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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与她有直接关系的柳夫人又是个厚道人,她还真不担心这个。
旁边贺兰晴笑着说道:“我观柳夫人身边带着的两位公子,大公子脾性与姐夫差不多,温和有礼,柳家小公子欢脱些,倒也瞧不出坏脾气,想必家中也都是和气人。”
提起柳七郎,又有姊妹捂着嘴笑:“柳家小公子不是都十五了么,瞧着还真是淘气。这几天见儿天请了镖局的人带他出去玩耍,玩疯了都。”
“可不是,”一个鬓角簪花的少女对贺兰叶道,“玥姐姐,你这小叔真爱玩,也真大胆,前两天居然想让金叔带他去掏狼窝!”
贺兰叶听得眼皮一跳:“哦?”
她这几日婚期刚定,忙得脚不沾地,再加上柳七郎这个小叔与她算不得很熟,她其实也没有多关注,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胆大。
漠北沙漠地带生活着大批沙漠狼,前些年也有袭击村庄人畜的事情,这几年生活距离人近的狼群被狩猎一空,狼群都不再来靠近人烟的地带。
最近是狼繁衍的时期,掏狼窝就是去抓狼崽。
狼崽子又岂是好掏的?狼群对幼崽的保护很严,这段时间连打猎的都不怎么去靠近狼群,谁会带柳七郎一个京城来的不善武术的公子哥儿去掏。
“金叔有分寸,不会带他去的。”贺兰叶定了定神,笑道。
谁知贺兰静却犹豫了下:“金叔虽然不会,就担心有没有自作主张的小子讨好人家,领了他去。”
贺兰叶坐不住了,得了消息赶紧派人去打问,柳七郎可在家中。
这几天,柳倾和依旧天天去司守府,他许是也不知。而柳家大公子和贺兰寒一见如故,经常结伴出去,能问的只有当家做主的平氏。
却不料平氏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柳七郎天天出去玩,偶尔一夜不归也有,她见柳夫人没有管,也不好插手,并无过问。
贺兰叶这一听,派人去问问,这几天带着柳七郎玩的都有谁。
她担心柳七郎年纪小爱闹,真的被人带着跑了去掏狼窝,怕出了意外就糟了。
立了夏过后,偶尔雨水也多,这会儿天气瞧着阴沉沉的,黄沙弥漫天际,灰蒙蒙见不得晴。
垂花厅外,贺兰叶背着手绷脸而站,她面前是十几个年轻小子,一个个问过去,大家都说只是带着柳七公子在主城和周围游玩的地方转了转,沙漠都只是踩了个边就回来,没敢冒进。
“七郎可是今日出去的,谁陪着?”贺兰叶问道。
站成一排的镖师们七嘴八舌道。
“柳小郎君是昨儿出去的。”
“听说是跟着徐力出去玩,去的哪儿不清楚。”
“就是徐力,我听好几次徐力跟小郎君说,要去沙漠转转,带他去金月湖玩。”
贺兰叶眼神幽幽。
金月湖在沙漠以北,距离有村庄的地方足有三五十里,若是不熟悉沙漠的,走进去十里就能迷路,更别提三五十里了。
柳七郎常年生活在南方,对于北边的生活方式一概不知,特别是沙漠地带,他若是一不小心和人走散了,只有出不来一条路。
若是昨儿就去了沙漠,玩一天,今儿也就该回来了。可直到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回来,无法让贺兰叶不担心。
贺兰叶的动静让家中长辈得知,柳夫人与平氏来见她,只见她正吩咐着手下人去主城沙漠周围到处找找,问问旁人可有看见柳七郎,尽量往好里去想。
柳夫人瞧着有些歉疚:“玥儿,你这弟弟素来顽劣,在家时也是如此,经常约了人出去玩,几天不回来都有。他来了这儿也任性,我却没有注意,到叫你操心了。”
“娘说这话就见外了,”贺兰叶摇摇头,不欲让柳夫人担心,只轻描淡写道,“七郎年幼贪玩正常,他也没有来过漠北,好好玩玩也是该的。只是我观天气不好,还是叫他先回来的好。”
掏狼窝这种事,贺兰叶是不会给柳夫人说的,怕吓到了柳夫人。
“那你做嫂嫂的就多操操心了,有你我可是不管他的,回来了你只管骂他就是。”柳夫人也洒脱,把小儿子全权交给贺兰叶,一点都不担心。
贺兰叶维持着淡定,笑着与平氏柳夫人闲谈了片刻,等送走了她们,外头出去打问的人也回来了。
“当家的”跑得气喘吁吁的青年一张口就叫错了,连忙捂着嘴又重新喊了声,“大姑娘,我到处都问了,七公子不在城中,听买菜的大伯说,昨儿一早有一批人,骑着马往北进漠了。”
贺兰叶无奈。这小子还当真去掏狼窝了!
这种天气,贺兰叶又不能不管他,点了二十多个人,穿了斗篷带着垂纱斗笠,打算去接柳七郎。
贺兰叶带着马队走过主城,天气已经愈发暗沉,轰鸣闷雷骤然炸开,灰扑扑的天空被撕裂出一道裂口。
与此同时,贺兰叶骑着马打马加速,路口一个巷子猛然冲出来一匹飞马,差点撞了她。
贺兰叶手疾眼快一把勒住缰绳扭转马头,迅速退后两步后,她一抬头,却愣了:“柳五?”
