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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那些人的劝告声乱哄哄地钻进他的耳朵里,他也就稀里糊涂地顺着那些人的话,告起饶来,“大,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小的再也不敢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小的是真不知道规矩,您老就饶过小,小的这一次吧”
听着李万田那断断续续的求饶声,那衙役却是没有住手的意思。
这小子不知好歹,一清早的搅得人不得安生,非得让他吃足了苦头不可。
这衙役在县衙里只能排在最末等,是个守大门的,平日在县衙里根本没人拿正眼瞧他。
昨个儿夜里,他喝了点儿小酒,今早就起迟了。他像往常一样,躺在门房里呼呼大睡呢!
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一个不开眼的,哐哐一通砸,扰了他的好眠不说,还被那几早起来当差的李捕头喝斥了一顿。
你说他能不气吗?
第19章 留一口气()
直到打得身上没了力气,那衙役才住了手。
手上的动作是停了,可那衙役还嫌不解气,冲着李万田狠狠地啐了好几口,骂道:“呸,你个山野蛮子,搅了大爷的好梦,这样放过你,真是太便宜你了,要是再敢有下次,大爷一准揍死你”
李万田为了猎那狍子本就在山里奔忙了一天一宿,回到家里也没来得及歇歇,就遇到了李永民来闹事,紧接着就是爹和娘一块病倒了,他到镇上请了郎中,又听说娘被官差抓走了,家里刚生完娃子的媳妇都没来得及瞧一眼,便又急急赶来县里寻找娘的下落,本就又冷又饿,又遭了这么一顿毒打,就算李万田再怎么壮实,也实在是吃不消了。
李万田倒在了地上,便是一动也不动了。
周遭的百姓远远地看着,却是没人敢上前查看或是救助一二。
在官家面前,人人自危,衙门里即便是看大门的,也比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要厉害得多。
况且,还是为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惹得那县衙里的官差不高兴了,连带着也揍他们一顿什么的,那可是太不值当了。
一直到了衙门大门敞开的时候,李万田也没能站起来。
期间,那看大门的衙役觉得李万田躺在衙门的大门口太碍事儿,便将他踢到了无人经过的墙根儿边上。
“轰隆隆”,县衙的大门打开了。
百姓们立时来了精神,看来今儿个是有案子要审了。
按理,县太老爷审案,百姓们是可以随堂围观的。可谁都知道这他们这位县太老爷每次审案的时候,都会大开县衙大门,但与案子无关的百姓们却是不得靠近分毫。
敞开着大门,只是做出个清正廉明的样子罢了。
百姓们真想要听个子午卯酉,那还真得长个千里眼、顺风耳什么的才能办到。
大家伙都是心知肚明,这位县太老爷是个事非不分,只认钱不认理的混帐官。
真有啥冤屈,那就要备足了孝敬的银钱,否则,就算你有理,也会变成没理的那一个。
因着这个,都是那些个没理有钱的,才会来找这位县太老爷断案。
今儿个这衙门的大门一开,大家伙儿心里立时开了锅,不知道哪家的又要倒霉了?!
不多时,就见两个手持杀威棍的衙役从县衙里走了出来。
那两个衙役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站在了县衙大门前,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见到那几个穿着灰布短打的乡下汉子,便对着他们喝道:“在这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进去!”
那几个穿着灰布短打的乡下汉子听到衙役的喝斥声,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向衙门口这边挤了过来。
见那几个乡下汉子随着衙役走进了县衙大门,聚拢在县衙大门前的百姓们立时低声议论开了。
“看到没,就是这几个乡下汉子是来告官的。”
“这还用你说,大家伙的眼睛这不都瞅着呢嘛!”
“可今儿这事,是不是有点怪啊?看他们几个那身穿着,也不可能有什么银子孝敬县太老爷,难不成咱们的县太老爷转性了,不收银子,也能办案了?”
“嘁,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咱们这位什么时候孝敬过他爹娘老子了,从来都是朝他爹娘老子要钱来着!”
话说到这里,在衙门口看热闹的众人不由一哄大笑起来。
见衙门前闹得厉害了,守门的衙役立时高声喝斥着驱赶起来。
可百姓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看看热闹,等走街窜门闲聊的时候好有个话茬子,这会儿见了那衙役撵人也是不肯走的。
喝斥了几声之后,见那些百姓只是围拢在大门前低声耳语,也不往衙门里挤,衙役们便也不再理会,又站回了大门前。
此时的县衙大堂上,一县之主柏德水左手臂搭在了椅子把手上,身子懒懒地斜倚着。圆滚滚的身子撑得那墨蓝色的官服,险些要开了线。
柏德水扫了一眼堂下跪着的几个人,抓起惊堂木,就是“啪”的一下,重重地砸了下去。
随着惊堂木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堂下跪着的几个人心肝也跟着颤了好几颤。
这柏县令虽说是个脑满肠肥的大草包,可他每次升堂问案的时候,最得意的一件事儿,就是拍这个惊堂木。
每每见到堂下跪着的那些人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他心里就分外地舒爽!
