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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应声,也没有对砚歌有任何的表示。
在欧阳杰的陪同下,从砚歌眼前走过,径自推开小叔的办公室门,气势凛凛。
这是第一次,陆文德完全忽略了砚歌。
站在原地,砚歌眉宇微沉,她似乎从陆老爷子的眼神儿里,看到了失望和漠然。
如鲠在喉!
简严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服,出现在砚歌的工位前,叹了口气,“别想太多,老爷子还在气头上呢。”
“嗯,我没事儿!”
砚歌佯装无碍的坐下,但接下来无论如何她都无法聚精会神的工作。
一颗心早就飘到了办公室里,坐立难安,想要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却没有胆量靠近房门一步。
爷爷应该对她很失望了!
……
办公室内,陆老爷子推门而入时,陆凌邺紧紧是掀开眼帘瞬了一眼。
再次凝神在文件中,他口吻低冽,“爸,怎么有空来?”
“老子要是再不来,这个家都快被你掀飞了!”
陆凌邺锋利的眉头微扬,“言重了!”
陆老爷子径自坐在沙发上,双手扶着拐杖,“你少给老子打哈哈,今个儿来,我就问你一句,你打定主意要这么做?”
“爸,你早就知道,不是么!”
“哼!兔崽子,老子倒是小看了你,为了个女人,连家门都不顾了!”
陆凌邺眉峰一簇,声线冷了:“爸,那你是孙子的妈!”
“你放屁!”陆老爷子拿着拐杖捶打地面,“陆凌邺,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要谁不好,你怎么就非得要和你侄子抢女人?”
“是他抢了我的女人!”
“荒唐!明明是少然先娶了砚歌,你还狡辩!你知不知道,老子已经让那不男不女的季晨知难而退了,本以为你老大不小,应该有分寸,看样子你是逼着老子……”
陆凌邺缓缓将文件放在桌上,他暗沉的眉宇闪着厉色,冷眉紧缩,“爸,这个年代,不流行威胁。我还是那句话,砚歌是我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你若接受不了她的身份,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接受!”
“不行!”陆老爷子固执的冷喝,“老子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理由?”
陆老爷子和陆凌邺隔空对视,父子俩冷傲的神色相近,硝烟味乍起。
“理由?她是少然的媳妇儿,这个理由够不够?”
陆凌邺声音骤冷,“爸,一定要这样?”
“老三,不是爸不通人情。咱们陆家,闹出这样的笑话,你可知道现在外面多少人在背地里议论你们两个人的关系?脸面对你不重要,但是我这张老脸你让我往哪儿放?现在老子所有的老战友都知道少然和砚歌的关系,你现在横插一杠,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陆老爷子苦口婆心的话,并未引起陆凌邺任何的波动。
他定着眸子,俊雅轮廓犀利幽凉,“爸,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张脸,是么?”
“别人我不管,但陆家经不起你们这样的丑事!”
陆凌邺垂眸,眼睑微阖,声线已经低的没边儿了,“在你眼里,我的幸福是丑事?”
“老三,我是你爸,我不会害你!你是什么身份,你以为老子退位了就不知道了吗?你可想过,如果你和砚歌的事传到上头的话,那你该怎么办?军纪如山啊!”
陆老爷子的语气沁着无奈,他担忧浮面,口吻略低,好似一瞬就没了力气似的。
“爸,上头比你开明!”
“兔崽子,老子的话你打定主意不听了是不是?”
陆凌邺暗沉的视线,敛在眼睑中,此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老首长,老首长——”
突地,一声重物落地,惊了陆凌邺的沉思。
他抬眸,恰好看到欧阳杰扶着晕厥的陆老爷子,掐着他的人中不停的呼唤着。
门外,砚歌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欧阳杰的呼喊声那么激烈,她的举动完全是第一反应。
陆凌邺起身,步履迅捷的走到他身边,“爸——”
砚歌慌了!
即便她在内外听的不真切,可是不用想也知道爷爷的中心思想一定是以拆散他们为主。
门外的简严,也紧接着冲了进来,他第一时间打了急救电话。
欧阳杰从身上拿出药瓶,掰开陆老爷子的嘴就放了一颗进去。
本该三十秒就起效的药,此刻毫无作用。
砚歌慌神儿的看着陆老爷子发白的唇角,心里得负罪感像是一堵巨墙压在了她的身上。
190:老首长这次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陆老爷子被急救车带走,欧阳杰陪伴在侧,简严则开着载着陆凌邺和砚歌紧急的跟在急救车后面。
车上,砚歌一直没有说话,她紧绷的小脸儿泄露了心里的情绪。
一双水眸盛满了自责的恐慌。
“小叔,爷爷会没事的吧。”
说这句话的同时,砚歌转眼看向陆凌邺。
她饱受煎熬的内心,此时完全失去了冷静和思考。
终于,这么狗血的事还是被她遇见了。
时至今日,砚歌要不是亲眼看着陆老爷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时代竟还会有棒打鸳鸯的事情出现。
爷爷的眼里,就真的那么容不下她和小叔在一起吗?
