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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对吗？”
“是。”黑颜看着面具人，“可是死之前，我想知道，这样一张恐怖的面具后面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面具人愣了一下，竟然真的伸手把面具取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一手插进黑颜的胸口，黑颜看着面前这张脸，瞪大了眼睛，他了然的笑了笑。
“果然，是你”
“其实，我早就料到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面具人全身一颤，“多谢你的抬举，但是我从来不是英雄，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他把手抽回来，一颗跳动的心已然在手中握着。
黑颜的身子缓缓倒地。
他看着台下满脸泪痕的张莲，眼前突然模糊了。
那是多久之前，莫卿还小，还是个黄毛丫头。
那个时候他第一次登台，紧张地全身都在颤抖。
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他竟然不敢开口，只是傻愣愣的站在戏台子上。
台下全是唏嘘声，就连师门其他的几个人也都是有些嫌弃地看着他。
只有莫卿，她大喝一声：“喂！吵什么啊！你们都给我闭嘴，谁再吵我剁了谁！”
黑颜有些惊讶的看着台下怒气冲冲的莫卿。
心中突然暖暖的。
明明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张牙舞爪的样子，却还挺唬人的。
就是这样，他才有了开口的勇气，而这一唱就是上千年。
可能死亡之前就是会想到很多事情吧，他还想到一千年前，那个时候莫卿很决绝的让孙焱将他困于此处，她很认真地给他说，“黑颜，你不要挡我的路，我真的很努力才走到了这一步，你就再帮我一回吧？好不好？”
好，我帮你，不管怎么，都帮你。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在他眼里，莫卿还是那个会护着他的小丫头，他知道，什么事情都会变，但是他的那段回忆不会变。
眼前更模糊了，那些影像都不见了。
黑颜很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可是没了，什么都没了。
莫卿，以后我就不能再帮你了啊，不过
他躺在戏台上，看着那个远去的黑色背影。
“莫卿，看来，我不用为你担心了。”
第140章 灭口（）
我和孙焱上了岸，还没喘过气呢，黑泥人突然很着急的一头扎进了水里。
我有些惊讶，“他怎么了？”
孙焱耸了耸肩，他一把将我扶起来，擦了擦我脸上的水，“估计有什么事吧。”
“莫卿！”徐木北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他一把按在我的肩上，大口喘着气，他浑身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从河里出来。
“你，你”徐木北舒了一口气，“你差点吓死我。”
我冲他笑了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徐木北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看了眼孙焱，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我们回到酒墓客栈，却没看见白谣，客栈一团糟，几个伙计都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孙焱心里一惊，他扶起来其中一个伙计，“店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娘被一个女人带走了。”
白音！我和孙焱对视了一眼，孙焱皱起眉头，“那个女人有留下什么话吗？”
“她说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这个女人”孙焱紧紧的握着拳头，满是怒气。
“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在河里待了那么久？”徐木北不禁问道。
我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徐木北面色凝重，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看来，有人在阻止你们探寻真相啊，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怎么算了？”孙焱皱着眉头，看了徐木北一眼，“现在白谣在她手上，我必须把她救出来。”
我愣了一下，看了眼孙焱，他也正好看着我，我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去救白谣。”
“你们疯了吗？”徐木北一把抓住孙焱的领子，“你恢复记忆了吗？你恢复力量了吗？你说不让莫卿受到伤害，你做到了吗？是，可能一千年前你们是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你们都不记得了，你凭什么让她陪你送死？”
不得不说，徐木北说的在理，经历了这件事，我也突然有了想停止的想法，我突然觉得，一千年前的真相，我承受不起。
尽管我一直在告诉自己，我就是我，不是一千年前的那个莫卿，但是我还是害怕，我就是这么一个胆小的人。
只是，我不想让孙焱一个人面对。
