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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年初一,我们去拜见一下太妃娘娘吧。”年若雪边说着边向前走去。
太妃的居所,是一样的破败,冷冷清清的。
“嫔妾年若雪前来拜见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万福。”年若雪站于门外,恭敬的说道。
“进来吧。”
太妃的话音才落,便见房门由内而外推开,竹忧一脸淡然的迎了出来,说道:“太妃请小主进去一谈。”
年若雪对着竹忧微微颔首后,这才走进房间内。
许是住得久了,又时常奉香礼佛的,所以房间里到处都透着一股檀香的味道,腐霉之气早已消失了。
“嫔妾年若雪拜见太妃娘娘,恭祝太妃娘娘新春大喜,万福金安。”年若雪恭敬的对着太妃行了跪拜之礼。
“起来坐吧。”太妃坐在竹椅上,手里还捧着一本佛书,也是形容淡淡的说道。
“多谢太妃娘娘。”年若雪站起身来,早有竹忧搬了一方矮凳过来,请年若雪坐下。
“你的病,可好些了?”太妃放下手中的佛经,抬头看着年若雪问道。每次看到这个丫头,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多谢太妃娘娘赐药,嫔妾已经好多了。”年若雪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回答道。
“如此便好,等日后闲了,尽管来坐一坐,我这一会子却不得空,还要烧香拜佛。”太妃站起来了,含笑说道。
“嫔妾叨扰了。”年若雪也跟着站起身来,说道:“太妃娘娘佛口禅心,必定福寿永全。”
离开太妃的住所后,年若雪的心中更是疑问重重,这个太妃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什么原因让她甘愿放弃荣华富贵,甘愿来这冷宫中受苦?
第65章 冷宫疯妃如魂似鬼()
年若雪兜兜转转了小半个后宫,到处都是这种破败的居所,和外面的锦绣辉煌比起来,便显得格外的寒碜了。
“小主,还是早些回去吧,奴婢听说这里面,关了不少先帝的妃嫔,或疯或死的,也不知如今还幸存几人,小主还是别转的好。”锦墨看年若雪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便忙得开口劝解道,“这冷宫,简直就是所有妃嫔们的噩梦,不管你是如何聪慧的人物,到了这里,都只能被折磨成疯疯癫癫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年若雪顿住脚步,锦墨的话说得没错,在这冷宫之中居住的久了,性情难免会大变,像是太妃那样的自请而来的,又能有几个?
就在年若雪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离她不远处的一所房子中,突然传出一阵凄厉的笑声,像是无数的金属碰蹭而过,震得人耳膜子生疼,浑身上下也忍不住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锦墨第一时间将年若雪护在自己的身后,戒备看着不远处的那所房子,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小主,还是赶紧回吧。”
年若雪点点头,一只手忍不住的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手臂,这样的笑声,真得让人觉得十分的恐怖。
就在她们主仆二人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那所房子的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妪飞快的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还凄厉的大声笑着。
“小主,你快走。”锦墨看着那名老妪飞快的向着自己这边跑过来,不由得又将年若雪往自己身后推了推说道。这个老妪看起来,非疯即傻,自己绝对不能让她伤害到自家小主的。
年若雪情知避不开,反而将锦墨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只是这么个空挡儿,那名老妪已经冲到她们主仆的近前。
一头花白的头发像是很多年都没有洗过的样子,不但干枯分叉,还粘腻得打成了一缕一缕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苍老的面容上道道沟壑,也似常年不洗一样,里面渍满了油泥,身上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硬邦邦的棉袄,脚下却是光着,一样是渍满了油泥,可能是因为总是在冬天光着脚的缘故,脚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冻疮,有得好了,只留个疤痕,有得则是流出了血脓。
那名老妪一把钳住年若雪的手,一双浑浊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年若雪,好半天后这才又凄厉的笑道:“贱人,你也被打入冷宫了吗?哈哈哈哈果然是天理报应啊。”
锦墨忙得上前,想用力的掰开那名老妪的手,费了半天劲儿,却只是徒劳,当下便着急的大声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们小主根本就不认识你。”
“贱婢滚开”老妪大力的一挥手,便将锦墨甩了出来,声音虽沙哑晦涩,却透着十分的威严。
“锦墨”年若雪本想着上前扶起锦墨的,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名老妪的手,只好又停止的挣扎,对着那老妪福了福身子,问道:“可是被先帝打入冷宫中的妃子?”
