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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苏儿脑子一嗡,直接冲了进去,便瞧见杨大树站在张氏的跟前,面红耳赤的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爹这还病着呢,怎的奶就又骂上了?”杨苏儿冷声道。
张氏一看杨苏儿这冷冰冰的态度,便气的个倒仰,指着她的鼻子对杨大树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死丫头片子你还管不管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杨苏儿却道:“奶这话说的,我这当闺女的心疼我爹不成吗?我爹这次做工从屋顶上摔下来差点儿摔死了,这不过在家躺了几天的功夫,今儿才刚刚清醒,咋的就又成了奶嘴里这偷懒耍滑的人了?奶不说我都差点儿要忘了我爹也是奶的儿子,而不是这家里专门赚钱干活儿的奴隶。”
“好啊你!真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我就说这小贱人跟她娘一个德行,没良心的东西,活生生一个白眼儿狼,我杨家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运才碰上这等下作东西!”张氏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杨大树也吓着了,连连拉着杨苏儿道:“苏儿快别跟你奶顶嘴了。”
杨苏儿冷冷的看了张氏一眼,才道:“奶还是别骂了,左右二叔今日下场子去了,若是当真中了个秀才回来,奶这眼里估摸着也没别人了,咱杨家有我爹没我爹有什么两样?”
张氏气的半死,正想着找个藤条将杨苏儿狠狠抽一顿,却又有些不敢动手,因为这丫头不知咋地力气突然大了许多,正僵持着,便听到外面传来郝氏欢喜的声音:“德中回来了!”
张氏一听便喜上眉梢,狠狠的瞪了杨苏儿一眼,便扔了手上的藤条匆匆跑出去迎了。
杨大树顺着窗户往外瞧,便见这院子里喜气洋洋的,杨老爷子张氏还有二房三房的人都一起迎接杨德中的回家,各自说着吉利话。
若是从前,他也会一样的迎上去对自己的二弟真心恭贺,而且感到骄傲,可这一次,却不知为何,他心里觉得有些闷闷的难受,却也不知到底是为什么。
“爹要出去看看吗?”杨苏儿抬头看着他。
杨大树摇了摇头:“算了吧,你奶瞧见我心里也不痛快,咱先回屋吧。”
杨苏儿这才随着杨大树回屋去了。
杨苏儿没有多说什么,她觉得有些事情需要杨大树自己去想明白,她可以帮他撕开一个口子,可他愿不愿意通过这一个口子跨越出去,却是他自己的事儿了。
今日若是依着她的性子,大可不必和张氏吵这么一架的,但是她冲上来吵了,就是想让杨大树看的更清楚些,听的更明白些,在张氏的眼里,他们这一房,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想要分家,第一步便是要让杨大树坚定这个决心。
屋里沉默了下来,和院子里的热闹截然不同,杨苏儿倒是也不着急,随手拿了个绣活儿便做了起来,她前世并不会做绣品,但是这次占了杨苏儿的身子,这手艺活儿竟也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不知沉默了多久,杨大树突然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荷包来,递到了杨苏儿的手上:“这钱你先拿着吧。”
杨苏儿微微一怔,将那破旧的荷包打开,里面装着一钱二十文。
杨大树垂着头坐在那里,看不清神色:“这次给我看病的那七两银子是如何来的,花儿跟我细说了,爹对不住你们,让你们受这么多委屈。”
随即轻叹一声:“这钱是那天刚刚结算的一个月的工钱,我本来打算上交你奶的,还是罢了,留着咱自己吃些好的吧,你和花儿这些年也受了太多的苦,都是爹没用。”
杨苏儿微微牵了牵唇,她这爹倒是也不那么石头,这伤了一次,总算能认清楚现实情况。
“爹别这么说,爹这些年都一心想着将我和花儿拉扯大,什么好的不都是紧着我们的?我和花儿都觉得,爹是咱家的顶梁柱。”杨苏儿道。
杨大树扯了扯唇角:“爹······其实很没用,这辈子也没什么出息,只能当个庄稼汉,赚这些辛苦钱,也没多少。”
“爹怎么这么想?爹没出息,二叔算有出息吗?年近半百的人了,还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心安理得的在家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大老爷,别说这些年赚的钱,杨家为了他赔了多少钱?”杨苏儿冷哼一声道。
杨大树听着这话也是一愣,脸上微红:“你咋能这么说你二叔?”
