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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洛莹听罢笑的更欢了,一瞬间出戏想回他一句“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不过没那么傻,就一个人偷着乐了。
朱厚熜被她笑的莫名其妙,直接一巴掌拍到她pp上,粗着嗓门训道:“还没找你算账呢。说,你都看见什么了。”
曹洛莹听了这话收拾了自己满脸的笑容瞬间认真起来:“看见‘倭寇来犯’四个字了。”
朱厚熜听罢之后闭眼靠在床上沉默了半响才开口:“朕没记错的话你是从福建过来的吧?”
曹洛莹点了点头:“难为皇上还记着这些小事。”
朱厚熜像是想了许久才又问道:“你知道倭寇的事吗?”
曹洛莹差点头脑发热一股脑的跟他说打去倭人老家的事了,所幸提醒吊胆一整晚还有些理智,想了又想才斟酌着开口:“此等国家大事我不过一介妇人怎能随意开口。”说完看了一眼他,他一副等着自己说下文的样子,曹洛莹便又继续:“幼时在家中常常见到父亲为倭寇之事愁眉苦脸的,听说那些倭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到之处一片生灵涂汰。”说道后来还是没忍住声音有些愤愤的。
朱厚熜把玩着自己的玉佩,听她说罢之后问道:“你对他们不喜?”
“何止不喜?”曹洛莹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太过激动了一些,又低下了头闷闷的说道:“皇上可以招招那些在福建任过职的大人们问问的。”
朱厚熜之前确实很少关注沿海一带,心思都放在北面的鞑靼和瓦刺上面了,此次看见戚继光的奏疏他是十分震怒的,今日一些人的意见也说道他心里去了,戚继光所说不过是登州一地的情况罢了,因此才会想着问问曹洛莹她所处的福建的情况,听闻那边倭患之事也十分严重,正在想要不要派个钦差去瞧瞧呢,听到她这个提议也觉得可以一试。
于是连声吩咐黄锦:“派人去给陆炳传令,明日一早朕就要看到现在京城里所有曾在福建、浙江、山东、辽东四地为官的人的名单。”
第六十八章 严嵩(剧情慎入)
曹洛莹这边一晚上有些辗转反侧的,而京中大部分大臣的家中则是灯火通明。
皇上交代下来;明日所有人都去豹房讨论事宜。什么事;什么都不知道明日怎么讨论。一堆人接了旨就开始各显神通打听情况。等下班回家;基本上该知道的人也就都知道了。
皇上要讨论倭患之事。
严嵩皱着眉头叫了严世藩商议,将事情大致同他讲了一遍之后就问道:“此事该如何选择?”
严世藩思索半响看着他:“这事不是父亲该如何选择,而是要看皇上如何选择。”
严嵩一点就通;他们怎么想不重要;选择全在皇上,圣上心中自有决断,要使自己在此事上赢得皇上的信任,就要选择最让皇上满意的那边。
道理他都懂,可是他今日根本没有被皇上宣召,他怎么知道皇上属意如何。有些头疼的看着严世藩:“今日我未得皇上宣召;又如何得知皇上的意思?”
说道此处两父子同时叹了口气,可惜顾苓之还未进宫,也没个打听消息的地方。严世藩不过可惜了一瞬就同他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想来皇上也不会在明日就作出决断,父亲不如明日亲眼见了情况再做决断,千万不要率先表态。”
严嵩同他想到了一处,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子将来必会大有作为,就是可惜他有眼疾,不过只要自己进了内阁,皇上现在又是一副长居西苑不上早朝的样子,如若能成为首辅,安排儿子入仕也未尝不可。
曹察得到消息之后,就让人拿着戚继光交给自己的木匣子去了他所在的驿站,全部还给了他。
戚继光打开了木匣子,看见自己的奏疏摆放在最上面,银子一两没少,顿时灰暗了心情。心中感叹此事还是要徐徐图之,叹口气拿起了自己的奏疏,一摸就感觉到了不对,里面似乎夹了东西。
戚继光立刻小心的打开,就看见里面夹了一片陈皮,当下欣喜若狂,想来自己的东西是被人见着了。
再看到自己手上被原样奉还的奏疏,戚继光更是喜不自盛,这封奏疏又回到自己手中,那就说明是兵部的奏疏现在被人看了,想来最有可能的就是曾铣在看,事情真的朝他最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就是不知到底是兵部在处理此事还是已经递到了内阁,更有甚者,戚继光忍不住幻想,若是皇上看了呢?
原本打算等几天若是没有回应就回去的戚继光,此时决定再多留几日,看看京中的动态如何。
朱厚熜第二日一大清早就到了豹房,这还是他来西苑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朝臣,六部内阁全都到齐了。
昨日就通知了下去,朱厚熜倒是不操心这帮老油子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因此简略的说了两句就问道:“众卿意下如何?”
