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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花呵呵笑着,暗道:你这通色心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搜罗美女养在房里,能成什么大事。但口上依然恭敬道:“皇子叫办的事,老身一定尽力去办。”
杨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哦,对了,听说杨隆演皇弟最近得父皇重用,不知担任了什么官职,我好去为他道贺一翻。”
琼花夫人笑道:“没有任官职,只是口头的赞赏而已,皇子若要赞赏也不是难事。”
杨渥淡淡道:“我如何能与他一般见识,这翻过活不是挺好。”
琼花夫人道:“难道皇子就不想将来坐那接天的位置么?”
杨渥一呆,又是一惊,忙道:“如今世道混乱,我可不想去担那风险,若有什么闪失定会性命难保。”
“好了,我不多说了,姨母莫要忘了那事,我这就告辞了。”杨渥转身走了。
琼花夫人赶忙道:“老身不远送了。”待他走远,又自言自语道:“落世泥鳅,混得很呢。”但又想皇子的吩咐不得不办,于是带着几个侍女一同出了宫。
一路上不泛寂闷,于是边走着边想如何撮合自己的女儿与杨隆演。这杨隆演如今看上了牟惜影那小贱人,还替她开脱,若是不想法将牟惜影除掉,恐怕那杨隆演的心思很难放到女儿的身上。看来我得想个周全的计策才是。
正待她考虑中,不知不觉她已来到街市。这时,街市上人头涌动,两边的摊子叫卖声繁杂。但琼花夫人却纹丝不动,目空一切地往前走着。她那高傲的气质,华丽的穿着,周围的行人只要望上一眼便会识相地让到一边。
这对于她来说可能是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了,让所有人都仰望她,憧憬她,惧怕她,也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她尊贵的身份。但她的野心不仅仅于此,她需要更多人去膜拜她,不做个不带皇冠的皇帝,也要做个叮叮当当响的婆娘。
琼花夫人向着身边的小婢道:“你去到处问问,看看有没有新游历到这的卖唱女。”
“是,夫人。”那小婢点了点头没在了人群里。
琼花夫人带着另一个小婢继续向前走着。刚走到一家酒楼时,突然听到楼上有一女子的歌声。于是便寻声走进了那家酒楼。
酒楼里客人不算太多,但几乎张张桌子上都有人。琼花夫人没有看他们一眼,这些穷酸小子在她眼里就是一群牲口,她对待牲口一向不报有任何感情。
琼花夫人爬上了楼,楼上的人要比楼下多出许多,显得有些拥挤。她厌恶这种拥挤,似乎有一群又丑又脏的猪挤在她的面前似的。
这些人不为别的,都在专心听一个粉头唱歌,那歌声确实好听,优雅婉转,似天籁一般。那女子容貌也相当出众,生得白净、秀气,对着台下众多人似乎还有些害羞。
第125章()
琼花夫人当年姿色绝不在这女子之下,可惜岁月却饶不得她,原本赛过仙女般的容貌,如今只剩下仙女的气质了。看到这女子的模样,琼花夫人立刻心生嫉妒,再见了她脸上的害羞更如见了瘟神一般,多么想在她脸上唾口唾沫,然后骂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小骚货。
琼花夫人这么想着,也没有当这小骚货媒婆的意思了,当下转身欲走。却听见身旁有人谈论道:“听说巷家铺子里有些乱党在密谋造反,不知道是真是假。”
“听说聚集了好多人,说是要打进宫里去,好像是为了什么人讨个说法。”
“这个确有耳闻,好像是为了一个被冤枉而下了死牢的官员,听说那官员是个大清官呢。”
琼花夫人听得这样的消息,吓了一跳,急忙跑下了楼。急急忙忙往回走,但刚走到一半突然又想道:就凭一个小官的余党建立起来的组织能有多大的能耐,定不是我吴国权势的对手,但或许利用这些乱党可以除掉牟惜影也说不一定。
琼花夫人又调转方向,向那巷家铺子走了去。没过多久,她们便来到巷家铺子前。这铺子不大,和京城里所有的茶铺几乎一个模样。
琼花夫人走了进去,铺子人不多。她拣了张最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
琼花夫人的穿着一看就是官家的人,原本这身打扮到一般的茶馆里,周围的人也只是粗略打量一翻,不加细看,可在这里她明显感觉四周的人都在细看于她,甚至有的人是以警惕的眼神。琼花夫人顿时将这里人的身份猜出了大半。但也不慌张,命她的小婢也坐了下来。随后又向着小二点了一杯茶水。
琼花夫人暗笑道:这次还不让牟惜影死无葬身之地。随后对她的小婢淡淡道:“听说宫里新来的牟惜影迷住了皇子杨隆演,如今有权有势,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还听说最近许多官员都是被她指使杨隆演去进谗言而害死的,好多清官都遭了殃,其中就有最近要处死的一个叫什么的,我记不清了。”
这话一出便有一个壮汉走过来道:“你的可是徐天新,徐大人?”
