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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镠目光闪动,忽然问牟惜影:“你觉得二皇子人怎么样?”
“初次见面,不敢妄加论断,只不过从他的贪图来看,温文尔雅,但就聪明机智,心思缜密!”
钱镠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
第4章()
牟惜影不明就里,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朕打算亲自赐婚,将你许配给二皇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牟惜影一惊,赶紧跪地道:“皇上,民女不敢高攀!”
钱镠道:“二皇子乃是当时美男子,你又是我吴越第一才女,你们两个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凭你的才气,再加上朕亲自为你做媒,也不算高攀他们吴国!”
牟惜影道:“民女自小立誓,要嫁就嫁当世奇男子。我与二皇子初次见面,未及了解便要谈婚论嫁,民女实在难以接受,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钱镠叹道:“朕知道这么做的确委屈了你,但是人生于天地间,自然要有所作为。当年昭君出塞,换来大汉和匈奴的和平,千古传颂。如今,你为何不能仿效王昭君,为国效力呢?”
牟惜影此时进退两难,倘若答应,便违背了此生之志;但若是不答应,便是误国误民的罪人,让千古唾弃。
思忖许久之后,牟惜影道:“请皇上容许民女再考虑几日!”
钱镠道:“离二皇子离开还有几日,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明日你们不是约定黄昏见面嘛,正好趁此机会相互了解,说不定二皇子正是你命中的奇男子也说不准!”
牟惜影跪别钱镠,在侍卫护送下,回到家中。
牟中郎夫妇知道女儿被皇上召去,深夜还没回来,一直在大堂内等候,直到看到女儿的轿子回来,才算放下心来。
牟中郎打赏了轿夫和护送的官兵之后,带女儿进屋。见女儿闷闷不乐,牟夫人担心地问道:“惜影,你这次去,没出什么事吧?”
牟惜影摇头不语,但是面脸愁容。
牟中郎夫妇相对一望,也面有焦虑,牟中郎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以为女儿此次进宫,可能是被皇上或是那位皇子欺负了,所以女儿才如此闷闷不乐。他们最了解自己的女儿,牟惜影虽是女儿身,但是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兵法韬略,都无所不精,想来有大志向,从不会如此愁眉不展。
听到父亲叹息,牟惜影才回过头来,见双亲均神色黯然,当即笑道:“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没事,只不过有些心事而已!”
牟夫人见女儿笑了,才知道肯定是没发生什么事,便追问道:“你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我跟你爹也好帮你出出主意!”
牟惜影道:“皇上跟我说,为了吴越国和吴国的邦交,要将我送去吴国和亲,嫁给吴国二皇子杨隆演,我一时心结解不开,所以有些焦虑!”
牟中郎听后,正色道:“我久闻二皇子文采风流,举世无双,乱世之间,多有恶名,像二皇子这样人人称赞的,为数不多,想必这位二皇子的确有过人之处。倘若真的因此既能解决你的终身大事,又能促进两国关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牟惜影道:“我也知道二皇子名气甚大,今晚虽然相见短暂,话语之中,也足以看出二皇子与众不同,但是毕竟只是初见,要我就这样嫁给他,我心中还是有些不愿!”
牟夫人笑道:“你从小自视甚高,从未当着我们的面夸奖过任何男子,今日能对二皇子有此评价,足见你对二皇子还是有心!”
第5章()
牟惜影脸上露出了几分羞怯,心中却还是有几分不安。
第二日清晨,牟惜影梳妆完毕,到了午后,才奉诏进宫。牟中郎夫妇欢喜相送,牟惜影在侍卫护送之下,上了轿子,沿着大路,一路东行,向皇宫进发。
牟惜影家住城外,离城内相聚十余里地,进程途中,需经过一片丛林。
正值六七月天气,昨日新雨过后,今日天气燥热难当。到了树林的时候,侍卫首领来问:“天气闷热,是否在林间稍做休息?”
牟惜影见时辰尚早,便欣然应允,于是大家落轿,在林荫底下乘凉。
忽然间,听见树林里传来簌簌声响,侍卫首领胡正堂立刻大喊一声:“小心,保护牟姑娘!”
他这一喊,所有的侍卫都放下手中的水壶之类的东西,立刻抽出刀,向牟惜影围了过来。
牟惜影吃了一惊,一边躲在侍卫中间,一边四处张望,凝神听树林间的动静。
胡正堂挡在最前面,向树林内望了几次之后,冲林间喊道:“什么人?快出来!”
喊完之后,半天没见树林间有动静。胡正堂向其中一个侍卫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过去看看。那个侍卫点了点头,提着刀,小心翼翼地踱步过去。走到跟前,拨开杂草,看到树林中竟然有只野鸡,正在抱窝下蛋。
这时,大家才都松了一口气,那侍卫冲胡正堂笑了笑,说道:“头儿,你也太紧张了吧,这毕竟是京城,哪来的人那么大胆子,敢打咱们皇宫卫队的主意!”
