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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徐宗廖的脚底瞬间就似被捅了一刀般,“腾”地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当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脸,那种似被石灰烧噬的剧痛让他恨不能将整张脸都给抓下!
终于,他摸索到了一个水盆,随后便立刻将整张脸都给浸入到了水盆中,当那种灼烧的剧痛减缓之后,他才从水中抬起了脑袋。
此时,他的面上湿漉漉的,又极为苍白阴厉,像是溺死之后前来索命的水鬼般。
似是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眸中的杀意般,顾千金笑的一脸无谓:“眼下倒是连诊金都省了!”
说的好像她真的是为了省去那几两的诊金,所以才将烧酒直接泼到他有着多处伤痕的面上似的。
闻言,徐宗廖心里要杀人般的燥怒反倒是莫名的平息了,他想,常人所说的“人之初性本贱”,还是很有道理的,就像是之前他越打,反倒是越畅快似的。
而此时,他面上的灼烫感也消散殆尽,心内更是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不用理会顾千金,兴许还能活的更久些。
而此时,伙计也已经端了酒菜上来。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顾千金腹中的馋虫再次被勾了起来,她当下便直接坐了过去,边吃边道:“大理寺怎么就关了你一夜?”
闻言,徐宗廖当下便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听你这意思,似乎是想我被关到死?”
再者,他会告诉她,他是从大理寺偷跑出来的吗?
倒不是因为大理寺疏于防范,只是,大理寺难不成还真的敢关他堂堂世子不成?
不见回应,他当下便抬眸望去,只见顾千金此时正抓着一只烧鸡腿啃呢,那极为随意的吃相,却是没有左灵的半分文雅的。
一想到左灵,徐宗廖的眸光又暗淡了下去,他当下便走至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杜康。
酒味浓烈,顺着咽喉滚滚而下,顿时,五脏六腑都被细火所炙烫着般,一阵赤脚在木炭上疯狂的快感!
难怪,连古人都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呢!
见他一杯接着一杯,像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般,顾千金也不管他,喝醉了更好,省的惹事!
第58章 何必强求()
顾千金吃的正欢,蓦地,手中的银箸却是被一个玉杯直接打落,还未待发作,徐宗廖却是已将那壶杜康向她面前移了移,眸中带了几分半醉的沉郁道:“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顾千金自知她是一杯就倒的“海量”,当下便指了指胳膊处的伤口,揶揄道:“你厌世自戕,本姑娘却还想长命百岁呢。”
话虽如此,却依旧叫来伙计:“有雨初玲珑酒吗?上一壶来。”
雨初玲珑酒,只听这名字,便知道肯定是女儿家用来悲风伤月的消遣之物,徐宗廖当下鄙夷地睇了她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风凉话。
不多时,用银盉装着的清酒便被送了上来,这酒清澈透明似水晶,而且还散着幽兰的醇香,需用青白瓷酒壶装着,才会有一种“细雨打芭蕉,花间一壶酒”的感觉来。
这酒家兴许是怕他们再给摔坏了,所以才临时换下了酒壶的吧?
想着,顾千金当下便看向徐宗廖道:“真是用大粗碗装了椰汁珍珠炖官燕的即视感,太扫兴了,所以,你得罚酒!”
此时,徐宗廖面色微红,神色也多了几分迷蒙的醉酒之态,也不知道他是否听清楚顾千金的话了,当下又倒了一杯酒,口中还模糊地嘀咕着:“罚,你害了我们,你是得罚。”
嘴上这么说,可是他却自己一仰而尽!
而顾千金闻言,手中端着的酒杯微晃了下,看着那似真能沁入肺腑的酒液,当下便也一仰而尽。
“咳咳……”
辛刺的感觉瞬间戳向五脏六腑,顾千金立刻猛灌了几口茶水,心口处的那抹轻灼才似消散殆尽。
可是,她却分明听到了一声鄙夷的轻呵,抬眸,看着身子微微晃动,随后便直接趴到了桌子上的徐宗廖,他喝的又急又凶,而杜康又本是烈酒,所以不醉才怪呢!
顾千金当下四下看了眼,一时竟是没有找到揩手的东西,低眸,看着气息微喘的徐宗廖,当下便直接扯过他的袖子,仔细地将手指擦拭干净,随后,便没事人儿似的走到了门口,似是在对着空气道:“都出来吧。”
不多时,便真有三个神色冷硬,动作利索,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便衣侍卫走了出来。
看着他们眸中的戒备,顾千金只是淡道:“你们家世子喝醉了,扶他回去吧,对了,友情提醒一句,能别说出,最好就别出来,免得出来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侍卫也许不懂,但是徐家人却不可能都是傻子吧?
“灵儿,别走,灵儿……”
身后,似梦呓般的声音模糊传来,顾千金却置若罔闻,继续稳步向前走去。
走到酒楼门口时,冷风顿时拂面,顾千金却觉得脑壳异常沉重,像是上面绑了个千斤顶般,坠的她一阵晕眩。
早知如此,她刚才就不该贪下那一杯了啊!
