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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锅。”五分钟后,紫烟自信满满地端出了自己的作品。
“造型独特,别具一格。”皇上称赞道。
“谢皇上夸奖。请诸位品尝。”
“嗯,油腻过后吃这个,非常爽口解腻。心思独到。”皇后这句话有褒有抑,暗讽畅妃的水煮鱼口味太重。
“都好、都好。”皇上又将天平摆了回去。
紫烟来到三王爷面前,将一片豆腐盛入瓷盘,“王爷,看看这豆腐可有什么不同。”
“柔软细滑,用心良苦。”大场面上,三王爷总能给足紫烟面子。
“心是甜的,不苦。”皇后开玩笑地说。
第27章 龙井戏凤()
“噗灵噗灵叮叮咚咚”丝竹声响起,殿外缓缓舞入一只“蓝孔雀”。
这只“孔雀”头顶玉冠,冠上翎羽浮浮沉沉,周身蓝色绸缎飘逸婀娜,镶嵌着各色宝石和一串串小风铃,铃声随着漫步欢快地唱着歌。
琴声袅袅,将人们带入一片生机盎然的丛林,看到了一只骄傲的孔雀正在展屏。她露出的手臂光滑白皙,三个手指翘起,额间轻轻点,仿佛正在优雅地喝水。
一只脚微微抬起,带动小腿一点一点上移弯曲,身体保持平衡,缓缓地,这只孔雀腾空而起。
精灵一般炫舞的躯体展现了内心强烈的欲念,从束缚中重燃生机,大殿里的人们屏住呼吸,享受着视觉冲击。
一曲终了,意犹未尽。
许久,掌声四起,“蓝孔雀”看向七王爷君麟,君麟也正微笑着看她。这只孔雀正是古萱依。
玉琮心想,想拿点名次,没点真本事很难,而古萱依不在厨艺上下功夫,却能够准确地知道怎样赢,别出心裁,出奇制胜,确实聪明。
歌舞穿插于比赛中,让人们不禁饱口福,也饱眼福。
东海的使者百里寒是东海鄂臣国四王子,一直愣愣地望着这只“蓝孔雀”。直到“孔雀”走远,都没有回过神来。
“四王子,我朝舞者与东海比起来如何?”皇上有意打趣他。
“绝妙。”百里寒话不多,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收回了目光。
“怎么个妙法?”
“梦中伊人。”
明明比的是厨艺,人家偏用舞蹈博得了人心。
随后,几位娘娘和公主纷纷献艺,宾客大快朵颐。参赛作品和平日宫中的饮食多少有些区别,说不上饕餮大餐,却也让人唇齿留香。
轮到玉琮上场时,大家已经酒足饭饱了。出场顺序自然是和身份地位相关的,卑微者,拿不到好的出场顺序,也就得不到好的名次。
“这是一道杭帮菜,可能喜欢游历的人,去江浙一带时会品尝过。”玉琮虚心地说。
她在透明玻璃瓶里取出绿莹莹的茶叶。“此乃刚刚采摘的龙井芽尖。”
芽尖在水杯中活跃起来,一个个站在缭绕蒸腾的雾气中,直立着身体,悠悠地跳起了芭蕾。
玉琮拎起一只白条鸡。去掉鸡头鸡尾,放入一只巨盆。
葱段、姜片、鲜虾、干辣椒、茴香、肉蔻等十几种调料,和着酱油、香料、黄豆酱,在碗中搅拌。
加入龙井茶水,一起倒入巨盆。
双手反复揉搓白条鸡,玉琮悄悄地用了一点内力,节约时间也更加入味。
随后,玉琮剖开鸡肚,将龙井芽尖塞入,又用牙签将其别好,放入锅底铺满山药的砂锅中,大火熬制烧开。
渐渐地,肉香溢满宫殿,丝丝屡屡钻入每个吃饱了的人的五腹六脏,又一次给他们撬开了味蕾。
打开锅盖时,白条鸡已经呈现焦红色。
“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这鸡一出锅,看这成色,就知味道之爽口!”三王爷的谋臣王游奇是参知政事,也在席间就坐,他看云慕一出场,就连忙帮她说话。
“这道菜的名字是龙井戏凤。”玉琮恭恭敬敬地向皇上介绍。
“这不就是叫花鸡嘛?”皇后揶揄一句。
“皇后这就不懂了,叫花鸡是用黄泥、柴草包裹鸡身的,置于火中煨烤。做法完全不同。要是论起厨艺,你顶大就是个秀才。”皇上爽朗地笑起来。
“臣妾还需要多加练习,以后也争取中个举人。”皇后自嘲道。
皇上已经吃了一口龙井戏凤,嫩脆酥松、欲罢不能,掰下一只鸡腿,放到太后碗中:“母后,您尝尝,这个味道让我想起来小时候。”
“你是说当年我们避世,在乡下的那段日子?”
