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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留下跟玉琮说:“郡主最近可接触老鼠、跳蚤之类的动物?”
玉琮突然想起那只将死不死的老鼠,脑子里跳出了一个词:鼠疫。“是有一只皮肤溃烂的老鼠突然出现在我轿中。”
“那便是了,郡主患的是黑死病,也就是肺鼠疫,由已经感染病毒的老鼠传播而来,传染性极强,很容易在人群中蔓延,老臣要赶紧禀告皇后。”
李太医走后,很短的时间内,玉琮的身体有了反应,她感觉自己又一次濒临死亡的绝境,浑身疼痛难忍,想炸裂开来,却又乏力心慌。
她剧烈地咳嗽,喘不上气,头痛欲裂。
下了轿,想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扶着一棵树缓缓蹲下,一阵胸闷,吐得一塌糊涂,快要将胆汁吐出来了。
她靠着树坐下来,感觉神志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梓修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她很想去求助三王爷和七王爷,但是无奈他们的车队,早就远远地将他们甩在后面。
而米罗,则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大概是怕被传染上。
没过多久,一名公公匆匆跑来传旨:“传娘娘懿旨,今云慕郡主身患黑死病,此役情严重,易染旁人,易引发群体疫情,为防止更多伤害,即刻切断病源、脱离车队,勿前往人群密集之处,自行医治,钦此。”
“不留下一位太医吗?”梓修着急地问。
公公从袖管里拿出一个药方:“娘娘并没有赐赠药物,这是李太医抄给奴才的药方,让奴才务必交给姑娘,姑娘自求多福吧。”说完,便匆匆回去复命了。
药方上写着:“大黄、朴硝、枳实、川朴、犀角、羚羊角、黄连、黄芩、车前、泽泻、连翘、牛子、桃仁、红花、紫草茸、紫花地丁、紫背天葵。”
“咳、咳咳,还自行医治,其实就是自行了断。”玉琮无力地睁开眼睛,宫人们都随着轰隆隆的车马迅速离开了,唯恐避之不及。
“梓修,你跟着他们一起走吧,等到了建邺,你去找七王爷帮你安排去处,或者回我们老家,我要能熬过这一关,会去找你们的。”
“姑娘,你别想让我离开你,我走了谁照顾你?”
“我已经不需要人照顾了。这病我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及时的治疗,感染了没有几个能好的。你留下来,就是多搭一条人命。现在跟上队伍还来得及。”玉琮虚弱地坚持着。
“姑娘,你别多说话了,你先依靠在树边休息,我去找找附近城镇的大夫抓药。”梓修拿着药方急匆匆离开了。
玉琮躺倒在生满杂草的地上,晕晕沉沉过了一个时辰,后背已经被地面的湿气渗透了,却正好驱赶体内一团热火。
斑驳的阳光又一次透过茂密的树林,打在脸上,好熟悉的阳光。
上一次,在杜鹃湖畔,她躲开刺眼的阳光,见到了来到天水界后遇到的第一个,七王爷那张精致俊朗的脸,又出现在脑海里。
这一次,却要说永别了,这个让人迷惘的王朝,给了玉琮太多的茫然无措,好像一个没有来得及复习的考生,就被匆忙拉上了考场,注定要败得一塌涂地。
玉琮晃了一下肿胀的脑袋,躲开那缕毫不客气的阳光,再一睁眼,居然又看到了那张精致俊朗的脸。
“七王爷?”玉琮赶紧伸手堵住口鼻,以免传染。
“你怎么样了?”君麟满眼的疼惜,蓬逸随他一起而来。
“我不是晕晕乎乎在做梦吧?”玉琮有些难以置信。
“我不放心你,留下来陪你。”他把玉琮的手拿下来,将她从冰凉的土地上抱起来,揽到自己怀里。
玉琮从他怀里往外挣扎:“黑死病是致命的,七王爷你天潢贵胄,万一传染,我”
“你躺在地上,不是得病上加病?你自己坐着都费劲,你还乱动?”七王爷责备着,用手轻轻地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臂弯里。
玉琮很感动,全世界都要抛弃自己的时候,还有人愿意陪着自己,但是,于公于私,她都打心里不愿意看到这个情深似水的男人枉死于一场鼠疫。
她要劝他离开。
七王爷的脸凑近她:“求你,别再动了。你再挣扎我就吻你!我既然能回来找你,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君麟”
“慕慕,你记住,你死,我就死!疫病也好、陷害也好、天灾也好、意外也好,无论什么原因,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不在了,我君麟绝不独活!”
字字句句沁人心脾、动人心魄,玉琮完全被君麟的痴情和坚决征服了。
她不再挣脱,静静地躺在这个温暖踏实的怀抱里,贪婪地享受着微风和畅、烟袅日暖,她知道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点被这个男人占领。
第16章 夜半抽搐()
太阳要落山的时候,梓修回来了,她看到七王爷略显惊讶。
“见过七王爷。”
“嗯,去抓药了?”
