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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两个人的命运都改变了。
我也是后来才听说，这胜儿哥实在是放不下月莹，房子卖了，摊儿也不摆了，竟然进宫做了太监去。
这是多么浓厚的爱呀，一个男人竟然甘愿为了一个女人做太监！
我无法体会古人这么极端的感情，但是极端的人……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最后，便也只能落得一个尸骨未寒的下场……
这几日我沉浸在月莹离去的悲伤之中，心总是顿顿疼着，而且不知怎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像是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还好有婉莹一直陪在身边，我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在乎的人不多，但是每每在乎的人离我而去之时，我总是要神伤怅然好一阵子。
第82章 凶多吉少（）
不过婉莹一直在陪着我，寸步不离。
给我泡了杯菊茶，婉莹一边劝慰我说，“小姐莫怪月莹姐姐，月莹姐姐虽个在宫中，可心里也定是惦记着小姐的。”
“嗯……”
我点了点头，靠在婉莹身上，心下倍感无力。人各有命吧，月莹已经作出了决定，我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
“婉莹，那你会离开我吗？”我问。
“婉莹不会离开小姐的。”
我抬起头凝着婉莹的脸，同火车上那个小姐姐的眉眼重叠。
都是温润善良的样子。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回到现代还能看见那个小姐姐的话，那我定要跟她要个联系方式。
然后我要对她说：“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
*
但是有句话叫做，祸不单行。
也有句话叫做，见血才能封喉。
婉莹把几块冰装进荷包里给我敷眼睛，清雅的嗓音在耳边盘旋，“小姐这几日为何眼睛不适？”
“我也不知道，就是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感觉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小姐应该是多虑了，想必是月莹姐姐的离开给小姐带来的打击太大了。”
“唉，或许吧！”
用冰袋敷了眼睛之后，我感觉好多了。
当天晚上楚邵回来了，自然而然将我抱在怀里，然后下巴磨蹭着我的发丝。
我很喜欢他抱我，尤其是将我整个人圈在怀里，这样守护的姿势，像是要护我一生一世，其实我能感觉到楚邵挺在乎我的，应该也挺喜欢我的，只是这货傲娇惯了，嘴上不会说出来，只叫别人去猜。
我能感觉到楚邵今天有心事，他虽然不说话，但心贴着心很近，我能感知他心里的想法。
楚邵轻轻叫了我一声，“尘尘。”
叫得我心肝一颤。
谁说这货不会撩？撩起来人简直不要不要的！
哪怕什么不做，只是单单这么贴在耳边叫我的名字，两个叠字从男人精致的棱唇吐出，声线性感嘶哑，格外地动听。
我窝在楚邵怀里，感觉整个人都瘫软无力了。
他要是现在对我做什么，我肯定不会反抗的，就冲他这一声：尘尘。
“本王……告诉你一件事。”楚邵的嗓音蓦地严肃起来。
我依旧在神游之中，愣愣地嗯了一声。
楚邵说：“昨个顾洵将军率领大军攻进湟水，恐怕……凶多吉少。”
我的心咯噔一下，从失神中悠悠转醒。
不久之前我听楚邵说过这个地方，南莱国和东莱国都虎视眈眈的地方，顾洵是兵马大将军，理应率军出征，我知道的，但是……凶多吉少吗？
我下意识反驳道：“不会的，我大哥他打过这么多仗，每一次都是安全归来了，这一次也一样的。”
我不想顾洵有事啊！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虽说有时候严肃苛责了点，但我能感觉出来顾洵对我是关爱的。
就如同顾钰一样。
顾洵和顾钰，一个大哥，一个二姐，这两个人都是叫我敬畏又尊敬的人。
楚邵凝视着我，突然一字一句问：“要是某天本王凶多吉少，你会不会担心？”
第83章 顾洵死了（）
“闭嘴！”
我猛地就伸手捂住了楚邵的嘴，眼里盛的满是慌张和无措，“不准胡说！你怎么会凶多吉少！”
这个笨蛋，知不知道有些话不能挂嘴边啊，我想象不出没有楚邵我会怎么样，我已经失去顾羽了，要是再失去楚邵的话，我怕是会心痛的死掉吧！
“……”
楚邵没再说话，将我搂紧，眸底闪烁着晦涩的异样光芒。
我趴在楚邵身前，用力咬着唇瓣，看到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的银光，我这心里也像是覆上了阴霾，压抑久久挥散不去……
