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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香君脸色微变,躲避着我的眼神,看起来有点慌。
我也不管她,径直往前走去,刘香君扶着肚子追上我,咬了咬牙:“大小姐,我都告诉你,只要你帮我就成了。”
我顿住脚步,安静的看向她,等着她说话。
刘香君抿了抿唇,踟蹰了一会儿终究道:“那人是我的初恋情人……他以前对我有恩,我不能不管他,可我现在已经嫁给老爷了,我怕老爷多心,要是找我以前的朋友帮忙,又怕被抖露出去,那到时候……”
“那人有什么能耐?”
我懒懒的问。
刘香君一愣,很是欣喜:“阿昌的字写的十分好,以前在我们乡下是做私塾的老师的,他……”
“嗯,那就去城北的四季卷烟行做个帐房先生吧。”我从书包里拿了纸笔出来写了一行字递给她,“用不着找我外祖母,我母亲留下的铺子以前我不知道管着,可现在我会找机会一一的从安美龄手里拿回来,他要是同意就去我那里做事。”
“同意同意。”
刘香君赶紧接过那张纸条宝贝儿似的放入兜里。
我颔首不语,母亲那些陪嫁的铺子房产还是很多的,以前我不在意,所有都被沈嘉树和安美龄坑走拿到了手里,而沈嘉树被安美龄哄了几句,又都给了安美龄掌管。
可她不会经营,那些铺子早就亏空了,若不是我外祖母暗中帮扶着,早就没了,至于房产,也被安美龄卖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不是偏远的就是年久失修,反正卖不出去才留着的。
这些东西,也是时候该问安美龄拿回来了。
又走了一段儿,眼看着就到家门口了,正好在门口遇到安美龄,有个人塞给她一包什么东西,她接过塞了一块大洋过去,那人说了几句就走了。
见着我和刘香君一同回来,安美龄哼了声,阴阳怪气的道:“哟,香姨太这是去接大小姐放学回家呢?感情可真好,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生的呢。”
刘香君脸色一变,刚要说话,我便凉凉的接上了:“安姨,你没去接云姵妹妹放学,要不知道的会不会以为她不是你亲生的?”
“你!”
安美龄被我的话呛了一句,气的发抖。
我没搭理她,绕过去就进了门,只是经过的时候,刘香君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她手里那是药,气味有点类似安胎药和多子丸那种。”
嗯?
我眉心一蹙,叫苗苗叫来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苗苗小心翼翼的从后门绕了出去,去追那个送药来的人。
我在房间里等着,也没等多久,苗苗就回来了:“大小姐,那人嘴巴倒是严密,什么都没问出来,但是他是个和尚,戴着的是假发,我撞了他一下,他假发就掉了,袖子里还有一串小佛珠,上面刻着太原南华寺。”
太原南华寺?
脑海里灵光一闪,我想起了,安老太不就是嫁给了太原的一个富商么,她匆匆的离开沈公馆回去了,想必就是为了安美龄去寻这个药吧。
据刘香君说的,那药气味类似安胎药和多子丸,那我就明白了,安美龄这是想要怀个儿子呢!
我噗嗤的笑出声来,苗苗吃惊的问:“大小姐,你笑什么呀?”
“安美龄想要生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
我叹口气,起身趴在床上,苗苗在身后帮我捏肩膀:“安太太想要生儿子,那也得老爷去她房间啊,自从香姨太来了,老爷天天跟香姨太在一个房间,安太太都没份儿。”
“你看着吧,她肯定还有后招儿呢。”
我摇摇头,前世安美龄也是为了生个儿子拼死拼活的,西洋人的医院里没办法,她就去听信那些江湖术士的话吃了一大堆的什么祖传的秘药,后来确实怀上了,可没保住,安云姵又不管她,弄得她流产之后身体越发的差,瘦的跟皮包骨似的。
半夜时分,我正睡的香甜,外头传来一声尖叫声把我惊醒了,我猛然的坐起来:“苗苗!”
苗苗推门进来,夜凉如水,她急急忙忙的给我披了一件外套:“声音是从安太太那边传来的,老爷已经和香姨太都过去了,估计这个时候芳怡小姐和白卉小姐还有二姨太也都去了,小姐,我们要去看看吗?”
我眯了眯眼,冷冷的一笑,我就知道安美龄不安分,不过到时没想到这么快。
带着苗苗,我洗簌了一下,一同去了安美龄那边,安云姵在一旁嘤嘤的哭着,沈嘉树在一遍遍的打电话,似乎情况很是着急。
“怎么了这是?”
我开口问刘香君,完全无视沈芳怡对我投过来的轻蔑眼神。
刘香君想了想,朝我轻声道:“不知道,但是看着像是梦魇了似的,就一直在尖叫,一直在抽搐,刚刚还口吐白沫,现在晕过去了,喏,在那。”
我朝安美龄的床看过去,果然,见安美龄脸色苍白的倒在那里,不省人事。
第54章 太原南华寺()
看着挺严重的。
可我不信,安美龄要是这么容易就倒下了,我前世也不会被她和安云姵联手坑的阎王爷都不收我。
我绕过去,站到刚挂了电话的沈嘉树跟前:“父亲,安姨这是怎么了?”