她知道得到陆家承认的过程会很艰难,但真的无法预料居然是这样的后果。
陆凌邺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坐在车上,冷眸瞬也不瞬看着前面的急救车。
少顷,他定定的视线凝结成冰,不意外的喟叹,薄唇抿得溜直,“嗯,会没事!”
砚歌没说话,指尖动了动,想拉住他,几次三番之后,她又作罢。
内心深处,她的自责在不停的发酵。
如果不是她……
“与你无关!”
小叔带着温度的掌心顺势包裹住砚歌细白的指尖。
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似的,冷不防的说了一句。
砚歌咬着下唇,左思右想,憋出一句话,“小叔,要不我们就分开一阵子吧。”
“说什么?”
小叔的尾音散着冷意微扬,眯起眸光射出道道冷冽的寒芒。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番话会带来的后果,所以连忙摇头,“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想和你分开,只是现在爷爷这样子,我担心再不如他意的话,万一加重了他的病情,那就得不偿失了!”
说到底,不管陆老爷子怎样过分,她也不可能眼看着他出事,还依旧故我。
毕竟,那是小叔的亲爸!
“这件事,不需要你来担心!”
小叔的口吻有些冷硬,强势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砚歌看着他宽厚的肩膀,眼眶有些酸。
他将一切都扛在肩头,她何尝不知。
只是,陆老爷子不是别人,曾经对她那么用心疼爱处处维护的爷爷。
不是亲的,却胜似亲的。
他即便再固执腐朽,也一定有他的用意。
只是时代不同,思想不同,造成了今天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
砚歌垂眸,倦怠的靠在车窗一侧,心里七上八下,找不到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
是不是她和小叔的结合,本身就是个错误?
当被人反对成这个样子,不管他们有多相爱,换了谁都会忍不住自我怀疑。
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儿,怎么做都是错!
车在快速的行进着,砚歌则缓缓地阖上了眸子。
累心——
不到十分钟,陆老爷子就被送到了二一三军区总院的急诊室里。
砚歌和陆凌邺站在急诊门外的走廊,欧阳杰则靠着墙壁一言不发。
耳听着医院里嘈杂的动静和来来往往的家属,一颗心乱了又乱。
约莫四十分钟后,急诊室的灯灭了。
几名主治医生鱼贯而出,他们手里拿着病例,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大夫摘下口罩对小叔说道:“小陆啊,老首长这次的情况,可不容乐观啊!”
此言一出,砚歌整个心都悬了起来。
陆凌邺看着对方,垂眸,“他怎么样?”
老医生所属军区总院的心脏内科主任,他简答得陈述了一番陆老爷子的病情:
‘高血压伴随着心肌缺血导致的晕厥,抢救过程中,发现心脏分支血管有梗死现象。
幸于梗死面积不大,且经过抢救及溶栓介入,此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老军医的话,像是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了砚歌的心上。
她难以想象,爷爷到底有多么生气和激动,才会导致血压骤然升高。
身为陆家的大家长,家庭医生都会定期给他全身检查。
之前老爷子虽然腿脚不利落,但是身体还算硬朗。
这次,兵来如山倒,而且还如此突然。
砚歌不自禁的开始簌簌发抖。
她是罪魁祸首!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老首长胜在底子不错,这次发现抢救的及时,暂时没什么大碍,一会儿送到监护室里观察一晚上,明天再看看情况!”
“多谢!”
陆凌邺颔首道谢,几名主治医生离开后,陆老爷子也被推了出来。
他还没有醒,此时双眸紧闭的躺在病床上,被医护人员送到了监护室。
砚歌和小叔一路跟着,站在监护室的门外,望着窗户里面带着氧气罩的老者,说不出的悲凉。
“三爷,放心吧,老首长吉人天相,不会有大事的。”
陆凌邺挺拔的背影像是镀了一层暗厉的气息,抿唇不语,眸光复杂。
欧阳杰说完,没得到陆凌邺的回应,直接摇头叹息。
……
中午十一点,陆子荣夫妇和黎婉也是焦急的赶来,对于陆老爷子突发晕厥,他们都显得非常惊讶。
几个人看着砚歌的眼神,明显隐晦又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