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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问完了,心里也许就放下了。
她将君麟叫到紫金水边,银杏叶已经扑满地。一个人影闪过,玉琮没看到,君麟却看到了,好像是古萱依。
“君麟,这段时间想过我吗?”
“我没空想你,每天都很忙很累,就想歇着,放空自己。”
“我很想你,仍然放不下你,我们每天说说话好吗?”
“为什么每天都要说话?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要逼我!”
“其实现在不说是常态,不联系的日子,你觉得漫长吗?”
“没觉得漫长啊,我只是觉得日子就是这样过的,没觉得难熬或者过得快。”
“古萱依有时候太有心计,你也要留个心眼。”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要说别人的不是好不好?背后说别人,是不是品格不够高尚?”
“你还记得当初你跟我说得情话吗?”
“忘了,我现在也没有那股子劲儿了。”
“你不能尝试着回头吗?”
“我刚才说过了,你不要逼我了,你是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古丞相已经请求皇上给你们两人赐婚了!”
“知道了省得我说给你了。”
“可是,你是心甘情愿的吗?你要让古萱依陪你度过一生?”
“你看看你说的这些,是不是很重复?还有什么意义?此事已经到了皇上那里,你我还有什么挽回的办法吗?”
“你以前不是很烦她吗?”
“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烦她了。”
“君麟,你真的放弃我了?”
“你想开一点,感情是不能强迫的。”
“你告诉我,我犯了什么错让你不愿意接受我了?”
“你太情绪化了,有时候让我觉得很可怕。”
“我怎么情绪化了?”
“我记不清了。”
“你不再想和我一起读诗、看日落、一起散步?”
“不再想了。”
玉琮的心一直在滴血,她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在逼着君麟更绝情一些,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真正放下。
“你扇我吧,让我恨你!”玉琮央求。
“你有病吧?我不会扇你的!你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低贱到尘埃里,再给自己足够的勇气,就可以忘记他了。君麟的每句话虽然都在戳玉琮的心窝子,但是玉琮似乎有点麻木,或者说这个三个多月的失望,已经积攒到爆发点,是时候彻底放弃了。
“我们在断崖跳崖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还在计划将来,而你已经在酝酿分手,这是最可悲的事。我知道任何感情都不得强求,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君麟。你娶古萱依,我祝你们幸福美满。但我就一个请求。”
“你说。”
“我所有的缺点能不能都在你心中抹去?只留下我的美好?我希望自己在你心中,还是那个开朗、阳光、勇敢的女孩子,后来的伤感、悲戚、忧郁,都是因为在意,忘记这样的我好吗?”
君麟深深地吸了口气:“好。”
“那我走了。”玉琮走了,不再回头。
一百天,与其说是更好地表现,更好地爱他,不如说是一个疗伤的过程。前半个疗程中,给自己还留有希望,不至于太过伤感。后半个疗程,是在劝服自己。到了时日,玉琮反而放下了。
君麟,因为看到了古萱依,没有一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他很想告诉玉琮,其实自己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皇上应允了这门亲事。
第52章 三人心意()
玉琮回到曼华殿,取出锦盒,决定给畅妃娘娘送过去。
依着玉琮的性子,此时她就想一个人呆着,不和任何人说话。但是这粥是干爹让捎给畅妃娘娘保胎用的,隔夜就不好了,她便让梓修加热了一下,拎着朝畅妃的宫殿走去。
“娘娘,这是墟肆的李老板托我给娘娘带的养胎粥。”玉琮行礼说道。
畅妃娘娘正在逗鹦鹉,鹦鹉跟着学舌:“李老板、李老板。”
娘娘脸色瞬间变了,一巴掌甩在鹦鹉头上,“不许乱叫!”她呵斥。
鹦鹉吓得一扑棱,张嘴又是一句“李老板!”
