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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羽单手插兜，我纳闷这货到底要说什么，顾羽突然张开手臂。
然后在我眼睛瞪大嘴巴也张大的情况下，顾羽竟然……
一把将苏子穆搂在怀里。
“乖乖，疼不疼啊？哥哥给你抱抱，要不吹吹？举高高？”
“噗——”
一口於血堵在喉咙口，我差点憋不住喷出来二两！
第467章 下午跟我去民政局（）
老天，面前这幅基情满满的画面实在是太美好，我不敢看！
苏子穆做作呕状，一把将顾羽推开，“滚，老子是直的，别靠近我！”
顾羽直起身子，双臂环着胳膊，慢悠悠道，“不是要安慰吗？”
“……”
一旁吃瓜群众的我，简直快要破功了。
“噗哈哈哈哈哈——”
实在憋不住了，我笑得直打滚，肚子都疼了。
苏子穆阴沉着脸，“算了，你们都别管我。”
然后一个人往墙角走去。
我转身对顾羽说，“我去开导开导他，行吗？”
“你说呢？”
“哎不是，我发誓他要是再抱我，我立马推开他！我发誓！”
“尘尘，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他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见顾羽一脸严肃，我踮起脚尖在他湛清的下巴亲了一下，“好啦，知道你关心我，我就是劝劝他，毕竟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你说对吧？咱不能这么小气。”
顾羽抿着薄唇，眉峰簇成两块肉坨坨。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
“今天下午跟我去民政局。”
“啊？！”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跟我去民政局，咱俩把证领了，睡都睡了，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
“……”
领证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他这么心急，我倒是没想到。
“要不再缓几天，等到苏子穆出院之后，我再跟你去领证，怎么样？”我提议。
顾羽握住我的手，道，“尘尘，我真的等不了了，我想睡你，睡得名正言顺。”
呃拜托，他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
“既然迟早是我的人，你就从了吧，好不好呢，尘尘？”
“哎呀知道了，下午我跟你去行了吧。”
他这才展露笑颜，我真是哭笑不得。
顾羽啊顾羽，都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他就那么怕我被人抢走了吗？！
不远处，苏子穆斜靠在窗子前，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孤寒料峭，好似深冬。
他的脊柱微微有些弯曲，阳光大片洒落在他蓝色宽松的病号服上。
他一只手撑着窗棂，像是被某种无形的重量压垮，然后彻底直不起身子来似的。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半米远处，道，“那什么，你别误会，我不想说什么大道理来劝你。”
“……”
“道理你都懂，而且你有你的经历，我没办法做到感同身受，所以我就是想说，按照你自己的心去做就好，做你认为对的事情。”
“我的未来早已经被约束，人活在这个世上，生来不是自由的个体，周围太多太多已经束缚住我的步伐。”苏子穆终于开了口，嗓音悲切，三分寂寥。
“没办法，我们都不可能只考虑自己，如果没有那些约束和羁绊，其实换个角度来讲，人生也就没有意义了，不是么？”
“你懂什么，我有我的目标，有我的理想，但是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认错，这是最可悲的，为什么……每个人的命不一样呢……”
他一个劲讷讷，又摇头。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近乎肆无忌惮。
苏子穆终于转头看我，眼底不悦，“顾尘同学……你这是在我伤口上狠狠撒盐吗？”
“啊，没……”
“那你还笑，你有什么好笑的！”
“没没，我就是笑你竟然感慨自己的命不好。”
“这又怎么了？我过得不舒坦，难不成还不能感慨了？”
我耸着肩膀，无辜道，“骚年，你就知足吧，你上一世都已经做了皇帝，享受荣华富贵，得到了整个天下，这一世还要求那么多做什么？老天不可能生生世世都对你好的，既然你说这一世命不好，说不定下一世命就变好了。”
第468章 这是车祸（）
苏子穆勉强勾起嘴角。
看得出来他现在并不想笑。
“顾尘，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前世今生？”
因为我亲身经历过啊，姑奶奶可是活了两世的人！
我这么说他肯定不会信，说不定还会以为我脑子有毛病。
“OK，就算你不信这个，反正你出身已经定好了，”
我说，“这一辈子你的命就这样，你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不是阿联酋国王遗落在外的王子，也不是富二代什么的，你就是这个出身，你改变不了。你就是那个父母，这是上天给你的，你也改变不了，所以认命吧！骚年！”
他玩味盯着我瞧，“我还以为你会劝我不要认命。”
“呵呵，我才不喜欢给人灌输心灵鸡汤呢，人各有命，各安天命，就是这个道理！”
苏子穆揉着额角，笑道，“真是被你搞败了，你是狮子座的吧？”
“我擦，你怎么看出来的？”
