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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给自己中意的一方下注。
“还是椿小姐赢面大!刚才她都压着朝日花魁打!”
“不不,朝日花魁毕竟年长”
朝日大笔一挥,在准备好的小旗上画了红日朝霞图案,然后抬头看另一边,凤鸟红椿异常张扬。朝日花魁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让手下游女给她捏捏肩膀松松筋骨,一会儿又拿手鞠来试试手感。
引路人扯着嗓子,比起平日更显兴奋——“追加设定,二对二的比赛!想报名跟两位小姐并肩作战请早!要下注请早!”
“我我我我来!”朝日花魁今天晚上的客人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男人,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称一声长者,他向来跟朝日花魁关系不错,这回也就选择与花魁并肩作战。
妖狐在人群里看得热闹,按捺不住心痒的下场,这么多人面前,练红霸应该不会揍他的。
“那我就来帮椿小姐!”金发少年满面笑容地举起一只手,“椿小姐,请多关照~”
练红霸眼中金莲一闪,妖狐的伪装在他眼里像纸糊的,一下就看破。虽说不明白妖狐为什么又到这种地方来了,只要没影响到他的计划,一切好说。
两条巨大的横幅升起,各自写着椿和朝日花魁的名字,每个压了注的人都拿到一面应援用的小旗,热热闹闹的挥舞起来,整栋楼一片旗子的海洋,夹杂着说笑声和口哨,还真有点狂热粉的架势。
桃源乡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就算没有搂抱着游女,客人也都兴高采烈,纷纷高喊着支持自己挥舞旗帜的一方。
“椿小姐!加油!”
“朝日花魁!我压了五枚金币啊!”
“再点些酒菜喂!引路人!”
等宵迦得到消息从顶楼下来,比赛已经如火如荼的开始了,声嘶力竭的呐喊声里,半妖哭笑不得的摇头。
“她怎么总有这样的本事”话语中当然是无奈和宠爱居多,宵迦叫过仆人,让他压了一百金币在椿的一方,自己下到二楼视角最好的地方观看。
红发少女掂着手鞠,衣袖挽起好大一截,长发有点散乱,脸上却泛着健康的红晕。朝日花魁几度被她逼得气喘吁吁,却还是打死也不认输,偶尔也有漂亮的几球,引起对面楼上的阵阵欢呼。
在此之前,没有人想过桃源乡还能这样度过夜晚。来此的男人们所要寻找的乐子,他们过去似乎一直拘泥于女人新鲜美艳的**,现在却发现,原来女子的美态并不只在床笫之间,她们跑动时、笑着时、因为赢钱兴奋的尖叫时,同样有着迷人的姿态。
而这一切发现的带来者,是椿,她在哪里,哪里就会生气勃勃,热闹非凡。
五楼,夕颜花魁一直没有从房门里出去,尽管她妆容整齐收拾妥当,已经彻底崩坏的心态也让她无法在今晚接待客人。
更何况,她的客人在就被这场热闹的赛事吸引住,正在对面楼抱着游女兴致勃勃地下注。
小颜跪在门边,听夕颜花魁在里面摔东西,她缓缓侧过头,眼中映入那一大片挥舞的旗帜。
椿
她咀嚼一下这个名字,突然再也没了先前对夕颜花魁计划的期盼。
有人在地狱里也能笑,厄难的黑鸟都不忍靠近她,人人都想她痛快的活着,因为在她身上有永世不灭的光明。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猫猫亲戚搞事情,一章把他做掉,不然晴明就别想要戏份了(挖鼻)
晴明:别拉着我!我自己动手半章就做掉!之后半章给我
蠢萌:不,之后半章都给猫猫。
第159章 159、花神道中(二十四))()
手鞠比赛太有人气;练红霸打了一场下来,又有别的游女上阵;场面照旧热闹。他看看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发,嫌弃一身汗水,决定光速去洗澡。
妖狐比赛一结束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显然是怕被练红霸逮住爆锤一顿;不过这种躲避根本毫无意义,他早晚都要来面见练红霸;说说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破坏计划的事情。
“喂;不介意的话,到我这里来洗吧。”朝日花魁出声招呼;“比在楼下舒服得多,可以用屏风隔开;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话说到这种份上,如果是他现在顶着的椿的身份;多半不会拒绝,练红霸也就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应了。朝日花魁立刻上前牵住他的手;笑容满面;两人这么一看;倒像是志趣相投的好友。
狐之助在一边数晴明大人头上的绿帽。
宵迦本想在比赛后跟椿说几句话;见朝日花魁跟她走在一起;这些话只好押后。他是乐见椿在花街的交友圈扩大的,如果可以,他希望椿将来所在之地;每一个人都是她的朋友而非仇敌。
“看到你们关系好我就放心了。”宵迦笑道,椿跟朝日花魁在一起他是放心的,盖因为朝日花魁向来大气爽朗,从不计较细枝末节,对身边的人也很关照,这一点从游女们对她的高度评价就能看出。
“宵迦大人,那我可就把椿带走了?”朝日笑着打趣一句,半妖摇头失笑,目送她带椿离开。
果然是花魁,洗澡也有诸多讲究,练红霸难得享受了一把许久未有的单间,虽说他在公共洗澡区域也因为去的时机巧妙而总是一个人占据那里,不过还是这样的情况下洗得更安心。
隔着一面厚实的屏风,朝日花魁和他都没有让人服侍,他听到那边花魁自己哗啦啦撩水的声音,显得心情愉快。
“我从来不知道手鞠还能玩出这么有意思的花样。”朝日花魁泡在热水里,微微沙哑的声线也迤逦起来,“十几天后各馆舍的比赛,桃源乡可以用这个来吸引下人气。”
练红霸没做声,这件事和身为良家子的椿没什么关系,花魁也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花魁碎碎念几句即将到来的比赛,接着,矛头转向练红霸。练红霸看到她的影子投在屏风上,是那种趴在浴桶边缘,微微倾身而显得有些八卦的姿势。
“椿,我一直想问,你想留在花街吗?”