结果不出他所料,又是分成了两派战作一团,他坐在上面听着,努力的去分析两边的意见。事实上昨日他才接到奏疏的时候是十分震怒的,第一反应是这帮倭寇胆大包天,宣兵部和内阁过来的时候,他是有些热血上头,想要派兵去沿海的。但当时听了一顿争吵,他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心里的天平向此事不严重那面倾斜了些许。让他们今日一起来打嘴仗,就是为了找一个冠冕堂皇放置此事的理由。但昨天曹洛莹的一番话让他意识到倭患之事可能真不是只存于登州。因此今日才真正的听起了下面的官司,希望找到正确的解决办法。
朱厚熜因为自己也有些犹疑,因此坐在上面表情自始自终没什么变化,对两边的观点都没表现出明显的喜恶,弄得一时之间下面站的跟严嵩一样打着骑墙主意的人心中叫苦不迭。
朱厚熜听了整整一上午的吵架,也没看他们吵出个什么情况来,估摸着在吵下去也没什么进展才叫了退朝。
回到后面只觉得头胀,这时锦来汇报:“陆大人已到。”
朱厚熜迅速宣了进来:“名册都收集全了?”
陆炳接到命令连夜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大臣已经列出来了,毕竟这帮人从改革开始就流行起了结党,一般来说有同地为官经历的也是小帮派联合的理由,所以大部分来自沿海各地的他心里面都有数。但为了尽善尽美今日晨钟一敲他还是立刻赶到了吏部,因为是查阅满朝文武为官的履历,也不好让太多人知道,因此只带了两个心腹,三人亲自翻阅案卷,从早上五点多一直统计到中午十一点多才弄罢。好在皇上今日下朝完了,要不他还可能受责罚。
听到问话,不敢耽搁将手中的卷册交到了黄锦手中。
朱厚熜翻阅着名单,上面的墨迹一看就是新的,有些感叹陆炳辛苦了,一边看着手中的东西一边吩咐打赏。
陆炳谢了赏就退下去了,他身为三公于一身的人,现在除了搞特务工作就是去管太子的一切事务了。
朱厚熜翻了一下,发现在沿海各地有过工作经历的大臣们还真不少,而且回忆了一下,这里面大部分能说得上话的人在刚刚混乱的朝堂上都支持戚继光。这么一想也不用将他们一个个全都招过来询问了,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倭患之严重了。
朱厚熜手在那些人名上滑动,让黄锦将顾鼎臣、曾铣、徐阶三人传过来。想了想又交代:“先喊顾鼎臣过来,他回去之后再叫曾铣,徐阶最后。”
顾鼎臣被宣,所有人的心中就打起了小算盘。这位写的一手好青词,皇上宣他也不知是为了收青词还是为了沿海之事呢。
之后陆续又被喊走了两人,基本上大家就可以确定,皇上这是在商议沿海之事呢。
严嵩带着一肚子弯弯绕绕回了家,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跟严世藩两人一起去了书房:“我观皇上当是要准了那折子。”说罢就同严世藩解释了今日下朝之后皇上连宣三位在朝堂上支持此事的人。
严世藩问道:“父亲可是也要支持此事?”
严嵩奇怪的望向他,昨日不是商量好了要跟着皇上走吗。皇上这会儿表现的这么明显了难道他要唱反调?
严世藩却起来来回走了两步:“父亲同我细细讲讲此次支持此事的大人都有哪些?”
因为要当墙头草,严嵩对早朝上每个人是什么态度记得清清楚楚,就怕自己站错队了,因此此事听到儿子的问话,一个不漏的全部都给他列了出来。
严世藩仔细的研究着这些人,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基本上除了夏言支持此事的人都是沿海几处为过官的,看着上面几个他们严家的对头,严世藩觉得此次不应当只拘泥于得到皇上宠幸这么简单的事情上面了。
他们完全可以借此死对头拉下马来啊。
“父亲不如缓一缓,先去查一下一个小小的登州指挥佥事是如何将他的奏疏递到圣上面前的?”严世藩将手中的名单放到严嵩面前,手指在夏言的名字旁边扣了扣。
这事他们早在昨日就打听了清楚,奏疏是夏言给皇上的,夏言那是从兵部尚书那得的,因此严嵩有些不解的问道:“兵部递过去的啊,不是昨日就已经说明了吗?能跟夏言扯上什么关系,他不过是照章办事罢了。”
严世藩笑了笑:“据我所知,那位写这封奏疏的戚继光他已经到北京一个月了,这封奏疏想来应当是在他述职之时交上去的,距离现在的时间也不短了,要拿给皇上早拿了,怎么会昨天突然递到了圣上的面前?”
严嵩有些激动的望向他:“你是说……”
严世藩冷笑一声:“要我说搞不好是京城的哪位大人同他有所勾结!这封奏折上句句要求征召新兵,说是要组建更加有用的抗倭军队,若是能成,圣上必然要划拨银子下去,到时候欺瞒圣上贪墨银子是小,他们一个地方的将军,一个京中的大臣,勾结在一起还要组建新军,到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