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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李清的家里,她家的狗大老远就跑了出来,跑到她身边狂叫着,狗眼里冒着森寒的绿光。
她怕极了,还好,李清出来把狗唤了回去。
“婶婶”
“天瑜,你怎么来啦?”
李清似乎很惊讶。
“婶婶,你能陪我去田里叉泥鳅吗?”
“这我得问一下我家罗林”
“罗大叔一定会让你去的,我叉到了泥鳅分你一半。”
罗大叔给了她面子,因为除了老刘和语文老师,她见过的其他人,都是夸她聪明懂事有礼貌的。
她和李清边走边笑,忐忑的来到了山旁,她用可怜的小眼神望着李清说:“婶婶,我想去山那边的水田看一看,我爸说那里的泥鳅特别多。”
“好,你走前面。”
太好了,走前面没有那么害怕。
李清替她提着小竹篓,而她小试身手收获不少,虽然也有没有叉准让小泥鳅逃跑的。
她们准备返航,她兴高采烈仍然地走在前头。
也许运气太好,她一低头就看到一条大黄鳝静静地卧在禾根地下。
机不可失,她提着叉子就叉了下去,那叫一个快很准啊。
“黄鳝”的身子和尾巴快速的缠上了手柄,她立马意识到不对劲,松开叉子,惊呼一声:“啊,婶婶,我叉到蛇了!”
蛇缠着叉子,倒在田野间,横住了回去的路,一个三角形的脑袋对着她吐的信子。
她有些惊慌:“我的叉子怎么办啊,婶婶?”
李清打着手电筒找了两块石头递给她,说:“用石头把那条蛇打死吧!”
“我我不敢。”
“我来。”
她退后两步,让李清走在前方,只见李清一点儿都不害怕,她举起举起手中的石头,猛然向蛇的头砸去,反反复复砸了许多下,确认蛇没有半点动静之后,就捡起叉子,将叉子放在路边给刮了下来,蛇掉进了下面的稻田里。
李清将叉子递给她说:“天瑜,给你,可别再看错了,这是一条毒蛇,被咬到就完了。”
她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看着李清,她的手骨节分明,粗糙而纤细。
李清比他大三岁,可个头并没有比她高多少,但是,她仿佛早已经褪去了少女的娇羞矜持和胆小,藏了一身不符合她年纪的波澜不惊。
李清那个年纪,本该是青少年的叛逆期啊,可是她一直如此的乖巧和孝顺,直到成年。
是否因为年岁的增长,就会失去快乐呢?是否因为长大,就会分离呢?是否,真的有人会泯灭良知呢?
第82章 :酒醉()
每个少年都曾幻想过自己长大后的样子,想做些什么。
十五岁的天瑜总是期盼能早点成年,成年了,她可以去网吧,可以去远方,老刘再也不能管着她了。
所以天瑜期盼长大。
可长大了又会如何呢?生活就会变美好吗?期盼的日子就会到来吗?
不一定会,至少李清的生活不会。
很早以前,李清就想去外边打工,可是她的家人不准,她的丈夫罗林不准,她的公婆不准。
他们害怕,害怕李清跑了。
毕竟,花花世界里花花公子又太多,比罗大叔长得好看又年轻的愿意娶李清的人也有很多。
因为李清有着浓浓的略带英气的眉,有着如星辰般的双眼,有着可爱的酒窝她有着美丽的脸庞,勤劳的双手,高贵的品格。
天瑜曾经学过一篇课文,叫百合。她打开书的一瞬间,就想到了李清,比她大三岁的婶婶。
是的,李清就像那百合一样,美好又高贵。为了生存,它的根不得不深深地扎进了山间的石头缝里,但经历风吹雨打之后,它仍然能绽放出洁白的花朵。
那一年,李清十八了,如花一般的年纪。
大清早,天瑜看见罗大叔破天荒带着李清出门。她想了想今天的日期。哦,原来今天是赶集的日子。
天瑜放假了,是暑假,马上就要上高中了,她庆幸着,终于能去县城了。
第二天早上,老刘和老陆去了外婆家。这个暑假没有暑假作业,她早早的起床,做了一个鱼钩,准备去鱼塘钓鱼。
鱼没有掉到,她垂头丧气地回到家时,李清来了。
她来时脸上没有泛着笑容,她哭红着双眼,来到了她的家。
她是哭过了吗?
“婶婶,你怎么了?”
李清闪烁其词,眼睛望了望地板,只说:“没什么”
她给李清倒了一杯水:“婶婶,我妈不在家,你先喝点水。”
李清将水一饮而尽,可眼泪也随之冒了出来,天瑜看得出她极力隐藏着伤心。
“是不是罗大叔打你了?”
李清抹掉眼泪,点了点头,她用浓重的鼻音指着自己的头对着天瑜说:“天瑜,你帮我看一看,我头上这里还有这里是不是肿了?”
