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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季节,风那么柔那么轻,但她的心却是越来越麻木。
楚凌凌抱着沉睡的男人轻轻的摇啊摇,“当年,你就是这么抱着我的,你还记得吗?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这么抱着你。”
“还记得那一年夜里,你撞破了我的事,当时我的心里是害怕的,因为你太厉害了,可你竟然还告诉我让我赶紧离开那,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
“还有你说你没吃过白菜,其实我是不信的,你就是想让我开心对不对?”
“你处处都在护着我,从我嫁入王府的那一天起,我就在你的羽翼下活着,我衣食无忧,不用担心谁会伤害我。”
“你知道吗,那一次大火我眼看着就要没知觉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冲了进来,那一刻我就觉得你是神,无论我在哪,遇到什么危险,你永远都会及时的出现。”
女人突然笑了起来,眼里荡漾着温柔,“犹记得那年冬天,饺子烫到了我,你竟然直接伸出手让我吐出来,你还以为我是小孩子吗?”
“也对,你本就是我的皇叔啊,你大我可是十多岁呢。”
说到这楚凌凌却突然停下了,她用下巴蹭了蹭男人的额头,“你那么担心我,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你怎么就狠心让我一个人去面对?嗯?”
“其实那天那六菜一汤是你做的对吗?”
“你也经常去战场,去府里看我的对吗?”
“迦烨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女人紧紧的搂着怀中的男人,“没有你,我该依靠谁啊?你用你的命换我的命,我怎么活的下去?”
她的眼神中没了往日的光亮,暗如黑夜,泪痕布满脸颊,那白如飞雪的发丝散落在男人的肩头,两人相拥着像是一副苦情画。
烈阳高升,迎来夕阳西下,大殿中无比静谧,女人像是定住了一样望着窗外的晚霞。
她动了动胳膊,想要将男人放平,却在抽出手的时候摸到了男人衣襟中的东西,她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打开,眼泪却再次涌出。
那是一道来不及写在圣旨上的旨意。
…朕今日册封永凌将军为永凌天元摄政王,手握永凌全部兵权,掌管京城在内的二十座城池,辅佐继位皇帝轩辕赫鸣。
而这道简短的圣旨后还叠放着一封信,那上面的字大气磅礴,足以想象落笔人的风姿。
…凌儿,为夫好想你,可为夫真的没有力气亲自去找你了,为夫要为你谋划今后的路,这永凌为夫本想要留给你,但怕因为有了这国在会耽误了你今后的幸福与自由,为夫一直记得你曾说,你想要过潇洒的生活,原谅为夫没有兑现诺言让你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为夫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你的丈夫从不怕死,可我只怕,若我不在,旁人欺负你怎么办,所以,鬼军为夫留给你了,他们可保护你一世安稳。
这一生我没有什么遗憾,或许你会恨我这么做,可我怎么可能看着你死去而不救你呢?
若是不喜欢在这里,便带着乾东乾北离开吧。
我只希望来生,你等等我。
凌儿,为夫真的好想你,想听你叫为夫一声迦烨。
若有可能,你记得来看看我,好不好?
读完最后一个字时,女人的泪水却突然干了,眼角突然泛红,那猩红的血泪花了她倾城的脸庞,她跪在地上死死的咬着手腕。
她猩红的眸里荡漾着泪光,仰天嘶吼,“迦烨!”
第374章 【凌儿真是贤惠】()
女人匍匐在地面,嘴里的血像是她的泪一样如泉涌,染红了一头白发,也映红了她那双明亮璀璨的眸,她凄美一笑。
“活着,已是如此让我吃力,而你却又这样离开,轩辕迦烨你好狠的心”
乾东乾北守在大殿的门外,足足了守了两天,大殿得门才被打开。
白发的女人背着沉睡着的男人,就那么一步步的走了出来,她面无表情,眼神淡然,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走到二人面前时驻足,回眸看了一眼背上的男人,“我要带他回家,这国就留给赫鸣吧。”
“王妃您还不能走。”乾北拦住她的去路,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瓷瓶,“您把这个喝了。”
楚凌凌注视着那个瓷瓶,眼中闪过恨意,“是解药吗?”