这冷宫中,所收容的只能是后宫中的嫔妃们。
那名老妪闻言身子顿时一怔,浑浊的双眸中也有着片刻的清明,抓住年若雪的手,也慢慢的放松了力道。
“你是谁?”那名老妪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再度张开时,眸子中倒多了一分慈爱。
“嫔妾年若雪,是当今皇帝的采女,因故被打入了冷宫之中。”年若雪紧紧得盯着老妪的眸子,心中很是诧异,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同一个人的眸子中,一会儿是暴戾之色,一会儿又是如此慈爱之情呢?
那名老妪又猛的甩了甩头,问道:“当今皇帝?是齐怀仁吗?”
年若雪点点头,说道:“是的。”
那名老妪的神情突然间变了数变,又哭泣道:“先皇啊,您怎么忍心,您怎么忍心啊”
锦墨忙得趁这个时候上前掰开了老妪的手,将年若雪拉到自己身后,十分戒备的看着这名老妪。
“你们两个,快走,趁我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快走”那名老妪突然又十分痛苦的捂住脑袋,很是艰难的说道。
她这是怎么了?好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年若雪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吗?
“小主,咱们快走。”锦墨闻言忙得拉了年若雪,几乎是用跑得,飞快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在她们转过两个转弯后,依然能听到那名老妪那凄厉如鬼魂般的笑声,让人忍不住的一阵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她们也看到两名侍卫飞快得向着那边跑去,边跑还边嘟囔:“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啊,为什么当初不死了呢”
年若雪轻轻的用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刚刚被那名老妪抓住的那一瞬间,她真得以为自己会被她撕裂一般,她那双浑浊的眸子里似有点点红光,真得如此厉鬼索命一般。可是在自己与她说话后,就又感觉到了那名老妪的慈爱,悲伤与无奈那名老妪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名老妪究竟是为何会变成那个样子的?难道仅仅是被打入了冷宫便会如此的吗?
“小主,不要想了,那不过是先帝的遗妃,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会安大人可能便要来为小主诊脉了。”锦墨拉了拉年若雪的手臂,说道。
“走吧。”年若雪点点头,便和锦墨一同离开了,只是心中,总是莫名的惦记着那名老妪,难道是因为她最后那痛苦的神情却依然叫自己赶快离开的原因吗?
缓缓的回到自己的居所,有些失魂落魄的靠椅在门框上,脑海里满满得都是刚才的情形,甩都甩不掉。
做皇上的女人,并不像是人们所看到的表面上那么风光的。一个皇帝有无数的女人,能笑到最后的,却只有太后一人,那么多的绝色容颜,全都牺牲在看不见硝烟却残酷万分的后宫争斗之中。
“小主,到屋里去坐坐吧,虽是晴天,可是还不到正午,太阳可还没有那么温暖。”锦墨扶了年若雪,回到房间中,因为那娜所送得那些银炭的缘故,屋子里倒颇为暖和,不似一开始那般的阴冷了。
年若雪才坐到炕上,便听见一阵敲门声。
“许是安大人来了,奴婢去开门。”锦墨带着一脸的笑意,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果然是见到安阳背着药箱站在门口处。
“安大人好早。”锦墨侧开身子,让进安阳,满脸微笑的说道。
“大年初一,还要你来冷宫中为我看病,当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年若雪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知道安阳不会在意这些,可是年若雪却还是如此说道,疏远的话语的是为了让安阳对自己死心。
安阳闻言眸子顿时一暗,她与自己这样的生疏是想让自己放弃吗?可是,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放弃,一路跟随她到京城,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希望她一生平安快乐。
“这两日感觉如何?还有没有咳得那么厉害?”安阳放下手中的药箱,取出手枕来,放在炕桌上。
年若雪将自己的手搭在手枕上,面带笑意的说道:“安大人医术精湛,我已经觉得好多了,再服用几贴汤药,估计就不用日日劳烦安大人了。”
“雪儿,你一定要这样子吗?”安阳抬头看着年若雪,忍不住的问道。
“安大人”
“叫我安阳,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安阳,不是什么安大人。”安阳很是生气的打断道,“我知道你心中有顾虑,我知道你这样做也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想你为了我好,我只想静静的守护着你,我不会打扰到你的,也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的雪儿,你就让我这样安静的守着你,好不好?”
年若雪就算是一颗铁打的心,也要被慢慢的融化了。
“安阳,我不能那么自私,你将来还有大好的前途”年若雪摇摇头,自己不能那么自私,安阳想要的,自己永远都给不了。
“我的前途,就是要你一生平安快乐,你明白吗?”安阳大声的吼道,两只手在空中摊开又收拢,随即又叹一口气,背着手背对着年若雪。
沉默,房间中是死一样的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年若雪才终于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