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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素玉闻听麻显渊口中吐出贫道二字,叱道:“什么?你与他们同党,显有预谋算计姑娘,哼……”五指一把捏在肩膀骨上!
麻显渊心知她欲施展分筋错骨手法,不禁魂飞魄散,忙颤声叫道:“姑娘纵然把贫道挫骨扬灰,也难以获知究竟,贫道与他们同为玉皇观的,只因一时误听桂秋叶贼叫化言说姑娘花容月貌,色迷心窍,种此杀身大祸……”说至此处,已语不成声。
蓦地——
墙外飘送入耳一阵宏亮大笑,笑声稔熟,车素玉不禁面色大变。
只见空中飞鸟般坠下三条身影,现出七杀恶判东方旭及阴阳二矮赖乾赖坤两人。
东方旭微笑道:“车女侠别来无恙!” .
车素玉知东方旭笑里藏刀,手段毒辣,暗中已蓄势戒备,嫣然笑道:“东方老师为何来这陇南?”
东方旭道:“就为追踪车女侠而来。”
车素玉不禁怔得一怔,诧道:“我与东方老师又无有过节,追踪于我却是为何?”
东方旭冷笑道:“车女侠自己还不明白?你布放谣诼谓老朽获得天龙丹,居心叵测,老朽此来要向车姑娘讨一个公道。”
车素玉面色—沉,道:“东方老师亏你还是武林名宿,俗云眼见犹恐是假,耳闻岂能是真,你我无仇无怨,又无利害可言,我为何布放谣诼,有损他人无利于己,天下至笨莫此为甚。”说着话音略顿,冷笑一声道:“金面老贼借刀杀人,激使天池双怪取东方老师性命,难道也是我车素玉挑拨离间么?”
东方旭淡淡一笑道:“这等无中生有的谣诼,老朽又非三岁孩童,焉能深信,不过老朽风闻老贼已兼程赶向姑娘黄鹤山所居,姑娘掳制二人大有来历,系紫府书生虞冰后人……”
车素玉闻言一怔,摇首道:“他们是虞冰后人,这个么我毫不知情。”
东方旭大笑道:“车女侠,你这叫做欲盖弥彰,既是不知来历,为何挟制两人返回黄鹤山?”
车素玉面色一寒,冷笑道:“东方老师先解释清楚来意,我当然亦要说个清楚明白。”
七杀恶判东方旭道:“据老朽蠡测,老贼石林寒潭仅取得玉勾斜,那天龙丹也许为金面老贼所得,但星河秘笈尚不知所踪,故老贼尚不敢明目张胆荼毒武林。”
说着笑了一笑道:“老朽虽不敢自诩密智过人,但察事之明颇有自信,金面老贼为何放不过虞冰后人,谅星河秘笈早为虞冰所得,授与后人,说不定秘笈内旷绝武学业已熟记于虞冰后人脑中……”,说此,东方旭突发出嘿嘿慑人心魄的低笑,道:“以后的话,老朽不说车女侠自然心里明白。”
车素玉暗道:“好个老奸巨猾的老贼。”
玉靥上现出如花笑容道:“当然我明白,天下武林莫不欲获得星河秘笈内旷绝奇学,你我也不例外,殊不知虞冰后人已为老贼独门辣毒手法制住穴道,非但武功丧失,而且不能言语……”
东方旭道:“这个老朽不信。”
车素玉道:“事实俱在,不容巧辩,虞冰后人巳为丐帮手下救去,不久,东方老师不信,向丐帮索人,见面就知。”
东方旭略一沉吟,回面向麻显渊喝道:“你方才所说,老朽在墙外已听得真切,可是真情实话么?”
麻显渊满面流汗,恨不得立即死去,颤声道:“句句实话。”
东方旭微微一笑道:“车女侠不妨解去禁制,老朽不信玉皇观贼道若是老贼党羽,岂能与丐帮勾结,分明又是移花接木,借刀杀人之毒计,老朽之见你我往玉皇观问明真实详情,再定对策。”
车素玉向麻显渊虚拂一掌,麻显渊只觉一股热风侵穴透入,循经注流,须臾,痛苦感觉立时消失,缓缓立起,目露悸骇之容。
东方旭伸臂如电,一把抓起麻显渊,四条身影先后翻出墙外而去。
玉皇观外柏树笼荫,风送啸涛,静悄悄地一无人影,蓦地,观内疾逾飞鸟掠出一个蓝袍老道,面目森冷,沉声道:“何方朋友枉驾敝观?”
柏叶突然中分,抛下一具躯体,四条人影电泻而下,七杀恶判东方旭手指抛掷在地麻显渊,道:“这人是贵观弟子么?”
麻显渊想是作恶太多报应,掷得四肢几乎松散了般,气血狂震,痛澈心脾,却紧咬着牙关不嗥叫出口。
蓝袍道人点点道:“此人正是敝观弟子,是否冲撞了施主,兴师敝观问罪。”
东方旭冷冷一笑道:“这倒不是,请问贵观弟子为何扮易俗装,去锦福客栈向这位姑娘无事生非。”
蓝袍道人微微一笑道:“其中微妙复杂,贫道亦不甚理解,敝观主出外未归……”
东方旭厉声道:“你无须推诿,哪有贵观之人出外行事不知之理。”
突然,观内突响起三声悠扬钟声,蓝袍道人面色微变,道:“敝观主已然转回,四位施主请赐告来历,容贫道禀明观主出迎。”
东方旭道:“老朽东方旭偕同阴阳二矮赖氏昆仲,及车素玉女侠特来求见观主,相烦速通禀。”
车素玉心中大感困惑,忖道:“七杀恶判东方旭从未与人如此委婉,今晚为何大异常情。”
只见蓝袍道人躬身稽首道:“原来四位都是武林成名高人,贫道失敬了,四位施主请稍待,容贫道通禀。”说罢飘然走入观门。
东方旭冷冷一笑,目送道人身影消失后,转向阴阳二矮九尾天狐道:“这牛鼻子沉稳若定,似有所恃,玉皇观主未必是主要人物。”
赖乾诧道:“主要人物是谁?”
