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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力笑道:“你还是有人的时候叫我韩大人,没人的时候叫我韩力吧,这韩大哥我听着实在别扭!”
众人哈哈一下,赵大龙说道:“那好吧,韩力!”
韩力笑了笑,出去见徐温去了。这时牟惜影又问赵大龙:“嫂子怀了身孕,何时临盆?”
赵大龙喜道:“应该是明年开春吧!”
薛木漓说道:“我家孩子只怕要年前了,看来还是比你家的大!”
牟惜影又问:“赵大哥,你跟嫂子结婚这么多年,怎么会一直没要孩子呢?”
赵大龙叹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年的确是有孩子的,只不过现在没了!”
牟惜影和薛木漓奇怪,问道:“没了是什么意思?”
赵大龙神色黯然,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牟惜影赶紧说道:“赵大哥不愿意说也无妨,是我们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
赵大龙忙道:“不不,倒也不是伤心事。只是你们不知道我妻子的身世,所以有所不知。其实我妻子是一个妓院老鸨的女儿,当年她是跟我私奔出来的。我们在一起没几年,就有了孩子。那孩子很可爱,我们也很喜欢。但是时间一长之后,我妻子思念母亲,母亲也思念儿女,而我们又不想过我岳母那样的生活,便将自己的孩子教给岳母抚养,让岳母也有精神寄托。”
牟惜影叹道:“原来你们之前还有这样的经历!”
赵大龙说道:“其实我的经历更多,只是我这人沉默寡言,不愿意说罢了!”
两人从赵大龙的表情可以看出,原来赵大龙的经历并不这么简单。平时赵大龙只不过是一个鲁莽的大汉而已,但是现在脸上却多了几分柔肠。
赵大龙双目迷离,似乎是在回忆往事,又像是对往事种种在忏悔。
正在此时,天气忽然间渐渐阴了上来,大雨滂沱而至。赵大龙站在门口望着外面房檐上不断流下的水珠,眼睛湿润了。那个刻骨铭心的女子,还有那段永远难忘的经历,又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起来。
第280章()
牟惜影和薛木漓在内堂收拾出嫁所需之物,偶尔看见赵大龙望着外面出神,以为他又在思念他的孩子,便不去打扰。
忽然,听远处传来脚步声,赵大龙身子猛地一颤,对着外面喊道:“娘子,下这么大雨,你怎么来了,当心身子!”
外面一女子笑着,说道:“我见天气转阴,你又没带雨衣,我便给你送来!”
赵大龙赶紧冒雨出去,迎上妻子,用衣服为她遮雨,将她带进屋里来。牟惜影看到赵夫人,赶紧关上门,说道:“你怎么来了这里,上次的事,徐温认得你,你若是被认出来,赵大哥岂不受了牵连?”
赵夫人紧张道:“哎呀,我只顾着来送雨衣,竟忘了这件事了,这该如何是好?”
赵大龙见妻子那么紧张,便说道:“你也不用担心,今日雨大,没人在院子里。即便是有人,雨中看不清楚,也未必认得。在者说了,当日见你的人本来就不多,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赵夫人随即笑道:“还是相公说的有道理!”
牟惜影从未仔细观察过两人的言谈举止,此时自己将要出嫁了,才细心看。这才觉得两人十分恩爱,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中,无不楼露出彼此的关爱。她万万没想到,一个孔武有力的莽夫,竟然会如此细心。
牟惜影忍不住问道:“我们相识这么久,我尚且不知道大嫂的名讳!”
赵大龙笑道:“她娘家姓虹,名碧华。”
牟惜影轻轻念道:“虹碧华,好美的名字!”
说笑间,韩力回来,冒了一身的雨。见四人说笑极为高兴,便笑道:“聊什么事这么开心?”
薛木漓笑道:“正在说赵夫人的名讳呢,怎么样了韩力,今晚喜事安排的如何了?”
韩力叹道:“喜事到是无妨,只是无缘无故下起雨来,只怕晚上免不了吃点苦头!”
薛木漓嘿嘿笑道:“你若想取得美人归,不吃点苦头怎么行?若非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咱们惜影可没梅花更香,比蜜儿更甜,枉不了你吃些苦头!”
韩力笑了笑,说道:“姐姐若是再一个劲地逗她,只怕她又要脸红了!”众人一看,果然见牟惜影双脸通红,呆在那里,不好意思说话。
韩力又说道:“只可惜现在徐老夫人还是心事未平,总念叨这小红的去处,找不到那小红,当年那个孩子便找不回来。眼看已经过了几十年了,老夫人的心事还是放不下!”
说到小红的时候,薛木漓和牟惜影自然不觉得什么,但是赵大龙和虹碧华却浑身一颤,随即问道:“你们说的小红是什么人?”
