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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云似不可置信,侧着身跪趴在地上,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终于要破灭了吗?
因为害怕,她全身都颤抖起来,痛苦发出最后的呼唤:“大小姐,香云毕竟奶过您啊——”
师烟烟赏了她个冷硬的笑,她最讨厌这种仗着情分做尽丑事,到头来又想让别人顾念情分谋求原谅的人!
自己心里没了情,却还想让别人念着义!
站在师烟烟身后的小陶,气得脸都憋红了,这会子实在忍不住了,一肚子的话全倒了出来:
“你既然是小姐的奶娘,看着她长大,又怎么能忍心偷了小姐每个月的月银!实在太过分了!小姐那么小就独自住在影烟阁里,别的府里的大小姐都有十数个丫鬟照看,小姐却只有我和云姥照顾着。膳房给的吃的又少得可怜,我们只能去府外买吃的!小姐她是真的需要银子啊!你一点都没留给她,还敢叫小姐给你求情!哼!”
说着说着,她竟然给气哭了,抹着眼泪水继续,“要,要不是我每个月还有点月银,我和小姐都要饿死了——你自己过着好日子,小姐和我却喝着白粥吃馒头,连个鸡蛋都要好久才能吃上一次!小姐,小姐上次做梦还吵着要吃蛋炒饭呢,呜——你哭,你哭什么啊,你一点都不可怜,小姐才可怜呐,呜呜——”
也不管将军正在场,自个儿把自个儿说哭了,杵在那儿哭得直打嗝,怎一个凄惨可言?
比底下犯事的香云,要哭得真挚可怜得多!
师烟烟有些无奈,哭就哭,说就说,为什么要将蛋炒饭的事也翻出来!她哪里做梦吵着要吃蛋炒饭了!哎
院子里静静的,只有小陶不停的抽泣声,和香云断断续续的抽噎。
张全周身冒着冷汗,完了,这膳房苛责大小姐的事,他恐怕也脱不开罪啊——
师玥儿偷偷瞧了几眼师烟烟,似乎没想到她过得这么可怜,有些不懂,爹不是将什么好的都留给她了吗?
婷兰默默垂首,捏着手中的那截帕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说院里现如今谁心情最复杂,恐怕非师夜白莫属了!
“烟儿——”
八面威风的师大将军,弱弱地唤了声自己小闺女的名字,似乎怕声音太大而惊到她。
师烟烟闻声侧首,看了他爹一会儿,叹了口气,“这府里,你是要好好管管了,一片乌烟瘴气!你是大荆朝的好将军,无可厚非,可你这爹当的,委实有些失败。”
失败?
大将军威武的身躯一震。
整个人一瞬间几乎成了雕塑,一动不动。
看着师烟烟目不转睛,确认这是她心底的话,像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
师烟烟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她只是平淡地陈述了事实。
师夜白为大荆朝立下汗马功劳是不假,这大将军之名,他确实称得上,也值此美誉!
可是,他从未管束过这将军府邸,将幼小的前身放在偏院,无人照看。
爹娘不在,少了父母之爱;
下人不敬,缺了殷实生活;
庶母伪善,入了温柔陷阱;
身陷青楼,误了卿卿性命;
师夜白错中之错更在于,他没教会幼小的女儿识人、断事、坚韧、无畏之禀性,养成了她良善又懦弱的性子,经不住豺狼虎豹的侵袭,最终命陨。
大将军的心,如放在火上烤,如放在刀上割,总之,他觉得自己大错特错,如烟儿所说,失败之极。
婉婉故去,他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让烟儿受了这么多的苦,是他没当好这个爹,他无可辩驳!
“传膳房的人!”
师夜白振作起来,他要还烟儿一个说法。
张管家听命,急慌慌地派人前去传信。
师夜白看他压制不住的慌张表情,顿时面色紧肃。
从昨夜到现在,翻出的这些个旧账,已让他明白,如今的将军府成了什么模样。
乌烟瘴气,烟儿说得没错!
他要好好整顿将军府,还烟儿一个干净安稳的环境!以后,绝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将香云拉下去,送交官府!”
甫一挥手,两个下人拉一脸死灰的香云,拔腿就走。
“慢着——”
蓦地,师烟烟突然开口。
全院的人都抬头看她,包括将要被拖下去的香云。
“烟儿——”师夜白也有些不解,莫非,烟儿还想留下她?
“拖下去之前,先弄清楚一件事,谁将我的月银发给她的?”师烟烟怎会帮一个小奶娘求情,开玩笑!她是想一次性解决更多毒瘤!
她这话,让师夜白更加清醒。
方才他大怒,竟忘了此中关系,这事,只她一人,恐怕成不了案!
