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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林大怒,将李清一巴掌扇倒在地,还对她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拳打脚踢。
天瑜吓呆了,飞奔把她爸妈叫了过来。老陆来时,他们夫妻双双地坐在地上,罗林死死地揪着李清的头发,她不发一言,忘了反抗,像抽了魂一般绝望。
老陆将罗林拖开,李清便冲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
她回去时,被锁的房间里传来呜咽的声音。
三年后,李清儿子勤勤已经学会说话了。
是一个长眉圆脸有一对酒窝的小男孩,李清常常抱着勤勤到天瑜家玩儿。
虽然天瑜和李清有着不同的思想,有着不同的经历和学识,可她们的友情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更深了。
她们无话不谈。
那时的她刚好高中毕业,再过两天,她就要外出打暑假工了,所以她躺在沙发上,先看几集电视剧,养好精神。
这是一个飘着黄梅细雨的早晨,阴沉的天,浮躁的风刮落着路旁的树叶。
老天心烦的时候,春天也会落叶。
李清抱着勤勤来到了她家,带着一身的萧索,满身的淤青。
她的脸上有着好几道血痕,她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灰色,不再泛着光芒,酒窝也不再在她的脸上跳动,她的眉宇间失去了少年时的英气,像折了双翅的雄鹰,愁眉不展。
就连三岁的小娃娃勤勤的脸上也挂着泪珠。
一定又是罗林又打她了。
“婶婶,他们家如此对你,你为什么不走呢?我有钱,我可以把钱全都给你当车费。”
天瑜不明白,李清为什么这么傻,白白的挨打,任劳任怨。
哼,如果是她,有人敢这样对她,她一定报警,或者一走了之,如若不然,哪怕拼上性命也绝不能再受如此的屈辱啊。
李清望着怀中的儿子,满腔的愁苦化作晶莹的泪珠,撒在她儿子的脸上。
她说:“我我也想走,可是我不能,儿子还那么小,我走了,他怎么办呢?”
不是她不能,而是她不走。
天瑜有些看不起李清的软弱,她说:“既然你和他在一起,痛苦多于快乐,那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呢?”
李清望了眼正在熟睡的儿子说,吞吞吐吐地说:“我因为年龄的关系,和罗林并没有结婚证,我不能走的走了又能走去哪里?爸妈毕竟养了我这么多年”
天瑜坚定地说:“如果我是你,不管走到哪儿,也一定不会在这里,因为这里留不住幸福和自由。”
李清当时或许被天瑜的勇敢和开明的思想打动了,她沉默了许久说:“如果罗林还有下次,我一定离开。”
李清本是爽朗乐观的女人,曾经她的笑容像漫天星辰般的清晖,能打破深山的沉默,可如今,她的灵魂被囚禁了,她成了深闺中的怨妇。
她的苦难就像一条幽深的河,她需要度过这河,她得把满腹的忧愁铸造为坚固的船身,把眼泪凝聚成长桨,把囚住她的枷锁炼化为勇气,她得度过这浓雾遮天且幽暗沸腾的河。
否则,除非她死,除非那积存几千年的思想彻底灭亡,她才能逃出生天。
第84章 :逃离()
天瑜打暑假工归来时,想去看一看李清。
毕竟她要去远方读大学了,也许相见的机会就少了。
老刘告诉她,李清和罗林去外省打工,李清在工厂做工人,她男人就帮人搬货。
如此也好,李清不能总是待在深山里,守着她家的水田和肥猪,还有毫无良知的人。
两个月后,在秋季的深夜里,李清对天瑜打了电话。
天瑜永远记得,那深秋的夜晚,很冷,天上没有繁星,电话那边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
李清所在的城市下着暴雨。
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天,李清下班了,因雨无法回去,工厂的男同事把她送到住的地方,同事以为罗林是李清的父亲,开了几句玩笑。
罗大叔气不过,一直在板凳上抽着烟,等同事走远后,他抽住李清的头发,“啪啪”便是两耳光,口中念念有词,“你这荡妇,我还没死,你就已经学会勾搭人了”
李清奋力反抗,却挣不脱男人的魔爪,男人紧握拳头,对着她的肩膀就是好几拳。
坚强如她,忍让如她,这次却再也忍无可忍,无力坚强。她或许想起了充满智慧的天瑜说过的话,她伸出粗糙的手,抓伤了罗大叔满是胡渣而又粗糙的脸。
罗大叔将李清一推,她被撞上了墙,倒在地上,她隐忍着不发一言爬了起来,气愤的冒着大雨跑了出去
时隔多年,那晚李清在电话里头对她说的那句“再见”仍然能在耳边清晰的响起。
这是比李清小三岁的天瑜最后一次听到有关李清的消息。
至于男人,因为酗酒,被老板辞退后,醉死了他乡。
罗奶奶年事已高,她的儿子死了,她纵容了四十多年的儿子醉死在了他乡她那蜡黄的,皱纹横生的脸仿佛又衰颓了不少。