那骑着马冲出来的冷面青年,赫然是被康司守抓去帮忙的柳倾和。
柳倾和整张脸凝沉如霜,眸对上贺兰叶,怔了怔:“玥儿,你怎么出来了?”
贺兰叶不好给柳倾和抱怨他弟弟,只说道:“七郎出去玩,我看快下雨了,去接他。”
谁知听了这话,柳倾和脸色一变,眸中满布风雨:“你也知道了?”
贺兰叶一愣,暗觉不妙:“你知道了什么?”
柳倾和手中紧紧攥着缰绳,他绷紧着下颌,眸色阴冷:“流沙帮故意哄骗七郎去狼群,如今拿捏住了他的性命,借以此要挟于你我。”
第 147 章()
流沙帮;就是之前想方设法把妾送进贺兰家的一个帮派。
在漠北;有许多这种帮派;靠着漠北天然的地势;笼络一大帮人;圈地为营;借此挣钱。
以往漠北通往外界只有一条路可走;横穿沙漠,绕过戈壁,到处都是荒芜;鲜少有人烟。这些帮派就在这一条路上,开所谓的茶馆,歇脚的铺子;强行带领路人进漠;收取高昂的费用。更乱的时候,人走一趟;身上除了衣服;什么行李都被扒光都有。
万仓镖局开始走镖;保护人;保护财;这些帮派在路人身上得不到好处;就想着法儿掏镖局的。
这种情况无法硬碰硬,最终选择了合作的模式。万仓镖局带路经过他们的铺子,这些帮派收取路人费用降低;勉强做成正经生意。
而狼烟三大路通了;这些圈地为王的帮派挣这种钱的机会就少了很多。这些帮会又都是没有正经营生的,就靠着近乎打劫的强买强卖做了这么多年,一下子没有了挣钱机会,这些奢侈惯了的帮派就拮据了。
到处欠债不说,进项没有,坐吃山空,流沙帮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扒拉了几家同样背景的帮派,给贺兰家送了妾。
万仓镖局在漠北的名声非常的好,贺兰叶又是家大业大的一把手,送去给当家主人的妾,多少能给他们带来一些维护。
靠着贺兰叶不在漠北的这一年,这些帮派也依着妾的联系过了一年好日子。
而贺兰叶把人给他们全送回去了。
这一来,许多商户都知道,这些妾人家贺兰家根本不认,还白白养了一年,贺兰家都十分不满。
这下子,贴上去的那几家帮派,靠着万仓镖局重新起来的生意再次被打压,到处债主要债,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只把他们这一年的好日子打回原形。
而康司守与贺兰家新姑爷,联手攒局筹资修官道,无异于对他们又是一记重创。这让流沙帮等帮派气得呕血,居然把这种下场的仇恨,转移到了贺兰叶身上。
这些帮派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狗急了跳墙,他们也忘记了以往万仓镖局对他们的优待,想着法儿要阻止他们修路,或者让万仓镖局与官府彻底决裂。
这种时候,柳家人来了。
年纪尚小又比较爱玩闹的柳七郎,成为了这些帮派瞄准的目标。
柳七郎被镖局的人带出去玩,流沙帮就趁机派人去与他亲近。还专门说,自己家与万仓镖局多年的老交情,帮贺兰家招待亲家公子。
柳七郎年纪小,在临阳都是被人捧着的公子哥儿,鲜少见到这种事情,信以为真,与流沙帮派来的人交好,一起玩了几天。
获取了对方的信任,流沙帮就寻摸着怎么利用柳七郎来威胁万仓镖局与康司守。
四五月,正是沙漠狼下崽子的时间,对于南方的小公子来说,定然没有见过这些。流沙帮就诱骗着柳七郎,哄他去掏狼窝,果然一哄一个准,柳七郎乖乖上了套,落在了他们手中。
天气越来越暗沉,狂风大作,贺兰叶压低了身体骑在马背上,身上斗篷猎猎作响。
她与柳倾和并驾同骑,身后是她走之前带着的二十余镖师。在从柳倾和口中得知此事不单单只是柳七郎的玩闹,中有凶险,她立即叫了两个人回去通知给哥哥,再率队前来。
柳倾和这边得了消息就通知了康司守,由他去借调一些守兵,正好与镖局的大部队可以凑在一起。
而他们则是不敢耽误,贺兰叶率队领头带路,狂奔向北漠深处。
进漠不足几里路,沙尘漫天飞舞,狂风席卷着黄沙,漫无天日。贺兰叶脸上裹着面纱,眼睛眯着,眼前的可见度太低,方向都难以辨认。
“贺兰。”她正在分辨着方向,柳倾和忽地喊了她一声。
“这些人可是穷凶极恶之徒?”
贺兰叶心里头一个咯噔,手攥着缰绳紧紧用力。
“他们手中并没有人命官司。”
贺兰叶抿着唇,沉声道:“若是手上沾染了人命,无论官府还是百姓,都容不得他们猖狂。”
贺兰叶垂着眸,抬手招来身后一个镖师,低语了几句。
等那镖师转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