*
没成想，楚邵说的是真的。
三天后，前方传来捷报，我的大哥顾洵，光荣战死了。
一时间整个顾府都像是要炸了一般，先不说别人，暂且只说顾钟成，前几日痛失爱妻，这几日又痛失儿子。
顾钟成就顾洵一个儿子，心底多么悲痛欲绝可想而知。
我的心里也不好受，顾洵待我不薄，哪能想，上次在皇宫的一见竟然成了最后一面。
顾钟成愈发憔悴了，像是风烛残年即将撒手人寰的老人，还不到六十的年纪就已经两鬓斑白了，还有顾钰。
因为顾裳陪着顾钟成，我便陪着顾钰，顾钰一滴眼泪都没掉，硬是自个儿忙活来忙活去的，我看着心酸，忍不住说，“二姐，你想哭就哭吧。”
顾钰看了我一眼，倏然将我抱紧。
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的意味：“尘儿，都是二姐的错，都是二姐的错……”
什么意思？
但是顾钰别的不说，就只是一个劲地喃着这一句话。
除此之外，我的四姐顾灵也赶回来了。
我觉得可笑，上次母亲去世的时候她都没回来，这次大哥去世她倒是回来了。
比起上次在皇宫看见的那次，顾灵今日的妆容素淡了不少，但依旧是光彩熠熠，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充满了灵气和生机。
顾灵的视线扫过一圈，然后落在我身上，掺了一抹旁人看不透的光芒，却很快闪过，而我，却能从那抹精光中捕捉到恨意。
是啊，我抢了他的三爷，她怎么能不恨我？
顾灵在母亲的牌位前跪了一会，樱唇蠕动着，“娘，灵儿不孝，现在才回来看你……”
要不是后来知道真相，这么泪涕涟涟的画面真的是感人至极，当时的我都看得落泪了呢。
但，我对顾灵总归是没有好感，她可是觊觎我老公的人，我能对这种狐狸精有好感？笑话！
实在是不愿看到顾灵，忍不住自个儿去了院儿里晒太阳。
“尘儿。”
我转过头。
竟然是顾灵。
痛哭过之后，顾灵的脸颊倒是愈发水灵灵了，被阳光一照，晶莹剔透地仿佛能掐出水来，美得不可方物。这般大美女，也难怪把皇上都迷得神魂颠倒的。
顾灵几步就走到我面前，笑意满面，“尘儿，四姐委实一段时间没看见了你了，来，让四姐好好看看你。”
说着就要来拉我的手。
我把自个儿的手藏身后去，冷嗤一声道，“别装了，这没别人，不用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来了。”
第84章 自私愚蠢（）
顾灵美眸瞬间僵硬了几分，芊芊玉手顿在半空，眸底随即闪过错愕，“尘儿……”
“你……都知道了？”顾灵问。
“昂知道了，你为何进的宫，以及你对我家楚邵念念不忘的感情。”其实上一句我是唬她的，我只是猜测她可能是因为楚邵进的宫，并未下定论。
果不其然，顾灵下一秒就如同炸毛的鸡，嗓音比起方才尖锐了许多，“三爷都告诉你了？”
呃……这称呼可真够肉麻的！恶心透顶了！
心里妈卖批，面色我依旧淡凉，继续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对啊，我是他的枕边人，他自然告诉我了，你不就是为了楚邵才进的宫么。”
“是啊，我可以为了他冒着欺君的危险进宫，可是你呢？你又为三爷做了什么？”
顾灵的眼神带了几分幽怨，像是不满楚邵把她的事情告诉我似的。
事实上楚邵也没告诉我，但是看顾灵这神色……她进宫果然是为了楚邵，竟然还冒着欺君的危险，难不成，楚邵和皇帝之间真的存在什么恩怨？
没多想，我回过神来对上顾灵的眼，一字一句暗叹，“你以为你自己做得多，你的爱就至高无上了是么，那我实话告诉你，你这种爱相当自私。”
“你说什么？”顾灵瞪眼。
我冷哼一声，“我想当初你没同楚邵商量，甚至连问都没问过他的想法，就自顾自进宫去了吧，或许你也有点私心，想要进宫去得到更高的权位和荣誉，毕竟皇上身边的女人，能够坐拥江山不是么。”
顾灵脸色蓦地一变，不知我哪句话戳中她的心事了。
“你胡说！”
顾灵咬着嘴唇，那双大眼珠子如诉如泣，“我对三爷忠心耿耿，无论何时，我爱的只有三爷一个人。”
“哦是嘛，你没问过楚邵的意愿就进宫去，你以为自己是为他好？实际上呢？你根本没尊重他的意愿，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么做楚邵就会感激你，愧疚你，然后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啧啧，你果然是自私又愚蠢的一个女人。”
“你——！”
顾灵愤愤瞪着我，却无从反驳。
我说的句句在理，她拿什么反驳？
“尘儿，灵儿，你们在吵什么？”是二姐顾钰。
“二姐。”
“二姐。”
我和顾灵纷纷收敛了神色。
顾钰面色神情紧绷，看了一眼顾灵，又看了一眼我，转而对我说，“尘儿，你跟我来。”
呃……顾钰竟然叫我过去。
不过看顾钰的神色像是没什么好事儿呢。
关了房门，房间里只有我和顾钰两个人，顾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