村长带着勤勤去外地把罗林的骨灰接了回来,葬在了童年时期为了去水田叉泥鳅不得不经过的的荒山里。
那座山上,又多了一座孤坟。
村子里传出了谣言,有人说李清跟别的男人跑了,有人说她找到了自己的亲娘,有人说她死了
除了天瑜,没人知道李清去了哪里,过得怎样。
从前天瑜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美好的人,要受尽磨难。
成年之后,她看了几本佛书,她只能用天命轮回来解释,今生的果,是前世的因。
也许是李清上辈子欠了罗大叔太多的债吧,但这辈子,她累了二十二年,苦了二十二年,就算有再大的债也该还清了。
在天瑜的心里,李清打开了牢笼的锁,走在了自由的天空底下,踏上了寻找幸福的征途。
虽然她们已失散于茫茫人海中,她不知道李清还会不会回来,天瑜只希望她能过得很好。
天瑜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她望了望罗奶奶家破旧的房子,百感交集。
当别人尽心竭力对自己好时,人们往往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于是便把老俗语“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抛诸脑后,去认识新的人群,去付出新的感情,等到那阵新鲜感过去以后,人心底里的凄凉孤独便会暴露了出来,旧人的身影就频频在心底骚动,扰乱心神,不得安宁。
也许人总是这样,失去以后才会想念旧人的好吧。
今年是一个寒冬,她的高烧并没有退,她冷的厉害,白色的气体从她的口中呼出,消散在了风中。
她望了望前路,只是一线房子,有光鲜的,有老旧的,还有被高楼隐没在角落里的。
她决定不再往前走了,天空中飘下来一些絮絮的像绒毛一样的雪花,她忽然想起了回来的那天,天空也是如此阴沉。
那天,她狠心的告别了一个人,一个自她回来以后,就一直盘踞在脑海里的人。
那人的名字高冷,那人的脸清峻,那人是她爱了而不自知的秦玦。
那天她走的决绝,不似今天这般多愁善感,怀念过往。
她忍不住想,如果那时的她,在电话里多听上几句秦玦的挽留,会不会就那么可怜的待在了那个城市里,巴巴得盼着秦玦给她一线生机呢?
第85章 :服软()
天瑜是不信命的,除了生死,她的情感,她的去留,她的生活,都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她整天待在家里,除了看电视就是睡觉,除此之外,她再也没有别的乐趣了,就算有,她也没有心情。
她吃过晚饭后就早早地睡下了,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外头偶尔路过的车子的声音,让她心烦意乱,直到晚上十二点,她还睡着全无,但此时,她平静多了,她盯着窗子看了许久,心里空荡荡的。
她活了二十六年了,看过了繁华的世界,经历过困苦挫折。她是父母亲生的,知心好友也有一二,只要不是一掷千金,或突生变故,存款也能让她坐山吃空好几年了。
生活已经如此美满,为什么她还会觉得孤独呢?为什么心中那满腔的愁绪无处安放,常扰她夜夜无眠呢?
所以她只能看电视剧,宋梓尧又出了新剧,她一向欣赏他,因为他是一众小鲜肉里,演技不错的。
老刘看出了她心情低落,她回家的第一个星期,事事顺着她,可第二个星期就变了
就像现在,她从床上爬起来,从锅里翻出老刘和老陆早已吃剩的饭菜。老刘这点还是还不错的,会帮她留点饭菜。
可是这饭她吃得胆战心惊,因为老刘看着她吃饭的目光很幽森。
老刘一定想说点什么语出惊人的话了。
果然,她饭还没吃到一半,老刘就旁敲侧击地问:“天瑜啊,你过完年都二十六了吧。”
“妈,你不会是想要我去找对象吧?”
“难道你还不准备找对象吗?你上次说带个男朋友回来的,结果不见任何踪影,你知不知道,昨天萧欢她妈当着我的面夸她媳妇怎么怎么好,还说她要当奶奶了你知道妈听了这话有多生气吗?”
“妈,我是我,萧欢是萧欢,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好吗?你别再提他了!”
“你们怎么没有关系,他都有儿子了,你连男朋友都没有,女儿啊,你都二十六了啊,再不找,就只剩老男人了,好男人都被人挑走了要我别提他也可以,你得替我好好找个男人回来!”
“我总不能见个人就嫁了吧!”
“你这孩子”
“妈,我吃饱了,睡觉去了。”
没错,她刚从床上起床,就又躺到床上去了,老刘在外敲着她的门说:“你李阿姨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是个老师,今年三十岁,就在咱们镇上教书,照片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人家是单身,而且有车有房,长得也还可以,你明天去看看啊,你妈我已经答应了!”
天瑜狂抓了两把头发,“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