韩力这才想起,赵大龙和赵夫人并不知道徐老夫人当年的事情,便说道:“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也都是徐家的家事,我们也没法过问。”
但是赵大龙却显得十分紧张,问道:“你们说的那个小红,是不是曾经做过丫鬟?”
韩力有些奇怪,说道:“是呀!”
赵大龙又问:“她是不是奉主子之命,偷了一个婴儿,并且要将她杀死?”
“对呀,你是怎么知道的?”
“最后小红没有杀那个孩子,而是偷偷将孩子带走了?”
“杀没杀我们不知道,不过小红的确是带着孩子走了,没再回来!”
第281章()
“这么说,那个主子,就是现在的徐老夫人?”
赵大龙问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已经露出了几分惨淡和狰狞,虹碧华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有种说不出的恐怖。
韩力看着他们两个,好奇地问道:“赵大哥,你是怎么了,忽然为这么多关于徐老夫人的事情!”
赵大龙面如死灰,只是痴痴地摇着头,然后喃喃地说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虹碧华在一旁扶着赵大龙,也叹气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啊!”
牟惜影赶紧上前,问赵大龙道:“赵大哥,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关于徐老夫人的事情?”
赵大龙摇了摇头,叹气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再问我,不要再问我!”
韩力说道:“赵大哥,你一定知道什么,你快告诉我们吧,如果我们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是今晚成婚,也会不安宁的!”
赵大龙叹口气,说道:“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也不想再追究了。韩力,惜影,你们什么都不用想,只管今晚好好成亲,我今晚不能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说完之后,穿上虹碧华带来的雨衣,挽着虹碧华,打了伞,两人出了门去,慢慢地消失在雨雾之中。而韩力和牟惜影以及薛木漓三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痴痴地叹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赵大龙知道那孩子的下落?”
雨越下越大,韩力和牟惜影的心中,却越来越不平静。眼见已经到了时辰,虽然雨大,但是因为韩力和牟惜影两人身份特殊,所以手下的官吏还是无一遗漏地都来了,个个手中提着沉甸甸的贺礼。
徐知诰在徐温的义子之中,年龄最大,负责张罗接待来往的宾客。他迎来一拨又一拨,嘴上虽然挂着笑,但是心里却并不乐意,暗想:“韩力结婚,竟然来这么多人,这帮官员可真够见风使舵的,知道韩力此时得宠,便拼命来讨好。”不禁暗自为自己的地位担忧。
这时,徐温和自己的亲母一起从后堂出来,见过众位宾客之后坐下。
徐温地位尊崇,再加上又徐母在侧,前来贺喜的官员都是徐温的手下,于是当即全部跪倒在地,向徐母恭贺金安,宛如皇室朝堂一般。
徐母命众人起身,这时,外国使节又一一前来祝贺,首先是吴越国的使节,因为牟惜影乃是吴越国人,现在她大婚,吴越王断然不会不派使节来的。只见那使节进来,向徐温一躬身,说道:“在下奉我皇之命,特来恭贺牟姑娘与韩将军喜结良缘,这是圣上御笔亲题的卷轴,请相爷过目!”
说着,便有小童过来,结果卷轴,呈了上去。
徐温笑着,结果卷轴,当即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今古奇缘。
徐母看着这四个字,脸色有些怪异。徐温却笑道:“多谢吴越王御笔,请专使赴宴吧!”
那专使上了客座,紧接着又有蜀国,楚国,汉国等各国专使前来祝贺,徐温一一谢过,能够有这么多国家的专使前来祝贺,早已经超出他的心理预期了,此时自然高兴异常。
但是等了很久,却没见梁国和沙陀部的专使,这令徐温坐立不安。其实其余小国固然重要,但是梁国和沙陀部才是当世的大鳄,如果没有他们的到来,这么多小国家也都是枉然。
第282章()
徐温正在忐忑不安的时候,韩力已经带着新娘子来了。
司仪喊一声之后,韩力与牟惜影牵着红丝带走进堂内,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同房,一切顺其自然,很快便礼成了。
一直到韩力很牟惜影进了洞房,徐温也没盼到李克用或者是梁国的专使。
韩力牵着牟惜影进了房间之后,只见房内红烛弥漫,整个洞房内笼罩着一片美妙的气氛。牟惜影静静地坐在床上,红色的衣服将她衬托得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韩力望着牟惜影,竟然有些痴了。他慢慢地上前,为牟惜影掀开红盖头,看着牟惜影娇羞的面容,柔声说道:“惜影,我这一刻仿佛是在梦中,我们真的成亲了吗?”
牟惜影娇羞一笑,说道:“傻瓜,你掐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韩力憨憨一笑,牟惜影搂在怀里,激动的泪流满面,说道:“我从第一眼看到你,便知道我这一生是逃不掉了。我曾千方百计要自己离开你,因为我觉得自己会连累你,但是命运却是这么无常,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