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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所有的族人都起聚于祭坛之下,倩娘很奇怪,“青奴,今日难道又要祭天吗?”青奴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倩娘见众人都怪怪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拜达和穆长老一起站于祭台之上,“各位族人,倩娘姑娘无意间进入我神泉谷,这些时日,想必大家对她都已经有所了解,我拜达今日在此问一句,愿不愿意倩娘姑娘成为我们的族人?”
“愿意”,台下的几百人异口同声。
“好,倩娘姑娘,请上祭坛。”
倩娘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祭台。
“姑娘,得罪了。”穆长老冲着几名青壮男子一使眼色,几名男子架起倩娘,三两下就将他绑在了圆柱之上。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恩将仇报吗?”倩娘拼命挣扎,大声呼喊。
“姑娘,不要惊慌,我们只是想让你成为我们的族人。”穆长老手持一枚长针缓缓走到倩娘面前,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端着蓝色燃料的女子。
“姑娘,得罪了。”说着,手中的长针已经划在了倩娘光滑的左颊上,血一下流了下来。
“啊!”倩娘痛的大叫一声,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不要,不要在我脸上纹蝴蝶,不要啊!”她拼命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穆长老一使眼色,几个男子立即将她的头紧紧箍在圆柱上,“姑娘,别怕,很快,很快就会好的”,他微微笑着,长针一下一下刺在倩娘的脸上。不一会儿,一只流着血的蝴蝶已经出现在了她的左颊之上。
第726章()
穆长老蘸着盆里的蓝色染料,均匀地涂抹在周倩娘的脸上,“啊”,火辣辣的疼痛让倩娘一声怒吼,一下昏死过去。
等倩娘睁开眼睛,看到青奴正守在自己身边,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不,不,我不要,不要,不要这个蝴蝶,我不要。”她缩着身子,向后退去,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姐姐,你不要这样,我们,我们只是不想让你离开。”青奴悄然落泪。
“这样我就是你们的族人了吗?”倩娘望着青奴,幽幽地问道,眼神里将全是怨恨。
青奴无语。
一连几天,倩娘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只是山鹰偶尔落到她的窗前,她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和它说上几句话。
拜达和青奴看着倩娘的样子,心里着急却没有办法。
“头领,虽然我不想姐姐走,可她毕竟不是我族之人,这样将她囚禁于此,我怕”
“青奴,你说的对,是我们一念之差害了恩人哪!也罢,就让她去吧!”
“怎么?头领,你有办法?”青奴的眼睛里放射出了一道光芒。
“是它。”拜达伸手指了指倩娘窗前的山鹰。
“它?”
“嗯”,拜达点了点头,“只有它能飞出这绝世的山谷。”
倩娘依旧将自己封闭在树屋里,任何人也不见,青奴敲门,她只当没有听见,青奴急的抓耳挠腮。
这日清晨,山鹰又落到了倩娘的窗前,倩娘伸手抚摸这它头上柔软的羽毛,眼泪滴落下来。“嗷”,山鹰轻吼一声,仿佛理解了倩娘的心事。
“让它带你走吧”,屋外传来了拜达的声音。
倩娘一愣,她冲到屋门前,将门打开。
拜达和青奴站在门外,“你,你说什么?”
拜达抬腿迈进了房里,他指了指山鹰,“让它带你走。”
“让它带我走?”倩娘一脸不解。
“只有它能飞出这山谷。”
“哦”,倩娘恍然大悟。
“倩娘姑娘,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多谢头领。”倩娘深深一拜。
拜达将山鹰唤到地上,伸手指了指倩娘,山鹰竟然点点头,好像明白了拜达的意思。
拜达让倩娘坐在山鹰宽大的脊背上,有用布条将倩娘固定好,“姑娘,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一拍山鹰的翅膀。
山鹰扇动巨大的翅膀,向高空飞去。
“头领、青奴,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山鹰越飞越高,倩娘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为何让她走?”穆长老站在拜达身后。
“她不属于这里。”说完,拜达头也不回地向着远处的密林走去。
山鹰载着倩娘在高空飞翔,不知飞了多长时间,倩娘在柔软的鹰背上竟然睡着了。等她醒来,却发现山鹰已经落在了地上。
她坐直了身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禁哑言失笑,“这里,这里不就是三岔路口吗?”时值中午,太阳高照,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她将固定自己的布条扯下,从鹰背上跳了下来,拍拍山鹰的翅膀,“感情你一直往高处飞,没飞出多远啊!”
她抱了抱山鹰的脖子,用手指着天空,“走吧!”
