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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走？”顾允宁盯着安雯，安雯摸了摸手背。
“这周五十二点，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到那边就可以上学了。”
顾允宁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安雯和曹晟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我先走了。”安雯对曹晟道。
曹晟点了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安雯提着包朝曹晟的反方向走了，曹晟也背过身去，抄起口袋走了。安雯走了没几步，突然回过头叫住了曹晟。
“曹晟！”
曹晟转过身来，安雯冲过来抱住他，在他的侧脸上留下一个吻，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落进曹晟的领口里。凉凉的，黏黏的。
“祝你幸福。”安雯推开曹晟提着包跑了，曹晟茫然地站在原地，他把手伸进领子里，那滴泪早已经蒸发，亦或许被他的衬衫吸了个干净，再也没有痕迹。
杨玲回去帮顾允宁带衣服了，顾允宁一个人躺在床上，病房里空荡荡的，还有杀菌消毒水的味道。顾允宁点开手机，打开林明哲的微信。
聊天记录停留在林明哲被带走的那天，“记得带围巾，情侣的那条。”
顾允宁流着眼泪笑着打字，“我带了，可你带了吗。”
顾允宁打给林明哲，那边却是关机。
“林明哲，你不是说好要带我去领结婚证的吗？”
“林明哲，李泽言要来挖墙脚了，你确定不来保护我？”
“林明哲，我想你给我做的饭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
顾允宁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杨玲和薛言过来的时候，顾允宁已经睡了半个多小时了，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一直亮着，手机上“林明哲”三个字格外明显。
杨玲把手机悄悄拿下来，“林明哲有消息了吗？”她回过身问薛言。
“警察已经在公司取证了，等调查清楚了，林明哲也就回来了。放心，林明哲和我之前都做了两个账本，就是害怕出事。现在终于用上了，看来以后这种东西不能乱做。”薛言扶着杨玲坐下。
“累不累？昨晚有没有睡觉？有没有不舒服？胃口怎么样？有没有吐？”
杨玲听薛言问了这么多问题，接着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问的呀，我很好，孩子也很好。”杨玲摸了摸肚子，手机响了一下。杨玲打开，还没看完消息手机就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薛言看杨玲脸色不好看，以为她不舒服，就把手机捡了起来，当他看见手机上的内容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手机里是微博热搜，顾允宁和李泽言单独在一起的照片，一共有两张，一张是李泽言握着顾允宁的手，一张是李泽言搂着顾允宁的腰。
“这是怎么回事？”薛言问杨玲，杨玲平复了一下心情。
“其实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杨玲把手机放到一边。
“什么事？”
“其实这一切，都是李泽言做的。”
“李泽言？不是许默吗？”薛言有点儿懵了。
杨玲把顾允宁告诉她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薛言，薛言越听越生气，干脆一巴掌拍在沙发上，站起来就要去跟李泽言拼命。
“这个鳖孙！我跟明哲苦心经营的公司，让他说毁就毁了？还要泡我兄弟的妹子，我能忍吗？”薛言爆粗口了。
杨玲拉住他，把他按在椅子上，“别冲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拿到证据，现在宁儿出了这种事情，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薛言跟杨玲正说着话，顾允宁就醒了，看见薛言跟杨玲正窃窃私语，就坐了起来。
“怎么了？”顾允宁问杨玲。
杨玲拧了薛言胳膊一把，“没事。宁儿，睡醒了？不再睡一会儿？”
顾允宁摇了摇头，“林明哲在警局里我不放心，我得想想办法。”说罢拿着手机就要去厕所，杨玲夺过她手里的手机。
顾允宁一脸茫然地看着杨玲，杨玲立刻哦了一声，“哦！你手机没电了，我给你充电。”
“我手机电量还有百分之七十呢。”顾允宁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呃……手机有辐射，对你的病情有影响。”杨玲又胡诌。
顾允宁看杨玲脸色不好，瞬间猜到了什么，立刻伸出手去对着杨玲。
“给我。”顾允宁生硬地说。
杨玲摇了摇头。
“快点。”顾允宁的声音更加清冷。