“徐木北，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这件事你就别掺合了。”我伸手拉了拉徐木北，“我不想再把你牵扯进去了。”
“呵。”徐木北冷笑一声，“这么说倒是我多事了，现在让我不要掺合？你的意思是让我看着你送死，然后愧疚着过一生吗？莫卿，你会不会太自私了！”
我全身一颤，看着徐木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我自私了吗？
“你明知道她只是为你好。”孙焱一把搂住我，手上用了些力气。
徐木北苦笑了一声，“我把你当师妹，当妹妹，当家人，你呢？你除了孙焱还能不能看见别人了？你有没有想过莫怀礼为了你甚至赔上了一辈子。”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当我自作多情吧，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去找老头了，不知道他去哪了。”最后两句，徐木北几乎是在对自己说，他说着，转身踏出了酒墓客栈。
我一把拉住孙焱，鼻子发酸，“我只是不想他再被我连累了，这样最好，我也不需要朋友，我也不需要家人，我就一个人，一个人就可以了。”
孙焱看着我这个样子，只觉得胸闷不已，他一把抱住我，“什么一个人，不是还有我吗？”
我把头埋在孙焱的胸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离开了。”
“不，不会了，不会再离开了。”孙焱摸了摸我的头发，“你去哪我便去哪。”
“你要想清楚，我不是一千年前那个莫卿，我不是”
“我也不是以前那个孙焱，我只喜欢眼前的这个莫卿。”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孙焱，“怎么这么会说话了？跟谁学的？”
“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吧。”孙焱挑了挑眉。“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吗？”
以前我想了想那个一直拿“下面”开黄腔的男人，摇了摇头，“天知道这一千年你发生了什么。”
满脸的嫌弃。
孙焱哭笑不得，“管他发生了什么呢，我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就行了。”
两人相视一笑。
这样的感觉倒真的不错，不用在乎那么多，只是活在当下。
“着火了！救火啊！”
街上突然有些混乱，我和孙焱连忙走出酒墓客栈，就看见远远的一个宅院正燃起大火。
火势太大了，竟然没人敢上前扑火。
不一会警察，消防都来了，驱散了围观的人群，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火灭了。
孙焱拉着我走近那个宅子，我一时觉得有些眼熟，这是谁的宅子？
“真是可怜啊，这么大的火马大师不知道怎么样了。”
“可不是，听说今天马大师闭门不见客，也不知道人在不在屋里。”
“听说是有人故意要害马大师。”
周围的人纷纷讨论着，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让我听了个大概，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竟然是那个马大师的宅子。
他的宅子怎么会着火了呢？
我皱了皱眉，“这么大火，估计活不成了。”
孙焱若有所思，“那要看他是不是人了。”
这个马大师一直传着河神的谣言，多半和黑颜脱不了关系，那他应该也不是人了。
一旁的警察抬出来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在那里，他死前似乎是拼命的在挣扎着，我看了眼他的胸口，似乎是空了一块。
“他是被人杀死的。”孙焱很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神情严肃，“有人想灭口。”
“可是，为什么呢？”我有些疑惑。
“这我就不知道了。”孙焱也有些困惑。
灭口，难道这个大师知道些什么秘密？这个秘密难道和一千年前的事有关？那杀他的难道是那个面具人吗？
究竟是什么秘密，让那个面具人费这么大劲杀了这个马大师
灭口。
灭口。
我心里一惊，那黑颜呢？他会不会也被
我看了眼那条河，只怕就算是下了水，也找不到那个地宫了吧。
“莫卿。”孙焱低声唤道。
我抬头看了看他，“怎么了？”
“你后悔吗？”孙焱皱着眉头，“后悔认识我，后悔跟着我掺合了这么多事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
“其实，我一直觉得是我在连累你们，这些事原本我就逃不开，认不认识你没什么区别。”
我伸手摸了摸孙焱的额头，强行把他的川字眉头抚平了，“而且，我一点也不后悔遇到你，真的。”
孙焱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们就这么对视了一会。
突然都笑了起来。
“你也挺会撩的，和谁学的？”孙焱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带着我离开这里。
我故作思考的样子，“嗯，这个嘛，可能你得问问以前的自己了。”
“以前我这么会撩的吗？”孙焱摸了摸下巴，“那我还真的对这一千年的记忆有些好奇。”
“是对你还有哪些老情人感到好奇吧？”我白了他一眼。
“是啊是啊，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类型。”
我挑眉，眯起眼睛盯着他。
孙焱话锋一转，“不过不管她们都什么类型的，可能没有莫大美女好看，是吧？”
我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