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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漠的眯了眯眼,不动声色。
当然,我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前世我被冤枉是和那逃犯一伙儿的,搜捕队抓不到逃犯,就将我抓进了巡捕房,后来我从巡捕房里被放回来,一进沈公馆门就被等在那里的陆成扬手甩了一个耳光,还要跟我解除婚约,理由就是我和那逃犯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呵,那时候我既委屈又自责,还跪下来求陆成原谅,把母亲留给我的全部嫁妆拿去变卖了大洋给了陆成,这才把婚约给保住了。
现在我回想过来,沈千寻,你真是一把贱骨头,自己把自己委屈轻贱到尘埃里去了,也怪不得被人这么踩在脚底下。
呵,这一世么,我可不会再让陆成这么糟蹋,那一巴掌,我绝对会讨回来!
而且看安云姵刚才的眼神,明显是她也打算拿这个事情来做文章。
电光火石之间,我反应过来了,本来就是被安云姵诓我去的西街才遇上那逃犯,我已经尽量的把事情降低存在感,但是陆成还是知道了,想必,那逃犯挟持我的时候,安云姵就躲在附近,一切都看在眼里。
“千寻,这……”
外祖母显然是最担心我的人。
我回了神,给了外祖母一个放心的目光,只安安静静的看向陆成,一字一句的道:“陆成,你倒是说说看,我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了?”
陆成看我这么淡淡的,心里更是憋着一股气,伸手怒指着我呵斥道:“刚才你去西街做什么了?有多少人看到你在那巷子里就跟个妓女一样抱着摸着亲着一个男人!你说!那男人是谁!”
下意识的,我看了一眼安云姵,她很是乖巧的低垂着头,但是以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我笑看着陆成,摸了摸被他扇了一个耳光的脸颊,道:“我去西街做什么,你问问云姵啊,而且到底是有多少人看到我抱着摸着亲着一个男人了?你亲眼看到了吗?”
“你……你还狡辩!”
陆成瞪圆了眼睛,云姵哭哭啼啼的告诉自己的,能有假吗?云姵那么善良的人,肯定是被吓到了才会跑到洋行去提前告诉他,还让他不要来找沈千寻的晦气,能有假吗?
“现在上军事法庭的罪犯都能给自己辩驳两句呢,怎么我就能随便被人践踏名声了?没有亲眼看到的事,以讹传讹,是不是不对?我也能说我刚才看到云姵妹妹刚从窑子里出来呢,你信么?”
我突然提高了音量,也收了笑容,在那巷子里的时候除了搜捕队的人,别的都是那些烟花女子和寻芳客,根本没有人注意我。
而且那逃犯戴着的斗笠很大,他人又高,头低一点就将我也罩住了,要是不认识我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你!”
陆成没想到我今天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眼睛里完全是不敢置信的光芒。
安云姵也怔了怔,白了脸,柔弱的吸了吸鼻子,开口的时候嗓音就带了几分的鼻音,像是委屈的要哭了似的:“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诋毁我的名声……明明就是你跟别的男人不检点,你……”
冷冷的笑了笑,我眨了眨眼,别人不知道,可有些事儿我知道的清清楚楚。
陆成就不是个东西,靠着我以前求着还在世的外祖父走了关系花了大价钱让他进了洋行上班,他在洋行里认识了不少西平城的富贵人家,私下还攀上了不少贵妇人。
我慢悠悠的开口:“你急什么,我就是举例,你要是不喜欢,我也可以举例说我看到陆成跟铁路总局的王夫人有一腿儿呢,是吧?”
第4章 就敢打你()
这铁路总局的王夫人虽然年过四旬,但是本质上就是个风骚的,陆成长的高大帅气,两人在私下早就勾搭上了,也不知道暗通款曲了多少时日。
要是我没记错,陆成现在穿的这双皮鞋,就是王夫人托人从大不列颠带回来的,前世这双皮鞋他可是一直穿了好久,逢人就说质量好,买的值了呢。
只是,陆成还是要面子的,这事儿他捂的很牢,他真正喜欢的只有安云姵,别的女人都是他用来垫脚的,事儿当然不能漏出去半点儿,不然王夫人的丈夫也不能放过他。
见我提起了王夫人,陆成脸色就变了,他心里直打鼓,搞不懂我提起这个是知道了他那些龌蹉事还是随口提的碰上的?
“沈千寻,你别越说越过分了!”
陆成急了。
在安云姵面前,他可不能被撕掉那一层道貌岸然的伪装。
我随手将一直搁在桌子上的外祖母给我做的豌豆黄给端起来,优雅的用葱白的手指拈起一块放入嘴里,甜甜的清香味道,外祖母还给我加了点桂花。
“过分?”我冷冷的抬眉,咣当的,将吃完了豌豆黄的空碟子直接砸在陆成的脚边,碟子的碎片一下子四下飞溅,吓得安云姵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紧紧的抓住陆成的手腕,可又像是瞬间想到什么,立即松开。
我嗤了声,啪,扬手还了陆成一个响亮的耳光。
“陆成哥!”
