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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云的书信,已经写完了,正站在墙边,看一副地图,何田田端着茶走进去,递到了他手边。
苏景云接过去,啜了一口,眉头大皱,朝何田田看来。
怎么,嫌酸?对不起,咱就这水平,爱喝不喝!何田田翻着白眼,转着脚尖画圈圈。
苏景云的目光,在她的头顶停留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把茶盏递了过来:“这茶味道不错,赏给你尝尝。”
啊?何田田猛地抬头,正在画圈的脚尖一绊,差点跌倒。
“怎么?”苏景云目光微凝,语调变沉。
“没什么,没什么,民女谢殿下赏茶!”何田田在心里骂着娘,伸手把茶盏接过来,屏着气一口喝干,酸得差点把晚饭都吐了出来。
苏景云看了看她皱成一团的眉,唇角一勾,背过身去,继续看地图。
童思娟一直盯在旁边看着,过了一会儿,何田田出去小解,她马上拿起书案上的空茶盏,对苏景云道:“茶水没了,民女再去泡一杯。”
苏景云没表示反对。
她便快步走出主帐,低头闻茶盏,马上判断出,里头加了醋。原来楚王好这口!这个何田田,倒是挺会动心思!
童思娟想着,一路跑着去了厨房,用保温铜壶里剩下的水,泡了半盏茶,然后兑了半盏醋。
她捧着茶盏,回到主帐,走到苏景云跟前,放柔了声音:“殿下,请用茶。”
苏景云倒也给面子,虽然才刚喝过,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但才掀开盖子闻了闻,就劈手砸到了地上,怒道:“这里头掺了什么?不会泡茶,就不要来伺候!”
尽管只是普通的泥地,茶盏还是应声而落,跌了个粉碎,茶水混着茶叶,泼了一地,散发出刺鼻的酸味。
童思娟吓坏了,慌忙为自己辩解:“殿下明鉴,民女不是故意的,民女是照着何——”
“滚下去!”苏景云不等她说完,已是冷冷出声。
他冷着脸说话,比盛怒时更有威慑力,童思娟半句不敢多讲,抹着泪把后面的话吞回肚子里,退出了主帐外。
何田田小解回来,发现童思娟不在,而地上一片狼藉,顿时脸就垮了。人呢,怎么留了这么个烂摊子给她?
她皱着脸,把地上收拾干净,而童思娟还不见回来。
同事不在,活儿变得格外多,磨墨,洗笔,铺纸,封信,端茶,递水,有时候甚至还得帮着拢拢沙盘,何田田一顿忙下来,累了个半死,好容易挨到苏景云收工洗澡,她赶紧溜出来,回了自己的帐篷。
童思娟正坐在床铺上哭呢,肩膀一耸一耸。
何田田走过去,瘫倒在自己的床铺上,极其不满地抱怨:“童小姐,说好一起伺候楚王笔墨的呢?你怎么却先跑了?你知不知道楚王的事儿很多,人又很挑剔,都快把我累死了?”
童思娟抹着泪,啐了她一口:“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一个人在楚王跟前晃了半天,这会儿心里正得意吧?”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算了,算了,人各有志,我跟你说不清楚!”何田田摆了摆手,懒得跟她耗费精力了。
她这还没缓过劲儿来呢,福公公跑了来,火急火燎地把她叫了出去,拉着就朝主帐跑:“何小姐啊,军营不比别处,洗澡都很快,殿下亦是如此,所以以后殿下沐浴,你就别跑远了,等着伺候他就寝吧!”
何田田坐了四五天的车了,又才忙了半天,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她扯着福公公的袖子,央道:“公公,叫童小姐去吧!”
“哎哟,我的何小姐!”福公公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你爹大老远地把你送到这里来,为的是什么?虽说行军打仗,不兴侍寝这一套,但只要你有本事,上了殿下的床,谁还能说你来?洒家拿你当自己人,才处处把机会留给你,你可不要犯傻,想着什么童小姐!”
什么?不是单纯地伺候就寝,还要兼顾爬床?!苍天呐,福公公!能不能不要再拿她当自己人了!她实在消受不起啊!何田田欲哭无泪,跌跌撞撞地让福公公推进了主帐。
主帐里,苏景云已经换好了寝衣,看样子正要朝里间走。何田田实在是太累了,太累了,累到什么都懒得想,就这样直直地越过他,率先进了里间,把自己扔到了床上,瘫着一动不动了。
苏景云错愕了半晌,方才跟着进来,伸手推了推她。
第85章 什么宝贝?()
何田田无意识地扭了两下,迷迷糊糊地嘟囔:“困爱咋地咋地哪怕强x,也等我先睡好”
“强x?”苏景云看了看她横七竖八的睡姿,和嘴边亮晶晶的一点口水,轻身一跃,靠着床里边躺了下来,“想得美。”
————…
阳光大盛,毫无遮挡,耳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北风的呼啸,何田田好梦被扰,嘀嘀咕咕抱怨着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车外,是整齐的吴朝大军,车内,是她的丫鬟翠花,和新同事童思娟。
“这是”何田田揉着眼睛,完全搞不清状况。
“别怪我,马车太破,没有隔音的窗户,也没有遮光的帘子!”翠花先推脱掉吵醒她的责任,再才解释,“军队已经拔营,我们现在要去玉门关,顺路剿个匪。”
玉门关?剿匪?好像都跟她没啥关系。不过也许打斗起来,能给她弄出几个伤病员来吧?何田田想着,高兴起来,问道:“谁把我弄到车上来的?”