杨玲扭扭捏捏地把手机递给顾允宁，顾允宁点开一看，边往下翻，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允宁……”杨玲轻轻叫了一声，顾允宁抬起手把手机放到柜子上，立刻就要冲出去。杨玲见势，立马拉住了顾允宁。
“你别闹了！现在外面都是你和林明哲的笑话，你还要出去被人污蔑吗？”杨玲对着顾允宁吼道。
顾允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林明哲他已经……他已经在警局关押了，谁来帮我啊！”
杨玲搂住顾允宁，轻轻拍她的背。
第123章（）
“你只有自己强大起来，谁都不依靠，你才能成功，才能帮到林明哲。”杨玲语重心长地对顾允宁道。
顾允宁抽噎了一会儿，就没有动静了。杨玲把她扶到床上，让她躺下。
“睡吧，明天都会好的。”
顾允宁擦干净眼泪，“玲姐，给我定张三天以后去北京的机票吧。”
第二天一早，网络上就布满了顾允宁和李泽言的消息。都说顾允宁在林明哲患难的时候，不仅不同甘共苦，还始乱终弃，都觉得顾允宁妥妥的没良心。
然而自从顾允宁那天哭过以后，就异常的安静了。乖乖吃饭，乖乖睡觉，乖乖休息，从不熬夜。杨玲也不知道顾允宁到底怎么了，不敢问，只能帮着顾允宁，也不至于让她孤单。
之后曹晟和赵正则来过几次，不过顾允宁都是把门关上和他们聊天的，杨玲站在门口或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从不进去，也不知道顾允宁和他们说过什么。
林明哲的公司在这三天里也接受了审查，顾允宁让薛言把调查到的消息在警察调查之前，都上交到了警局，以免在警察搜寻公司资料的时候被人掉包。
第三天顾允宁吃着粥的时候，赵正则发了一条消息给顾允宁。
“我有事找你。单独。”
顾允宁抬起头，杨玲正坐在沙发上看视频。
“玲姐，你能不能回去一趟帮我把电脑带过来？”
“电脑？用这个干嘛？”杨玲把手机关掉问道。
顾允宁挠了挠脖子，“那个，有点事，得用电脑。”
杨玲也没有怀疑，站起身帮顾允宁添好水就回去了。
没一会儿，赵正则就拿着一份资料过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顾允宁问赵正则。
赵正则面色很不好，看起来很苍白。
“允宁，”赵正则想了想开口道，“李泽言已经把‘明魅’全部的投资商挖到了‘致远’，‘明魅’看似庞大，其实……已经是个空壳了。”
“什么？”顾允宁猛得坐直了身子。
“薛言一直在搜集‘明魅’的买卖记录，没有来得及调查公司。公司大部分的高管都已经吃里扒外了。这是拦截的一份想要调换的资料，幸好你跟薛言先把记录提交了，不然就坏事了。”
赵正则把资料给顾允宁看，果然那份资料上全部都是林明哲走私的记录，而且都有合作商签字。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同意签字？”顾允宁气得颤抖着双手，带着合同都颤抖了起来。
“我调查到，‘致远’给他们的股份，是‘明魅’的两倍。”
“这么多？李泽言他不怕出事？”顾允宁吃惊道。
“李泽言在法国也有公司，这些钱，还动不了他。”赵正则一五一十地说。
顾允宁盯着合同好久，赵正则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了几句话。
“允宁，现在除了你，我觉得没有人能帮林明哲了。现在‘明魅’面临的情况很严峻，股市下滑严重，都快跌停了。如果那些投资商都走了，林明哲的公司就是真的完了。”
顾允宁虚脱地坐在床上，把资料递给赵正则，“我知道了，把那个调换资料的人，以我总监的名义，辞退。这份资料留着，说不定以后就是告发李泽言的证据。至于公司，我再想想办法。”
赵正则点了点头，刚要走，顾允宁叫住了他。
“等等。”
“怎么了？”赵正则回过身来。
“你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薛言吗？”顾允宁问。
“……嗯。”赵正则嗯了一声，还点了点头。
“别告诉他，我知道了。麻烦你。”顾允宁道。
“为什么？”赵正则问顾允宁。
“你照做就好。”顾允宁淡淡地说。
赵正则深思了一下，“好吧。你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顾允宁坐在床上发呆，手机铃声打乱了她的思绪，她以为是杨玲，没有看名字就接了。
“玲姐。”顾允宁叫了一声。
“顾允宁。”那边是个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顾允宁立马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是谁？”
“我是许默，李泽言的助理。”许默在那边喝着一杯酒。
“你找我干嘛？”顾允宁立刻警惕起来。
“赵正则已经把了解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吧？”许默的声音听起来很傲慢。
“那都是真的。现在泽言已经掌握了林明哲所有的投资商，只要他开心，林明哲的公司就会土崩瓦解，而且林明哲还有可能面临巨额赔款，你要知道，林明哲和他们可是签了合同的，不能按时提供服装，可是要赔款的。”
“你无耻！难道这些投资商说撤就撤，就不用承担责任吗？”顾允宁对着手机吼道。
“顾允宁，你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