“爹,我说的是实话,你心里应该晓得。”杨苏儿定定的道。
杨大树这才轻叹一声道:“罢了,爹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花儿都说,你变了不少,爹晓得你长大了,比爹能干,爹高兴。”
“不论二叔这次中没中功名,咱都不能继续白出钱供着他读书了,要我说,等找个机会,咱分家单过岂不是更好?爹若是真的想明白了,就该知道,这杨家,早没了咱这一房的容身之地。”杨苏儿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第47章 你还吃熟的呀?()
沈家曾经是玉带村出了名的“穷酸破落户”,家里合共也就半亩薄田,屋子破破烂烂,经常大风天里被风一卷,那茅草屋的顶子就能被掀掉大半,可谁能想到,就这么个穷酸破落户里,竟真的能飞出一个野凤凰来,沈家算是一下子在这村里扬眉吐气。
更是不得了的是,沈明清这次一回来,便直接拿出了一笔银子来修房子,给沈家狠狠的长了脸面,更别提,上次抓捕野兽,人家府城特意派来的军队里的人来抓,还不都是看的沈明清的面子?现在便是里正,见着沈明清都得谨小慎微着。
按着这道理,沈家这气氛应该堪比过年,放个三天三夜的炮仗都不为过,可眼下,却出乎意料的低沉的很。
“杨家那小贱人大字不识一个,还是个死了娘的穷丫头,我儿人中龙凤,凭啥受这委屈娶她!?更何况这死妮子还处处跟我作对,我本就想着你一回来便将这亲事赶紧的给退了去,可谁曾想,你竟然还亲自登门去将这亲事给敲定了,你说你,你到底是·······”郑氏气的都骂不下去了,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脸上恼火的不行。
沈园沉声道:“这婚约是十年前就定下了的,明清若是真的要娶,那也是应该。”
“我呸!应该?那小贱人算什么东西?她也能嫁我儿?”郑氏尖声骂道。
沈明清面色微沉着道:“娘,别说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郑氏这气焰一下子就消了,对沈明清语重心长的道:“儿啊,娘可是为了你着想啊,这下贱的丫头如何配得上你?你日后可是要当官儿的呀!怎能真的娶这丫头片子?你竟还擅自就去提了亲·······”
“我不会娶她。”沈明清直接打断了郑氏的话。
“啊?”郑氏诧异的看着他:“那你还?”
“不过是权宜之计,这婚约要不得,但是不能由我来退。”沈明清定定的道。
“那是为何?”
“娘不必问这么多,就权当儿子想要博一个好名声吧,至于其他,我心里都有数。”沈明清沉声道。
郑氏便也不敢多问了,只能讪讪的应下,自从儿子这功名越来越高,她在沈明清面前便是半点小性子也不敢有,事事也不会多问,如同这玉带村里的人一样,对他多了许多敬畏之心。
沈明清眸光显然有些郁郁沉沉的,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事儿,沉思了许久,才道:“娘现下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和那杨家二婶子走动一下。”
“我与那杨家的东西走动什么?!她相公也不过就是个童生,还是个四十岁的老童生,嗤!”郑氏眼里满是不屑。
沈明清冷声道:“娘只管按着我说的做就是了。”
郑氏梗了一梗,这才讪讪的点了点头:“哦。”
——
这一夜杨大树都似乎没怎么睡踏实,女儿的一番话在他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想了大半夜的功夫,便想通了许多,对杨苏儿分家的提议点了头。
但是杨大树点了头还不够的,能让杨老爷子点头才是最重要的,说难倒是也不难,等她解决掉卡在这喉头的一桩婚约了,只怕杨老爷子求着赶她出门。
杨苏儿一大早的便直接上了山去,已经熟门熟路的到了那山崖边,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不知何时起就守在山崖边等着的某只庞然大物了。
杨苏儿欢喜的跑过去:“我最近倒是对你这身上的毒有了几分研究,就差几味难寻的药材,我托了人帮我寻,等我寻到了,便为你解毒!”
原本以为说出这么一个好消息来,他怎么也得跟着她一块儿乐一乐,谁知他却面色如常,似乎对于自己能解毒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伸出毛茸茸的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瘦了。”
杨苏儿眨了眨眼,也摸了摸自己的小脸:“是么?我都没注意。”
这位野兽君直接扔了死透了的野兔子到杨苏儿的怀里:“多吃肉。”
杨苏儿:“·······”
扯了扯嘴角:“谢谢啊。”
不过这两兔子可真肥,她来这时代之后,别说吃肉,便是一点有腥味儿都还没尝过呢,这会儿瞧着这么两只血淋淋的野兔子竟都忍不住咽口水了。
野兽君瞧见了,便干脆将她连人带兔子一起抱到了怀里,熟练的顺着山崖上的藤蔓三两下的功夫便落了下去,带着她去了山洞里,那里有柴火,生了火,将那野兔子剥了皮去了内脏便架在树枝上烤。
杨苏儿看着他熟练的手法,倒是有些惊奇的道:“原来你平时还吃熟的呀?”
傅允抬头睨了她一眼:“我不但吃生的,我还吃人。”
杨苏儿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呵呵。”
火候很大,倒是没多久便烤的熟了,杨苏儿闻着味儿便直咽口水,心里虽然骂自己没出息,竟被一只烤兔子给馋成这样,但是就是忍不住啊忍不住!
傅允看了一眼她滴溜溜盯着烤兔子的眼睛,黑白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