乾北点点头。
“扔了吧。”女人说完背着男人就要离开,然而这次却是两人一起挡住她。
乾东皱着眉,眼底带着担心与痛楚,“王妃,这解药是主子拿他的命与自尊换的,主子要的是你好好活着,若您不服下解药,那主子做的这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或许是乾东的话起了作用,女人站在那里没动,她双手搂紧了男人的腿,然而那手却是握成拳,骨节泛白,隐约颤抖。
“王妃可知,主子为了拿到这解药,他竟跪地下给元圣之磕头,祈求元圣之把解药给他。”乾北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泛红,语气是那么憎恨。
楚凌凌的心咯噔咯噔的跳,搂着男人腿的手越来越收紧。
“他的做法我可以理解,但我不会接受。”她背着男人缓缓离开,“那是他用尽余生换来的东西,而我却要用那东西苟延残喘的过完余生,我,当真接受不了。”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凄凉,那股安静的沉痛似乎传遍了整个皇宫,天边竟下起了雨,似棉花般的柔软雨滴洒在他们得身上。
“下雨了,若是你还在,你是不是会为我打伞?”女人直视着前方,步伐沉稳。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细雨蒙蒙洒下。
一路回到将军府,然而那里的牌匾不知什么时候换回了‘晋南王府’四个字,她突然笑了起来。
“轩辕迦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已命不久矣?”
晋南王府中,所有的陈设与摆放都与当年毫无差别,眼前的每一样东西都勾起了楚凌凌的无限回忆。
在死亡面前,过去所有的怨恨都淡的快要看不清,反而是他曾经对自己的种种的好,愈发的历历在目。
将男人放到焚青阁的床榻后,天已经黑了。
男人的重量消失后,她瘫倒在地上,屋内一片漆黑。
她微微喘着气躺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盯着房梁,面无表情。
苦难磨钝了她的神经,她早就失去了真实地表达自己感受的能力,突如其来的黑暗有种强大的力量,几乎是一瞬间就击垮了她强撑的坚强和自以为的麻木。
头脑混乱,心脏疼到抽搐翻腾,泪似乎是流干了,即便她难受的不行,却是一滴泪都落不下。
一晃的功夫,苍穹之上的烈阳便是升起落下三个来回。
这三天里,女人像是伺候一个植物人一样,每天给他擦拭着身子,给他做一日三餐,抱着他说着他们曾经的事情,像是哄婴儿睡觉一样,那么的有耐性,那么的温柔。
她笑看着男人沉睡的脸,“一般这个时候,你都会对我说,凌儿真是贤惠。”
第375章 【画地为牢】()
这期间乾东乾北都来过,轩辕赫鸣与曲静婉火玉莹都来过,但都被晋南王府的大门拒之门外。
府中的女人很安静,静的像个聋哑人,眼里只剩下那床榻上沉睡得男人,她不再哭也不再闹,更不再挣扎。
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到那一抹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孤独。
但那种孤独却像是铜墙铁壁,任何人也走不进去,而她也再也不想接受任何人。
她孤独的世界里有无边疆土,而她头戴王冠站在尽头,左右都是纸糊的侍卫,铁打的臣民,死气沉沉的簇拥着她这个唯一的活物,让她自己跟自己登基加冕,自己跟自己画地为牢。
是的,她神经有些不大清楚了,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接受不了这个一直以温柔待她的男人会这么突然的离开,他的手脚冰凉,任由她怎么搓怎么捂都不会改变分毫。
“你睁开眼看看我吧,你看我一眼,我爬到寻光殿旁的悬崖峭壁边跳下去都行。”她坐在男人身边低声祈求着。
可惜,起死回生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中,这个崖她没跳成。
女人低着头,手紧紧的握着男人的手,她的声音很低很轻,“好冷啊,从此,就剩我一个人了。”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细听下去,这句话中却是透出一股淡淡的寂寥,与不为人知的沧桑。
“你经常会说,凌儿开心便好,我现在一点都不开心,怎么办呢?”女人像个婴儿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将男人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间,泪水无声滑落。
可就在女人没有注意到得地方,男人原本无动于衷的手指竟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她扬眸凝视着窗外的明月,“又快到十五了。”
“你说你多幸福啊,尘世间的悲恨欢喜,从今往后,都与你没了瓜葛,而你却独留我一人,承受这尘世间的纷扰,路还那么长那么远,我一个人,怎么熬的过。”女人搂着他的腰,哭的像个孩子。
她无助的哭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分外清晰,男人的手指再次颤动。
犹如他说过的一样,他这一生最放不下的,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凌儿了。
风花雪月,流年似水。
这是她与他认识的第六个年头了,好过也掰过,想过一生一世过,也想过老死不相往来过,然而时至今日,却是她一人独守这曾经的过往。
又下雪了,一眨眼,女人带着他在这晋南王府过了小半年,这半年里外面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四方形的王府中,却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我从不知你的生辰,今日在打扫你的书房时看到了你的长命锁,上面写着你的生辰,就是今天啊,而今天也是十五。”
女人摸着长命锁笑了笑,半年的时间过去,她正值年华却似乎有了变老的趋势,眉眼间的疲惫与沧桑就像那看透尘世的老人,无情无欲,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