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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她身侧的柳倾和许是顾忌到马车内还有一个秦雪阳,一直保持着谦顺的姿态;垂着眸;只手中攥着贺兰叶的手漫不经心把玩着。
而秦雪阳就憋了几个时辰了,自打上了马车;就不断絮絮叨叨说着柳倾和的事。
什么一进去就不搭理人;略坐了坐就推脱头疼要出去吹吹凉风;更过分的;还是他在女眷中摘了帷帽还用面纱遮面;令席间不少女眷窃窃私语。
贺兰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随意嗯了两声应付了过去,更多的,还是想着别的。
齐沼的生辰;贺兰叶也算是所获颇多;一时开心,思来想去也决定换个人伺候,这听闻最是风度翩翩雅逊谦和的南公子,自然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蠢蠢欲动的贺兰叶搓着手暗暗幻想了些。
贺兰叶心里头有了想法,一回到家,就带了秦雪阳去了前院。在令柳倾和独自回去后院时,她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柳倾和只消一眼,就晓得了贺兰叶的意思。
他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满脸春风飘回了房间,挖空心思准备着良宵美景。
前院里,秦雪阳从漠北带来的随从中有一二管事,贺兰叶请了他们与秦雪阳一道商议事情,直到深夜,柳倾和陪嫁的侍女来催,贺兰叶才从正事中抬起头来,想起了今夜的安排。
她匆匆打发了人,自己赶紧儿回去,一路走,一边想着,是不是该提前准备些什么,以免她又漏了怯。
贺兰叶吩咐了底下人去弄一壶酒来。
之前借助酒兴,这次也照例试一试,总该好些。
提前准备的,大抵准备好了,贺兰叶推门回去时,一眼就看见了已经换了套直裾的柳倾和。
贺兰叶只隔着珠帘一看见他,就露出笑来:“等我呢?”
拆了发髻的柳倾和穿着她的直裾,妥妥帖帖是儿郎打扮,贺兰叶未曾注意,只当他做南公子打扮。
却不料贺兰叶刚一走近,柳倾和就垮下了脸来:“贺兰。”
这一声叫的满是委屈,其中酸苦几乎要冲破了房顶。
贺兰叶这才觉出不对来。她与柳倾和面对坐下了,伸手去摸了摸柳倾和的手并衣衫,发现果然是冰凉的,思绪转动的很快:“你出去了?”
能让柳倾和出去,不外乎风刃的事情,既然是风刃的事情,那就是大事。
大事
只一看柳倾和这张与白日里春风满面截然不同,愁苦中夹杂着委屈的脸,贺兰叶心里就有了底。
她先前被美色冲昏了的头脑,渐渐清醒了过来。
“说吧,怎么了。”贺兰叶倒是淡定,自己倒了两杯水来,递给了柳倾和一杯。
柳倾和哪有心思喝水,他眼下已经委屈的恨不得抱着贺兰叶哭了。
“我手底下的人刚刚传令过来,我出去了一趟”柳倾和三言两句带过,只提出了重点,“今夜我要离开。”
贺兰叶大体都猜着了,一点也不意外:“现在就走?”
柳倾和恹恹地:“嗯。”
他倒是想留下,只是到底不能因为私事把正事放在一边,只能幽幽道:“我也没有料到,会这么快”
他只当还有几天的时间,这才主动引诱着贺兰叶,试图今夜促成一段良宵。
而且贺兰叶还答应了!今夜分明是有希望的!
想一想,柳倾和就觉着自己怄得能吐三斤血。
贺兰叶没有什么失望,或许是她只是对柳倾和的美色贪恋,更多的内容,其实不算是了解,故此期待少,自然失望也小,在正事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你就准备了去吧。”贺兰叶淡然的很,还提醒道,“若是天明之前回不来,记得给我说一声,我好给你准备理由。”
新妇夜不归宿,天亮之后若是让家中女眷知晓了,多少是一桩不太美妙的事情。
柳倾和气息奄奄:“嗯。”
时间不等人,柳倾和挣扎到现在就是为了和贺兰叶说清楚,这会儿不走也不行了。
他身上穿着的直裾不能穿出门去,他熟门熟路翻出了一身黑衣套上了,正要带上面巾时,动作一顿,转身抓起正淡然坐在桌前喝着水的贺兰叶,伏身凑了过去。
唇只轻轻一碰,柳倾和就赶紧退开了去。
不能久留,他怕失控。
贺兰叶一顿,抬眸看去,柳倾和已经利索地绑上了面巾,遮去了相貌并他的表情,推开窗,利落道:“我且去,你早些休息。”
深夜的庭院安静得很,贺兰叶依着窗轩,目送柳倾和离去之后,目光落在窗台上,轻轻一叹。
外头的飞虫小蛾循着烛光就要涌进房中,贺兰叶啪嗒一声,利索地扣上了窗,震落了些许余灰。
次日清晨,柳倾和一直未回。