眼前似有无数个重影,模糊之中,她竟是看到了一抹绿色,那是一棵树吗?想着,顾千金当下便踉跄上前,向“那棵树”摸索了过去。
这明月酒楼的幕后老板其实正是辛冉,有伙计将今早在酒楼门口发生的一切都暗中汇报给了他,辛冉闻言,虽知事情早已平息了,却依旧担心会起余波似的,当下便赶了来。
然而,他刚下马车,刚看到顾千金,就看到她摇摇晃晃地向他摸去。
此时,她面色微粉,似晕了琼脂般,原本清澄似凝露的眸中,此时也多了几分迷离情丝,唇齿间还溢着娇媚的酒香。
她当下直接抓住了辛冉的胳膊,抬着一双迷蒙似薄雾的眼睛看着他。
见她似是醉了,辛冉便看了眼跟出来的伙计道:“她喝了多少?”
伙计努力地回想了下,并没有觉察出之前送进去的那盉雨初玲珑酒有减少多少啊,所以当下便不确定道:“一杯?或者是半杯?”
“一杯!”顾千金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那伙计,继而又憨笑道:“我可是喝了整整一杯哦。”
辛冉眉梢微跳,依照她那悍骄的性子,他还以为她是千杯不倒呢,但见其脚步错乱,身子歪斜,他当下便直接将她捞在了怀中,柔声道:“我送你回去。”
“咦?”醉眼迷蒙的顾千金当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随后才看向辛冉,似是想看清楚他究竟是谁般:“树还会说话吗?不对,你是,你是辛冉对不对?”
说着,不知道她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当下竟是“吃吃”地笑了起来,并伸出手指在辛冉身上一点一点的:“我告诉你哦,上次的事情,我可是真的没有骗你。”
闻言,辛冉瞳孔微缩,眸底已闪过一抹怨责与寒凉,都到现在了,她还要骗他吗?可是,看着她那笑嘻嘻的顽劣表情,辛冉却是怎么都气不起来了。
他当下也不理会她,正想将其直接抱上车的时候,顾千金却又道:“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只是假装不告诉你实情而已,哈哈哈……”
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狡黠如狐的顾千金,辛冉方醒悟,他这是再一次地被耍了吗?
果然是本性难移啊!
辛冉当下也顿起捉弄之意:“其实,我之前并未生你的气。”
知道顾千金事事瞒着他之后,他是曾懊恼过,但是却并非是针对顾千金的,只是懊恼自己并不能取得顾千金的信任,而此事之后,他一直并未去找她,也并非是因为余怒未消,只是因为翰林院不知怎得,突然就安排了许多事情给他做,原本并非他职责之内的,也都一股脑地交予了他,还声名是对他的特殊栽培。
他每日里披星戴月的,有时候甚至会在翰林院通宵达旦,自是没有时间去找顾千金了,而今早,听说了她在明月酒楼,他便用了十日一休的休假赶了来。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你是好人,所以绝对不会生我的气的。”顾千金板着脸,说的一本正经。
闻言,辛冉却嘴角轻抽,这个高帽给他戴的,难不成以为无论她如何待他,他都不能介怀了?
“行了,我送你……”
话未说完,却是已被骤然打断。
“本王的人,就不需要辛大人费心了。”
声音虽低沉,却带着让人不容置否的语气。
透过那被撩开的车帷,辛冉向车内望去,看着端坐着如尊佛的独孤律,他只是那么坐着,不用去做任何的事情,都会给人一种直逼人心底的无形压迫,辛冉知道,不是多年的刀尖上嗜血的生涯,根本就淬炼不出这种给人一种犹似泰山压顶的气魄来。
而他的从容不迫,又何尝不是基于一种对于自己能翻云覆雨能力的肯定呢?
看着他,辛冉突然就想到了顾千金的邪魅、想到了她目空一切的淡淡鄙夷,所以,眼下,顾千金虽然就在他的手边,可是他却有一种她远在天边,她就在独孤律的身边,与其相映成辉的恍惚来。
想着,辛冉当下便不动声色地将顾千金拥的更紧了,不似在宣布占有权那般的挑衅,而是怕怀中的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般的紧张,他当下淡淡地看向独孤律,迎着他深幽无波的眸子,好似他真的就有能够彻底拥有顾千金的胸有成竹那般:“王爷,且不说您并未与千金有婚约,所以,又何来她是你的人一说呢?再者,便是你们之间有所关系,千金却依旧拥有绝对的自由权,所以,我们必须要尊重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说着,他当下却并不放开顾千金,好似,他一旦放开了,顾千金的自由选择就会倒向另一边似的。
独孤律将他的细微心思尽收眼底,当下眸中便含了几分蔑视的薄冷道:“辛大人,命中注定不是你的,又何必强求?”
他话语里充斥着根本就不以为然的淡漠,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