这会儿,堂下跪着的几个人着实被这惊堂木唬到了。
话还没问上一句呢,一个个的已是不住地磕起头来。
磕头求饶的怂样,柏县令更是爱看!
好半晌过后,柏县令才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挥了挥手,说道:“本官话还没问呢,你们就磕头告饶,知道的,会说你们胆小如鼠,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官是个不近人情的呢!”
柏县令撇了撇嘴,嘴角漾起一抹冷笑。
“好了好了,你们快停下吧,接下来本官问的话,你们可要照实回答。若是有哪个敢有虚言,那边的大刑可还等着你呢”
口头上警告完了,柏县令还不忘用那他双被肥肉挤得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将地上的几人恶狠狠地扫视了一遍。
几个人连连磕头告饶,嚷嚷着:“不敢,不敢”
见到这番景象,这位柏县令是真的乐了。
这堂上跪着的几个人中,就有李万田要找的他娘,李王氏。
李王氏被拴在刑架上呆了一宿,直到早上有人说她今个儿要过堂,才把她给解了下来。
在李王氏的右边,跪着的正是昨个儿被李万地送回家去的李永民。
挨着李永民跪着一个四十岁左右,身形瘦削的男子。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李王氏念叨过的那个和李永民一起偷人家猪崽儿的大溪村刘家三小子,刘大川。
而与刘大川隔了一段距离的那几个人,正是被偷了猪崽儿的李铁牛。李铁牛的身后跪着的,是他的两个儿子,李大力和李二旺。
李铁牛家人口是多,但也不能全到这公堂上来跪着。
今儿个来告状,李铁牛带了自家的两个儿子。
大儿子李大力和二儿子李二旺。
带着这两个小的,他完全是为自己壮壮胆儿。
第20章 结案()
李铁牛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上公堂这样的事儿,也是头一遭。
堂上的县太老爷开始问案了,可话还没问上几句,那边却是倒下去了一个。
原来是李王氏昏了过去。
瞧着那边倒下去的李王氏,柏县令可是不高兴了。
“啪”的一声,又是一惊堂木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柏县令对站在堂下的衙役们喝道:“都呆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个老婆子给本官弄醒”
案子还没审多一会儿呢,衙役们就得了训斥,谁心里能不窝火啊!
有那腿脚快的已是急急地冲到了后堂,不一会儿便提来了一大桶冷水,来到李王氏身前,兜头浇了下去。
被冷水一激,李王氏立时睁开了眼睛。
可她也只是睁了那么一下,便又昏了过去,人事不知了。
从昨个儿被抓到这里,一直到今早被带到这大堂之上,李王氏可是一点儿好也没得着,这会她要是能清醒过来,那才是怪事哩!
见此情景,柏县令的脸色更难看了。
“啪”,惊堂木又是重重地砸了下去。
随即,柏县令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竹签,向李王氏面前一丢,冲着两旁的衙役喝令道:“给本官打,重重的打!”
这柏县令只说重重的打,却没说具体要打多少,而且这昏过去的老婆子就是一个乡下的农妇,根本没有啥背景,衙役们也就实打实地执行了柏县令的命令。
杀威棍一下紧接着一下,重重地落在了李王氏的身上。
最后,还是一旁的师爷想着这李王氏要是就这么打死了,那可就少了一个重要的证人了,这才在柏县令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了师爷的耳语,柏县令这才喝令那些衙役住了手,算是给李王氏留了一口气儿。
李铁牛与李永福本是同住一个村,还都是姓李的。虽说这几代之内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可要是再往上几辈查查,他们柳条村所有姓李的人家,兴许还是同一个老祖宗呢!
刚刚李王氏被打,李铁牛心里着实不落忍,可这里是县衙大堂,真没他说话的份。
李铁牛根本不敢往李王氏那边瞧,他一直低着个脑袋,心也跟着那杀威棍落下的声音一颤一颤的。
能给李王氏留了一口气,柏县令觉着自己真是个大善人,心里美得不行!
他抬手又是一拍惊堂木,继续问起案来。
其实这案子根本不用问,昨天李铁牛来报官后,师爷已经帮他想好了这案子要怎么断了。
这李铁牛就是个乡下种地的,在他身上是炸不出什么油水的。要是想从这个案子里捞到油水,那就要从偷猪崽儿的李永民和刘大川两个人下手了。
“堂下李永民、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