“不知道。”翠花耸了耸肩,“楚王派人通知我时,你就已经在车上了。”
又不是穿越人,没事儿耸什么肩啊,何田田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医箱还真在马车上,连忙爬过去,打开来查验。
童思娟坐在对面,目含冤仇,一直在企图用眼神杀死何田田,只可惜,她谋杀的对象太迟钝,直到她眼都瞪酸了,也没见到啥反应。
没奈何,她只好开口出声,配合着极为丰富的面部表情,酸溜溜地道:“昨晚何小姐好快活!”
好快活?恩,睡得是挺快活的。何田田抬起头,冲她友善地笑了笑。
这笑容无疑刺激到了童思娟,让她磨了好一会儿牙,方才再度开口:“看来殿下的功夫真不错,何小姐也很有本事,都折腾到人事不省,要被人扛上车了。”
何田田一愣:“功夫,什么功夫?”苏景云好像是有点武艺,但她昨天又没和他过招。
“你说是什么功夫?昨天是你侍的寝,当然是床上功夫!”童思娟磨牙都快磨出声音来了,“何小姐真是手段高明,才伺候殿下就寝,就爬到他的床上去了!”
哎呀,这姑娘太奔放了,连床上功夫都出来了,何田田翻了个白眼,没做声,任由她讲。真是的,她可是连“元帕”都有了的人,不知被多少人误会过,还怕多她一个说?
她的无视,在童思娟眼里,就是红果果的耀武扬威,气得她又是掐掌心,又是挠车板,让何田田都替她觉得手疼。
翠花捅了捅何田田的胳膊,小声地道:“大小姐,我怎么觉着,自从来了军营,你就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你也知道是军营,又不能跑,能不破罐子破摔吗?”何田田气呼呼地说着。哎,这破罐子破摔,好像不是褒义的吧?
“也是。”翠花耷拉下了脑袋,“如果逃跑,必定军法处置,哭都来不及。”
何田田突然想起一件事,忙问童思娟:“你昨儿提前离开主帐,是不是因为被赶出来了?”
童思娟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没作声。
何田田激动万分地扑过去,攀住了她的胳膊:“好姐姐,还是你的手段高,快教教我!你是怎样既惹恼楚王,被逐出主帐,又没受到责罚的?”
昨天那事儿,童思娟本来心里就有鬼,听得她如此问,断定她是故意奚落,气得又开始戳掌心,抓车板了。
“小气!”何田田没听到回应,失望极了。算了,以后跟着童思娟,多多学习吧。
童思娟抓了一会儿车板,突然问何田田:“你跟殿下,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不认得!”何田田矢口否认,“谁认得他呀!”
童思娟不大相信,正要再问,窗外突然响起苏景云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听着像是在交代属下什么事情,她连忙抛开何田田,激动万分地扑上去,但很可惜,苏景云只是碰巧经过,很快就拍马绝尘而去,她只能空望着他的背影,惆怅了好久好久。
行军的旅程,单调而又痛苦,何田田窝在简陋的马车上,又一次七晕八素,她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把何聚鑫骂了个透,但也无济于事,只能阿q地安慰自己,她是来行医济世的,这么大的军队,多添她一个军医,总是好的。
傍晚时分,大军在一座无名大山前停了下来,先头部队兵分两路,同时上山,很快,山上就传来了嘶喊打杀的决斗声。
土匪就是土匪,再怎么强悍,也抵不过武装的军队,很快,在何田田的呵欠声中,前方传来了捷报。
翠花扒着车窗,两眼闪闪发亮:“大小姐,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费工夫停下剿匪吗?”
“为什么?”何田田对这个问题一点儿也不关心,随口接话。
翠花回转过身,猛摇她的胳膊:“因为他们有钱,有粮,有零嘴儿!剿这一次匪,可以补充好多粮草!”
有钱有粮有零嘴儿?最后那个是怎么来的?何田田斜她一眼:“你想干什么?”
翠花继续摇她的胳膊,腆着脸笑:“大小姐,上山捡个漏呗,土匪珍藏的零嘴儿,咱肯定都没见过你不是最爱缝肉吗,山上现在肯定血流成河,你不去看看?”
“行!走!”何田田被她最后一句话打动,手足并用,爬下了马车。
翠花拎着医箱跟上,好心地问了童思娟一句:“童小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山上现在都是咱们的人,一点危险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