“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那么傲娇还暴脾气。”
“切，我明明是很温柔的狮子好不好！”
我冷冷哼笑，“我猜你是双鱼！”
“为什么？”
“优柔寡断，磨磨唧唧的，我才不喜欢！”
“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要再打击我了吧……”
跟苏子穆瞎贫了一会儿，看得出来他心情渐渐变好，我便点了点头，说，“还不回去？你要一直逃避吗？”
“我一会回去，自己静静。”
“子穆……”
苏子穆的母亲终究还是追了过来。
在我眼里，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雍容华贵的端妃娘娘，而是一个牵挂着儿子的普通母亲。
女人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声音染了几分的小心翼翼，“子穆，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苏子穆没有说话，清秀的眉宇蹙紧，不过也没有拒绝。
我默默退到了一边，留给母子二人相处的空间。
“走吧。”
顾羽拉过我的手，掌心干燥有力，像是一块烙铁似的骤然烫了我的手心。
“去哪啊？”
“你说还能去哪？”
“哎哎，我还没准备好！”
可是顾羽已经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丫还真的从家里翻出了户口本、身份证等等需要用到的证明材料，二话没说带我飞奔到民政局。
以至于当时我没反应过来，顾羽发动车子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开车了？！”我嗓音尖细，心头突突直跳个不停。
顾羽的身子朝我这边压过来，给我系好安全带，然后这才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尘尘我等不及了，我想你立刻成为我的妻子。”
“我知道，咱打车去不行吗？”
“已经晚了。”
他勾唇一笑，转而发动了车子，车子如同离弦的箭，飞奔了出去。
我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安全带子，瞅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树木，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哎顾羽，算我求你，你慢点开——”
“没事儿，你还不相信你老公？”
他转头睨了我一眼，眸底染着笑意，甚至还大摇大摆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别闹了，你专心开车。”
胸腔里的心跳声宛若擂鼓一般，我抿着唇，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尘尘，你该不会是太紧张了吧？”
顾羽唇畔生辉，此时此刻他竟然还有心情笑着调侃我。
“不是，我害——”
那个怕字还没有说出口，只听耳边传来“砰！”的一声——
伴随着巨大的冲击，顿时，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当场当机！
其实我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我意识还保留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子直直撞了过来……
我懂，这是车祸。
在我规避了那么久之后，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猝不及防。
第469章 不会独活（）
你体会过悲寂之后的再次绝望吗？
我现在体会到了。
我一直都觉得心不动则不痛，迄今为止，令我心痛入骨，痛不欲生的几次，无非就是：
顾羽出车祸，楚邵死在我怀里，顾钟成、月莹、婉莹这些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一一死去。
我无法去形容那种痛到底有多么深切。
大抵是心脏连着脉络，透过皮肉渗透骨骼，连同四肢百骸都跟着一并抽搐起来。
那种痛苦，是时间消散不去的，它可以埋在心底最深处，如同一块腐肉，永远烂在心里，直到结痂。
直到今时今日，快要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如此沉重，静静流血。
曾几何时，我呆立在黄沙之间，尘土飞扬，乱人眼眶，生平第一次，我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
心字已成灰。
现如今这个时候，我趴在顾羽的床头，一瞬不瞬盯着面前毫无生气的人，心剧烈抽搐着，哭得撕心裂肺，不能自已。
“顾羽，顾羽……”
“我求求你不要死……”
“不是说好的，要娶我的吗？不是都说好了的吗？”
“顾羽，你快醒醒啊，我是你的妻子顾尘，我等着你娶我呢……”
“顾羽，老公，孩子他爹，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啊！”
“……”
我一直规避着风险，杜绝顾羽任何开车的可能性。
但是一次疏忽，就注定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或许规避风险只是暂时的，该来的迟早会来，没有办法弥补。
医生的叹气声回荡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