天瑜凑过去一看,用手摸了摸李清头上肿起来的地方,特别硬,又特别红。她的头顶,还有一道藏进头发里的疤痕。
“婶婶,罗大叔打你,罗奶奶不帮你的吗?”
李清哭诉着说:“天瑜,罗林天天喝酒,我难道不应该劝他吗?我是为了他好啊。”她哽咽着接着说:“连我妈也骂我啊,她只骂我,明明就是罗林的不对”
天瑜不是没有见过罗大叔喝酒的样子,他喝起酒来就谎话连篇,乱发脾气,活也不干。
李清常劝罗大叔少喝酒,多做事,可他非但不听,还嫌她多管闲事。罗大叔的脾气越来越差,酒后对李清指手画脚。
不光如此,他还喜欢打牌,牌瘾还挺大,输了又总是不给钱,常常和别人吵了起来,回家后总是对李清又打又骂,李清成为了罗林的出气筒。
罗林酗酒,无酒不生,又爱赌博,无赌不活。
李清无力反抗,只得寻求公婆为她做主,可她的公婆板着脸骂她:“你不应该讲你的男人!”
李清从来不怪公婆,她的公婆只是袒护他们的儿子而已,人之常情。公婆供她吃,供她住,她早已把这户人家当做她的家人,所以她即使受了委屈,也从不大吵大闹。她只是更加努力地干活,回报公婆的养育之恩。
李清不求公婆能如何对她好,但也期盼着公婆至少能给为她主持公道啊。她已经在罗家住了十年,整整十年,为什么公婆还把她当做外人一般?不给她主持公道呢?哪怕只是数落罗林两句也好啊。
如此,她就不会如此绝望了,她就不会隐忍了十多年,此时才抱怨老天的不公了。
“婶婶,你头上肿了两个大包酒你随他喝不就行了?婶,下次,他还喝酒的话,你就别管他了!”
李清深深地叹气,“不管怎么行呢?这么喝下去要是喝死了可怎么办?我”
天瑜看到李清摸了摸肚子,罗大叔把她的肚子也打了几拳吗?这样的人,喝死了才好呢!镇上许多人都说罗大叔根本就配不上李清。
天瑜也是这么想的。
从前,她从不相信鲜花会插在牛粪上,如今,她信了。
鲜花插在猪粪马粪上,她都信了。
天瑜那时就很想劝解李清不如逃了算了,天大地大,除了这个小镇,处处都可以安好。
话到嘴边,她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这是在拆散别人的家庭。
“婶,你头上这里有一道疤,也是罗大叔打的吗?”
“这是我小时候,被我哥从楼梯上推下来,摔的。”
她父亲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秃顶男人,她的母亲在她五岁时抛下家人,离家出走了,她被她狠心的哥哥从二楼推到了一楼,她大难不死,只是头上多了一道疤。
生活已经如此不容易,为什么老天不赐给她一点美好?至少也赐她一点欢愉,让她能在年老苍苍回忆起少年时,不是一片灰暗。
可生活里总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天瑜只能无力地安慰着李清说:“婶,有一个词语叫苦尽甘来,意思是你现在吃了许多苦,以后一定会过得非常幸福。”
“真的吗?”李清抬起了头,双眸望向天瑜,那一瞬间,她的眼里又散发着光彩。
可仅仅一瞬,她又喃喃说道:“不可能的”
天瑜不愿她眼中那明媚的光芒变得暗淡,她使劲地点了点头说:“真的,孙悟空都说风水轮流转,总会有时来运转的时候。”
李清忽然笑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说:“天瑜,你知道吗?昨天赶集的时候,罗林给我买衣服,卖衣服的人指着我问他‘这是你女儿吗?’她以为,罗林是我爹。”
哼哼,罗大叔的脸色肯定铁青了吧。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直接就说了是。”
那一年,罗大叔三十八,李清十八,怀上了孩子。
第83章 第八十三张:暴行()
在李清怀孕的日子里,罗大叔好像变得勤快了,不再打牌赌博了,天瑜以为李清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可是孩子生下来以后,罗大叔又喝酒了,酒是男人一生的挚爱。
天瑜曾亲眼见过多大叔发酒疯的样子,他像疯了一样骂着李清,什么“臭婊子”“叫花子”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他还砸了他家里的东西,他将一个大碗砸碎在天瑜面前,碎瓷片溅了很远,天瑜只觉得腿上一阵小小的刺痛,她的腿被其中一片不长眼的瓷片划伤了,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运气贼好的她都跟着倒了霉。
天瑜想把罗大叔说上一说的,可罗大叔那怒目圆瞪,满脸狰狞的样子真让人害怕
李清试图劝说罗大叔,可他并不听。她怒气冲冲地抢过罗林手里的酒杯,将酒倒在了地上,摔碎了他的酒壶。
罗林大怒,将李清一巴掌扇倒在地,还对她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拳打脚踢。
天瑜吓呆了,飞奔把她爸妈叫了过来。老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