贺兰叶心中有底,趁着家中尚未有人起身,早早牵了马出去绕了一圈,不多时回来,只淡然推说送了新太太去出嫁的姐姐那儿。
平氏周氏都是听贺兰叶话的人,她说什么,家中自然信了什么,更何况五娘虽嫁过来有些时日了,到底与她们有些隔阂,总令平氏她们无法细致打问,也就让她这样蒙混过去了。
柳倾和这一出去,就是三天未回。
贺兰叶倒也应付的过去,只除了帮着他应付家中,她自己还有一大堆应酬。
齐沼生辰宴上,与她走得近了一步的是宋将军家的独子宋书皓,他与郑尤长关系不错,想方设法要请贺兰叶一次,权当是替小弟赔罪。
贺兰叶欣然而往。
郑尤长是为了奇华,对贺兰叶有些不满,但这些不满,在戏耍了贺兰叶,当众与榭坊南家的公子亲吻之后烟消云散。
对郑尤长来说,贺兰叶得罪了南家,算是一桩损失,再加上他与贺兰叶本就没有真的什么仇怨,乐着放下,宋书皓一叫,他就颠颠跑来,主动给贺兰叶敬酒道歉。
说到底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贺兰叶也不能真与他计较,自然是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客气有加。
宋书皓则不同,他许是刻意有所亲近,话里话外都捧着贺兰叶,频频敬酒,贺兰叶带来的常恩显酒杯不断,从头喝到尾,差点一头栽在席间。
“愚兄听闻万仓镖局曾行走天下,可不知道松临可有走过一些偏远之地?”宋书皓似乎是好奇,主动问起这种话来。
贺兰叶自然笑道:“走过些。就好比南荒之地,西姜之地,在下多少都曾涉足过。”
旁边陪坐的郑尤长顿时来了劲:“南荒可不是乌可么,奇华姐姐要嫁过去的地方?”
提起奇华,贺兰叶多少还有些不适,她也闹不明白这位郑家的小郎到底是刻意还是无心,只含糊着。
宋书皓也像是对此有兴趣:“乌可么,说起来公主出嫁时,我是随军护送的一员。”
贺兰叶淡笑道:“曾听闻宋兄年轻有为,不过二十已经军中有名,不曾想宋兄还深得恩宠,能够随军护送公主出嫁。”
“哪里是恩宠,不过是随父一起,搭把手罢了。”宋书皓笑着摆手,“我不过无名小辈,不值一提。”
宋书皓的父亲,宋将军
贺兰叶含笑:“宋兄妄自菲薄了。”
宋书皓笑了笑,见郑尤长坐不住了,索性令他出去自在玩耍,又叫了些菜来,等菜上了桌,敬了贺兰叶一杯酒。
“说来我也有事希望松临搭把手。”宋书皓忽地说道。
贺兰叶似乎有些疑惑:“不知宋兄有何事情,是在下能帮得上的?”
宋书皓放下筷子,轻声道:“说来还是与护送公主有关。”
“愚兄护送公主,自然是走的官道,随的大部队,可是”宋书皓眼中闪过一丝无可奈何,“自己的东西,就不太能够塞进公主的仪队里了。”
“我在乌可有一旧友,此次既然要去,自然要给她带些什么。”宋书皓似有羞赧,寥寥一句带过,“不知松临可否愿意接上一单,替愚兄给万姑娘带些东西?”
贺兰叶攥着酒杯摩挲着,她的目光落在宋书皓的脸上,片刻后,忽地一笑:“有何不可?”
许是替宋书皓解决了一大难题,之后宋书皓松了口气,频频敬酒。贺兰叶可不敢继续喝下去,索性推脱家中妻子等候,这才脱了身。
今日时辰还早,贺兰叶本想去陪自己家两个妹妹玩耍,只准备换了衣裳洗一洗的,却不料推门进去,三日不见的柳倾和正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他竟真的回来了。
贺兰叶攥着门把手,而后勾起一个浅笑,反手扣上了门。
柳倾和散着头发,只胡乱穿着一身裙子。他许是累的厉害,侧卧在床上,闭着眸睡中眉头都是紧锁的,脸上可见的疲倦。
他睡得很香,贺兰叶趴在床头看了半天,他的睫毛都没有动一动。
许是为了应付家中人,他脸上还涂着薄薄的一层脂粉,只在睡梦中起了些汗,弄花了去。
暗探还真是不好做。
贺兰叶也不禁心疼起柳倾和来,这会儿也不想吵醒他,悄悄洗了条帕子拧了水,挽起袖子来,轻轻落在柳倾和的脸上认真给他把脂粉擦了去,能让他舒服些。
贺兰叶全神贯注投入在柳倾和的脸上,锦帕细软,她手劲也是放小了,生怕弄疼了他,磨磨蹭蹭了半天,也擦了不多。
好在她耐心不错,连番洗了三次帕子,总算是把柳倾和藏在脂粉背后的素颜露了出来。
贺兰叶把帕子往旁边绣凳上一放,顺手帮柳倾和把落在腮边的长发捋了捋。
柳倾和睡颜是贺兰叶喜爱的安静,她只这样看着,就觉着能看很久。只是到底不能打扰了他去,贺兰叶在旁边坐了会儿,轻手轻脚起身,准备去小屋睡时,猝不及防被一只手拦腰一勾,跌倒在床上。
贺兰叶一时不察就摔进了柳倾和的怀中,面对面相拥。
本睡着的人,悄悄睁开了眼,眸中哪里还有一丝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