山鹰会意,展翅高飞,不一会儿又盘旋回来。
“走吧”,倩娘冲着它大声喊着,山鹰这才向远处飞去。
第727章()
没有了马匹,倩娘只好步行朝着吴城的方向走去。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她口干舌燥,有点支撑不住了,见前面有一茶铺,倩娘便走了上去。
“老伯,小女子讨碗水喝。”她冲着老丈深施一礼。
“好嘞,马上”转过头来的老丈话未说完,和倩娘打了个照面。
“咣当”,他手中的茶壶猛然落在地上,成了碎片,他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叫着,“鬼啊,救命啊,白日见鬼了!”慌忙躲入房中,将门紧紧闩上。
倩娘先是一愣,复又摸了摸自己的左脸,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从水缸中舀了半瓢凉水,咕咚咚喝下肚,用手抹了一把腮边的水珠,冲着房门大声喊道:“老伯,多谢了,我不是鬼,你不用害怕,我走了。”
老丈在窗户里看着倩娘渐渐走远,这才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颤巍巍地将房门打开。
周倩娘抚摸着自己的脸,边走边想,这个样子走在路上,不知要吓坏多少人呢!也罢,她“哧”地一下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粗布,将脸遮了起来。
渴了就找点水喝,饿了就讨碗饭吃,行了一天一夜,筋疲力尽地周倩娘终于看到了吴城的城门。
“爹娘,女儿终于回来了!”周倩娘拼尽全身的力气向着周府走去。
来到门前,望着熟悉的朱漆大门,她不由得泪如雨下。
“咣,咣”,她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谁啊?”门房中的一个小厮无精打采地问着。
“我是你们家小姐。”
一听小姐二字,小厮慌忙打开了大门。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你是谁?”
“我是你们家小姐周倩娘。”
“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怎会如此打扮?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敢冒充我们家小姐,我看你是找死,赶快给我滚一边去,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见倩娘一身破衣烂衫,脸上还蒙着一块粗布,这小厮狗眼看人低。
“你你”,倩娘还想争辩,“嘭”的一声,大门已经紧紧地关上了。
倩娘一屁股坐到门前的石阶上,将头埋到腿里,不知如何是好?她忍不住响起了自己的夫君,如果有他在,自己断不会如此,眼泪又不争气的地流了下来。
远处,两个小丫鬟正说说笑笑朝着这边走来。走在前面的一个正是冬梅,原来那日倩娘和赵炎宗被人救走之后,冬梅因是丫鬟,不惹人注意,便悄悄逃出了赵府,重新回到了周府,并把两人得救的消息告诉了周海夫妇,夫妻二人的心才略放下一些。
走到门口,两人发现了石阶上坐着之人。
“喂,你是谁啊?为何坐在我家门口?”冬梅等着一双大眼望着这个乞丐一般的人。
“是冬梅吗?”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倩娘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
“你怎么认识我?”
“我是你家小姐周倩娘啊!”
“我家小姐?”冬梅上下打量着周倩娘,突然,她将手中得提篮扔到地上,一把将倩娘抱住,“对,是我们家小姐,小姐,你这么久到哪里去了,老爷和夫人都快急疯了,天天求佛祖保佑你和姑爷。”
“好冬梅,别哭,别哭”,倩娘伸手给冬梅擦了惨眼角的泪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们进去再说。”
第728章()
“对,对,进去再说。”
冬梅将府门叩开,拉着倩娘就往里跑,边跑便喊,“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正在佛堂礼佛的周夫人闻听此言,木鱼丢在地上就往外跑,门槛将她绊了一脚,左脚上的鞋子掉了,她顾不得捡,赤着一只脚就往前冲,慌得小丫鬟捡起她的鞋子边追边喊,“夫人,夫人,您慢点,慢点啊!”
跑到蜿蜒的回廊上,周倩娘和冬梅正好从迎面赶来,周夫人当场愣住,这是自己的女儿吗?这还是自己的倩娘吗?
“娘亲!”倩娘话未出口泪已先流。
“我的儿啊!”周夫人边哭边跑过来一把将女儿搂入自己的怀中。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冬梅也在一旁陪着掉眼泪。
“夫人,小姐,快别哭了,小姐想必累了,我们先回小姐房间,让她先休息休息。”
“对,对,冬梅说的对。”周夫人一连声地答应着,一边挽了倩娘的手向她的闺房走去。
三人推门进房,屋内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所有的家居装饰都是自己未出嫁之前的,看着熟悉的房间,倩娘再一次泪如雨下。
冬梅先服侍倩娘沐浴更衣,周夫人则坐在一旁等候。
她将双手捂住自己的左脸,向冬梅要了一块轻纱,虽有疑惑,但冬梅缄口未问。
倩娘将轻纱罩于面上,轻移莲步,来到母亲身边。
周夫人揽着女儿的肩膀,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是我的女儿啊!”泪水也再次夺眶而出。
“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