“花魁觉得呢?”练红霸把这个问题轻轻巧巧地弹回去,“如果花魁是我,会怎么选择?”
“哈,你倒是把难题丢给我了”朝日花魁爽快地笑了两声,“你的命是真好,性格也好,前者能让你有个退路,后者则能让你在花街混得风生水起。也许不用两年,桃源乡的花魁就成了你。”
“但是回去也好啊,凭你的本事,肯定会让那个男人一心一意地疼爱你,如果你愿意,操纵他也不是难事吧?”
“没那么容易,”练红霸也趴到了浴桶上,“那可不是能够被掌控的人。”
听他不敢保证让对方对自己马首是瞻,朝日花魁有些惊奇,鬼王尚且对椿百依百顺,究竟是多么铁石心肠的男人,才能拒绝向椿俯首称臣?
“对方叫什么名字?我接待了不少高官客人,说不定碰巧就知道些你未婚夫的近况。”
练红霸想了想,觉得妖狐那边肯定跟晴明串好口供了,那么说出来也无妨。
“是晴明,住在土御门大道的安倍晴明。”
朝日花魁吓得手中香膏都掉了,她猛地探出半个身体,不可思议的确认一遍,“安倍晴明?那个名满京都的白狐之子安倍晴明?”
“唔,是他。”练红霸点点头,“我天生灵视,与他定亲非常合适,这是父辈就决定好的。”
朝日还有点瞠目结舌,她不是没听过安倍晴明,是听得太多了!就算官位只是天文博士,可有圣上信任,地位自然不能轻看。再加上这段时间安倍晴明自处奔走解决诸多事情,相当活跃,整个平安京都在传颂他的仁慈和风华,堪称是将平安京风月汇聚一身的璀璨人物。
朝日先前还在心里隐隐觉得,如果出于优越生活的考虑,与其嫁给一个小官员,不如嫁给他们桃源乡的主人,谁知道对方是安倍晴明啊!
这可难办了,宵迦大人尽管各方面也非常优秀,现在却只能在对椿的心意上略占上风。
“椿,你老实回答我,你愿意留在这里吗?”朝日花魁的口气慎重起来,“你不是那种会把这里当成地狱的女孩子,在我看来,你谈论到花街和谈论平安京的口气并无不同,甚至你是不会安于在屏风后度过一生的。”
“我的询问并非站在一名花魁的立场上,而是站在宵迦大人友人的立场上,我想问你,你到底”
练红霸笑盈盈的回答她,嗓音仿佛也被热气熏蒸的更加甜润,“猫猫只是猫猫而已,椿对任何人,乃至对将来要嫁给的人,心底都不会存有半分绮念。”
朝日长长的叹息一声,“我早该知道了,像你这种女孩子,怕不是来报复天下男人们的,明明看人的时候总是含情,实际上却狡猾的不会付出任何真心。”
练红霸只是笑笑,最后撩撩水,起身穿衣服。
朝日花魁不在乎一晚不陪客人而损失的那些钱,她让人端了酒来,和椿共饮。花魁点燃烟管里的烟丝,深深地吸了一口,对着桃源乡顶楼上的月亮吐出烟气。
“你还是走吧,”她嗤笑着总结道,“出去祸害那一个人,总比在这里祸害一群人要好得多。”
“牺牲少数人的逻辑。”练红霸精确的点评道,“于是花魁要在这里祸害多数人吗?”
朝日花魁放声大笑,她把烟管在漆盘上磕了磕,另一只手擦去笑出来的眼泪。
“你真是严厉,我不过就是没玩够而已。”花魁眼里还残留着笑意,她的样子才是练红霸心目中花魁的形象,艳丽而无情,与其说是男人玩弄她们,不如说她们在将那些男人当作傀儡摆弄。若是花魁都像夕颜那样,没事只知道担忧自己被拉下来,小心殷勤的招待每一个客人,那还不如一直当高级游女。
“我真的相当看不起夕颜。”朝日咂着烟管,“把自己放到泥地里,每天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忘祸害即将长成的女孩,真是垃圾。”
“除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