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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是劈头盖脸的几巴掌下去,王云巧那原本瘦巴巴的小脸儿瞬间肿得老高。
另一个小丫鬟没有松开按着王云巧的手,却是转头看向了她的主子严金珠。
“继续”
无论何时,严金珠的脸上都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初见之人都会觉得她是极和善温婉的女子。
可就在这一刻,她那艳红樱唇里吐出来的话语,却是那样的冰寒刺骨。
她没有制止那两个小丫鬟的恶行,反而是更加地纵容,王云巧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
两个小丫鬟还在卯足了力气狠狠地甩着巴掌,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什么难听骂什么,都没有重样的。
王云巧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一双眼睛已是肿胀不堪,看到的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王云巧心里怒火翻腾,这些该死的,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这个地方。
还有这几个见都没见过的人,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往死里打她,真是欺人太甚!
王云巧心中的怒火直冲云霄!
就在这一瞬,一直在她脑海里动也不动的那颗黑色珠子,突然化为一道流光直直地冲了出去。
王云巧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色光芒瞬间笼罩了整间屋舍。
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严金珠和那两个小丫鬟都以为自己的眼睛瞎了。因为她们使劲地睁着眼睛,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主仆三人惊声尖叫着,就往屋外头冲。
那主仆三人冲出屋子后,黑色光芒瞬间散去,只有王云巧静静地晕迷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等小芽急急地领着一个老大夫,回到屋子的时候,就见到了在一团乱糟糟的棉被中躺着的王云巧。
小芽着实被吓到了,她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出去找个大夫的功夫,屋子就变得一团乱不说,小少奶奶脸上的那些伤可是明明白白摆在了那里。
她是专门侍候小少奶奶的,要是小少奶奶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和夫人要是怪罪起来,她可担待不起。
小芽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她急急地跑了过去,搂着王云巧就痛哭起来。
“小少奶奶,快醒醒啊,您要是有个好歹,小芽也活不成了”
屋子里这会儿不只有小芽和王云巧,还有一个背着个药箱的老大夫。
老大夫姓祁,自从王云巧进了严府,就是他给看的诊。这会儿祁老大夫见到这般景象,也不由蹙起了眉头。
这大户人家的事儿,还真是说不清楚。前些日子,那严地主见了他,还口口声声地说要好好医治这个小女娃子,这小女娃子如何的金贵,一定要将人保住云云
没想到,只是隔了几天再来,他好不容易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人,又变成了这般凄惨的模样。
这,这是何道理?
祁老大夫气得胡须都在抖动,他是真心怜惜这个苦命的小女娃子。
看那小婢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是指望不上了。
祁老大夫长长地叹了一口,走上前去,对小芽说道:“快快将小女娃子放下,你再这样勒着她,就真的没救了。”
小芽来伺候王云巧也不过才七天的光景,哪里就有那样深厚的感情。她放声痛哭,也不过是怕王云巧真的醒不过来了,夫人会责罚她。
这会儿听了祁老大夫的话,小芽心下一惊,连忙松了手。
只是她这手松得太急,王云巧“咣当”一下摔到了炕上。
这一下摔的可实诚得很,王云巧就算刚刚能醒过来,这会儿也得摔得晕死过去。
小芽“呀”的一声惊叫,心里慌得不行,手忙脚乱地去扶王云巧。
见小芽这莽莽撞撞的样子,祁老大夫心里的火就更盛了,他老人家在心里认定了严地主是存心要弄死这小女娃子,否则也不会派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人来。
好你个严地主,严大善人,人前人后真真是两张皮!
你不是想这个小女娃子死吗?
老夫偏偏要保这个小女娃子活!
祁老大夫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想得对,他端了十二分的认真,为王云巧细细地诊了脉。
这一次的药方也是反复斟酌之后,才提笔写了出来。
药方中可以用普通药材替代的,祁老大夫都给改成了名贵的药材。不论价钱,单这功效,就提高了几倍不止。
祁老大夫写好药方,并没有交给这个看着就毛毛躁躁的小丫鬟,而是仔细地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袖袋里。
等下他会将这个药方直接带回铺子里,命人熬好了,再送过来。
虽说这样麻烦一些,可对这小女娃子来说,却是最好的做法了。
再者,严地主家号称东乐镇第一富户,对于多花这么一点点的银钱,想必也不会在意的吧!
“这也算是劫富济贫了吧,呵呵”想到这里,祁老大夫脸上浮现了宽慰的笑容。
祁老大夫走了,又惊又怕的小芽哭着哭着,就趴在王云巧身上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祁老大夫遣过来送药的小药童,在严府内院的一个婆子的引领下,来到了王云巧居住的这个小院子。
那婆子进了门,就见到了趴在王云巧身上,睡得正酣的小芽,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个小蹄子,真是会享受,不好好的伺候主子,却在这里美美的睡大觉?