“张全!”师夜白大喝一声。
张管家满头大汗上前一步,“将军,老奴在!月银的事,具体是由老奴手下名叫刘胜的账房操办——”
“传上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近五十岁的老账房被带了过来,他已经知道将军所问何事,一到院里头,立即跪下,“将军,小人只负责下人们的月银,这后院中的月银,其实,其实早就是由——”
他偷偷往婷兰那个方向瞧了一眼,见实在逃不过去,只得说出实情,“其实是由二姨娘负责,大小姐的月银,不是从小人手里发出去的!”
后院?将军府哪里有什么后院?
也就是婷兰、师玥儿、师烟烟三人,算是后院的人。
也就是说,师烟烟的月银,根本就是由婷兰操办。
师夜白还没发话,那头的婷兰,上一刻还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下一刻,已经屈身跪在了地上。
第53章 每个男人都有个不安分的后院!()
连师烟烟都惊叹她动作之迅速,这认罪也太快了些吧?
“回禀将军,烟烟的月银,实不相瞒,是由妾身亲自负责,可——”
毫无预兆,她一瞬落下泪来,拽在手中的帕子,终于派上了用场,不停抹着流出来的那点泪花。
“妾身实在不知,香云竟是那样的一个人!妾身以为,月银交由她,定能好好带回去给烟烟的,毕竟,她奶大的孩子,总要亲厚些!妾身识人不清,想不到她能如此恶毒贪婪,私吞了烟烟这么多月银,妾身知错,请将军责罚——”
婷兰伏在地上,一副柔弱的样子,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姿态低微。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求情,只是聪明的认罚。
师玥儿看不过去了,冲到她娘面前,要将她扶起。
婷兰轻轻拂开她,让她回去,她急得叫道:“娘你干什么?又不是你犯的错,你为什么要跪下?”
见她毫无反应,师玥儿上前几步,苦着脸向师夜白求情,“爹,你让娘起来吧!都是香云的错,和娘又没关系!姐姐的月银,也不是娘克扣的,哪里能想到这奶娘这么大胆,你可不能罚错了人!”
师夜白表情莫辨,没有松口答应。
师玥儿一跺脚,指着师烟烟怒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是我娘和香云串通的吧?谁稀罕你那点月银,我娘才不是故意的!哼,连你自己的奶娘都管不好,出了事就想诬赖我娘!”
语气蛮横骄纵,仿佛香云之事牵扯出婷兰,是师烟烟早就设下的陷阱。
还诬赖?她师烟烟说什么了?
“放肆!怎么对你姐姐说话的!”师夜白气得把扶手都拍碎了,师玥儿才吓得不敢说话了!
见师夜白怒瞪着她,她娘如今被连累还跪在地上,师烟烟又一副暗爽的表情,她心中一急,哭出声来,“你们都欺负我!欺负我娘!这个将军府,容不下我们了!”
嚎啕之声冲出院门之外,师玥儿把这两天的委屈全发泄了出来。
从昨日进宫一直到现在,她越觉得师夜白不喜欢她,不喜欢她娘,要赶她们出府!
心中怨恨从来没有这么强过,她此时恨不得师烟烟立即去死。
“玥儿——”婷兰在她身后虚弱地唤了一声。
可师玥儿哭得太忘情,没有听见。
“爹,你偏心!”师玥儿哭得打了个嗝,“你只喜欢她,不喜欢我!可你知不知道,她在府外都和别的男人私通了,她败坏了将军府的名声,你凭什么还喜欢她!”
师玥儿大哭大叫,别人哭得是梨花带雨,她简直是雷霆暴雨。
脱口而出的话,院子里的人,个个都听得清清楚楚,皆急忙垂下头,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师夜白太阳穴都在不停抽动,如果他有胡子,恐怕胡子都要气得飞起。
“你知道私通是什么?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姐!”
他真的是想不到,她的烟儿,不仅被下人欺负,连她的二姨娘、二妹都是这样对她的!
“我说错什么了?她自己先前承认的!她未出阁就和别的男人有染,根本当不起将军府的大小姐!只你还当她是个宝!”
她骂完,退回她娘的身边,一把拉住她娘的胳膊,将她扯了起来,“娘,你还跪着干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不用给她跪!她就会装可怜装柔弱,咱们别上她的当!”
亏她之前还以为她弱不禁风,都是看走了眼,在殿前都能舞剑!哪里柔弱?
这时候香云都认罪了,她仅凭一句话,就能将娘扯进去,心机不知道多深!
师玥儿此时将自己比做那无辜单纯的小白兔,师烟烟就是罪不可赦的可恶大灰狼!
“啪”的一声,师烟烟端在手里的茶杯,“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她慢悠悠地站起身,扫视一圈内院,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后又鄙夷地看了一眼那装模作样的两母女,冷声开口,“我自己的私事,轮不到你来插嘴!我当不起将军府的大小姐,谁又当得起?你吗——”
师烟烟讥讽地看着她,那张哭花了的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当着府中下人的面,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