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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巨的飞毛腿,却比快马疾驰还要快,可想而知这匹牲口的脚程多么厉害。
下午已到了孝义城里,陆丹手中有的是黄金,吃喝当然不成问题。
当下她办了好几件事,一是着铁匠打制了数十枚小铁环,一是为自己和方巨置了几套衣服。最后是配了个上等马鞍。
为了这些事情,便在这城里逗留了三天之久。
他们投宿在本城最大的悦来栈中,包了一个偏院,两人各住一间房,还剩下两间空房。
陆丹也不计较花费与否,便这样住了三天。
那头白驴每日所花的银子也不在少数,只因它不但要最好的马料,而且还喜欢喝点儿酒,最好的老酒。
陆丹当然不在乎银子,莫说她从雪山豺人那儿得到赤金,价值巨万。便没有得到这些黄金,她只要有办法,也决不会吝惜的。
然而,这样子一下便传遍了江湖。
加上雪山豺人丧命之事,也已经辗转传扬开来。
第四天早晨,一切都停受了,白驴由下颚以至于腹前,都围着一层碧绿的草梗。四蹄也裹住四寸宽的草梗。白毛碧甲相映之下,甚是夺目好看。
那些不知何名的碧绿草梗,前文已经说过极是坚实,而又暗带弹性。
以陆丹的功力,还须用至九成力,才能夹断,可想而知其坚硬之程度。此刻将之拗曲围扣在白驴颈项上与及四蹄之间,错非是陆丹,确实难以做到。
这两天来,每日清晨,白驴和白鸢都各自出门。白驴是自寻新鲜可口的青草。那白鸢却因以蛇为粮,经常自行觅食,不必喂饲。本来它并不定时觅食,但因白驴是每日破晓时出发,它也凑兴去了。
这天清早,两白都去了。方巨睡醒时,陆丹已来敲门。
她换好新做的白罗衣,在秋风中显得如此单薄,以致方巨也觉察了,竟会细心地问她冷不冷。
她在房里坐下,笑着摇摇头,算是答复。道:“今天我们可以动身了,你快漱洗一下,吃点儿什么。等它们回来,便上路啦。”
方巨乖乖地漱洗,之后,出房间去解手。
回来时不高兴地咕味道:“那小子又来啦了……”
陆丹在鼻孔中哼一下:“你管他干吗?”
“可是,打昨天早上起,他老是坐在院门对面,那双贼眼老是瞧着我们,这小子可真够劲。”
陆丹没有言语,歇了片刻,起身出房,一面道:“我叫茶房弄些早点回来。”
她站在房门外,眼光向院门外一瞥,只见那边屋里,一个白白净净,十分俊俏的少年向这边坐着,那个老掌柜恭敬地跟他聊着闲话。
那俊美少年一见到姑娘,眼光忽然一亮,直直地瞪着她。可是当姑娘一瞧过来,便立刻避开她的眼光。带出腼腆而又渴念的神态。
陆丹鄙夷地微哼一声,可是劳心里实在不能真和外面表现的那么蔑视。
她自个儿也觉得心口并不如一,有点儿不好意思。
当下招呼茶房进来,吩咐好早点之后,连忙回到方巨房中。
两人用早点之后,白驴还未回来,雪儿却回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方巨不耐烦地走出客店门外瞧着。
她也跟着出了屋门,但一见那位俊美少年仍旧坐在那儿,便又改变主意,回到自己房中。
这刻,她忽然想起淳朴诚厚的钟荃来。她承认那位俊美少年,的确是生平未曾遇过的美男子。同时,他那种极度痴迷的态度,她心里并不讨厌。
然而,她却无能让那美少年进入她芳心中。而且,每当她发现自己竟然是不能讨厌他之时,便起了犯罪的感觉。
这却是值得奇怪的事,因为她是为了钟荃已先一步占据了她的芳心,故此现在才会泛起犯罪之感,可是她和钟荃又是什么呢?既没有山盟海誓,甚至任何明显的暗示也没有。
但是,她的芳心已经归属了他。也不管他俩之间,尚有前辈留下的仇恨,这正是一见已将心相许,三生无奈命安排。
她自个儿思前想后,但觉柔情千缕,回肠百结,竟没个安排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响处,方巨直闯进来。跟着白影一闪,那白鸢雪儿也飞进房里。
雪儿鸣叫一声,作势出房。
陆丹知道它的意思,站将起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我跟随它去瞧瞧。”
方巨立刻奔去取杖,陆丹不放心那柄太白剑搁在店中,便也斜挂在肩后。
出了店门,她心中暗暗一动,想道:“那人为何不见了?”
猛发觉方巨在瞧她,当下粉面一红,领先前去。
两人穿街过巷,一点儿也不理睬街上路人的好奇眼光。
不久工夫,出了城西大门,径向郊外奔去。
白鸢雪儿似乎心急,不时一飞冲天,没在高空云影中。
陆丹娇唤一声快走,顾不得会惊世骇俗,竟自飘飘前飞。
方巨一撒飞毛腿,快如奔马,但见一青一白两道长线,晃眼已没入莽莽郊野之中。
方巨忽然大声道:“姑娘,那是什么地方?”