琼花夫人立刻就爬了上去,道:“正是,那牟惜影歹毒之极,若不除之定会谗害更多的人。”
“哼”那汉子道:“你也是官家人吧。”
琼花夫人点了点头,装作委屈道:“我已不是了,我早已被那贱人害得无人可走,算不得什么有头有脸的官家人,这不听说这里有义士,便特来相告些事情。”
“若只是告诉我们这些,你就请回吧。”另一个人走过来道。
琼花夫人从袖中拿出一张地图道:“这张宫中布防图是我冒死从宫里偷出来的,现在给予你们,希望你们能为你们的官家报个仇,也替我们除掉牟惜影那个祸害百姓的贱人。”
那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琼花夫人道:“信不信由你们,若我真的想害你们早就去报官了,怎会只带个丫鬟来此。”说罢转身道:“燕子,我们走。”
那两人拿着地图看了又看,一时都有些迷茫。
牟惜影走在宫里,一时觉得无聊便坐在花坛边的石凳上,观赏这多彩的春色。想起那日与韩力相遇的情景,她就有种不知名的欢喜。若是这时候有人看见她的表情还以为她得了痴心疯。
第126章()
就在她想得正高兴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牟惜影一惊,急忙走到门口观望。眼前的一目让她惊呆了。只见数百名大汉手持大刀、长矛,在宫里见人就砍,逢人便杀,地上已经躺了数十具男女的尸体,鲜红的血液汇成了一条暗红色的溪流,缓缓向她流来。
牟惜影吓得呆在了原地,这宫里怎会有这样的事情的发生,着实让人震惊。一名砍杀的大汉,余光中偶然发现了牟惜影的身影,提着大刀,气势汹汹地向她走来。
牟惜影见一名满身血迹的恶汉走来,急忙转身逃跑。不想内心慌张,行动失了阵脚,被一块碎石绊倒在了地上。那大汉三步并做两步,很快便到了牟惜影面前。他冷笑一声,提起一把带有鲜红血迹的大刀,慢慢地走近牟惜影。
牟惜影吓的不住往后退去,脑中一片空白。那大汉双手将大刀举过头顶,双眼狠狠地盯着牟惜影,突然暴喝一声,那大刀迅猛劈下。牟惜影闭上了眼睛。
“呯”一声,烟尘滚滚,那大汉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那大刀飞到那帮匪徒面前,“叮铃当啷”响了几下,众匪徒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姿矫健的男子站在牟惜影身前,在其身后还有一小队兵马。众匪徒齐喝一声,凶神恶煞地扑来。
那男子提剑迎上,只见他步履轻快,在众匪徒中来回踱动,所到之处人倒血洒,不一会儿便杀了几个人来回。他浑身沾满血迹,神情专注而冷酷。也不知杀了多久,只见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只剩寥寥无几的人仍然站立着。那人一甩长剑,数滴血渍溅到那几人脸上。那几人立即色边,丢了兵器向宫外跑去。
那人急忙转回来扶起牟惜影道:“你没事吧。”
牟惜影被刚才那一惊吓,却是没有仔细看过那人,当下转过头道:“谢谢大侠救命之恩。”但看到那张脸时却是一滞,竟说不出话来。
那人也是一惊,不由自主地念出她的名字:“惜影”随后又赶忙将她扶起。
牟惜影忙问道:“韩大哥怎会来此?”
韩力向西周看了看,道:“这里还不是很安全,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韩力扶着牟惜影来到一处花园角落,让牟惜影坐了下,两人相对望了许久,韩力先低下了头。牟惜影看着他,眼睛湿润了。
许久,韩力说道:“对不起!”
牟惜影虽然等这句对不起等了许久,但是她却不像听到这句话。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欠我什么!”
韩力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我不想连累你!”
“我不想再听了!”
韩力泪水流了下来,沉默不语。
许久,牟惜影忽然怔了怔,说道:“算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对了,你怎么也到了吴国?”
韩力不想让牟惜影知道其中之事,便谎称:“我自从那一别,便一直在京城里,想找份好的差事做做。不想有一天,我路经一处街市,正巧遇见几个地痞无赖在调戏一个粉头,我看不下去,便出手相助,打退了那几个无赖。这一幕正好被徐温看到了,他见我身手了得,又仗义救人打抱不平,便收我做了义子。这次进宫便是去进见他的。”
第127章()
牟惜影似有些愧疚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韩力见她未说话,便又开口道:“你如今在宫里过得可好?”
牟惜影淡淡回道:“还是那样吧。只是”牟惜影心情很复杂,想把皇帝下旨赐婚以及杨隆演承诺的回来之后娶她为妻的事告诉韩力,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来。
“只是什么?”韩力察觉到了牟惜影的异样,急忙追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