“是的,王爷。往东穿过这片密林就是一个小镇,医馆里的医生按照处方熬好了药,他说药量都加倍了,能不能治好就看姑娘的造化了。”梓修边说边拿出一个盒子,将药汤小心翼翼地倒入碗内,端给七王爷。
玉琮已经陷入昏迷了,倒入她嘴里的药又原封不动的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七王爷喝了一口药汤,轻轻地送到玉琮嘴里。
“王爷”梓修刚要阻止,这样很容易传染,蓬逸在一边拉了拉梓修的衣袖,阻止无效。
就这样,七王爷将药汤嘴对嘴地一口一口喂给了玉琮。
“王爷,这里有一些预防疫情的药汤,也是加倍的药量,你和蓬将军也喝一点吧。”
“你喝了吗?”蓬逸问。
“我刚才等待大夫拿药的时候,已经喝过了。”梓修说。
“王爷,你们前面的车队已经走出很远了吧?你啥时候又回来的?”
“前面的车马甩下30公里吧,骑马的人多,士兵走得也快。”
“当时,是不是黑死病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梓修问蓬逸。
“是啊,有的谣言称患者已经全身黑紫,病入膏肓。大家都很恐慌,三王爷被即刻喊去为皇上护驾了。本来我们王爷也没当回事,习武之人抵抗力稍微好点,可是王爷听他们说生病的是云慕郡主后,立刻骑马往回冲,我也很担心云慕郡主,和你,紧随王爷之后,快马加鞭,这一路,跑了小半个时辰。”蓬逸说。
君麟忍住没笑,蓬逸这时候,还不忘撩妹,看你这般殷勤,就给你创造个机会吧。
“蓬逸,你把马牵过来,我和慕慕去医馆,她不能在森林里过夜了。你带着梓修抓紧回去,赶上大队人马,回建邺。”
蓬逸和梓修听得目瞪口呆。
“王爷,这时候你别赶我走,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让梓修骑马去追他们吧。”
“我不会自己回去的!”梓修坚决地说,她怎么能不顾姑娘生死,自己苟且。
“蓬逸,这是黑死病,不是一场流感,你以为被传染发发高烧打几个喷嚏就能好?你们留下,就是多搭几条人命。我的心思你明白,我不会丢下她,但不代表让你们也搭上性命。立刻,带上梓修,离开。这是命令!”
“快上马!”君麟将梓修一把推进蓬逸怀里,又使劲推了蓬逸一把。蓬逸顺势将梓修带上马,君麟一秒没耽误,照着马屁股就是一脚。
“姑娘!王爷!”梓修回头,然而马已经跑远了。
君麟将玉琮抱上马背。跑了半个时辰,赶到了梓修说的那家医馆。医馆是一个两层小楼,有不少病房单间。
大夫是个胖乎乎的人,眼睛小小的,看着君麟将云慕抱进屋,显得很警惕。
“大夫,给我找一间远离其他房间的病房,我给你双倍的价钱。”
“这位公子!”
“五倍!”
“这位公子,救死扶伤是我们行医的本职,但是她患的是不是下午来抓药的那姑娘说得黑死病?我一看这身上的状况就知道了!我都不敢声张的,一旦说出去,这楼上的病人立刻都吓跑了。我虽然是小本经营,也是有老婆孩子的。既不想扩散疫情,也不想赔了生意。”
“少啰嗦!”君麟将云慕靠在长椅上,一把将匕首驾到了大夫的脖子上。
“好好好,好好好!”大夫胆怯地答应下来。引着君麟和玉琮,来到二楼最西边的一间屋子。
一打开屋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顶扑簌簌地往下掉落灰尘,处处可见蜘蛛网。
“公子,你别嫌弃了,这是我们的储物间,平时用不到,这间屋子离其他房间远一些,还望公子见谅。”
“好在还有一张床。”君麟将玉琮放在床榻上,抓掉蜘蛛网。
“我再下去给姑娘端一碗汤药来,她若是明天病情能有和缓,就是万幸了,如果加重了,那公子还要有个心理准备。”
“好!这个你拿去,刚才鲁莽了。一时心急,请见谅。”君麟摘下腰间一块配着流苏的白色玉佩,递给大夫。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云慕再回到荒郊野外过夜,他一想到云慕可能撑不过去,心里就一阵紧缩,不敢往下想了。
大夫走后,君麟又细细地收拾了床铺和被褥,让玉琮躺得舒服一些,他跪在床前,用手轻抚她额前的青丝,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两只手的掌心,紧紧地捧着。
“求求你,宝贝,明天一定好起来!”君麟搬了长凳放在床前,趴在床边睡着了。
半夜,君麟被云慕一只手抓醒了,云慕显然并没有醒,一边梦魇一边谵语,她的手四处抓挠,还疯狂地撕扯脖颈和腋窝处的鼓包。
君麟按住她的手,一摸额头,吓了一跳,高烧了。他急急忙忙出门打了一盆温水,找了一块手巾,为云慕擦拭额头、手心、脚心。他记得小时候自己高烧、说胡话,母妃就不停地用这种方式为自己退烧。
可是云慕不光抓挠,还不停地打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