陈丹调整一下速度距离,和他靠得近一点儿,道:“那是……我也不知道。可是那大片的庄院,背山面水,形势甚佳。而且庄墙高峻,气派森严,恐怕不是好去处。”
言语未歇,两人已到了庄前。
她忽然将脚步放慢,并且玉臂一伸,轻轻拦方巨一下。
方巨自家也尽力一煞脚步,可是前冲之势,兀自猛烈之极。恰好陆丹玉臂在他肚子轻轻一按,忽觉劲势全消,十分自然地煞住脚步。
他的心虽笨,但对于自己的力量却是十分清楚,不觉赞美地大喊一声。
陆丹秀眉一皱,轻轻道:“我正因不想惊动那庄中的人,你却大喊一声。”
方巨也没听清楚,又大声叫道:“姑娘快瞧,雪儿飞到庄里去了,哎,为什么那些人吵闹起来?”
这时,在门口麇集着四五个汉子,腰间都挂着刀剑之类的兵器。
一望而知不是庄稼人。
陆丹正因这庄子的人甚是碍眼,是以不想先给他们发觉。
同时,以她的眼力,何尝不知雪儿的意向。
那几个汉了吆喝连声,都拔出刀剑来,向空中的白鸢挥舞。
其中又有人大喊道:“那白鸟又回来了,大家要注意点,谁去禀告庄主们一声……”
一片混乱的情形,落在陆丹眼中,立刻明白了几分缘故。
她道:“巨儿,白驴儿定是给他们捉去了,你过去唬他们一下,但别打伤人家,最好先砸坏那大门……”
方巨快活地应一声,飞毛腿一撒,晃眼过了护庄河上的吊桥,抖擞起精神,大喝一声,道:“小子们胆敢把小东西捉住,还欺负雪儿,看杖……”
话声甫住,那根紫檀竹杖挟着啸风之声,直奔大门砸去。
那些人先是被他霹雳般一声大喝,吓得慌了神,继而瞧见竟是个小山般庞大的人,口中嘟嘟囔囔地嚷着,可都不知他念叨些什么?
砰嘭巨响连声,灰砂蔽天弥漫中,那座大门左边吃他一杖砸塌,连右边的也给倒下来。
一时之间,漫天飞散尘埃,声势凶猛无比。
那些人一声骇叫,立刻四散奔逃。
方巨见砖瓦崩坠不已,而且砂尘蒙眼,一时没有冲进去。
陆丹娇赞一声好,飘飘走过来。
其实她已将此事办错,她在未曾知道此庄主人身份以及此庄和白驴瓜葛之前,的确不该先将人家的大门砸坍。若果真是恶人,倒没相干,但若是朋友的话,是否难堪?
两人正在门外等候灰尘稍歇,猛可风声卷脚而至。
陆丹垂眼一瞥,只见三条黄影,贴地卷向他们下盘,迅疾之极。
方巨站得前一点,到他觉察之时,当先两条黄影,已到了他那巨柱般的大腿边。
他哼一声,举足猛蹴,只听汪地惨叫一声,一条黄影腾空飞起,隐没在灰尘弥漫的大门后面。
可是另一边大腿却因是身体重心所在,不能移动。便被另一条黄影扑个正着,只听裂帛一响,他那条崭新青色长裤,自膝盖以下分成几道长布条。现出古铜色的健壮小腿,上面清晰地留下几条白痕。
那三条黄影出现时太以迅速,而且没有半点儿声息,故此直到此时,才能够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一个已被方巨踢入灰尘之中,另一个抓裂了他左脚的裤脚之后,身形落地,竟是一头犬首猪身的怪物,头尾两处毛色金黄发亮。
不过因为仅仅身躯肥蠢得像猪,而四爪以至首尾,都像惯见的狼犬一般,是以仔细瞧时仍较似犬。
原来这种黄色怪犬名唤铜犬,乃是山海经中东山经所谓铜犬的变种。并没有铜犬那种产珠的能力。
可是爪利牙锐,连石头也能够抓进去,而且力大无伦,皮厚骨坚,奔走极为神速,攻敌时悄无声息。
只有一桩,便是不能腾跃,这是因为身躯臃肿之故。
经常这种铜犬,袭攻敌人之时,绝少会失手受伤,而且天生异物,身上有股怪味,寻常野兽碰上,真是闻风骇伏,任它发威。
这次却碰着克星对头,它那坚牙利爪对付任何血肉之躯,都可以大逞凶威,可是这方巨浑身坚逾钢铁,以冀南双煞那种武林好手的功力,刀剑齐施,仍无奈方巨何。这铜犬可就碰上硬对头啦!
方巨小腿上几条白痕一现即逝,但他却怒火直焚,哇地大喝一声,杖出如风,急扫那只暗袭无功的铜犬。
杖风劲急猛烈之极,可是那头铜犬天生极是灵警,一袭无功之后,立刻后退老远,他这一杖,早就扫它不着。
不过方巨又浑又噩,这么使一下力量也觉得是好的。
白影一闪,随着杖风飞开去,正是罗衣似雪的陆丹姑娘。
她在另一头钢犬急袭而来之时,早已瞧清楚是头怪犬,她可真不肯让这种恶犬沾上,玉趾一抬,鞋底轻轻踩在铜犬头上,居然连声哼也不闻,便将那铜犬硬如铁石的头盖骨震成粉碎,立刻尸横就地。
他的动作温柔轻灵,但实在却是极快棋辣,跟着又以浮光掠影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