胡正堂插刀回鞘,说道:“咱们还是小心点的好,临行前皇上再三嘱咐,让我们一定要确保牟姑娘的安全,谨慎一点好!”
那侍卫又笑道:“咱们说什么也是皇宫的卫队,找咱们的麻烦,除非他是吃了豹子胆,活腻了!”
可就在他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忽然眼珠子瞪得溜圆,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还不等大家反映过来,树林中嗖嗖嗖飞出数十只飞镖,几名侍卫躲开,另外有几名胳膊肩头受伤,还有几人当场倒地。
众侍卫乱作一团,这时树林中冲出一名黑衣人,手持大刀,趁乱砍伤几名侍卫之后,直取牟惜影。牟惜影不懂武功,情急之下,向一旁闪避,竟然躲开了黑衣人的一刀。
黑衣人一刀落空,众侍卫才趁机围了上来,将黑衣人困住。黑衣人挟持住牟惜影,众侍卫投鼠忌器,都不敢乱动。
胡正堂手持钢刀,沉着冷静,对那黑衣人说道:“我们这么多人,你跑不掉的,还是放了这位姑娘吧!”
黑衣人一手抓着牟惜影的肩头,一手持刀,架在她脖子上,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我若想走,你们也拦不住!”
这些侍卫都是皇帝的卫队,平时别人见了他们都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而黑衣人却出言侮辱,有几个听不惯的,拔刀便要上,被胡正堂拦住,喝退回去。
黑衣人挟持着牟惜影,慢慢后退,向树林深处退去。侍卫一直步步紧逼,不敢放松分毫。黑衣人退着退着,便退到林间的一个茅草屋前。
牟惜影在刚才后退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办法逃脱,但是树林中没有任何屏障,自己又被道抵在脖子上,这时树林中忽然出现一个草屋,牟惜影心生一计,招手示意前面的侍卫不要前进,然后对身后的黑衣人说道:“这位好汉,不如到草屋内休息一下,你放心,我不会跑的,而且在屋内,我也没有那么容易跑出来!”
第6章()
黑衣人哼了一声,冷笑道:“倘若他们把草屋围住,然后放火,我岂不是跑不掉了!”
牟惜影笑道:“你放心,他们如果放火,岂不是连我一起烧死了。如果他们真的不顾及我的安危的话,恐怕一早就冲了上来,将你治服了!”
黑衣人想了一会,右腿猛地向后踢开木门,果然带着牟惜影进了屋内,侍卫迅速将草屋围了起来。
进去之后,黑衣人插好门闩,依旧抓着牟惜影,向后转头看了看屋内,之间屋内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还有一个凳子,墙角处堆着一大堆干草。
黑衣人将牟惜影逼到墙角,喝道:“你不要乱动,否的的话我杀了你!”
牟惜影当即点了点头,黑衣人一手持刀,对着牟惜影,然后转过头往窗外望了望,见虽然侍卫将茅草屋围住,但是却没有往前冲的意思,才放下心来。
他转过头,由于蒙着面,看不见长相,之间两颗黑色的眸子深陷,黝黑善良。
黑衣人松了口气,看了一眼牟惜影,语气变得缓和,说道:“你不用怕,我暂时不会杀你!”看着牟惜影有些害怕,便指了指凳子,说道:“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吧!”
牟惜影见黑衣人没有了刚才那股暴戾之气,便慢慢地走过来,坐在凳子上。这时,黑衣人似乎显得有些紧张,看着牟惜影,说道:“其实我并不想杀你,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要是我一会真的将你杀了,你来世投胎,可不要怪我!”
牟惜影却笑了笑,说道:“壮士,不是小女子贪生怕死,此刻你的确不能杀我!”
“为什么不能杀?”
“如果你杀了我,你也肯定无法活着出去!”
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既然接了这桩生意,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你不畏死,可是你的家人呢?”
黑衣人在听到牟惜影说到“家人”两个字的时候,眉宇间掠过一丝苦楚,牟惜影看出他有家人牵绊,心中又多了几分胜算。
“我没有家人!”黑衣人却忽然说道。
牟惜影笑道:“人生在世,谁不想跟家人团聚,一生平平安安,共享天伦之乐。然而如今身逢乱世,百姓无法安居,有多少无辜的人因此而妻离子散。你还有家人牵挂,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幸福又能怎样,穷困潦倒,有家人也迟早会被饿死!”
牟惜影从他的话中,已经听出他是为财而来杀人,于是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今天你杀了我,获得了钱财,也难保不会立即被官府或者土匪抢去。而因此你还会手上多一条无辜的性命,还不如带着妻女,远居深山,虽然清贫一生,但也落得清静自在!”
黑衣人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这些都已经晚了,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牟惜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