沈嘉树也着急,像是个无头苍蝇似的:“我也不知道,听着她大半夜的尖叫,我赶紧就过来了,一来,云姵就说美龄被梦魇住了,现在怎么都醒不过来,我就想打电话问问有没有什么大师来治治。”
还真拿梦魇说事,呵,真有趣。
我沉默了片刻,看向仍旧在低低的捂着脸哭泣的安云姵,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虽然安云姵双手是盖住脸了,但是仍旧有缝隙,我能看到她脸上根本没有眼泪。
“父亲,你可联系到大师了?”
我心里隐隐的有点猜到安美龄的意图,可不敢确定。
沈嘉树着急的摇头:“我打了一圈儿的电话,那些同僚认识的一些大师也是有,但是这山长水远的一时半会儿也请不来,再说了,现在不都听西洋人那套讲究什么科学,大师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这……”
话还没说完,下人就从外头冲了进来:“老爷老爷,外头来了一个和尚,说推测出来沈公馆有人糟了魇症,特别来降妖除魔的!”
沈嘉树一愣,赶紧招招手:“让他进来看看。”
很快,一个穿着金色袈裟的和尚就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跟罗盘差不多的东西到处晃了晃,又用沾了水的柳枝这里戳戳,那里戳戳,然后低声念了几声什么东西,仰头喝了一口茶水就往安美龄脸上喷。
“啊!”
安美龄陡然的就醒来,像是劫后余生一般坐了起来,安云姵适当的扑了过来抱住安美龄大哭起来。
我只看着这蹩脚的演技觉得十分好笑,当然这事儿要不是冲着我来的,我也不会怎么样就是。
“沈老爷,你们府上是惹了邪祟啊。”和尚长吁短叹了一阵,才又道,“老衲我的本事不高,也只能暂时帮你们驱赶走这邪祟,可是要彻底的根除,我可没办法。”
沈芳怡吓得缩了缩脖子,反倒是年纪最小的沈白卉一脸淡然的问:“老和尚,你说的这么悬乎,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
和尚一听,脸色就沉了,语气严肃而正经:“小姑娘见识短浅又深受那些西洋思想的孵化,见识浅薄了点,不奇怪,但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可不能丢。
元代关汉卿《调风月》第二折就说,莫不是郊外去逢着甚邪祟?又不疯又不呆痴。
元代侯正卿《菩萨蛮·客中寄情》套曲也唱,家书端可駈邪祟,乡梦真堪疗客饥。这证明是有这样的东西在的,更何况现在乱世飘摇,日日都有日人冤魂,邪祟这东西可不少见,运道高的有龙气罩着的自然相安无事,可运道低些的人就不行了。
轻者日日不能眠,惊梦连连,重者生活工作都有一定的影响,如今是这位太太夜不能寐,那改日可就是这位老爷在官场上不能亨通了。”
要说别的,沈嘉树可能不在意,可他最在意他的前途,这和尚说的直接就戳进了他心坎儿里了,他虽然没搭话,但是脸上已经不好看了。
安云姵抬头,抹了一把眼泪,呜咽着问:“那大师傅,要怎么办啊,是不是得去教堂里祈祷一下啊?”
“荒唐,西洋人那耶稣又不懂治邪祟,定是要用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古法开坛做法才能驱除了,西洋人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我们自然也有我们的一套,不能混为一谈。”
和尚说的头头是道,我一听就知道是有备而来,正好这个时候安美龄像是缓过劲儿来了,他拉了拉沈嘉树的袖子:“老爷,不如就听听这大师傅的话吧,你最近不是官场上也不大顺么,总是有人揪你小辫子,而且好像千寻跟以前也不一样……”
我冷笑了声:“安姨你这是什么意思呢,还盼着我和以前似的蠢?”
“千寻!不许这么说话!”沈嘉树脸色一沉,呵斥了我,可明显的,我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把安美龄的话听进去了。
安美龄又低低的呜咽:“要是以前的千寻,怎么可能……哎,老爷,现在香姨太正好怀着孕呢,又怀着的是沈家的儿子,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虽说现在新派的人都说无神论,但是有些东西你也真的不好解释,不然我们就信一回,反正求个心安呢?”
果然是安美龄,她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戳中了沈嘉树的心窝,前途,儿子,都是沈嘉树最关心的,这就不怕说不动沈嘉树了。
刘香君似乎也看出点道道来了,拉着我压低声音道:“大小姐,她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勾了勾唇:“且看着呗,定然是酿着大招在后头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不知道她们的打算,你还真不好还手。”
见我一点都不着急,刘香君也似乎放松了,就负手在一旁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