东方旭道:“恐是金面老贼赶到。”
阴阳二矮及九尾天狐面色不禁一变,郊野远处忽现出纷纷人影,身法迅如流星,疾向玉皇观而来。
四邪不禁目露惊异之色,只见来人身法奇快,转眼即至,为首者正是天池双怪天残地缺,身后随着黔灵山丧门许平及黑道知名人物。
东方旭冷笑道:“死冤家冤魂不散,又在玉皇观见面了。”
天残独目中逼射寒芒,鼻中沉哼一声道:“前次你我印证,互无胜负,容武林澄净,咱们择一僻处清结旧怨如何?”
东方旭哈哈大笑道:“好,好,两位话说出口,不能不算数。”
天残冷冷道:“我向来说话算话。”
忽跨出一步,而对着九尾天狐车素玉厉声道:“你擒走老夫两徒何在?”
东方旭道:“你何必错怪了车素玉,令徒被金面老怪擒囚墓穴,幸亏车女侠救出,只因令徒为老怪独门手法制住穴道,丧失武功,在天水锦福客栈又为匪徒巧施调虎离山之计将车女侠诱出,令徒又被掳去。”
天残面色疾变,沉声道:“此事兄弟赶至天水风闻此事与玉皇观有关,不知是否如此?”
东方旭道:“那么在下来玉皇观外不为此事,却为了什么?”
一向沉默寡言的地缺,吐出沙沉语声道:“拙徒又非知名人物,老朽至今不解为何放不过拙徒。”
东方旭冷冷一笑道:“两位还懵在鼓在么?令徒真名并非江维翰田鹤云,而是鼎鼎大名的紫府书生虞冰后人,金面老贼为何穷追不舍,不言而知星河秘笈就在令徒身上。”
天残地缺不禁面面相觑,惊愕不胜。
忽然,五皇观内又传出当当响亮钟声,只见观门中走出一个羽衣星冠,面色白晰,朗眉星目,三绺黑须,身着八卦道袍中年道人,身后随着二十四个背剑道众。
那中年道人仪表不俗,步履沉稳,俨然一派宗主模样,望了群雄一眼,稽首道:“不知诸位施主枉驾敝观,出迎来迟,望乞海涵。”
东方旭道:“好说,道长可是玉皇观主么?”
中年道人面现笑容道:“贫道玉峰,忝为玉皇观主之职,敝观门规谨严,从不准与武林中结怨,为何劳动诸位施主大兴问罪之师。”
东方旭冷笑道:“观主真不知么?还是明知故问。”
玉峰真人稽首道:“无量寿佛,三清教下从不打诳语,贫道实不知情。”
东方旭手指着天残地缺道:“这两位是武林中威重宇内天池二老,他们两徒被贵观擒走尚诿称不知么?”
玉峰真人不由面色一变,回面望着一碧髯虎目道人,沉声遭:“本座不在观中,竟做下如此非法恶行,明云,可真有其事么?”
那碧髯虎目道人面色苍白,目露悸容道:“本观弟子实未擒来两人,但事出有因,离奇怪异,弟子迄未明究竟,事由麻师弟引起,如今麻师弟已由东方施主擒来,观主请问麻师弟,便可水落石出,真相大昭。”
玉峰真人面色肃穆,星目内泛出两道威凌,沉声道:“麻显渊,你过来说出详情。”
麻显渊色如死灰,颤抖如待宰之兽走在玉峰真人身前,说出经过详情,并将与桂秋叶老化子结识毫不讳言吐实,道:“弟子不知贼化子有诈,色迷心窍,闯下滔天大祸,弟子该死,请观主治罪。”
玉峰真人冷笑道:“你私自易服出观,同门概不知情,缘何同门驰往锦福客栈相救。”
麻显渊自不知情,不由瞪目结舌,碧髯虎目道人接道:“那是一个老化子自称桂秋叶,说受麻师弟之托通知本观速遣人赶往锦福客栈相救,弟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麻师弟有性命之危,是以遣人赶去,不料九尾天狐武功毒辣,连伤四名同门……”
玉峰真人大喝道:“这等大事为何不速禀报本座?”
碧髯虎目道人惶恐道:“观主返观前,东方施主已然驾临,弟子无法详禀。”
玉峰真人中泛出杀机,鼻中冷哼一声。倏又面向群邪微笑道:“本观并未掳来天池二老高足,事实已明,麻显渊罪该论死……”说着忽伸臂如电,一掌向麻显渊按去。
不料东方旭比他更快,一式“风卷残空”,掌中带指,点向玉峰真人掌心,喝道:“且慢!”
玉峰真人面色虽是从容若定,心中却提防面临强敌,出招快,收招也快,身形斜飘开七尺,怒道:“施主这是何意?”
东方旭哈哈大笑道:“道长此举意在杀