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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了,跑到窗口去看,那部直升飞机正从低空之中缓缓的降落着,最后稳稳的落到了木屋外面的停机坪上。
他来了?
果真是他,机门打开时贺晋年高大挺拔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这一片森林里。
森林广阔,他的背后是那些高大的树木,有些甚至几乎高耸入云宵,但是这些在贺晋年出现时都沦背景,他的气场强大到甚至连这无边的森林都不能撼动。
两个人的距离非常的远,贺晋年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窗户,而叶宁也看着他的方向。
即使相隔再远,两个人的目光似乎在静谧的空气中轻轻地碰撞了一下,然后又归于安静,安静好像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以前叶宁觉得两人个互相喜欢是怎样的?其实里非常的简单,就是两个人的心跳声都处在同一个频率里,呼吸也是一样的。
而现在,她只能到了自己有些乱了的心跳,却再也感觉不到贺晋年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了。
他一步一步的走着,一步一步的朝着木屋逼近,他走动时掀起了寒冷的气流,冻结住了一切。
脚步声落下来时,叶宁听得清清楚楚,那每一声好像都踩在她的心上似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身上那层伪装着的高贵优雅的外衣已经被不去了,现在他走来的时候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想要将她剥皮拆骨的可怕野兽。
叶宁的目光落在了贺晋年的手上,他的手上好像提着一大袋东西。
这些或许是食物吧?
叶宁想到这里,鼻腔就酸了一下。
这是多么卑微的感觉,她希望活下去希望吃东西,可是她希望她吃的东西不是从这个男人的手里接过来的。
古代有多少诗词歌赋在歌颂着女人们的贞烈与节操,可是叶宁在想,如果他再过两天来拿着食物,跟她换取一夕之欢的话,或者她也会同意。
毕竟她想要活下去,她还没有想要到以死明志的地步。
她想要活着离开贺晋年,然后回到美国去,回到她父母的身边,更想要有一天站在和他一样的高度上,告诉贺晋年自己过得有多好。
但是那些食物引诱着她薄弱的意志。
多可笑啊,她是不是会成为一个最廉价的女人?
贺晋年已经来了,他就不会看着她饿死。
只是如果他提出条件呢?
贺晋年是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谈判的高手,这些食物肯定不可能白白给她的。
她不知道最后贺晋年会要什么,但是以她对贺晋年禽兽的品性看来,她觉得贺晋年,极有可能用这些食物换取身体的欢愉。
如何才能在谈判中,与获得比较有利的条件,即使自己已经输了,也要输得有尊严一点。
在她的大脑如同一团麻花乱成一片时,贺晋年已经走到了木门外面,他身上特有的那股层次分明的麝香味开始蔓延开来……
当他打开门锁,踏入了这个屋子时,叶宁依旧站在窗户旁边。
她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就如同一片叶子,随时会被风吹走似的。
这种感觉让贺晋年的心刺痛了一下,他走过去大手捉着叶宁的手臂,把她往回拉扯着,扯到了沙发上旁边然后一推,叶宁就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软软的跌坐在沙发上。
整整两天,她被迷昏了然后坐着飞机到了这里,本来身体就不舒服了,,然后那天还用尽的全力的想跟贺晋年拼命,折腾了那么久她就只喝了一些水,现在她的体力,已经消耗到差不多了。
所以贺晋年轻轻一推,她就倒在了沙发上。
叶宁与他对视着,看着贺晋年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隐藏着几缕可怕的光,那种光如同锋利的刀般划破空气扑面而来……
“如果你给我东西吃,就要我答应什么的话,那就算了吧,贺晋年我饿死都不会吃的。”叶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说出了这句话。
其实她不是这个意思的,她很想吃东西,她很想保持体力,她很想活着走出去,可是一看到贺晋年的那副样子时,这样的话就冲破了她的理智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叶宁也只能佯装成一副气节十足的样子,冷冷的笑了一下。
既然自己经说出口了,那就忘记身体的反应,遵从自己的思想,跟他讲到底吧!