畅妃气得脸色发青,“杀了它。”
这难道不是她的宠物吗?说杀就杀?玉琮大声不敢出,赶紧跪下了说:“娘娘,都是奴婢的错,不过您在养胎期间杀生也不是好事,要不您把这只鹦鹉交给奴婢,奴婢管她几天。保证把它教好了再还给娘娘。”
玉琮根本不会养鸟,只是觉得因为一只鸟说错自己话就被杀掉,实在是不应该,何况这句话还是跟自己学的。
不知道是娘娘忌讳干爹,还是怕皇上起疑心?不过,一只鸟天天在妃子的宫殿里喊其他男人的名字,确实也不太像话。
“行,你去养几天吧。你起来吧,没事。”
玉琮知道历朝历代很多宠妃脾气都很大,还有各种偏执,所以她没敢动。
“哎呀,快起来,你不是要送粥吗?不怕凉了?”畅妃娘娘居然伸手拉她起来,这种不拘小节的举动,倒让玉琮又觉得这个妃子很亲民。
“奥,奴婢该死,娘娘您尝尝这粥,我干爹特意给您熬的。”
“你干爹有心啦,也谢谢你。云慕,你最近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啊。”畅妃娘娘的脸上重新有了笑意。她并不想得罪皇上喜欢的人。
“娘娘您这是笑话我呢,我就是一个行走,哈哈。”
“好几个大臣,托我问你有没有许配人家。我也知道,三王爷一直对你倾心,但是我看不透你的意思,现如今,三王爷和七王爷有可能都要婚配了,你也要早做打算。要是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去替你问问皇上也行。”畅妃好心提醒。
“谢娘娘,奴婢现在没想这些事,放着以后慢慢说吧,奴婢更相信缘分天注定。”
玉琮说完便退了出来,拎着鸟回曼华殿了。
心想,这畅妃娘娘果然有点胸无城府,一会要杀鸟,但又很听人劝,比较单纯直接。和皇上的开明,倒是对撇子,怪不得皇上喜欢她而远皇后,皇后就是心计太重。不过心机不深,如何力排众议能登上后位?
一路上无趣,逗鸟玩。
“说说看,这世界上谁最漂亮?”
“你!你!”鹦鹉说。
“谁最帅?”
“皇上!皇上!”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撵出来吗?”
“李老板。”
玉琮吃了一惊,这只鹦鹉很聪明,玉琮和它说话,它几乎能领悟她的意思。
孺鸟可教也。
其实,替云慕着急婚事的不光是畅妃娘娘,皇上现在是最着急的。辛辛苦苦栽培了一个接班人老婆,结果接班人换了,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把最适合她的让给别人。
何况,万一畅妃生的是女儿,接班人还要从老三和老七中间选。
“唉,真是为这个姑娘操碎了心,要是再年轻二十岁,朕就自己上了,还等他们费这个劲。看不出来朕多么重视多么喜欢这姑娘,老三老七怎么在这方面不知道加把劲?”皇上在殿里溜达着。
第二天,皇上就把老三和老七一起叫到了御书房,正好云慕也在旁边,看看三个年轻人究竟什么意思吧。
“你们两个知道了吧?”皇上问。
君寅和君麟一对视,两人拱手道:“知道了。”
“这回倒是默契。朕都不知道皇后和左丞相是不是商量好的,同一天来找朕请旨降婚。薛公公,他们是不是前后脚?”
“可不是吗,皇上,还都是傍晚时分,一前一后。皇后娘娘走的时候,还碰到了古丞相。”薛公公赶紧回答。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那?想让朕准奏?还是一起操办了?”
“王爷的婚事是大事,怕是不能一起操办吧?”薛公公纠正了一下。
“也是,老百姓都等着大喜的日子减减赋税,一起操办了,等于少了一次减免的机会。”皇上自言自语。
“父皇!”君寅和君麟竟然一起说,两人生怕说晚的那一个,成功几率低一些。
“你俩一个一个来,老七,你先说。让你三哥等等。”皇上还是有些偏心。
“是,父皇,儿臣现在无心儿女之事。想我天水界边境时有侵犯,将士们个个摩拳擦掌;百姓虽然安居乐业,也有时有疾病疫情、赋税杂役等苦恼。儿臣如果现在考虑自己婚事,难免有些不顾及大局。”
“这理由有点牵强啊,七弟,你结不结婚和边境干扰、百姓生活有什么关系?”君寅乐了,他担心父皇一旦应允了老七,就很难再答应自己。两桩婚事,父皇都拒绝,自然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两人都大婚年龄。
君寅二十二岁,君麟二十岁。
“三哥,我们身为皇子,岂能只考虑自己周全,凡事都应该将黎民百姓的安定放在第一位。”君麟立刻反驳,并给了君寅沉重一击。
“可是”君寅还要继续说,被皇上打断了。
“好了,君寅,朕明白你七弟的意思了,他不想结婚,你还要强迫他不成?难道你收了古丞相什么好处?”皇上调侃他。
“儿臣不敢,儿臣是觉得古丞相家的千金古萱依为人贤良淑德,既然倾心于七弟,七弟应该给古丞相一个面子,毕竟古丞相在朝中是元老,势力也很强大,有他做岳丈,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君寅说。
玉琮心想,这哥儿俩彼此说话都含沙射影,互戳对方痛处,皇上今天是来看戏的吗?不过君麟不是和古萱依都私定终身了吗?
昨天自己问他的时候,他也很坚决地表示对古萱依完全接纳,怎么今天到了皇上这里,却百般推辞?
幸好皇上宽容开明,愿意听听这兄弟俩的主张,如果赶上一个家长专制的父亲,他俩这场戏都不用搭台子了,昨天就已经定完了。
“君麟,父皇听下面人讲,你和古萱依早就私定终身了。”皇上也有点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