“是的,隔壁大婶给我们做的鸡,就是这个味道。”
“是啊,是啊。那是一段苦中作乐的日子,当时快要饿死了,这美食给了我们活下去勇气。”太后陷入沉思。
皇上和太后都是有故事的人。
玉琮正窃喜,无心插柳柳成荫。
只见一名官员匆匆来到大殿,找到薛公公,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薛公公躬身向前,移步皇上身边,向皇上小声通报。
皇上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
“荆州一带又现流民暴乱,这次规模不小,诸位可有良策?”
第28章 崭露头角()
“父皇,我朝四周一些小国虎视眈眈,不定哪天就侵我疆域,边关连年作战,人马损耗不少,军力亟待补充。儿臣认为,这些流民里的壮丁用来充军,既可以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也可以补充军力。”大皇子君毅上奏道。
玉琮第一次见到大皇子,原以为行军打仗的都是粗糙之人,没想到这君毅竟是一位美髯公,精致英气。
“那其他人怎么处置?”皇上问。
“两汉、魏晋多采用镇压的方式,我朝也可效仿,将流民斩杀,防止作乱。”大皇子的回答让皇上皱起了眉头。单靠杀戮岂能服众?
“君寅,你怎么看?”
“儿臣认为,这些流民应采取安抚、镇压两种手段。乖顺的流民,将他们分流回原住地,分一部分田地,对于好吃懒做又不服从管理的,可剿杀,以防暴乱。”
“但是那么多的流民,再回到原住地,怎么将土地分给他们?将现住居民的土地拿出来吗,现住居民不是又要闹事?而且流民已经流离失所,将他们遣返,他们可能也未必愿意?”
“是啊,皇上所言极是。”群臣议论纷纷,一时也没有好主意。
“老七,你怎么看待流民问题?”皇上随时随地考察几人能力。
“父皇,儿臣认为流民的由来是苛吏暴政、土地兼并导致的百姓离难。应该开仓放粮,减免赋税,鼓励他们经营小买卖,以纾民困,这样方能减少流民的数量。在荆州一带,流民已达到几十万人之多,绝非简单的镇压或充军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只能是安抚,抚平他们失去土地、亲人的创伤,让他们有安全感。”七皇子君麟的一番话得到了一些大臣的认可。
鸡肉都凉了,还要继续聊?玉琮站在皇上身边许久,看着皇上没有停下的意思,心想,见一次皇上不容易,不如抓准机会展示自己。
想到以前也从史书看到过明朝安置荆襄流民的成功案例,便装作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在流民聚集地设置新的郡县,给她们一个家,他们不就从流民变成百姓了吗?”
声音不大,但话声一落,大殿里就安静了。
“谈何容易!荆州地势复杂、丛林密布,很容易窝藏流寇,难以管理。”片刻后,宏亮的男声想起,此人为三品将军路建,一向与大皇子亲近。
皇上主政一向开明纳谏,但是女子发言却极为少数,一般也就是皇后敢说几句话,所以玉琮一开口,让在座男士都有些不舒服,从主观上就有些排斥她的建议。
“他们之所以选择那里,说明那里有得天独厚之处。早就听说这荆州地处川、陕、鄂、豫四省交汇处,虽然叫做荆州,却一直没有郡县管制。那里土壤肥沃、气候温和。大家如果开垦了土地,还不用交苛捐杂税,生病了就到附近山上采摘中药,衣食无忧,平安祥和,自然都愿意去那里。”玉琮见皇上并没有阻止自己,便放开胆子说了。
“如果在当地设置荆州郡,将流民造册入籍,从流民变为居民,寻衅滋事、拉帮结伙的自然就少了,动乱就平息了。如果等他们自己形成了规模,由流民中的首领抢得了几十万流民的管控权,那就容易爆发农民起义了。”玉琮的话句句戳中要害,但是不同的人听了,内心的变化就各有差别了。
古丞相默不作声,貌似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玉琮一眼。此女竟懂些政治。
赵嬷嬷附耳皇后:“她是不是说得有点多?”
皇后迅速转动脑筋,也没有想出很好的理由打断玉琮,便说了一句:“后宫一向不干预朝政的军国要事,云慕,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流民是百姓之事,我们每个人都有父母亲人,他们不生活在宫内,关心百姓之事,如同关心自己的父母兄妹。”玉琮不卑不亢。
皇上不禁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姑娘,流露出赞赏的神情。过去的云慕,一直被皇后打压,可没有这般硬气。
“天水界一女子都能有此等见解,真是人才辈出!”西域其他几位使者不禁赞叹。
西域诸国一些游牧民族有时因为饥饿引发冲突,疏还是堵,往往成为争执的焦点。天水界如果此事处理恰当,可以成为他们借鉴的典范。
“云慕的建议颇有道理。那就开设荆州郡,调任机务房书记李钢吾为第一任荆州刺史,安抚民困。”皇上竟当场指派了二品官员李钢吾上前领旨。
“上任前带足粮草药物和银两,救助灾民,让他们信任朝廷、依赖朝廷。老七,你作为钦差,护送李刺史通往荆州,等安置妥善,再回来。遇到任何困难,随时上报。”皇上嘱咐。
“遵旨!”君麟领旨。
“皇上圣明!没有刀光剑影、没有累累白骨,流民问题的解决竟指日可待。”古丞相恭维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