那婆子一把拧住了小芽的耳朵,喝道:“躲懒的小溅蹄子,睡得还真沉啊”
第50章 大事儿()
耳朵痛得厉害,小芽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她尖叫着去捂火烧火燎疼着的耳朵,哭喊着“饶命,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还搞不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小芽已是下意识地求起饶来。
不管小芽怎样的呼痛求饶,那婆子就是不肯放松手上的力道,仍是死死地拧着小芽的耳朵。
她厉声喝斥道:“瞧瞧你这个样子,真是不要命了,竟能趴在主子的身上睡着了?就你这样不尽心的伺候,主子的病能好才怪了”
小芽刚被惊醒,又听那婆子喝斥的言语,她的眼泪立时像决堤的洪水般哗啦啦地流个不停,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那婆子见小芽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嘤嘤地哭个不停,她心里也是烦得不行。
一把将小芽贯到地上,也不管她的死活,就侧头看向那个前来送药的小药童,说道:“让小哥儿见笑了,府里的小丫头不顶事儿。这药也送到了,小哥儿就回吧。”
见这婆子说出的话有些阴阳怪气的,那小药童心里也极是不快。
要不是祁老大夫交待他一定要看着那小女娃子把药喝下去,才可以回去,以为他想到这里呆着啊?
小药童四下扫了一眼,屋里就这么几个人。
一个是只会唠唠叨叨,不做实事的老婆子,另一个连句话也说不清楚,没完没了哭个不停。
“唉”,小药童长叹一口气,看来这些都指望不上了。
他打开了装药的提盒,取出了一个棉布包着的密封小瓦罐。
在那婆子诡异的眼神儿注视下,小药童打开了小瓦罐的盖子,一股子热气袅袅升腾。
天气虽寒,但保温做得不错。
他又从提盒里取出一个汤匙,这才上前一步,将王云巧扶了起来,一汤匙一汤匙地喂了起来。
那婆子看得直瞪眼,但她没有上前阻止,只是不停地在那小药童耳朵念叨着什么,这小女娃子是府里的小少奶奶,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
可那小药童却似聋了般,完全不理会那婆子的唠叨,直至将小瓦罐里最后一滴药都送进了王云巧的口里,这才停了下来。
小药童收了东西,也不理那婆子,径直往外走去。
那婆子的嘴还在念叨,可看那小药童理也不理,她心里这个气啊,急急地追了出去。她心里是打定了主意,一会儿可要将这小药童给小少奶奶喂药的事儿,好好地与夫人说道说道。
有了那多嘴的婆子,祁老大夫再派过来的小药童,连严府的门都进不了了。几次过后,祁老大夫也不再派小药童送熬好的药过来了。
无奈之下,祁老大夫还是照原来的样子,命那小药童将分装好的药材,送了过来。
往后的几天里,王云巧喝的药,都是严府的下人熬制的。
三天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王云巧一直昏迷着,尽管汤药顿顿不落,却是一次也没有醒来过。
在她无知无觉的这三天里,严府又出了两件大事儿!
一件是严地主的小儿子严兴宝,自从娶妻冲喜那天醒过来之后,不但身体大好,就连那痴傻的毛病也一并好了。原来这严兴宝虽是长到了六岁,却是个整日里涎着口水,什么也不懂的痴傻儿。
而现如今的严兴宝,却是天天嚷着要吃这个、玩那个的,将那些个伺候他的丫鬟婆子支使得滴溜乱转。
这些个丫鬟婆子成日里被严兴宝打骂支使着,只能在心里叫苦,却是半句怨言也不敢发。
原因嘛,自然是原来那些个一直伺候着严兴宝的丫鬟婆子,都被严夫人杖毙的杖毙、发卖的发卖,全部整治了一遍。
现在这几个伺候严兴宝的丫鬟婆子,都是严夫人新指派到严兴宝身边的。
她们知道,一个不好,之前那些丫鬟婆子的悲惨下场,就是她们的明日。
经此一事,严府里的仆役们都是规规矩矩的,不敢有半丝怠慢。
要说原来伺候严兴宝的那几个丫鬟婆子之所以会受到处罚,还要多亏那位痴傻的严兴宝小少爷从傻子变成了正常人。
就在严兴宝醒来的那一天,严地主和严夫人一同看过严兴宝之后,便离开了严兴宝的住处。
大户人家的少爷和小姐,都有自己单独的院子,不与父母同住。
那几个丫鬟婆子当着严地主和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