“千寻!”
安云姵和外祖母都震惊的叫了起来。
陆成也是懵了:“你……你敢打我?”
“怎么,就许你一个大男人莫名其妙的污蔑我还动手,我一个小女子就不能还自己清白了么?”我连珠炮一般怒叱,“你无证无据的冲到这里来,二话不说就给我一个巴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你陆家的一条狗,可好歹我现在也是你未婚妻的身份,你要是不高兴,就去我家退婚,何必拿那些糟蹋名声的流言来重伤我?”
“你……你明明就是跟别的男人……”
陆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冷然的打断:“云姵刚才说过了,你今天一直在洋行上班,而我今天没去学校是去了西街没错,但是西街和太和洋行相隔多远你不知道吗?你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知道我在西街跟别的男人有鬼?”
顿了顿,我立即又看向安云姵,“还有你,你不是听说了逃犯的事才从家里出来还去了一趟福林堂买糕点给我外祖母吗?难不成你也去了西街,跟踪了我不成?不然你听风就是雨知道我不检点了?还有,你别忘了,今早就是你诓我去西街的!”
安云姵彻底震住了,她真是想不到我会这么倒打一耙,让她愣是没机会反驳。
陆成见安云姵被我吓到了,他立即心疼了,一把把安云姵拉到身后,看向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也别管谁告诉我的!反正这事儿我跟你没完,你……”
“要怎么跟我没完?解除婚约吗?”我才不稀罕这屁婚约,重活一世,这婚约我就没想要,但是要解可以,不能这么踩着我的名声去解,“可以,既然你是因为听说了我和别的男人不检点的事要跟我解除婚约的,那我们就上衙门去,让整个西平城的人来判一下,谁是谁非!”
“你……”
陆成睁大眼睛,像是不认识我一般,要是按照以往我的性子,早就哭着求他了,可今天怎么不一样了……
外祖母一直对我是怒其不争的,见我如此这般,她倒是觉得心里安慰了不少。
再说,她活了那么多个年头,也随着以前外祖父四处经商见识广博,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陆成和安云姵在搞什么鬼?
现在哪怕是还有疑惑,也会因为她这个一直担忧的亲外孙女儿有骨气了,她也会站出来帮忙的。
果然,外祖母直接的道:“正好我今日也是得空的,衙门的人也认识我,走吧,现在就去衙门走一遭。”
这话直接让陆成呆了,他是想要借机解除婚约没错,但是……要去衙门,还不知道扯出什么来呢,最重要的是会把安云姵扯进来,到时候安云姵责怪自己怎么办?
看着我扶着外祖母转身往门口走去,陆成忍不住追上来,道:“蒋老夫人,这……这也不用闹到衙门去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外祖母侧过头狠狠的顿了顿手里的拐杖:“不是什么大事儿你闯到我蒋公馆里头打人?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指着我潘宜的亲外孙女儿毁她名声要退亲事?姓陆的,你当我蒋公馆没人了,觉得我家千寻没了母亲,就能由着被外人欺负了,是吗?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能由着你们欺负她!”
我鼻头微微的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本能的就握紧了外祖母的手,她轻轻的拍了拍我,冷眼的与陆成对视。
陆成敢折腾我,无非是因为我好拿捏,每次折腾一番就能从我这里拿走不少蒋家的钱或者用蒋家的人脉疏通关系,可现在要是把我外祖母真的惹怒了,他才赔了夫人又折兵。
安云姵就比他果断的多,见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发展,她立即就上前来,显得更是柔弱和胆怯:“姐姐,外祖母,你们就不要生气了,也不要怪陆成哥哥了,都是……都是云姵不好,是云姵耳根子软,是云姵出门的时候听说了这些,才去洋行告诉陆成哥哥的,云姵也是觉得都是一家人,想着关起门来好好的说说,这肯定是个误会,没想到……”
果然是安云姵,她这话说出来,又把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陆成能不感激涕零,不对她死心塌地上刀山下油锅吗?
外祖母眉头皱了皱,正要说话,陆成就跪下了:“蒋老夫人,是我错,是我……没搞清楚就……就冤枉了千寻。”说着,他又看向我,假惺惺的道歉,“千寻,你不要责怪云姵,她还小,要怪就怪我吧,只要你不生气,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呵,就比我小两个月,人人都跟我说,安云姵还小,你是姐姐,你要让着她,所以,安云姵胡作非为对我栽赃陷害都是没错的,因为她比我小两个月,真好,这逻辑。
我也不跟陆成磨叽,盯着陆成:“你说的做什么都可以,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