“你是不是一定要惹我生气?”贺晋年走上前一步猛的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力道大得好像快要把她那精致的下额骨给捏碎了似的。
痛得她浑身一震,想要推开他却知道自己没有力气,是不可能推不开他的。
一想到这里,刚刚抬起的两只手臂如同被折断的翅膀般软软的垂在身体两侧。
看着贺晋年那双瞳仁里散出的阴寒的冷光,叶宁无所畏惧的瞪了回去。
“我是不是一定要惹你生气你没看到吗?”她是很想气他的,气死了最好。
如果贺晋年轰轰烈烈的跟她打一场离婚官司,就算他请到国际知名的律师来谈,甚至官司拖得再久,她也都认了。
至少光明正大的对战了一场。
但是现在他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把她掳到这里来,利用人性里最基本的求生意志,最低配置生理需求来胁迫她,简直是卑鄙到无可救药。
他是操纵者,操纵着这一切,现在却悠闲自得高高在上的欣赏着她的窘迫,她的痛苦她在他的面前,连一点点尊严都没有,这是中索要极度痛恨的。
贺晋年把胸中的那股怒气压了下来松开了手。
叶宁赶紧揉了揉自己的小下巴,估计再让他多捏两下,不用却做整容手术下巴都会变尖掉。
这个男人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而且现在他捏着她的下巴时候再也没有以往的怜惜,而是那种残暴的毫无节制的想要伤害她。
贺晋年的面色恢复了平静,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能发生过的样子,然后站了起来当着叶宁的面打开了桌子上的那个大袋子,慢慢的拿出了里面的食物。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那几个精致的食盒在他的手里一个个的变成了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打开盒盖,在叶宁的面前一个一个的排了开来。
没有山珍海味,可是这些食物在这个时候竟然比山珍海味更加的诱人。
保温壶里有着极为清淡的腐竹白果粥,然后还有几个小食盒里有着酿豆腐,这是贺家的一个广东厨子喜欢做的,把豆腐控空掉,里面装着鱼泥然后再去蒸,蒸完了淋上鸡汁,鱼肉的鲜美融进豆腐里,软嫩得不行,清炒的虾仁从那么远的地方带过来,却依旧冒着热气,好像一放入嘴里里虾仁就会弹起来似的。
还有她平日里喜欢吃的甜品藕粉桂花糕,小小块的晶莹剔透里头还有一朵朵小小的糖桂花。
就是简单的几样,已经把她给打败了。
好想吃……
叶宁在闻到食物香味时,就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如果他提求呢,自己是不是要答应?
要是现在她手头有个大木棍就好,把他打昏了然后就可以吃东西了。
“就是有根木棍在你手上,你也打不晕我。”贺晋年看着叶宁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着,冷冷的笑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着。
叶宁的呼吸哽了一下,他怎么一下子就猜到她在想什么?
“如果没有条件的话,我可以勉强吃一点……”叶宁看着桌上的食物,这种话说起来连自己都不太相信,明明是馋得要死。
“吃吧……”贺晋年浓密的睫毛睑了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那一闪而过的心疼。
没有条件?
他竟然没能提条件?
叶宁简直不敢想像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她伸出了小手捧起了那个保温壶,拿起了银质的小汤勺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
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这个时候喝粥是最养人的,当她吃掉了一大半时,才感觉胃有一点点暖了起来。
好舒服呀……
胃里空落落的,好像只有胃液与水在蠕动的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酿豆腐也很好吃,放下了保温壶开始吃酿豆腐,一样是软软的吃到胃里没有一点的不舒服,又吃了一小半之后,突然面前多了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把她手上的勺子拿走了。
一同被拿走的还有她那壶没有吃完的白粥。
“我还没吃完呢。”这个男人,不会就这样反悔了吧?
小气成什么样了?
“不能再吃了。”贺晋年的语气依旧冰冷,看着她嘴角带着的那一点点豆腐沫,她饿了有些时间了,一下子吃多了胃受不了的。
当贺晋年转身把那些食物拿到料到台上时,叶宁对着贺晋年高大的背影狠狠的做了个鬼脸,讨厌死了。
她的小肚子终于不是那么软软的塌着了,整个人似乎也精神了好多。
看着贺晋年把那些东西放好了之后,转身走了回来,坐在了叶宁的对面。
“你想要干什么直接说吧?”叶宁不习惯他这么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样子,好像是在计谋着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倒不如干脆一点。
“最近,你的母亲打了几个电话来找你,似乎有些急事。”贺晋年长腿交叠,慢悠悠的说着一副悠闲的样子。
“什么急事?她说什么了?”叶宁整个人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神情有些焦急。
虽然她的爹地妈咪都去了美国,但是隔三差五的也都会打电话或者是,她这两天不见了算起来也是该跟她妈咪通电话的时候了。
“我没能接,只是她一直打,我想可能是有急事吧。”贺晋年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那把在他的大掌里突然显得比平时小了许多。
叶宁一看,正是她的那部,整个人几乎就是扑上去的,想要从他手上拿走。
她还没有靠近贺晋年呢,就被男人反手又是一推,一下子跌坐在了铺面沙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