撸着花白胡须扫了眼陌生少年的装扮皱眉道:“馨儿,师父不是跟你讲过,不要带陌生人回来。”
“额……馨儿知道,但是师父我见此人也不像是坏人,而且他真的伤的很重需要及时治疗,所以……。”
“行了行了,带都已经带回来了且将他扶进去看看再说,下不为例哦。”
“是,师父。”
馨儿扁扁嘴巴偷笑,将人弄进屋后经师父探查之下只见他老人家眉头皱了又皱好似有些难办,她也跟着在旁边忧虑:“师父,他会不会无药可救了?”
“少乌鸦嘴,你见到过师父手中有无药可救的人吗?”
听这话沈馨心中宽了许多,吐吐舌头乖乖走开,将门轻掩上。
师父医术高明是村里人人都知道的,但是高明是高明,可他就是对自己身上的毒解了十数年也仍未解开,那是怎么回事呢?沈馨抓着根垂下的树枝头发愣,不知不觉就将它们撕扯光光了,等师父出来时,她‘呀’一下惊的急忙扭转身来,背后两手轻轻将那些树叶子掸入花坛中,这要是被师父看到准要说她不爱惜花草了。
她笑意迎上,双眼笑的似一弯新月:“师父,那人怎样了?”
“你这孩子,究竟是在哪碰到他的?”
“是在山脚河畔边上发现的,怎么了师父?”
“他胸口中箭虽浅但箭头上有毒,索性医治的及时,否则怕是过不了今晚。”
“师父,他中的是什么毒?”
“七步草。”
啊?七步草?
沈馨跟随师父多年医书看过无数,这草自然了解,其毒性很强,曾经师父将七步草的解毒方法也用在了自己身上结果还是没有多大作用。
“那配制解药不是很麻烦了……”沈馨思虑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师父,要不拿我的解毒药给他用吧,反正我身上的毒一时半会也解不了。”
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突然生气起来,怒看着她:“胡扯!你那些药是为师收集了多年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哪能随便给他人用。”
“哦,师父,馨儿不敢。”沈馨低下头一脸委屈。
“为师刚才用银针给他泄了毒,幸好箭伤的不深,暂时是不会有危险的,你且去给他找件干净的衣裳来换上,等为师再琢磨琢磨如何解再说。”师父说完走了。
沈馨想了想,师父给她的那些药好多都扔在一边没去用,不如拿来给少年服用好了,于是她找来一身清爽的衣裳连带着拿了几瓶药过来给他。
走到床边,少年仍然昏睡着,但脸色明显比之前要许多,师父的银针泄毒是很厉害的,一直以来她除了一段时间要更换新的药材外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顶替先前的药材她就必须泄尽体内原来的毒血,所以这种手法虽然痛苦但泄完了却很舒服。
她倒出一颗红丸塞入少年口中,那是颗很珍贵的药丸,据说师父在药炉前守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才炼制出来的,那会为了炼药师父干脆将床安置在了药炉旁,直至今日师父已经习惯睡在药炉房间里了。
“但愿你快点好起来吧,别辜负了我这颗好药丸呢。”
沈馨看着少年,他平静的躺着,额角有很多绵密的汗珠,沈馨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了下,她被这少年的样貌所吸引住眼神。少年长的很是俊美,高凸的眉骨,英挺的鼻,整张脸可以说很完美,无可挑剔。她便多看了几眼,突然,一道力将她手腕抓住,她‘啊’的一声哽在喉咙,手腕挣脱不得,只听得少年口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沈馨手腕被抓的生疼,可他却是在梦中喊着,难道他先前遇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以至于这般愤怒和激动。
第13章 云间雾里人()
驴棚里塞满了稻草,沈馨端来一盆豆谷放到阿大跟前,摸着他毛绒绒的脑袋夸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大辛苦你了,你立了大功今天就好好犒赏你,这些豆谷都赏给你吃吧,乖哈。”
沈馨靠上旁边的一根木杆,想着些事口中喃喃说道:“阿大,你知道吗?我今天自遇到那个人起心里头就很一直感到不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林子里头见到的人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死?”
“阿大,我这心里头总之很不安,你说该怎么办呢?我是不是不该救他,可是我要是不救他他一定会死的,身为医者怎能见死不救呢?好矛盾。阿大,我做的到底对不对呢?”
沈馨摸着它的脑袋微微发愣,毛驴圆溜溜的眼珠子转动,‘昂昂’发出些低低的响声。
她起身一骨碌爬上驴背仰面躺下,驴棚外的天空,无数星辰从黑暗中发出耀眼的光芒,星辉洒落人间。她咕哝着不知说了多少话,眼中有些向往。
第二日,天色刚启明,沈馨被驴子的一声长鸣惊醒过来,睁开眼揉了揉,师父他老人家不知何时站在了跟前正吹着胡子瞪看她:“屋里没地方睡吗?”
沈馨急忙跳下驴背,再揉了揉眼睛道:“师父……额我昨晚怎么睡着了呢?”沈馨摸着脑袋表现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师父无语,这都不知道是第几回在驴棚子里找到她了。
“该吃药了。”
师父转身,沈馨连忙追上他脚步:“可是,师父我……”
“不想吃药就银针泄毒。”
“不要,千万不要,我吃,我吃就是了。”
沈馨牵扯了下嘴角翻了个眼皮,拧着鼻子将桌上一碗晾着的汤药喝下,苦得她伸舌头直皱眉。
师父这才满意的背上箩筐出门:“馨儿今天就不必上山采药了,为师要出去趟,你且在家看着,别忘了练功。”
“是,师父。”
冰雪消融的气候风寒的有些刺骨,何况是在清晨这个时候,只有院子里的几株红梅开的不慎欢喜。
沈馨撅着小嘴拿着根青竹竿在院子里舞了起来,只是几圈下来腰酸胳膊疼的,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怎么练都是一个样,没进步。
“重心后移成虚步,两臂屈肘接握剑……”
咦?谁在说话?这声音还这么好听。
沈馨照着口诀倒是练得顺畅许多,停下来扭头看去只见一少年光鲜的站在不远处,他轻咳了几声踉跄走来,身子看起来仍有些虚弱:“左脚向前成弓步。”
沈馨将目光转向走来的少年,他相貌俊美,身上透着股傲气,眼尾带着芬芳书卷,这样一个优雅的少年一身白衫站在阳光底下让人看了还以为是产生的幻觉呢。
“你会口诀?”
还未待她说完,少年已至跟前,神情带着几分疲乏悠悠转开,落在她手中那根青竹竿上,他抓起沈馨手腕忽的飞快迎向风中使出一套龙飞凤舞的剑术来,沈馨一时间就好像飘在云间雾里,耳边是风声呼呼,背后是少年暖暖的体温,她怎的感觉自己像做梦似得不真实。
舞着舞着脚下一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